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姓俞的,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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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月回了王府,將俞老夫人想要刻意巴結的話跟成子睿說了一遭,成子睿正描著一幅丹青,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姿月站在原地站著,隻見他低頭作畫,卻久久等不到一聲回應。她有意避開他想聽的話,又將俞翀那副有問題的藥提出來說了說,同樣不見他的反應。
她咬咬牙,“王爺,童玉青的傷……”
成子睿握筆的動作頓了頓,“她的傷怎麽了?”
姿月握緊了手心,臉色難堪,語氣更是生硬:“她的傷好得很,不消半月就能好全了。”
成子睿將筆放下,略有興趣。“不是說最少一月,怎麽半月就能好全了。”
“王爺是不是對她太上心了一些?”姿月緊咬著唇角,眼底晃過委屈和不甘。“我陪在王爺身邊已有三年,王爺何曾這般關心過我。怎的她童玉青一個嫁了人的女人就進了王爺的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事情,這種女人如何能夠配得上王爺您?”
“姿月。”成子睿沉聲喊著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姿月渾身一震,態度頓時又變得謙卑謹慎起來。“王爺恕罪。”
成子睿走到她跟前站定,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姿月心口狂跳,麵上卻早已是平靜一片。
姿月的模樣並不差,甚至相比整個王府的丫鬟,她都是上乘的相貌。隻是這張臉,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當初本王把你帶進王府,是想著你能幫著本王分擔一些。本王給你別於一般人的權利,可不代表你能自提身價的用這種口氣跟本王說話。”
姿月背後已經是一片冷汗,想要再張口請罪,又根本敢再多講一個字。
成子睿冷笑,鬆了手又回到那副丹青前,繼續著自己的畫作。姿月心底一陣後怕,她沒忘記自己剛進王府就擠走了七王爺跟前一直伺候著的貼身侍女。當時那個女人也是自大的說了這些類似的話,結果被七王爺當場捏碎了喉嚨。
那是姿月第一次看見這麽殘忍的殺人方法,比她在深宮裏看見的更加直接,更加殘暴。
她逃一般的退出了書房,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俞府。
“俞二爺,你這病還能不能好了?”
俞翀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包,“七王爺府上的藥材都是最好的,我這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傷,明天就能消了。”
童玉青眼角抽了一下,隔著一層屏風望著那邊的人影,“腦袋上的問題可大可小,不過我看二爺你這麽嚴重,怕是裏外都不好了吧。”
俞翀掛上了笑意,其實心裏明白她想問的到底是什麽。
她動了動趴到僵硬的身體,又晃了晃像隻烏龜般總是抬起來的腦袋,“依我看你這病怕是好不了了,不管那藥你換沒換,是藥三分毒,你喝了這麽多年,沒喝死你算人家仁慈了。不過我看慶安對你很好,你的餘生交給他,我也放心了。”
“那你呢?”
童玉青愣了一下,脫口就問:“關我什麽事?”
“你是我妻子,你把我的餘生交給慶安,那你幹什麽去?”
童玉青閃過狡黠,扯開嘴角道,“自然是找個心愛的人,一起快意江湖……”
“我還沒死呢。”俞翀聲音一冷,“既然成了我俞翀的妻子,那你這輩子就休想再找別的男人。”
“你都死了你還管得了我?”童玉青嘴角的笑意漸濃,後來連聲音裏也帶了笑。
“就算是我死了,你也還是得冠我的夫姓。”
俞翀聲音裏的冰冷將整個屋子的溫度都冷了下來,童玉青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有得隻有仇恨。
“這一場婚事怎麽來的你難道不知道?人家成親要對八字,拜高堂,有合巹……你一直說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可你給了我什麽?既然什麽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冠你的夫姓?我進門隻是為了給你擋刀子,你也隻是為了我行方便而已,俞二爺,你別太當真了。”
停了停,她又磨著牙的說了一句:“你最好換個姓,因為我這輩子,決不冠俞這個姓!”
另外一邊的俞翀重新擰起了好看的眉心,他能聽得到她話裏的恨,可他卻不知道這恨到底是什麽。
盯著那張屏風看了很久,俞翀越來越覺得礙眼,幹脆就叫慶安進來收走了。
童玉青以為他又要搬著被子的過來跟她擠床榻,心裏別扭,臉上不快,脫口就說:“這麽搬來搬去多麻煩,要麽你就好好躺著,別到時候又摔了碰了,你家慶安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俞翀氣定神閑的靠坐在自己的床榻上,聽她說完後便笑了。“我隻是叫慶安把屏風撤下去,又沒說要過去睡,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童玉青一怔,頓時一張臉都燒了起來。
慶安哼了一聲,“青樓出身的人果真不要臉!”
