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霍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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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澤被她的笑容閃了眼,呆了呆才狂喜地問:“季姑娘此話當真?”
    “姑娘!”春桃在後麵拉了拉季雲菀的衣袖,季雲菀伸手製止了她,朝阮澤彎了彎眼睛,笑容靈動俏皮,眼中神色卻是很認真,“說出口的話,自然當真。”
    “那好,我答應姑娘的,不管姑娘提出什麽事情,我都能做到。”阮澤斬釘截鐵地答應說道。
    “那好,三日後我讓人去伯府找阮公子。我先走了,阮公子不用跟著我了。”季雲菀說完便走,終於擺脫阮澤,她鬆了口氣,結果剛繞過影壁就見祁承帶著人站在後麵。
    他什麽時候站在這兒的?季雲菀愣了愣,福下身子給他行禮,“世子。”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崇恩伯府的二公子?”祁承低頭看著她,麵色沉沉地問。
    “嗯。”季雲菀點了點頭,許是聽見她的說話聲,阮澤在影壁後叫道,“季姑娘……”
    “我走了。”擔心又被阮澤追上,季雲菀匆匆說了一聲,就忙往大門口走。
    阮澤從影壁後過來,隻看見祁承,已經不見季雲菀的蹤影了,他隻好收回目光向祁承拱手行禮道:“世子。”
    祁承沉著臉朝他點了點頭。
    誰惹他了?瞧著祁承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阮澤在心裏嘀咕一聲。
    上了馬車,季雲菀才鬆了口氣。春桃焦急的問她家姑娘,“姑娘,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怎可隨意就允諾阮公子?”
    季雲菀撐著頭驚奇的看她,“你不是覺得那阮公子和我很配,我要是嫁給他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哎呀,姑娘,可是你不中意阮公子,嫁人也要姑娘中意的夫君才行啊。”春桃蹙眉,嚴肅說道:“回去後我讓人去伯府跟阮公子解釋一聲,就說姑娘剛才是開玩笑,當不得真的。”
    “別,說出口的話自然要當真了。”季雲菀笑盈盈的阻止春桃,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臂,“哎呀,你別擔心,你們姑娘我有分寸的,不會亂來的。”
    “姑娘,你想做什麽?”瞧著她家姑娘笑意盈盈胸有成竹的模樣,春桃忍不住疑惑問道。
    季雲菀朝她眨眨眼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燈油換了幾次,馮冀守在一旁,見他家世子一本書才翻了三頁,輕咳一聲上前道:“世子,夜色深了,不如早些回房歇息吧。”
    祁承回過神放下書,起身往書房外麵走,馮冀急忙跟上。
    屋外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寒風呼呼的刮,小廝提著照亮的燈籠在風中被吹來吹去,燭火搖搖欲墜。祁承隻著一身錦袍仿佛察覺不到寒冷,他走到臥房門口,服侍的丫鬟迎了過來,馮冀正要退下去,祁承叫住了他。
    “你……派個人到崇恩伯府門口盯著,若是阮澤出門,來告訴我一聲。”
    讓人去監視阮公子,馮冀一下子就想到白日裏在影壁聽到的對話,是因為季姑娘呢。馮冀在心裏偷偷地想,麵上畢恭畢敬應下來:“是。”
    季雲菀不讓春桃把她和阮澤約定的事情說出來,連春枝幾個都不能告訴,到了第三日,寫了張紙條讓人送去崇恩伯府給阮澤,她又以去看望舅母為借口帶著春桃出了門。
    城北有一條杏花巷,杏花巷裏有一家賣杏花酒的鋪子,釀出的酒甘香醇厚,回味綿長,整個京城都是十分出名的。讓馬車在鋪子前麵停下來,季雲菀扶在春桃的手臂上下了馬車。
    “姑娘,你約阮公子到這裏來做什麽?”春桃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她不太懂她家姑娘要讓阮公子在這種地方做什麽。
    “等會兒你便知道了。”季雲菀說完,進去鋪子裏,掌櫃看見她忙從櫃台後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道:“姑娘,來買酒?”
