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完細節後，亞瑟也沒耽誤時間，直接帶著一支五十人隊的衛兵，乘上一艘大商船，沿著螃蟹灣東下。
    亞蓮恩本來要帶著兩個堂姐和多恩衛兵們一起去，但河間王隻同意帶她一人前往，所以她也就和梅斯公爵等人加入了這支奇怪的隊伍。
    ……
    離岸不遠的海灣中，一艘大船正全速向東行駛，船艙中，數十名劃槳水手正拚命來回掄圈，以保證在雇主設下的時間限製內抵達目的地。
    甲板船頭處。
    “我覺得您應該效彷先祖，設立自己的禦林七衛。”
    扶在船壁上的梅斯公爵建議道。
    亞瑟指了指正在天上翱翔的奧杜因，“這就是我的禦林鐵衛。”
    還有六顆龍蛋藏在赫倫堡，等到奧杜因的體型足夠大，能持續噴出龍焰後，亞瑟就會再次孵龍。
    “但是龍無法和你貼身生活，也無法保護王族，而品德高尚的騎士們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亞蓮恩不知什麽時候也站到了河間王身後，她也支持設立禦林鐵衛。
    “而且我看您還沒有設立王族衛兵，這對您的家人來說很不好，他們可沒有像您一樣的驚人戰力。”
    梅斯公爵嘮叨半天，試著勸說河間王像坦格利安的國王們一樣建立齊全的護衛體係。
    亞蓮恩也和這位中年公爵的看法一致。
    按慣例，居住在紅堡裏的王族有三層常備衛兵：禦林鐵衛、王族衛隊、金袍子君臨守備隊。
    由於坦格利安王朝建立初期，龍家有巨龍這樣的頂級大殺器在手，所以沒有建立龐大的常備王族軍隊。
    血龍狂舞時期，巨龍大部分死絕，但龍家的統治還是很穩固，所以也就延續前朝雅政，沒有進行改革。
    進入勞勃一世王朝後，鹿家直屬的三塊領地被國王分給了自己的兩個弟弟，所以還是和前朝一樣的做法。
    甚至連王族衛隊的數量都大大減少，隻保持在五百人左右，對於龐大的紅堡來說，勉強夠在關鍵位置站崗。
    而按慣例，禦前首相也有一支自己的衛隊，所以也就是為什麽君臨政變時，藍禮說找到一百人就能拿下瑟曦母子。
    這些的前提都是王領狹小，國王的直屬領地無法提供足夠的賦稅。
    細細考慮後，亞瑟給出了自己的說法：
    “王族衛隊和禦林鐵衛方麵，我會和前朝保持一致，但國王直屬軍隊這點上，我會大改革一次。”
    在這方麵，他和喬大帝的看法一致。
    必須擴大王族的直屬領地，同時弄個超大的王領出來，讓更多的伯爵級貴族跳過封君，直接效忠國王。
    至於養兵的錢，除了鑄幣稅、王族直屬領地的賦稅、五大城市的關稅外，亞瑟還準備開辦王家產業，學狹海對岸的自由貿易城邦，用經商的方式賺取供養常備軍的錢。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二人聽，卻隻得到亞蓮恩的支持。
    這也難怪，梅斯公爵雖然平庸，一些事還能拎得清。
    大王領這事，已經損害了七大封君的利益，要是國王再建立一支數量龐大的王家軍隊，那封君家族的地位還要降一層。
    “恕我直言，您的做法不符合坦格利安們的祖宗之法……”梅斯公爵不依不饒。
    “祖宗之法就是用來變革的。”亞瑟打斷了充氣魚的話，“在你還沒正式向我效忠前，還是不要對我的想法指手畫腳。”
    在血魔法儀式後，龍媽丹妮莉絲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而瓊恩·雪諾按劇情走，也會被守夜人兄弟所殺，然後光之王複活他。
    在雪諾成為“火異鬼”後，也無法和女人貼貼，誕下子嗣。再加上瘋王的某位私生子也無後，所以坦格利安血脈是絕後了。
    這意味著巨龍隻可能在這一代被人類馴服，之後沒有巨龍為人類作戰。
    因此要讓亞瑟的王朝長治久安，鐵王座直屬勢力和王領必須要有壓服住其他七境的實力。
    幾個人聊得並不順利，所以談話草草結束。
    之後，亞瑟和多恩公主回到了船艙，開始貼貼大業。
    兩人相識的這一段時間裏，亞瑟深刻的認識到了曹操、曹丕、曹真、曹爽這四位名字的真正含義。
    ……
    君臨城，玫瑰家住所。
    荊棘女王已經到君臨城，此刻正和孫子孫女們相互交換自己對局勢的看法。
    管家急匆匆走進大廳，稟告道：“攝政王太後瑟曦陛下親自前來，馬上就進門了。”
