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夜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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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雲菀抬頭看了一眼,見窗戶關的嚴嚴實實就沒有在意。她多喝了兩杯茶水,放下書從床上起身,到屏風後小解。
    小解完淨了手出來,卻見房裏突然多了一個男人,驚駭之下,她還未看清模樣就要大喊,被男人捂住嘴按到了牆上。
    “是我。”男人伏在她身上低聲開口道。
    季雲菀看清男人,瞪圓眼睛,扒開他的手,吃驚地小聲道:“世子?你大半夜的闖到我房裏來幹什麽?”
    祁承鬆開她,把帶來的衣裳遞給她,“這是上次我弟弟從你們府裏穿走的衣裳,拿來還給你。”
    季雲菀無語的接過衣裳,心裏有些一言難盡。一件衣裳而已,讓下人送過來就是了,何必自己跑一趟還是大半夜的偷闖到她的房裏。
    “你來就是為了還衣裳?”季雲菀看著他,懷疑地問。
    祁承卻是不答,而是看著她反問道:“皇上要為我與孫姑娘賜婚的事,你可知道了?”
    “世子大半夜偷闖進我閨房,就是為了問這個?”季雲菀聽了心中突然湧上一團怒火,彎腰福了福身子,“那我提前祝世子和孫姑娘百年好合。”
    “世子可以走了。”說完,一甩衣袖,轉身往床邊走,祁承卻三兩步追上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季雲菀掙了掙沒掙脫開,氣急瞪著他,怒氣衝衝小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祁承低頭看著她,喉頭動了動正要說話,目光落在她胸前,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
    季雲菀順著他的目光低頭,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急忙伸手攏緊前襟,她竟忘了,她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隨意鬆鬆係著,剛才一掙,衣襟就有些開了,露出了裏麵粉色的小衣。
    季雲菀又羞又惱,頭腦一熱,低頭就在他攥著自己的手上咬了一口,祁承吃痛卻仍是沒有放手,反而攥的更緊,另一隻手還把她圈到了懷裏。
    都要賜婚的人了,竟然大半夜的來占自己便宜。季雲菀怒火更盛,在他懷裏掙紮的厲害,仰頭怒瞪他,“放手!”
    “姑娘?”春枝在外間聽到裏麵的動靜,叫了一聲,腳步聲往裏間來。
    被瞧見祁承在她房裏就糟了,季雲菀情急之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祁承伸手一彈指風,油燈的火苗晃了晃就滅了,房裏頓時黑了下來。
    春枝走到門口,見燈滅了,出聲問:“姑娘可是歇息了?”
    “嗯,你出去歇著吧。”季雲菀在黑暗中鎮定地回答道。
    “那奴婢出去了。”春枝聽了也沒有懷疑,轉身便出去了。
    季雲菀鬆了口氣,她冷靜了一些,咬著牙低聲問摟著她不放的人,“世子,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祁承眸光幽暗,他原本隻把自己的親事當成是計劃中的一環,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他娶孫瑩瑩,然而卻碰上了她。他第一次開始對自己的親事猶豫不決起來,也許他娘說得對,他不應該明知有了意中人的情況下,卻還要去娶別的女人,將來一定會後悔。
    祁承伸手撫上懷裏人的臉頰,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這個意思。”然後抬起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在他覆上來的那一刻,季雲菀的大腦就一片空白,等到回過神,她已經被抱到了床上,嚴嚴實實的捂進了被子裏。而那個輕薄了她的男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翌日一早,春桃和春枝進來服侍她家姑娘起床洗漱,就見季雲菀神色懨懨,一瞧就是昨晚沒睡好。
    “姑娘,晚上少看些話本,早些歇息。你看這眼睛周圍黑的,要擦粉才能遮蓋住。”春桃叮囑完了她家姑娘,又來訓斥春枝,“昨晚你守夜,怎不勸姑娘早些休息?也看著些姑娘。”
    春枝十分委屈,嘟囔道:“可是姑娘昨晚挺早就滅了燈歇息了呀。”
    “那姑娘怎……”春桃有些不信,還要問,季雲菀揮手打斷了她,“不關春枝的事,是我昨晚做了個夢,才沒大睡好的。”
    春枝給她帶上耳墜,好奇地問:“什麽夢讓姑娘這般憔悴?噩夢不成?”
    你家姑娘被人輕薄了的夢,季雲菀哼了一聲,含糊道:“差不多。”
    春桃收拾床鋪,在旁邊發現了一件男子的錦袍,她展開看了看,問季雲菀,“姑娘,這錦袍好像是四少爺的,怎麽在姑娘這兒?”
    “之前給王府的小公子穿回去了,你拿過去馮姨娘那裏還給雲博。”又想起昨晚祁承輕薄她的事,季雲菀心煩意亂地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是,姑娘。”春桃拿著錦袍出去,心裏忍不住犯嘀咕,這衣裳什麽時候從安王府還回來的,她怎麽不知道?
