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長得帥就是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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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之後,季欒川打車去了一趟新聞辦公大樓。
    早上九點,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可平日裏人來人往的辦公大樓卻異常安靜。
    樓前車輛稀少,隻有崗亭裏的安保人員時不時拎著警棍出來轉一圈。
    季欒川下了車,剛走兩步,就被保安攔住。
    “不好意思,這裏現在不許進去。”
    季欒川皺了皺眉,想詢問原因,還沒來得及,眼角餘光就看到電梯裏一閃而過的警服。
    有警察在?
    他漆黑的眼眸頓了頓,從口袋裏拿出那張臨時工作證,說,“我也是來工作的。”
    “哎,你也是警察啊?”
    “那行,那你快進去吧。”
    保安大叔撓撓頭,趕緊把路讓開。
    季欒川的猜測得到佐證。
    他點點頭,繞開保安直接走向大樓後門,準備坐貨梯上去。
    可到了門口才發現,貨梯被封了,不能正常運營。
    電梯旁邊是樓梯通道,通道左右沒有人,警察還沒排查到這裏。
    如果想從這裏上去,走到中間,就會和前來調查的警方工作人員產生正麵衝突,他並不想這樣。
    這時,手機裏又響起薑戈催促詢問的短信。
    ——票定好了嗎?
    ——下午兩點。
    ——好,我讓陸晨去機場接你。
    ——不用。我自己會去。
    摁滅手機屏幕,季欒川的視線從漆黑的手機上一掃而過,忽然想到些什麽。
    他轉身從大樓後門出去,左轉,抬頭一看,牆上果然有電視台的宣傳廣告。廣告上印著胡清辦公室的聯係電話和電視台的招商電話。
    他打開手機輸入號碼挨個打了一遍,打到第三個時,電話終於被人接通。
    “喂,你好。”
    “你好,我找胡清。”
    “我就是。”胡清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看著身邊的警察把抽屜翻了個底朝天,說,“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許韻的朋友,有點事情想找你打聽。”
    “我現在就在你們公司樓下,你——”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胡清嗓音沙啞,似乎不想多說,急著掛電話。
    季欒川抿了抿唇,“你知道她在警察局裏失蹤了嗎?”
    “知道。”
    “但我跟你不熟,沒必要回答這些問題,再見。”
    說著,胡清直接掐斷了手機通話。
    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和許韻吵架的關係,她的態度很微妙。
    季欒川在樓下等了很久,直到太陽高升,從上到下排查的民警從樓上下來,胡清也沒有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飛機起飛隻剩四十分鍾。
    季欒川知道在胡清這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轉身打車去了機場。
    在機場,季欒川和馬克重新匯合,支付了他白跑一趟的路費和三分之一報酬。
    “等回到尼泊爾,我還需要你幫忙。”
    “沒問題。”馬克爽朗一笑,“鈔票到位一切都好說。”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俗語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就是那個鬼。”他齜牙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
    季欒川頗為無語的瞥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倒是馬克,上飛機前,刷到許韻越獄出逃的新聞,在網絡媒體上肆意傳播。
    評論紛紛猜測,許韻畏罪潛逃。
    許建國關於八年前那件案子的糾葛,也像一塊老舊破碎的拚圖,正在被新聞媒體和熱心的人肉網友一點一點複原。
    馬克說,“你女朋友現在很危險。”
    如果找到,中國警方不會放過她。
    沒找到,警方和吳宗身後的勢力都不會放過她。
    季欒川最擔心的,除了人身安危,其實還有她的精神狀況。
    其實許韻曾患過創傷後應激障礙。
    八年前許建國放棄救她後,許韻被尼泊爾警方解救,後來在醫院呆了整整三個月,接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治療。
    那時,正在逃亡的季欒川也關注過。
    因為自我封閉和潛意識的抗拒,她的病情總是不見好轉。後來警方找專家為她進行催眠治療,慢慢把這件事在她心裏的恐懼程度降到最低,她才勉強痊愈出院。
    所以季欒川才一直都反對薑戈想要帶許韻去審訊。
    再一次接近恐懼和回憶曾經的一切,都有可能讓她的精神狀態變得更加糟糕,甚至無法掌控。
    現在,她人不知道在哪裏。
    尤其想到監控視頻最後她臉上清晰可見的焦躁,季欒川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他本以為,到了西北,與薑戈匯合,得到他手裏的消息後,事態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卻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隱患等在後麵。
    那時已經三點多,下了飛機,季欒川和馬克打車,一路趕往薑戈他們的臨時辦公地點。
    西北依舊天藍雲白,遠處雪山皚皚,視線齊平的蜿蜒山脈透著絲絲微涼。
    馬克看到路邊的積雪,滿眼驚奇,拿著手機一路拍個不停,完全不像一個冷靜殺手該有的樣子。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薑戈和陸晨正坐在空蕩蕩的休息大廳,一人拿著一份吳宗昨晚的審訊報告。
    季欒川想點根煙,打火機掏出來看到禁止吸煙的標誌,又把煙放了回去。
    “小五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陸晨說。
    “坐,坐下聊。”他衝季欒川和他身後的馬克招了招手,一晚上沒睡好,眼睛裏全是紅血絲。
    薑戈也是。
    季欒川掃過兩人通宵的熊貓眼,搖搖頭,“不了,我先去看看小五。”
    說著,他已經輕車熟路往病房走去。
    季欒川生的腿長,大步走路時腳下好像帶風,再加上冷硬俊朗的眉眼,惹的不少女病人和小護士側目。
    “長得帥就是有好處,小姑娘成堆成堆往上撲。像咱們,就沒有這福氣。”陸晨嚼著口香糖笑著調侃。
    馬克表示讚同。
    看來國內外男女都一樣,都看臉。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已經好多天沒有刮胡子的臉,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或許是幾天的車輪審訊實在太累,需要閑聊提提神,薑戈也一反常態搭了話。
    “羨慕別人你也不知道主動點。”
    “我聽你爸正在給你找人相親?”
    陸晨拿審訊報告扇了扇風,溫雅帥氣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反正我沒打算回去。”
    薑戈:“你小子,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等這件案子結束,我就給你放長假,去解決人生大事。”
    “別別別,我寧願待在隊裏加班,為祖國發光發熱。”
    陸晨正貧嘴提神,季欒川就回來了。
    薑戈止住閑聊,挑眉看向他,“看完了?”
    季欒川不知可否的聳了聳肩,斜靠在醫院牆上,鬆垮垮的,俊朗的眉眼也透了幾分疲憊的頹然。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薑戈,說,“你說有許韻的消息?”
    “什麽消息,她人現在在哪兒?”
    薑戈和陸晨對視一眼,有幾分失笑,“你也太急了。”
    “我們先說說做完審訊的結果。”
    “這是報告,你看看。”
    季欒川拿過薑戈手裏的審訊報告,視線掃過白紙黑字,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半晌,他直起身,周身都變得凜冽起來。
    “這是吳宗的口供?真實可靠嗎?”
    陸晨慎重的點點頭,“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我們輪番審訊了好幾天,連香港的心理分析專家都請過來了。”
    “吳宗一開始嘴很硬,死撐,以為背後的人還會來救他。”
    “我們把最近尼泊爾那邊平靜的動向告訴他,並且找來了他的家人輪番上陣,配合警方勸說審訊。”
    “昨晚後半夜的時候,他終於鬆口說了這些。”
    陸晨還在簡單敘述,季欒川卻看著審訊報告上麵吳宗供出來的名字,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