    奧蓮娜夫人小聲滴咕一句“她來幹什麽”，然後才問管家：“她帶了多少人來，國王和貴族什麽的，有沒有跟著一起來？”
    管家老老實實回道：“就一頂轎子，幾十名蘭尼斯特士兵，再加一位禦林鐵衛，並無其他人跟來。”
    瑪格麗和自己祖母對視一眼，“好奇怪……”
    荊棘女王輕輕揮手，“不奇怪，既然我都到君臨城了，總得和這位過過招，加蘭、洛拉斯，還有你，去門口迎接。我坐在這裏等。”
    三人聽祖母的話，跟著管家，和大多數的仆人迎到了門口。
    荊棘女王則老神在在地坐在藤椅上，仔細考慮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我一聽說奧蓮娜夫人到了君臨城，就命人備好轎子，出了紅堡來看她。一路顛簸，夫人的身體可還好？”
    雖然瑟曦還沒有走進大廳，可她的聲音已經傳到了荊棘女王的耳朵裏。
    瑪格麗沒來得及回答，王太後就已經快步走了進去。
    奧蓮娜以自己年老為由，沒有起身對王太後行禮。
    瑟曦輕笑著道：“虛禮而已，夫人不必遵守。”
    跟著進來的加蘭和洛拉斯兩兄弟對視一眼，都很詫異今天的瑟曦怎麽這麽客氣。
    幾人有事一陣寒暄後，總算是落了座。
    “路上來的可還順利，有沒有遇到盜匪，或是史坦尼斯的叛軍？”
    瑟曦主動挑起話題。
    荊棘女王不知道這位王太後打的是什麽注意，就大致按實際情況說了。
    “我們走的是西邊的路，從苦橋沿著曼德河北上，再沿黑水河東下，倒也沒怎麽碰到風暴地的士兵。”
    瑟曦含笑道：“這就好。老夫人已經上了年紀，我為您這一路旅途可是擔心了很久，有時候我去聖堂，也會為您祈禱。”
    荊棘女王不動聲色，“現在的貝勒大聖堂裏，可沒有總主教或是大主教聽您的祈禱吧。”
    她雖然人在高庭，可對整個大陸的局勢異常的熟悉。
    史坦尼斯為了保證自己國王的唯一性，帶走了新任總主教和所有的大主教，這讓貝勒大聖堂空出來了。
    《極靈混沌決》
    “修士們還是很多的，一堆自稱是麻雀的修士現正在貝勒大聖堂裏主持教務。作為攝政王太後，我勉強同意讓還不是主教的他們使用那座七境最大的聖堂。”
    她今天一反常態的優雅與溫柔，與玫瑰家的幾人交談時，臉上笑的燦爛如花。
    瑪格麗、百花騎士等人雖然不習慣這種情況，但想到可能是有人指點王後，讓獅家和玫瑰家打好關係，幾個年輕人也就慢慢接受了這個場景。
    荊棘女王和瑟曦又來回扯了半天的閑話後，總算是說到了正題上。
    “既然提利爾家族是鐵王座最忠實的盟友，所以我們兩家的關係應當更加親密，我提議，奧蓮娜夫人和瑪格麗搬進紅堡裏的梅葛樓，加蘭則以財政大臣家人的身份，也住進紅堡裏。”
    所有的禦前會議成員，都在紅堡裏有自己的住所，規模最大的是首相塔，那裏有時候會成為議論軍事的地方。
    她又笑著看向百花騎士，“至於洛拉斯爵士，禦林鐵衛的白劍塔裏，已經為您收拾出了一個足夠大的房間，想來應該能裝得下您的那些花兒。”
    住進紅堡算是貴族地位的象征。
    所有能進入禦前會議，且住在紅堡裏的貴族，最起碼也是一個伯爵的頭銜。
    比如情報總管瓦裏斯，他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有伯爵頭銜。大學士派席爾另算，他的學士身份不可能有貴族頭銜。
    小玫瑰瑪格麗聽到這話，正想應承下來，然後感謝王太後幾句，卻看見祖母對自己輕輕擺手。
    “這事倒是不急，我們還沒有結成親家，沒有住進梅葛樓的身份。”
    荊棘女王讓孫子孫女們稍安勿躁。
    瑟曦明豔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歉意，“難道是我對您幾位的照顧不夠周到，所以奧蓮娜夫人不高興了？”
    荊棘女王還沒有來得及回話，瑟曦又解釋道：
    “怪我沒有說清楚，前幾天沒讓加蘭等人住進去，是因為我擔心史坦尼斯留下了一些殺手，會讓貴客們有生命危險。您瞧，我親愛的弟弟提利昂，以及王國的情報總管瓦裏斯大人，就被可恨的殺手給弄到不知哪裏去了，我派了好些人，在整個君臨城找，都沒有找到這兩人。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派忠誠的士兵已經將整個紅堡都清理了一遍，就連處女居、馬廄和花園，都徹徹底底清掃幹淨了，夫人大可以放心搬進來。”