    “嗯,給我五壇最好的杏花酒,搬到外麵的馬車上。”季雲菀點了點頭,示意春桃掏銀子。
    “好嘞。”掌櫃爽利的收了銀子,吩咐店裏的小二把酒搬到馬車上。
    “掌櫃的,我來取酒啦。”門外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一個清秀的綠衣姑娘挎著竹籃從外麵走了進來。
    “哎,秀秀姑娘,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掌櫃從櫃台下取出一小壇酒,笑著遞給她。
    見鋪子裏有人,綠衣姑娘的目光落在季雲菀的身上,驚豔的停留了片刻才移開,從荷包裏取出一塊碎銀子遞給掌櫃,“掌櫃的,這是酒錢。”
    “這我可不能收,我店裏的酒還有勞秀秀姑娘幫忙呢。”掌櫃連連推拒,然後臉上堆著笑道:“後院裏有幾缸酒曲釀出來的酒不大好,正想請秀秀姑娘幫忙看看呢。”
    “那我去看看。”見掌櫃執意不收,綠衣姑娘收回銀子,把酒放進挎著的竹籃裏,然後放到櫃台上,跟著掌櫃往後院去。
    幾壇酒全部搬上了馬車,季雲菀帶著春桃上去馬車,吩咐車夫一聲,把馬車趕到了對麵稍遠一些的路上停了下來。
    “姑娘,不是還要等阮公子嗎,我們在這裏做什麽?”春桃被她家姑娘弄的一頭霧水。
    “噓,乖乖看著。”季雲菀豎起纖長的食指貼在唇上,掀開車窗簾示意她看向酒鋪門口。
    春桃疑惑的看了會兒,就看見阮澤到了,他從馬車上匆匆下來進去了鋪子裏,很快又出來站在門口四處張望,遠遠瞧見她們這邊停的馬車,遲疑片刻正要走過來,鋪子裏又出來一個人,是剛才那個綠衣姑娘。
    阮澤似乎和綠衣姑娘認識,兩人看到對方似乎都有些愣怔住了,然後阮澤狂喜的拉住綠衣姑娘的手,低頭不知道在和她說什麽。
    春桃驚詫的瞪大眼睛,轉頭看她家姑娘,“……姑娘?”
    信誓旦旦說想娶她家姑娘的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拉住另一個姑娘的手,春桃驚詫過後就是怒火中燒,想要跳下馬車去當麵質問阮澤。
    季雲菀攔住了她,示意她接著看。就見綠衣姑娘掙脫開阮澤的手,兩人又說了什麽,阮澤轉過頭來又瞧了瞧她們這邊,就扶著綠衣姑娘上了馬車,很快走了。
    “姑娘,這……這怎麽回事?”春桃被剛才看到的徹底弄迷糊了,見她家姑娘一臉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張著嘴問道。
    “那姑娘才是他的意中人。”示意車夫動身,季雲菀放下車簾說道。
    “……什麽?”春桃聽了大吃一驚,“姑娘早就知道了?”
    季雲菀點頭,“嗯。”
    那綠衣姑娘叫霍秀秀,崇恩伯府二老爺的一個不受寵姨娘是她的姨母,她去伯府小住的時候認識了阮澤,兩人情投意合,然而伯府大夫人嫌她身份低微,不讓她和阮澤在一起,甚至還強行逼迫霍秀秀一家搬離了京城。阮澤找不到霍秀秀,又被他娘逼著娶王尚書家的三姑娘,他不願如他娘的意,恰好遇見了季雲菀,便賭氣要娶她。
    上一世季雲菀不知情,嫁過去後才發現她夫君心中一直有人,兩人成親沒幾日,阮澤就在這杏花酒鋪中和霍秀秀重逢了,他不忍心讓霍秀秀做妾,也知道他娘不會讓霍秀秀進門,便央著季雲菀幫助他和霍秀秀私奔。
    季雲菀想起上一世夫君沒了,自己的命也沒了,就覺得自己實在太悲慘了,重重歎了口氣。
    春桃以為她在傷心,忙咬牙切齒地安慰道:“姑娘,阮公子有了意中人還來招惹你,實在太過分了!幸好姑娘發現的早,沒有把真心托付出去,要不然就太慘了!我一定幫姑娘好好教訓教訓他!”
    “好,教訓教訓他!”季雲菀讚同的點頭。
    怒氣過了,見身下的馬車一直在動,春桃掀開車簾往外麵看,見出了城門,忍不住問道:“姑娘,我們這是要往哪裏去呀?”
    “去給方先生送酒。”季雲菀說著也探頭往車簾外看,外麵正好刮起了大風,地上的沙土被吹卷起來,她一時不慎,風沙吹進了眼睛裏。
    “呀。”她忙捂住眼睛,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流了出來。
    “姑娘。”春桃忙放下車簾,過去給她家姑娘看眼睛。
    “姑娘別動,我給你吹一吹。”蝶翼般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春桃捧著她家姑娘的頭,朝進了異物的眼睛輕柔的吹了吹。
    異物出來了,季雲菀的眼睛紅通通,她正拿著手帕擦剛才不受控製流出來的眼淚,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祁承站在外麵。
    祁承看看她的眼睛,又看看她手上的帕子,愣了愣,才躬身上了馬車,“馬車壞了,借你的馬車搭一段路。”
    季雲菀一邊擦眼淚一邊往窗外看,外麵果然停著一輛馬車,她認真道:“你的馬車怎麽老是壞?堂堂安王府世子,出門也用一輛好一點的馬車。”
    祁承沒說話,目光落在她通紅的眼睛上,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快道:“你怎麽了?”
    “剛才風沙迷了眼睛。”季雲菀如實答道。
    祁承卻是不怎麽信,他當時就在酒鋪對麵的茶樓上,看見了所有的經過,阮澤和別的姑娘走了,她在馬車上流淚……
    越想祁承越不高興,麵色黑沉沉的,惹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季雲菀原本想問他要在何處下馬車,這下也不敢問了,任憑車夫趕著馬車往雲陽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