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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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夏心事重重,季涼川不再堅持,而是問:“你想怎麽做?”需要他配合什麽?
    “我也不知道,以江一姝的意思,隻要紹項南說愛她,她就死的瞑目吧。”
    季涼川沒否決,但是也沒肯定,紹項南做的這些事,已經構成了“虐待罪”,是要受刑法處置的。死者為大,他該隨冷夏一道尊重江一姝的遺願。
    因為季涼川的作伴,冷夏合著衣服睡了一夜,季涼川靠在沙發上對付了一宿。
    清晨,冷夏醒來時,季涼川已經醒了,冷夏特別不好意思,讓他們的老總陪她,她也夠不要臉的了。
    “季總,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季涼川沒睡好,睡眼惺忪,揉了半天太陽穴才清醒了一些,“沒事,洗洗就下去吃早飯吧。”
    季涼川這麽說了,冷夏麻溜地少耽誤他一分鍾是一分鍾。
    剛出門,就與對門的顧墨、白雪兒對上了眼。
    心照不宣,大家都沒打招呼,一起進了電梯去餐廳吃飯。
    隻是,顧墨領著白雪兒進了包間,冷夏跟著季涼川就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了。
    紹項南來時,冷夏緊張地繃住了身體,季涼川搭過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夏偏過頭衝季涼川微微一笑。
    這一切落在包間的顧墨眼裏,妒意叢生。她與那個男人打情罵俏是不分場合、不分時間段。
    紹項南坐下來時,第一時間給冷夏道歉,說他昨天是鬼迷心竅希望冷夏原諒,冷夏昨晚和季涼川仔仔細細地看了江一姝的遺物,現在她對紹項南討厭到深入地下水的深度,冷夏沒什麽好臉色對紹項南。
    紹項南也不在意,問候過季涼川後夾起小籠包吃了起來。
    季涼川問:“邵經理,警局那邊有情況嗎?”
    紹項南頓時黑了臉,放下筷子悲痛地說:“警局那邊剛給我電話,讓我九點鍾過去。”
    “那好,我們一起去吧。”季涼川說。
    紹項南想拒絕的,不過接觸到冷夏警惕的眼神,想到江一姝還留了家暴的證據在她手上,而他必須拿回來,所以紹項南說:“好,謝謝你們肯陪我去。”
    冷夏全程淡淡的,對紹項南的厭惡是直接的,她從來不會想著和顏悅色取悅誰。
    警局,紹項南坐在椅子上,冷夏與季涼川各站一邊,警察說:“這是死者的屍檢報告,最終確認死者是自殺。”
    “自殺?”冷夏先紹項南一步開口。
    警察:“是,這也吻合了方啟明的說辭,他們唱完k各自回家。”
    紹項南抱著頭趴在桌上,肩頭一顫一顫的,冷夏腦子空空的,自殺倒也符合江一姝遺言裏的意思。
    她是絕望了嗎?可絕望了為什麽還對紹項南抱希望?這又矛盾了!
    冷夏怪罪地睨著紹項南,就算江一姝是自殺的,也是紹項南一步步逼她走向這一步的,她深深地為江一姝感到不值當。
    “我老婆可以帶回家安葬了嗎?”紹項南問。
    “可以,辦理好手續就可以帶回家。”警察對紹項南說。
    “等等!”冷夏攔住。
    冷夏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有些不自在,不過她是真有疑惑,她對著民警說:“警察同誌,我想知道死者生前有被人侵犯嗎?”
    此言一出,紹項南變了臉色,眼角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冷夏就是來壞他事的!
    被方啟明帶走,不就是讓他們發生親密接觸,而且江一姝拍的私密視頻正在他手機裏存著,這也是留著鉗製方啟明的最有效辦法。
    江一姝躺在冰床上淒厲的慘叫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裏,這是方啟明一貫的變態手法,江一姝這種女人,萬人上的玩意,他紹項南推出去做個順手人情多劃算。但是這個該死的女人,臨了還自殺,實在死不足惜!
    警察動了動唇,而後說:“沒有。”
    紹項南鬆了一口氣,看來方啟明做了收尾工作,不然憑他紹項南今日的能力,是擺平不了這麽大的麻煩的。
    冷夏悻悻地閉上了嘴,季涼川走到她身邊,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別多事惹怒了紹項南。
    季涼川雖沒有親眼見到江一姝的屍體,不過張琳給他描繪的一清二白,他也覺得這案件有蹊蹺。
    冷夏看了眼季涼川,還是不甘心地問:“警察同誌,你們真的檢查清楚了嗎?”她當初見到江一姝的屍體,明顯身下撕裂,肉眼可見的血腥,那是經受了什麽才會造成那樣的創傷!
