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一隻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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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徹底醉了,她仿佛踩在雲朵的頂部,飄飄蕩蕩的好自在,也好想睡覺。
等邢飛羽把冷夏送到病房時,他的藏青商務衫已經濕答答地粘在皮膚上了,黑色商務褲下的棕色皮鞋裏也是汗水,灰頭土臉的狼狽,全然沒了往日精英的模樣。
倆人一對視,各自皺起眉頭。
顧墨不解,一會兒功夫,冷夏怎麽喝成這樣?
邢飛羽疑惑,總裁大人生病了?是不是與總裁夫人親密接觸被傳染了感冒?邢飛羽臆想的異常嗨。
“她怎麽了?”
顧墨明知故問,下地走到邢飛羽跟前,接過冷夏。
“喝醉了……”邢飛羽思考著,要不要把冷夏小姐剛才的輝煌事跡說說?
顧墨有輕微潔癖,滿身酒氣的冷夏,他倒想不管不顧,可他做不到。
“飛羽,你先出去,一個小時後來見我。”
“是,先生。”邢飛羽回答著,卻沒急著離開。
“還有事?”
顧墨驟起微微怒意,當然不是衝邢飛羽,而是冷夏:她竟然喝酒!還喝醉!
邢飛羽抖著膽子說:“先生,每個女人的性格不一樣,雖然我不清楚先生和冷小姐的事,但是讓冷小姐喝醉還念叨先生的名字,這……”
太不是男人了!
這是邢飛羽內心的獨白,當然,他沒膽量直指顧總裁,那會丟飯碗的。不過他心底一口咬定顧墨霸王硬上弓、欺負了冷夏。
他可不希望總裁夫人被嚇跑了。
“念叨我的名字?”
顧墨咬著每個字,嘴角勾起,寵溺地看著懷裏的冷夏,告訴邢飛羽說:“你出去吧。”
邢飛羽一離開,顧墨便親自給冷夏洗臉擦手外加換了身幹淨的外衣。
“夏夏,我以後都不會讓你有喝醉的機會。”顧墨摸著冷夏的頭發,幾近溫柔。
“紹項南,你混蛋!”
冷夏突然出聲,小臉痛苦地擰著。
“紹項南!”顧墨重複著,眼底的寒意乍起。
不是念叨他顧墨的名字嗎?
邢飛羽來時,顧墨去了隔壁房間,倆人商量完工作,顧墨就交給邢飛羽一件私密工作,調查紹項南。
冷夏喝醉了還算安靜,沒耍酒瘋子,隻是偶爾胡言亂語一句。
紹項南領著江一姝回了他的家,每每這個時候,江一姝都驚覺她是登堂入室的小三。
因為紹項南的家裏,擺放了很多他和冷夏的合影照片。
這是有多愛她?江一姝望著麵前的一張合影暗暗想。
這張相片是紹項南畢業那年照的,那是肆意揮霍青春的時候,相片中的倆人站的有些距離,冷夏笑的靦腆,但是紹項南卻張揚的意氣風發。
這其中的故事,江一姝記憶猶新。
當初,江一姝原話是這樣的:項南,快畢業了,我們也照張合影吧?
紹項南:好啊,不過你能不能把冷夏叫過來,我們一起照。
江一姝:好!
江一姝飛奔離開,去了文秘專業課,沒找到冷夏,又去了冷夏寢室,沒找到,圖書館,沒找到……
圍著校園找了一大圈沒找到冷夏的江一姝汗流浹背地趕回來,正看見紹項南與冷夏歡快地合影拍照,那笑聲悠揚地飄啊飄,一隔這麽多年,那魔性的聲音依舊刻在她心底,怎麽也散不了。
自從那天以後,他們倆人確定了戀愛關係,而她也坐實了暗戀的位置。
“一姝,過來休息會。”紹項南衝江一姝招手。
江一姝回頭望著紹項南甜甜一笑,“項南,我之前和你說的不用放心上。”
紹項南疑惑地望著江一姝,他心煩氣躁,江一姝剛剛說了什麽?
江一姝坐到沙發上,繼續說:“項南,我知道你放不下冷夏,我不逼你,我們之間……
都是我自願的。”
江一姝故作輕鬆地說,痛苦的五官卻欲蓋彌彰,紹項南看在眼裏,欲開口安慰,卻又無話可說。
“項南,等你們結婚了,我就離開徽城,你們快結婚了吧……”
江一姝自顧自地說著,她的視線放的很空,時而嘴角掛著苦笑,時而刻板的沒有一絲表情變化。
“你們趕緊結婚吧,等冷夏回來了,你就向她求婚吧,這樣我就沒有念想了。”
語畢,江一姝倏地抬眼直視著紹項南,紹項南突兀地滯住,江一姝的眼裏帶著決絕,這讓紹項南莫名地心慌。
想了想,紹項南說:“一姝,好好休息吧,我給你多批幾天假。至於我和冷夏,我需要好好想想。”
紹項南說完便折進廚房給江一姝煲雞湯,江一姝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和冷夏拉鋸了五年的愛情,也該走進婚姻的殿堂了。
紹項南離開,江一姝斂去牽強的微笑,寒意充斥整個眼底,他還準備好好想想?不過已經晚了!就算紹項南剖開心攤在冷夏麵前,冷夏也不會接受他了。
江一姝深刻地了解冷夏的弱點在哪裏。
冷夏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下午了,而且還在顧墨家。
“醒了?”顧墨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體,看起來特別疲憊。
冷夏隻覺得一陣惡寒,她為什麽來了這裏?
