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給我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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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他身上有問題!”
這個老家夥!簡直陰狠老辣。陸遙聞言,不禁撇撇嘴,暗罵了聲。
唐太公的側臉,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副超然物外的樣子,比起前刻的戰戰兢兢,簡直判若兩人。
見他這樣,陸遙忍不住納悶問道:“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麽要等我們鬧到現在,才出手殺他呢?”
眼角上挑,唐太公用“你明知故問”的目光瞟了一眼陸遙,再朝隆福客棧附近的街巷掃了掃。
陸遙順著他的視線往四下裏看看,一些建築物的陰影內似乎潛藏著什麽,有一道道叫人心悸的氣息在湧動。唐門暗衛嗎?原來還有埋伏,真是步步為營啊……
看來這老狐狸是打算把“獠”來個引蛇出洞,才一再對我示弱的!他沒奈何地搖搖頭,太依賴《萬相醫經》了,有時候無法把握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和事,真的讓人很盲目被動。
這時,唐太公卻吱聲道:“你啊!我都這麽坦白了,你還不想放開我嗎?”
“現在更沒法放了呀!”陸遙悠悠道。
“怎麽?”
察覺唐太公眉頭微皺,陸遙更是一下鎖死了對方的脖子:“綁了唐敖的團夥引過來後,你要是想一網打盡,我可怎麽自保。”
“嗬嗬!哪有這個可能。請放心!在錦官城裏,我保你無事。”
“謝謝呐!不過我還是喜歡命運由自己掌控。”
陸遙下意識又在其脖子上施加力道,整得唐太公老臉憋紅,劇烈咳嗽起來。
華夏軍隊出身的,果然硬骨頭,難啃!!唐太公暗自發出惡毒詛咒。祝願你小子曝屍荒野,禽獸啃食之……
然而,他的願望終究也要流產。他和陸遙就待在這滿目瘡痍的境地中等候著,想著“獠”的隊伍應該很快會開進來。
陸遙始終沒有放開唐太公,也未給對方點吃喝的,便是如此直接佇立於秋季的午後大片空闊地界上,承受太陽的洗禮。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有絲毫懈怠,否則所占據的優勢將瞬間逆轉,暗地裏潛伏著多少唐門暗衛尚未可知,究竟其中高絕者有幾個,也無法了解。
陸遙也沒打算就此一走了之,起碼古遷沒傳回“唐瑜已安全到達濱海”的前一秒,他都不能動身,而且他也想再會一會“獠”,爭口氣。
但包括暗衛在內的所有人,任誰也不會想到,沒有先等來“獠”,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竟然會另有其人。
一匹一人半高的黑馬踱著閑適步子從陸遙與唐太公身旁經過,往隆福客棧正門口去了。
馬背上,趴著一個酩酊大醉的老道人,法袍髒兮兮,頭發蓬亂,最明顯的特征是一個酒糟紅鼻子,他手裏抓著個灰陶酒瓶,時不時往嘴裏送,咂了咂黑厚的兩瓣嘴唇。
“好酒呀好酒!果然是百年陳的瀘州老窖……”
酒的濃鬱香氣隨之在街道裏飄飄揚揚,讓其他人也不由食指大動,有要搶奪酒瓶飲上一口的念想。
老道或許喝得糊塗了,完全沒察覺到周遭正沉浸在劍拔弩張的氛圍內,黑馬帶著他將要走進隆福客棧正門,他才做出有些不對勁的反應。
“咦!這門柱子怎麽爛了?”發現其上的拳掌印跡,老道翻身下馬。“哪個混蛋王八羔子砸的啊?當這是練拳靶子呢。”
“敢在唐門地盤上鬧事,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到底是誰,有膽子砸門,沒膽子出來啊?”放眼一望,老道登時渾身激靈,酒醒了大半。
他莫名其妙地四處再瞅了瞅,目光才越過唐赫,落在唐太公和其身後的陸遙臉上:“這、這這這!”
