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權有勢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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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真的生氣了,子華不屑道:“你當我這是在消遣你?明知道你會生氣的事情我還來消遣你,你當我傻麽?”
    俞翀眼色森然,子華這才輕咳一聲,正了正臉色,把話頭給轉了過去。“你知道她她後背有傷麽。下手那人夠狠的啊,直接把她後背紮了個窟窿。還能活著也算是她命大,偏偏那傷口上還有餘毒……”
    “你說她怎麽了?”俞翀一把抓著子華的胳膊,一連急問了了好幾遍。
    “鬆開鬆開,人家要被你掐死了。”子華用另外一隻手拍打著他緊抓著自己的胳膊,那模樣看的慶安一陣惡寒。
    俞翀不鬆手,反倒是更加用力了。子華歎了一聲,輕鬆一招就從他的手下溜到了慶安的身邊,撣了撣胳膊上被他弄皺來的衣褶子,悠然開口:“受傷了,背上一個窟窿,要是再偏這麽一點點她這條命可就沒了。”
    看著子華兩跟手指比出來的這麽一點點距離,更讓俞翀心疼不已。
    “不對,上次我去七王府還看見她了,她根本就不像是有傷的人。”俞翀臉色一變,“是成子睿?”
    子華搖頭,“我看不像。那個成子睿對待青青是真的上了心的,我看著他對青青的情意也不比你少。”
    見俞翀臉色就像是風雨即來前的陰沉,子華又趕緊的改了口。“我看她的傷反反複複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傷口口上也已經換過藥,配的藥材也都是極好的東西。若是成子睿下的手,他幹什麽還要費力氣的再救人?莫不是有權有錢閑得慌?”
    子華的話說的一點兒誠意都沒有,俞翀的冷沉更甚,臉色更是黑的難看。
    童玉青是連夜被送出俞府的,如果不是情況難以被掌控,俞老夫人跟許書媛也不至於會這麽匆忙。盡管他已經在心裏猜測了千百遍,也做好了各種的準備。可在聽見她後背有傷時,心還是疼了又疼。
    可是既然有傷,上次見她時為什麽不見她有任何不適?說是傷在後背,可是當時他都把她擁入了懷中,也不見她有過任何疼痛。既是如此,她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說她傷上有餘毒,那是什麽毒?會不會致命?你給她解了沒有?”
    他一連了好幾個問題的追問,叫子華煩心的翻了個白眼。“時間太倉促我也沒細看,不過依我看倒也算不上致命。不過就照現在這個醫法,不僅痊愈的慢,而且還會留疤。”
    子華有意想要嚇嚇他,便加重了語氣:“若是傷口處理不好,也許餘毒就會侵入五髒六腑,那時候可就藥石難醫了。”
    俞翀心口一窒,抓著子華就往外走。慶安愣了一下,快步跑上去攔在了他的麵前。
    “你瘋了?現在是白天!”
    “白天又如何?你沒聽見他怎麽說的麽?這種時候,我怎麽還等得了。”
    慶安怎麽沒聽見,知道童玉青傷成那樣,他心裏也震了一下。他也想要讓童玉青回來,但是也不能讓俞翀由著性子胡來。
    “等不了也得等,子華昨天已經去過了,恐怕現在七王府裏全是埋伏,你現在過去不僅自己送死,怕是還會連累童玉青。”慶安苦笑,“你這麽多年的蟄伏,還有為我鋪下的這些路,怎麽所有事情不論大小你統統都能冷靜睿智的處理好,卻獨獨因為一個童玉青你就慌了手腳。你這麽過去,不就是正中成子睿的下懷?他就是等著你往裏頭跳呢。到時候你沒救出童玉青,還得搭上一個我。要說做皇帝,你確實是比我還要更加合適,我無所謂能不能回到黎國能不能坐上皇位。可是童玉青呢?你舍得搭上她的性命麽?”
    慶安一番話還真的就把俞翀給清醒給喊了回來,他站在原地,眸子裏瞬息萬變,所有的洶湧最後平複成了一潭幽深。
    “對了,青青對你好像有誤會啊,我說要帶她走的,但是人家壓根兒就不樂意。要不是這樣,這會兒你拉著緊緊不願意放手的人就該是她了。”
    話說完,俞翀已經把他的手給甩開了。突然腦子裏晃過些東西,快的他根本就抓不住。默默的回想了一番也依舊毫無頭緒。他沉默片刻,又對子華吩咐著:“你找個時間再去一次七王府,務必把她的傷給治好了。這兩天我會找幾個機會出府,你想個法子,到時候跟我混進府裏來。”
    子華不屑,“我現在不也在俞府麽?”
