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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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氣氛肅殺的隆福客棧大門口,是即便再愚蠢的人也不會往陷阱裏鑽的。
    懂得“狡兔三窟”計策,在高鐵上把陸遙整得吐血的“獠”更不可能因為一個雜毛禽獸的通風報信就貿然進到錦官城裏來。
    唐太公終究隻能偃旗息鼓,發了一個指令,命暗中埋伏的暗衛部隊撤退了。但他並沒有叫暗衛就此解散,自己的老命仍舊把控於陸遙的手裏呢。
    這個小子打定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在通過老道與古遷的通話中,了解到唐瑜已經登上直升機,陸遙對唐太公解釋道:“還要再委屈你了!隻要唐瑜見到阿峰,我自然會鬆手。”
    於是乎,陸遙手裏就拿著這麽一張錦官城地下世界的王牌,走街過巷,受著萬人矚目,進了織錦坊博物館的大門。之前找不到開門人的問題迎刃而解。
    在這期間,他也沒少受到人的糾纏。
    最糾結的莫過於老道,從古遷那裏得知唐敖害了許正峰,陸遙追上門來評理,唐太公還逼人家接受必死的考驗,他知道自己這老友做得不地道。但多年交情擺在眼前,他隻能跟在陸遙身邊說盡了好話,甚至還開出誘人條件。
    “我知道你不稀罕錢財,但嗜好的神兵利器。我有口清代祖上傳下來的小刀,送你了!”
    “小刀不要?纏枝蓮紋的八十一根玉針,隻要你放了我老友,雙手奉上。”
    “也看不上眼!天山雪蓮,兩百年朱參……”
    陸遙一概予以回絕,理由是“活路都不定能有,要這些身外之物何用”。
    即便唐太公看上去暫時相安無事,唐門中人也無法放任這位一直受製於人,在打開博物館密道機關之前,他們先後發動了兩波攻擊,不過無一是以失敗告終的。
    無論他們從哪個方向攻過來,或者偷襲,陸遙都很不要臉的拉過唐太公去應付,迫使這些人無奈收招退卻。如此強有力的擋箭牌,他都根本沒必要擔心他們敢動用暗器及毒藥。
    唐門密道的所在,陸遙早就知道。但說出口的話,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中醫世家,名門大族的根據地入口,會是在博物館男女洗手間中央那個洗手台處。
    見他毫不掩飾的笑,唐太公卻像看“無知小兒”一樣翻翻白眼:“有什麽可笑的。這是取陰陽和合、五穀輪回之意!”
    “行行!你認為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陸遙言語中的意思,完全不是在妥協地讚同唐太公所說,反而有種更加諷刺的味道存在。
    這誤解對於唐門而言,是莫大的侮辱!唐太公聽了,簡直無法忍受。他下意識掙紮著,來表示自己的抗議,卻忽然感覺脊背似乎頂了幾根銀針。
    “喂!別人想盡辦法救你,是怕事後不好交代。而你,一個門主,已經成為魚肉,還逞能給誰看啊?老實點!開機關……”
    叱喝聲,陸遙用銀針在其手掌心一劃,見了血,便推著人往前挪了兩步,剛好夠唐太公伸手碰到牆麵上的玻璃。
    洗手台的牆麵,肉眼看上去是安裝了一整塊玻璃,可認真觀察,卻能發現正中心附著一小圓點奶白色的汙漬。
    這汙漬,陸遙知道並非死物,而是一種名為“雲母”,像塊半拇指大白色橡膠片的異蟲。
    此等異蟲,專食水銀和與豢養者有血緣關係的人的鮮血,是把守機關要塞的能手,若陌生人觸及,瞬間就會水銀入體,當場死亡。
    陸遙雖然不懼水銀加害,可也清楚另一點,雲母攻擊觸碰之人的同時,機關便會隨之給破壞掉了,除了從唐門內部出口重新修整之外,別無他法開啟,那麽到時候,他就會浪費更多時間找尋另一個入口。