“你想對我做什麽?”
話一出口,冷夏就後悔了,她的本意是問為什麽在這裏,不是揣測意淫未發生的事啊。
顧墨起身,走到冷夏跟前,突然俯下身,勾著邪魅的笑意,一點點地湊近冷夏的臉龐。
冷夏發誓她想滅了顧墨,無奈他比她高、比她有錢、比她有權,她也隻能心裏想想。
清新的西柚氣息撲在冷夏臉上,點點暖暖的酥麻,冷夏感覺她的一顆心就快跳出來了,她要怎麽辦?推出去?怎麽使不上力氣,腿麻手也麻了。
而且顧墨的臉怎麽那麽好看!
難道她被色誘了……
顧墨盯著近在跟前的冷夏,慌亂的模樣、羞紅的臉頰,簡直誘人犯罪。
“告訴你,別耍流氓!我……我空手道黑帶。”
也不知道空手道黑帶的噱頭厲害不厲害,冷夏心慌慌中。
“是嘛?有機會領教一下。”
顧墨似笑非笑地說著,這讓冷夏更加心虛,莫非顧墨是練家子的?
冷夏擠呀擠,勉強找了句不磕巴的話說:“以後有空再切磋。”
哎呀!這說的是什麽啊!冷夏悔恨地想咬斷自個的舌頭,亂說什麽呢?她哪裏會什麽空手道!
顧墨沒起身,冷夏已經盡可能貼床上了,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床塌了。
“顧墨……顧先生,你能不能起來?”冷夏顫顫巍巍地說,她不清楚顧墨的脾性,看著挺溫和的,但是一點也不好說話。
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立馬讓你賠錢,真是應了他們平民窯裏流傳的話:越有錢越摳巴。
“夏夏,雖然我心底善良,但並不代表我眼光低。”顧墨說完就起了身。
“啥?”冷夏本能地回。
他這是說他看不上她,是這個意思麽?
冷夏心情立馬不快,沒好臉色地看著顧墨說:“有顧先生這句話,我特別安心。也請顧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們之間隻有金錢債務關係。”
“錯!還有別的關係。”
顧墨義正言辭,讓冷夏大驚失色,就說顧墨不是善茬的主,看到了吧,立馬現原型了。
冷夏在心底又將顧墨一頓編排,大為不滿地說:“還有什麽關係?”
顧墨啟齒:“主人與傭人的關係。”
冷夏汗顏,咬著唇瓣,半天才附和地說:“顧先生補充的很完整。”
冷夏心想三個月的保姆,咬咬牙就過去了,期限一到,她立馬遠離這貨:沒品的男人。
“對了,鑒於你的醫療費,我付的,你被延期一個月,而且這幾天都沒工作,所以從明天開始計算。
沒意見吧?”
顧墨雙手插兜,好看的眸子褶褶發光。
披著好看的皮囊,行著打家劫舍的勾當,此刻,卻笑的人神共憤的好看,簡直就是妖孽!禍害!冷夏恨不能用畢生所學的髒字貼在顧墨額頭。
“被我迷住了?”顧墨又湊過來,右手擱冷夏眼前晃了晃。
“我視力不足零點一!人畜不分!”冷夏氣的肺痛肝痛心髒痛。
“行吧!幹活時小心點,別磕了碰了……”
“我的東西!”
顧墨以一種欠扁的姿態對冷夏說了一通。
仗著有錢有勢橫行霸道!再橫也隻是螃蟹!
“一隻螃蟹而已。”
冷夏自我安慰地低聲說。
“螃蟹?”顧墨沒明白。
冷夏竊笑,哼!惡人自有惡人收!看你橫行到何時!
“顧先生,既然明天才上崗,那我先回去了。”
冷夏從床上竄下來,當著顧墨的麵重新捋了下頭發,利落地紮好馬尾。
顧墨看著冷夏做著一切,一語不發。她倒隨意,不施粉黛就紮個馬尾。
難道他的模樣不夠她主動撲過來?
“顧先生,明天見!”
“明早我去接你,望收拾好行李,你需要住這裏。”
“啥?”冷夏嚇的不輕。
“做我家的保姆,24小時待命。”
“保姆也是人,需要自由。”冷夏義憤填膺,她算真正見識了有錢人的不要臉。
“24小時中,估計幹活時間為六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屬於你的自由。”
“我拒絕住你家。”
孤男寡女,想想都可怕,她都沒住過紹項南家。
“又不是沒住過!而且你沒權利拒絕!不明白的自己翻合約去!”
合約?冷夏不記得哪條明文規定她必須住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