    “不是你偷偷摸摸翻牆而入,我要的,是你在俞府能有個身份,不被人懷疑。”
    俞翀的話才說完,子華便興奮開來。“你是想要納我做妾?這怎麽好意思……”
    慶安沒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到後頭都快要直不起腰來了。俞翀黑著臉,“你什麽時候能做個真正的女人,我再考慮納你做妾。”
    子華風情萬種的撩了一下頭發,“算了,有青青這樣的大美人兒你怎麽還能看得上我。”
    聽見這一聲稱呼,俞翀鋒銳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子華輕躍到牆頭上,“知道了知道了,青青的傷勢不能耽擱,我這就先去七王府,咱們來日再會。”
    “等等。”
    俞翀突然把他叫住,“去七王府的時候你留心看看,有沒有陳墉的一幅畫。若是人帶不回來,那畫必須給我帶回來。”
    子華怔了怔,點頭應下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望著子華早已消失不見的方向,俞翀的唇角漸漸勾起。他剛才毫無頭緒的事情就是那幅在成子睿手中的畫,童玉青不願意回來,怕就是因為那個。
    俞翀穩了穩心神,暫時把對童玉青的擔心都壓在了心裏,又轉頭過去對慶安吩咐,“讓卓長東準備,太子這邊可以開始動手了。”
    慶安點頭,又想起了一個人,“那雲昭……”
    “讓她再等等。”
    七王府。
    子華動作很快,夜裏才鬧過一場七王府,現在又敢過來了。看著麵前嬌弱又可人疼的子華,童玉青隻覺得自己額頭一陣突突跳。
    “你還真是不怕死。”
    子華咧開嘴笑了笑,“為了青青,值得的。”
    童玉青實在不喜歡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趕緊走,否則我這就叫人了。”
    “別別,昨天都沒來得及給你上藥成子睿就過來抓奸來了,今天我特地過來給你上藥的。”子華一邊說著一邊就把一個綠色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蓋子給她看了一眼。裏頭的藥膏呈淡淡的綠色,看著跟上回用過那個一樣,聞著也挺清爽。
    童玉青有些動容,她確實是想要這傷快些好了。“你懂醫?俞翀房裏的那些藥都是你弄來的?”
    子華一臉小得意,“我子華的醫術要說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聽慶安說你到了俞府還被那老不死的給打爛了雙腿?要不是我的藥,你這腿怕是早就保不住了吧?”
    她的手不禁往身後摸了一下,嘴硬說自己皮糙肉厚。又想起他說自己傷上還有餘毒,她的心又顫了顫。“你說我的傷上還有餘毒?”
    子華順著她的話頭就往下問:“你這傷是怎麽弄的?多久了?你仔細跟我說,我才知道該給你上什麽藥,怎麽治你的傷。”
    童玉青往外頭掃了一眼,又聽子華開口說:“我說你快點兒,一會兒那個竹雲回來,我可就沒機會了。”
    的確,竹雲要去照顧阿靜,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她想了想,便把事情簡單的跟子華說了。子華冷笑,“沒想到這個許書媛還這麽大膽,要讓俞翀知道了,她怕是活不過今晚!”
    童玉青心口一窒,那位俞老夫人的外侄李公子,還有那個丫頭紅袖,全都是俞翀維護她而做的。若是他知道許書媛差點兒殺了自己,他怕是真的會對許書媛動殺心。
    “你說你整個後背麻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子華沉默了片刻,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包藥粉來,與藥膏和在一起,漸漸的就看不出顏色了。“衣服撩起來,我給你上藥。”
    童玉青愕然,“你知道我傷上的毒是什麽麽?成子睿還叫禦醫來給我診過,連禦醫都看不出來的問題,你這麽草率的就用上藥了?”
    “禦醫?那種庸才也配與我相提並論。我是誰?天下間的毒藥還沒我不知道的。快點兒,一會兒外頭要來人了。”
    子華是女裝,童玉青一直把她當成女人,自然就沒什麽好忌諱的。她把衣服撩起來,自己則是趴在軟塌上,子華手指摸著藥膏輕輕塗在她的傷口上,一麵又說:“這種毒的味道有些特別,為了掩蓋味道,大多都是跟別的東西一塊兒混合著用的。這七王府也不安全,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手。”
    她順口就問了一句:“什麽味道?”
    “量太多的就有些像臭了的雞蛋,太少了又像是腐敗的青草,量正好的時候,又有種陳年發油的味道。”
    聽著這一番形容,童玉青是哭笑不得,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麽明顯的味道她怎麽可能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