“太公啊!咋回事呢這是?喂!那小子,你,你到底想……”老道本來是想問陸遙“幹什麽要挾持著唐太公”,可見年輕人長相,越看越覺得麵熟,他陷入了思索。
瞧老道麵相,也被蒼蒼掩蓋,隻顯其形無法窺其神,陸遙頗覺古怪的同時,又感到此人似曾相識,他在唐太公耳邊嘀咕道:“這老道什麽來路?”
“嗬!你不認得?特案科的老宗師——符壽啊。”
“我想起來了!你是小軍神——陸遙。”
唐太公和老道同時出聲,唐太公表情訝異,老道卻驚得好像滿頭銀發都立起來了。
符靈爺爺?陸遙不敢相信地打量著老道。想到風姿曼妙的符靈,他嚴重懷疑這老道和她是親爺孫的關係。輪廓和五官都找不到半點相似的跡象。莫非是隨奶奶一方的?
雖然心中泛起猜想,陸遙出於禮貌,還是打招呼道:“符,符宗師!初次見麵,您老好呀。”
符壽眼睛彎成月牙兒,很是受用的樣子,可旋即,他就大變臉,鼓起兩腮幫子:“好什麽好!我來參加我老友百歲大壽,你卻掐著我老友脖子。是不是嫌他壽星翁命太長啊?還不放開嘍……”
“哎呀!得了吧。”唐太公頓了頓鹿頭拐,恨恨道。“你還是別開口為妙!不會說話,又總喜歡巴巴的亂說一通。”
陸遙也同老道表明立場:“造成現在局勢,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為了活命,在條件談妥之前,我沒辦法放了唐太公。符宗師請見諒!”
“你小子……”老道急了,氣血一上湧,便打出個渾厚的酒嗝。“給我個麵子!先把人放了,有話好好說。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們才第一次見麵!符宗師。你的麵子恐怕不夠用?”
“哇草!我、我我……”老道急得邊擼起袖子,邊來回轉悠。
他顯然是在想主意說服陸遙,時而抓耳撓腮起來。
“你不是剛進特案科嗎?究竟發生什麽事,能讓你大老遠跑到這兒,拿唐太公的命做賭注了。”
知道這位養生一派的宗師,向來身如閑雲野鶴,居無定所,消息自然也不靈通,陸遙故意打趣道:“你猜?或者你可以問一問老朋友?”
聽陸遙這麽一說,老道就把視線轉過來,唐太公身體立時僵住了。這老兒真要問,自己怎麽回答?
唐太公知道自己肯定不明說,這一切其實就是他將計就計的手段。早曉得“唐敖在高鐵上給陸遙坑害”的消息是假的,還想方設法要弄死陸遙。
甚至還有想借陸遙之死鏟除叛徒的打算!這些都說了,那多年老友關係決計會告吹的,誰會願意有這麽一個如此陰險之徒為伴了。
“嗯?唐太公好像不方便說。”陸遙表示理解。“您老可以問問古遷雲通他們,大概的情況他們也了解!”
茲事體大,老道沉凝片刻,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到唐赫身前,蹲下去,在他口袋翻找出了手機。
順勢撥打古遷的私人號碼同時,老道邊察看起唐赫的傷勢,這一瞧,他倒抽了口涼氣:“藥師如來掌?你是自己人所傷。”
“執法長老?”他再仰頭望望十步開外躺著的死人,執法長老一雙肉眼插著十根針葉,死不瞑目。“奶奶個球的!唐門今兒個窩裏鬥啊。”
側著腦袋把手機夾在臉邊,老道雙手並用,從邋遢法袍裏摸出一瓷瓶,拔了塞子,將些許粉色粉末倒在唐赫胸膛處,他便小心翼翼搓揉起來。
陸遙發現,老道這時的神情嚴肅,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形象,而按摩唐赫胸膛的手法也極其規律,好似在人家身上施行太極拳的招式。
一頓一震之間,老道手裏更隱隱有氣機勃發出去,緩緩滋養著唐赫身體,化解對方體表的淤傷。
“這老道煉氣的功夫,比自己更勝幾籌啊!如果不認真看,根本無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