    荊棘女王撿了塊印著玫瑰花紋的小點心，咬了口道：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托曼國王還沒有接受河灣地忠臣的效忠，我兒子梅斯公爵還在擁龍者手裏，聽說您弟弟也在那邊，而且瑪格麗和托曼一世的婚約也沒有在諸位家督的見證下締結，我們是不是先做這些事情？”
    紅堡裏全是蘭尼斯特家的紅袍子，荊棘女王可不敢這個時候搬進去。
    瑟曦雖然心上惱怒玫瑰家的人為什麽不上鉤，但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
    “夫人說的極是。”她沉吟片刻，“我兒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後，已經能見各位忠臣了。我看可以定個日子，在王座廳，我兒托曼正式和河灣地的家督們見麵，同時締結婚約。”
    說到這裏，她朝瑪格麗淺淺一笑，“我與你的關係會變得非常親近。”
    “至於梅斯公爵，和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我已經和王國的忠臣培提爾·貝裏席公爵商量好了。穀地的大軍會進入河間地，再加上藍道·塔利伯爵的那隻軍隊，足夠逼迫偽王亞瑟和我們達成新的協定，先把王國的財政大臣先換回來，再討論如何平叛。托曼陛下一直將自己忠臣的生命放在第一位，這點請你們放心。”
    一邊咬點心，荊棘女王一邊思考著瑟曦說的話。
    既然國王願意見人，並且在王座廳正式締結盟約，那托曼的身份應該無疑。
    而且她弟弟詹姆也在擁龍者手裏，梅斯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
    腦子轉了一圈後，玫瑰家的掌舵人奧蓮娜已經有了主意。
    “那行，地點你定了，時間就有我們河灣人來定，如何？另外，既然是托曼陛下接受我們騎士的效忠，那河灣人進入王座廳時，必須全副武裝，帶劍進入，以便將自己的劍拔出來，進行效忠的禮節。”
    瑟曦還是那麽的體貼，“沒有問題，一切按夫人說得來。”
    荊棘女王又上了道保險，“我的腿腳也不是很方便，那等托曼和瑪格麗締結婚約時，我得坐著馬車過去。到時候，從這裏，一直到王座廳，一路上都得有我們玫瑰家而士兵。”
    瑟曦遲疑一下，還是答應了，“提利爾家族是鐵王座最親密的盟友，所以我們的關係還能更進一步。為表誠意，托曼和瑪格麗定下婚約的當天，一切都由您說了算，河灣士兵想進來多少人，就進來多少人。等我們定下了神聖誓言後，一切就好辦了。”
    荊棘女王很滿意這個表態。
    雙方又聊了好半天，王太後這才帶著衛兵，告辭離開。
    等瑟曦走遠後，荊棘女王埋怨自己的孫子、孫女們。
    “都是你們，說什麽假托曼的謠言，讓我都誤以為……”
    瑪格麗立馬湊到祖母身邊，親昵道：“這都是史坦尼斯的陰謀，他連自己侄兒是亂倫所生的謠言都能說得出來，再傳一次這樣的假話也不是不可能。”
    加蘭和洛拉斯也對瑟曦今天的表現很滿意，蘭尼斯特們總算是對盟友有了符合身份的重視了。
    ……
    紅堡，梅葛樓。
    裝了半天的人瑟曦總算是歇下了偽裝，她朝禦林鐵衛馬林·特蘭吩咐道：
    “去把亞當·馬爾布蘭爵士叫來，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人高馬大的馬林特蘭點頭行禮後，轉身離開。
    不久，穿著獅子家黑環甲的亞當走進王太後的房間。
    “王座廳底下有個藏著龍頭骨的地窖，那裏能藏的下很多人。你先去熟悉一圈，然後在蘭尼斯特本家士兵中，挑五個最精銳的兩百人隊……”
    自凱馮走後，獅子家主力部隊暫由亞當爵士掌管。
    他雖然對獅子家忠心耿耿，可越聽越不對勁。
    “陛下，這是不是太瘋狂了？”
    瑟曦瞪了他一眼，冷冷道：“隻有河灣士兵對我們有用，剩下的都是浪費糧食的飯桶。這事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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