第七十四章 帶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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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需要。”
許韻微微一笑,把他從身上推下去,自己翻身躺到了床的另一邊。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今晚對你沒性趣,行了吧。”
“哼。”季欒川輕笑一聲,撐著腦袋看著她毛茸茸的後腦勺,剛要說點什麽,就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難道是坤子上來了?”
這才二十分鍾啊!
許韻無語的翻了個身,瞬間從床上坐起來。
季欒川也起身大踏步走到門口,穿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和褲子。
穿衣服的時候他沒有避開許韻,流暢的肌肉線條和極具力量的修長雙腿在黑夜裏一覽無餘。
早知道就睡了他算了,生氣太不劃算!
她憤憤想著,門外已經響起敲門聲。
季欒川一邊係扣子,一邊回頭對她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許韻瞪大眼衝他做口型,“讓我接著睡??”
“對!快點!”
看到回答,她重新鑽回被窩,緊緊裹住自己,順帶把旁邊的床鋪和枕頭重新整理幹淨。
床上很整齊,除了許韻睡的那一側,沒有一絲多餘的痕跡。
季欒川放了心,聽到坤子在外麵喊,“老吳,開門啊,幹嘛呢磨磨唧唧的?”
“來了來了。”
季欒川睡眼惺忪的打開門,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像剛睡醒。
坤子探頭一看,意味深長的一笑,“喲,這麽快就睡了?”
“今天下雨太困了,不過坤哥放心,我一直在沙發上盯著呢,她跑不了!”
“哈哈哈,你傻不傻,反正這女人明天也沒命活了,睡什麽沙發。”坤子擠眉弄眼的衝季欒川猥瑣一笑。
季欒川麵色不變,嘴角仍然帶著笑。
“坤哥說的是,但帶刺的女人可不好對付。”
“我還是算了,等處理完這件事,拿了錢,想幹什麽都好說。”
“說的也是!”
坤子撓了撓還在滴水的頭發,包子一樣的臉在房間裏又探了探,的確沒發現異常,這才放心回了自己房間。
他的房間就在季欒川和許韻隔壁。
客棧裏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坤子回房後,走路聲這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季欒川在沙發上鋪了一件衣服,許韻以為他真要睡在那兒。可誰知道鋪好以後,他就徑直走到床邊,重新睡了上來。
床鋪軟下去一塊,許韻抿了抿唇,閉眼接著睡。
很快,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就攬上了她的腰。
她甩不開,側頭看他,聲音壓得很輕。
“你今晚是不是忘吃藥了,這麽反常。”
他漆黑的眼睛看過來,勾了勾唇角,“藥不用吃,吃了你就正常了。”
“哦,前麵是誰說帶刺的女人不好對付,算了吧?”
“跟外人說的話你也信?”
許韻淡淡瞥他,“信啊,有什麽不信的。”
她說著,手在被窩裏回掃過來,掐了一把季欒川的胳膊。
季欒川巋然不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他在笑,笑的許韻有點惱。
“你不放我叫人了啊。”
“這句台詞太老了,換一句。”
“你!——”
“我怎麽了?嗯?”
他似笑非笑的看過來,嗓音沙啞低沉,眼底的情緒也晦暗不明。
被窩裏溫度越來越高,許韻堵了一嗓子話都不知道怎麽說,卻差點把下唇咬破。
他的手覆了上來,撬開嘴巴,製止了她的牙齒。
許韻順勢一口咬下去。
細微的刺痛帶著敏,感,的快意蔓延至神經末梢。
季欒川挑眉笑,“你今晚也沒吃藥。”
許韻破罐子破摔。
“對啊,忘了吃狂犬藥,你可別小心被傳染了,傳染了想走也走不了,我這個麻煩你就甩不掉了。”
“嗯,說的也是。”他像模像樣的摸了摸下巴,俊朗的眉眼在柔軟的夜晚更加無可挑剔。
她心跳漏了一拍,要側過頭接著去睡,卻被他捏住下巴。
“別跑。”
他俯下身,看著她黑亮的眼眸剛要說點什麽,就聽一聲嗤笑後,她目光淡淡的看著他,“我們是什麽關係啊,你就管這麽多?”
嘖,果然睚眥必報。
季欒川心裏好笑,嗓音仍舊低低的,壓到了她耳邊。
“睡過的關係,行不行?”
許韻一怔,他的薄唇已經壓了下來。
這個夜太曖昧,或許是氣氛太好,又或許是別的什麽。
她被收拾的毫無還手之力,還要死咬著不能發出聲音。
客棧的床是木板拚接成的,動起來總有咯吱咯吱的輕微聲響。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兩人裹在被子裏被帶到地上,更加肆無忌憚的糾纏在了一起。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
天光朦朧時,許韻終於累到脫虛,被季欒川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緩緩睡了過去。
意識沉沉浮浮,她卻隱約想起他最初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如今看來,男人和女人有些地方的確不一樣。
男人能把性,和愛分的清清楚楚,可女人卻不一定可以。
起碼她,好像做不到。
……
季欒川沒有解釋要走的事,許韻也就沒有再問。
第二天直到中午,隔壁才響起坤子粗著嗓子打電話的聲音。
“老大?對對對,是我,我們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行行行,您放心,人絕對沒跑,我這一晚上都看著呢!”