童玉青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不敢置信的看著慶安。俞翀眼眸瞬間冰冷,“慶安你出去。”
慶安一臉憤憤,越過童玉青就朝著門口走。在他錯身走到童玉青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慶安的手。
“你剛才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慶安猛地把手給抽了回去,萬分厭惡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被她觸碰過的手背。“說什麽?你是耳聾了聽不見,還是剛才沒聽夠?”
“慶安!”
俞翀提高了聲音,帶著幾分嚴厲,可轉眼又捂著嘴的咳嗽了起來,原本靠坐著的人都已經咳的快趴下了。
慶安實在看不下去,隻能又回去輕輕的給他順著背。想要給他倒杯水,可一提起水壺來才曉得,那壺水早就已經空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換壺水來。”
童玉青又伸手將慶安的路攔下,可兩隻眼睛卻滿是憤怒的看著俞翀。“你查我?”
慶安抬腳直接闖了出去,站在門口冷聲說:“沒賣過風塵,幹什麽怕人查?”
童玉青緊咬下唇,那片唇已經是蒼白一片。“是,我出身青樓,不像你們富家子天生金貴,可我們心是幹淨的,起碼,你比你們俞家人的幹淨!”
俞翀停了咳嗽,眉心緊蹙的回看著她。她眼裏的痛苦和仇恨是這麽明顯,本以為上一次的淺談已經叫她放下了心防,沒想到她對俞家人的仇恨竟然還是這麽深。
她跟俞家,到底是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慶安再進來的時候,童玉青已經把臉轉到另外一邊去了。給俞翀倒了杯溫水,等他喝完,又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去把藥煎了?”
俞翀搖頭:“不用,姿月來這麽兩次你難道沒發現她心太細麽?你今天煎藥,那明天呢?她已經去過小廚房,萬一下回過來……她說三日再來,萬一一會又殺個回馬槍呢?”
他是直接當著童玉青的麵說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想著要瞞她。慶安往那邊掃了一眼,一雙眼眸閃過狠絕。
慶安站在床榻一側,俞翀見不到那副神情,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隻放在那邊的軟榻上。
“這麽兩天我也死不了,再等等吧。”
慶安收起來他的小心思,將剛才姿月把其中兩味藥材挑出來的事情說了。“我還是去給你煎藥吧,你這身份拖不得。”
“也好。”俞翀頷首,意有所指,“以要折騰的事情還很多,不趕緊好起來,怎麽去追趕快意江湖的人。”
慶安聽得莫名其妙,服侍他重新躺下後就出去煎藥去了。
沒了屏風,童玉青連最後的遮擋都不見了。屋裏重新變得安靜,她整個人越發的覺得不自在起來。
忽的聽見俞翀下地,趿著鞋子過來的聲音。想著他昨晚上那一摔,童玉青下意識的就轉頭去看,卻見他已經拿了拿瓶藥走到軟塌跟前,正要掀自己身上的薄被。
她驚恐萬分的拽著身上的薄被,“你幹什麽?”
這個男人還有沒有臉!這種氣氛裏還能這般淡定的給人上藥?要說不占便宜她根本就想不出別的形容來了。
俞翀冷著臉,一把拽下了薄被,拔了她的褲子,把藥抹在手掌心,一巴掌就印在了她的傷口上。童玉青疼得差點兒沒跳起來,這才驚覺他前幾次的上藥簡直太溫柔。
“你有病啊!”
俞翀冷笑,“我有病又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童玉青咬牙,“你就不能輕一點?”
一個巴掌又拍了下來,力道雖然是比上一次的輕了不少,可還是叫她疼得冷汗淋漓。
“我身子骨這麽弱的人能有幾分力氣?在你找到你心愛人快意江湖之前,隻能委屈你先忍受我這樣的粗魯了。”
隻是兩個巴掌而已,童玉青就已經覺得兩條腿又被他給拍爛了。在心裏把俞翀狠狠蹂躪踐踏了千百遍,才忍辱負重的提起了褲子。
“這筆賬,我先記著。姓俞的,你等著!”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俞翀的巴掌又落在她挺翹的臀部上。童玉青身子一僵,先前慘白的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
“你剛才說要找個心愛的男人快意江湖的話我也記著。童玉青,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