    冷夏不敢相信,她沒經曆男女之事,可她好歹上了生物課。
    “冷夏,你有完沒完?她死了,衣不蔽體,難道我這個做丈夫的想讓她入土為安,你都不讓?你安著什麽心?”
    紹項南陰著臉衝冷夏吼。
    冷夏無話可說。
    “冷夏,你知不知道死者為大!難道她想這樣被人扒光了,剖開胸膛任人擺布?”
    冷夏被紹項南質問的一句話也沒有。
    紹項南舉著拳頭朝自己的頭掄去,被季涼川攔住了,“邵經理,死者安息,生著要堅強。”
    紹項南的眼滾出兩顆大眼淚,冷夏心底的柔軟被觸動了,他是真的愛江一姝了吧,雖然他家暴過她。
    冷夏走到紹項南跟前問:“你愛江一姝嗎?”
    “她是我老婆,我怎麽不愛!”
    冷夏多少有了一點欣慰,如果真的有在天有靈,她該笑了吧。
    他們陪著紹項南運了江一姝的屍體去了火葬場,因為臨時去的,沒排上隊,還得等明天的時間才能火化。
    紹項南自從看見江一姝的屍體起,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季涼川擔心他傷心悲痛過頭,便讓他先回去,還讓冷夏一起回賓館拿壽衣。
    季涼川拉著冷夏走到一邊,壓低著聲音說:“你注意安全,邵經理這情緒不穩,他很有可能再把你錯認成江一姝的。”
    冷夏點點頭,她可不覺得他認錯了人,又不是醉酒的狀態下。要不是因為江一姝的遺言,她真想把那些信件交給警察。
    冷夏與紹項南回去的路上,冷夏開著季涼川的車子,紹項南坐在副駕駛,全程零交流。
    回到賓館,路過冷夏房間時,紹項南停住了腳,等著停車的冷夏回來。不拿走那些東西,他心裏不安。
    冷夏怕和紹項南在一起,所以一直在後麵磨磨蹭蹭的,沒想到,紹項南比她有耐心,一直等到她出現。
    冷夏慢騰騰地走過去,這青天白日的他應該不敢對她動手吧。
    “冷夏,把她的後事安排的體麵一點,錢不是問題。”
    出乎冷夏的意料之外,紹項南說的是這番話。
    “好。”冷夏回。
    “你等我一會兒,她最喜歡的項鏈還在我房間,我去拿。”
    “嗯。”冷夏點頭,也擰開了自己屋子的房門。
    猝不及防,冷夏被紹項南推進屋子。
    “東西給我,我不傷你!”紹項南開門見山,絲毫沒有剛才的傷感之情,逼視著冷夏,擲地有聲的話字字含著脅迫。
    “紹項南,你這麽做會讓她寒心的!”紹項南那麽家暴她,她都原諒了,紹項南倒好,她屍骨未寒,他就凶神惡煞地要銷毀她的遺物。
    “寒心?人都死了,心還熱乎著?冷夏,告訴你,別多事,趕緊把東西給我,否則別怪我急眼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冷夏被紹項南的模樣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好,我給你,你別輕舉妄動。”
    瞳孔放大,且無神,一張臉如撲克牌一樣陰冷,關鍵的是他的拳頭攥的緊鼓鼓的。冷夏表示他真的不認識這樣的紹項南,特別可怕,像極了電視上殺人犯的模樣。
    “紹項南,你聽著,我給你,東西在被窩裏,你自己去拿。”
    紹項南聽了冷夏說的話,冷漠地掃了冷夏一眼,轉身去翻棉被。
    冷夏輕手輕腳地往門口挪去,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頭皮發麻。
    在冷夏剛搭上門把手時,被紹項南一把攥住了手腕,“想跑?”
    冷夏痛的齜牙,紹項南的力氣怎麽這麽大!好痛!
    “你放開我,好不好?”冷夏痛哭了。
    冷夏梨花帶雨地望著紹項南,隻是他滿臉的木然,冷夏的求饒在他看來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哭泣。
    “東西給我!”紹項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與機器人說話無異。
    “東西不在我房間。”在季涼川房間,見紹項南如此的盛怒,冷夏嚇的不敢說,怕惹怒他。
    “你個臭婊子!竟敢忽悠我!”
    紹項南咬著牙齒“咯咯”響,目露凶光,說話間,已經抽過身上的皮帶,三兩下捆住了冷夏的雙手。
    冷夏崩潰了,這和被打的江一姝如出一轍,紹項南是瘋了嗎?
    “不要,紹項南,不要……”冷夏求饒地望著紹項南。
    嫌棄冷夏的聲音太吵,紹項南去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過來,一二一地塞進冷夏的嘴裏,邊罵罵咧咧地說:“再叫,我燙爛你的嘴!”
    冷夏徹底噤聲了,連哼唧聲也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想起那些照片:江一姝被綁在椅子上,往身上滴蠟燭油,抽皮帶,戳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