掛了電話,坤子徑直推開門走了出來。
走到季欒川和許韻房前,他用力拍了拍門板,“老吳,老吳?”
“快起來了,我們該繼續往回走了啊!”
“知道了坤哥,我正洗澡呢,你先下去等等我!”
“行嘞!”
坤子點點頭,肥肉在臉上一甩一甩的,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四處閑瞄著,猛看見一個身材婀娜的外國美女從眼前走過去,眼底立刻泛起驚豔的光。
心裏正癢癢,那外國美女好像察覺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回頭嫵媚一笑,勾勾手指,就朝一樓走廊最後的房間走過去。
坤子眼睛一亮,心猿意馬的快步跟了過去。
而樓上,許韻被坤子的大嗓門吵醒後,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昨天是晚上,可現在大白天的,萬一坤子認出了你怎麽辦?”
“不用擔心。”
季欒川不緊不慢的擦著頭發,開門往樓下一看,美人計已經得逞。
許韻這才知道他早起下去幹了什麽。
“坤子抵抗不了美色誘惑,那我就花錢找一款他喜歡的在樓下等著,不怕他不上鉤。”
“那上鉤以後呢?難道你今天還能不見他了?”
許韻撇嘴看向他。
季欒川說,“見還是要見,但要避免少見。”
等坤子玩完從客棧出來時,季欒川已經帶著許韻坐到卡車裏,連卡車後麵的門也反鎖了。
“老吳你們這麽快就下來了啊。”
“是挺快。”
許韻小聲比比。
季欒川忍笑看她一眼,對坤子說,“反正在客棧等和在車上等沒什麽區別,客棧人多眼雜,我怕出事兒,就帶著這女人先上來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
坤子立刻打開車門上了車,啟動車子向加德滿都駛去。
這次一路上異常安靜。
許韻和季欒川是因為睡眠不足。
而坤子則是因為要見到大老板,心情激動又忐忑。
他入行以來,一直在加德滿都守著,替大老板跑腿辦事兒,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神秘的大老板。
據其他見過大老板的兄弟說,隻要能見到他,就能成為大老板的心腹。
到時候金山銀山權利美女通通有人免費送上門。
坤子心潮澎湃的幻想著自己輝煌的以後,殊不知,這一趟的任務,他不僅沒有完成,反而帶了兩顆定時炸彈回到老窩。
卡車一路顛簸狂奔,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停在加德滿都一間種滿芭蕉和咖啡樹的莊園門口。
莊園裏綠樹如茵,木製的閣樓一棟接一棟,路上隨處可見小巧精致的佛像和正在打理莊園的傭人。
傭人是尼泊爾當地居民,季欒川和許韻跟著坤子進去時,那些人頭埋得很低,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也什麽都不敢多聽。
許韻被蒙著雙眼。
季欒川追上坤子,與他並排走著,毫不掩飾眼底的新奇。
“坤哥這座園子值不少錢吧!”
“哈哈哈還行還行。這間就是我之前電話裏跟你提到的新家,尼泊爾這邊的兄弟都挪過來了,你以後要是來玩,隨時可以過來!”
“好。”
季欒川沉聲應道,漆黑銳利的視線卻不住的四處打量。
他的動作明目張膽,坤子沉浸在炫耀的愉悅裏,以為他隻是羨慕和好奇,並沒有太在意,反而很享受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
許韻眼前一片漆黑,手背季欒川拉了根繩子拽著,卻好像聽見耳畔傳來斷斷續續的焚唱聲,和著細微的嬉鬧聲一閃而過。
走進莊園裏麵,周圍很安靜,連傭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了。
季欒川抿唇看著眼前破舊的閣樓,去看坤子,坤子卻正陰笑著看許韻。
“坤哥?”
“嗯,把她扔裏麵就行。”
“這裏?”
“這裏看起來不太安全啊。”
“這你就小看老哥我了,這棟閣樓雖然破,可地理位置好。”
“諾,你看,四麵八方都有巡邏的人。而且……”
坤子說,“除了關人的那間屋子,閣樓裏蛇蟲鼠蟻可都是我驚心喂養的,專門對付老大讓抓回來的人。”
冷風一吹,許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季欒川攥了下掌心,卻皺著眉說,“這不好吧,人要是弄死了,老大來了怎麽交差?”
他臉上帶著黑色口罩,對坤子說是昨晚淋雨感冒怕傳染。
坤子並未懷疑。
他拍著季欒川得救肩膀哈哈一笑,“放心,那些個小東西不會亂咬人。”
“前提是,這女人別亂跑。”
坤子說完,走到許韻麵前,警告道,“小妞兒,我可已經提前跟你說過了。”
“進去以後乖乖呆著,不然死了可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