    給老太太請了安回來,季雲菀就窩在屋裏看書。昨夜的大雪在天亮的時候就停了,丫鬟們在院子裏清掃來往路上的積雪。
    春桃和春枝坐在軟榻旁邊的繡凳上做繡活,春枝時不時抬頭看季雲菀一眼,忽然用胳膊肘推了推春桃,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姑娘好像有些不對勁,她手裏的書好半天都沒翻一頁。”
    春桃抬頭看,就見她家姑娘正撐著下巴盯著手裏的書發呆,臉頰微微有些紅,咬著唇似歡喜又似嗔怒。
    “姑娘,茶涼了,我再去換一壺來。”春桃輕咳一聲,放下手裏的繡活,起身道。
    季雲菀回過神,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裏的書,心不在焉翻了一頁。
    祁承昨晚到底是什麽意思?專程來就是為了輕薄她不成?他明明……明明都要和孫瑩瑩賜婚了,還來招惹她,簡直太無恥了。季雲菀心煩意亂地咬唇,憤憤的想。
    “姑娘,大姑娘來了。”門口的厚布簾子掀開,小丫鬟進來稟告,季雲舒在後麵進來了。
    季雲菀回過神,讓春桃和春枝上茶,季雲舒在她對麵坐下。
    “二妹妹,你聽說了沒?皇後娘娘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季雲舒吃了兩口茶,開口道。
    “皇後娘娘的病情加重了?”季雲菀有些吃驚,“之前的宮宴上看起來氣色還不錯,這才幾天,怎麽就突然病情加重了?”
    季雲舒道:“不知道呢,聽說宮裏的禦醫都叫了去,皇上也一直守在皇後娘娘身邊,原本今日要召進宮的大臣都不見了,聽說皇後娘娘這次病情加重來勢洶湧,怕是十五的元宵宮宴都要取消。”
    季雲菀心中一動,皇上原本打算在元宵宮宴上給祁承和孫瑩瑩賜婚,如果宮宴取消了,那是不是賜婚的事也要延後?昨晚祁承突然來了她這裏,今兒皇後娘娘就病情加重,會有這麽巧的事?
    “也不知道皇後娘娘這次能不能撐過去呢。”季雲舒歎了口氣,小聲道。
    自然是能撐過去的,上一世皇後薨還要到明年的中秋前後。但她並不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皇後有過病情加重的情況。
    “大姑娘,二姑娘,過年新製的衣裳首飾送來了,大夫人讓我來請姑娘們去前廳挑選。”門外有丫鬟進來稟告道。
    季雲菀斂起心中的疑慮,和季雲舒起身一起往前廳去。
    皇後的病情果然來勢洶湧,一直到了大年三十都沒見好轉。
    大年三十那天,府裏一大早就開始忙碌,季雲菀起床收拾好,出門去給老太太拜年請安。
    老太太早就在屋裏等,貼身丫鬟紫鳶手裏捧著托盤,托盤上堆了高高的荷包。每個孫兒上前拜年請安,老太太都樂嗬嗬的給一個荷包。等到從老太太屋裏出來,又去了周氏和葉氏屋裏拜年。
    在府裏轉了一圈下來,荷包收了沉甸甸好幾個。回了錦繡院,季雲菀吩咐春桃道:“把荷包裏的銀子給院子裏的下人們都分一分,今兒也不用都在院子裏伺候了,除了你和春枝,留幾個小丫鬟在院子裏守著就行了。”
    春桃應了一聲,和春枝高高興興的出去給大家分銀子。
    剛坐下來喝了口茶,外麵就有季雲舒屋裏的丫鬟過來請人道:“二姑娘,大姑娘讓來請你去她屋裏說話,幾位姑娘都已經過去了。”
    “我這就去。”季雲菀點點頭,等到春桃回來,就帶著春桃往季雲舒屋裏去。
    季雲舒的院子裏很是熱鬧,季雲晴和季雲蓉在院子裏的雪地上捏雪球打鬧。昨日又下了一場大雪,院子裏的雪積了厚厚的一層。
    見季雲菀來了,季雲晴高興的朝她打招呼,“二姐姐。”
    冷不防被季雲蓉扔過來的雪球打中肩膀,季雲晴尖叫一聲,就朝她追了過去。
    季雲蓉一邊跑,一邊咯咯笑著叫:“二姐姐。”
    “你們慢些,別摔了。”季雲菀笑著叮囑她們一聲,又讓外頭的幾個丫鬟好好看著她們,進去屋裏,季雲蘭和季雲柔正坐在榻上和季雲舒說話。
    “二妹妹,過來坐。”季雲舒朝她招手。
    季雲柔坐在季雲蘭身邊溫柔的朝她笑,“二姐姐。”
    自從季雲柔的娘去世後,她一直鬱鬱寡歡不大出門,難得見她露出笑容,季雲菀也朝她笑道:“四妹妹。”
    季雲蘭坐在旁邊磕瓜子,她一向不待見季雲柔,以前沒少欺負她,是從來不和季雲柔坐在一起的。不過自從她沒了娘,才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她挺可憐,才對她態度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