    甚至即便利用《萬相醫經》很快找著下個入口也於事無補,他同樣還要麵臨雲母攻擊,機關被毀了的局麵。因此倒不如直接抓個唐門嫡係血脈來得方便。
    留血的掌麵貼在乳白色汙漬上,耳邊便響起吸溜食物一樣的動靜,當唐太公將手拿開,雲母就飛快向上爬動,所過之處,玻璃被切割開來。
    緊接著,“啪嗒啪嗒”聲響中,玻璃和牆麵向左右兩邊折疊,每疊一下,有巴掌大的寬度,折了六次,形成一個僅容一人側身進入的口子。
    上方的口子才成型穩定,下方的洗手台就好似有鐵鏈由左右拖曳一樣,一點一點迅速在中間分隔開,也出現了一個一人側身穿過的窄道。
    唐太公順勢要朝分開的右側洗手盆摸去,並企圖低頭弓腰,以躲避突發的暗器,陸遙卻一下把他扯了回去。
    陸遙恨恨的說:“老實點!沒聽見嗎?如果害人的機關啟動了,我肯定你是死在自家機關下的第一人。”
    “你怎麽會?”唐太公呼吸一滯,沒弄明白陸遙為何會發現自己的小動作的。就好像是事先預判的。
    陸遙當然不會告訴這老狐狸,自己還真是預判的,因為《萬相醫經》的緣故,然則他也無法阻止老道道破其中關鍵。
    老道嘿嘿怪笑起來:“很意外吧。太公!人家這憑的是風水堪輿,料敵先機。”
    唐太公還是覺著扯淡,直搖頭晃腦袋,心頭在想。就算看風水的能力再高深,能一下看穿布置的層層機關嗎?他壓根不信。
    沒理會兩個老頭什麽作態,陸遙催促唐太公往裏走。他們這打前陣一行人,是包括唐赫、說書先生和幾個暗衛頭領的九人。
    緊緊扣著唐太公擠進過道的頗為艱難的,不過隨後是豁然開朗的一派境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麵磚石砌成的牆壁。
    有些牆壁中間是條狹長道路,通往陸遙隻一眼就看清根源的所在;有些牆壁是幾麵半包圍出一個連他都莫名其妙的小空間。
    陸遙跟隨唐太公往右邊角第三個狹窄道路挺進,心裏忽然泛起一個念頭。“獠”綁架了唐敖,卻遲遲不肯現身,難道是想以唐敖為鑰匙,乘唐門鬆懈之時,偷偷摸進來。
    “獠”的圖謀,或許並不是那位死去長老所謂的隻要做生意那麽簡單?這個念頭一旦在腦子裏發酵,就遲遲未能揮散掉。
    抱著這個已接近事實的猜測,陸遙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原始森林,隨處可見普通人叫不出名字的樹木花草,地上踩下去是發出沙沙聲的各色植被。
    在這之中,有各式色彩斑斕的蟲子在怡然地生活著,它們之間雖然有天敵和相克的,卻似乎受到約束,未曾自相殘殺。
    這邊叢林中,除了蟲子就是蟲子,沒有任何哪怕一種鳥獸,這種異樣的氛圍裏,陸遙發現掛在自己背上睡著的小熊身軀開始發抖。
    這發抖,他能感覺到,小熊不是在恐懼,而是在表達某種抑製不住興奮。就像是“山中無猛虎,猴子稱大王”的那種概念,它明顯有要在這裏稱王稱霸的衝動。
    這不是什麽靈識的發育,而是天性的爆發。然則即便如此,小熊仍舊沒有馬上蘇醒的跡象。
    自從陸遙用真氣行針救活它之後,這小家夥已經睡了整整兩天兩夜。
    在這個階段裏,不管外界有什麽生命威脅,或是被扔開,讓人抱走,它都會夢遊似的回到陸遙身上。似若,隻有在他這兒,它才能感覺不孤單,有了強有力的依靠。
    “你這小東西,到底要粘著我到什麽時候啊?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帶著如此摸不著頭腦的想法,陸遙再次抬頭,就發現一座三層樓高的磚石大殿。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經過石道、穿越叢林,漫步而來,腳下踏著的路是在微不可察的慢慢向下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