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神女寨中一刀九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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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的後背上也有個細細的口子,依然有血滴落。
    這就像是有人用一把細細的刀刺了進去,然後迅速的抽出,用一種極快的速度。
    忽然,九個人撲通撲通都倒在了地上,斷氣而亡。
    英雄擂比試結束,結果不言而喻。
    百曉生上台宣布結果,太平局勝。
    下麵就是怎麽處理被劫之鏢的問題了。
    眾人來到神女寨的大廳,賓主落座。
    釋道安向瑤姬道:“勝負已分,現在應該談談劫鏢的問題了吧。”
    瑤姬笑道:“那就請釋大俠擺出個道道來吧。”
    釋道安笑道:“我隻想要回山寨所劫的鏢,至於條件,隻要鏢局承受的起,寨主盡管提。”
    聽到這話,瑤姬微微一愣,低著頭沉思。
    朝天捅了捅朝地,偷偷地問道:“安哥這是什麽意思呀?直接把鏢要回來不就得了?”
    朝地答道:“我怎麽知道?你直接問安哥不就完了?”
    朝天看了看釋道安,忽然問陸泰闊:“七叔,安哥這是什麽意思呀?”
    陸泰闊說道:“這就是道安的高明之處。”
    朝天說道:“請七叔明示。”
    陸泰闊說道:“這次比試贏了,的確我們可以要回被劫之鏢,更是直接走人算了,可是這樣隻解決了這次的問題,可是以後呢?要是我們再次行鏢走到神女峰,你說他們會不會再次劫鏢呢?”
    朝天說道:“就算再劫也不怕,反正把安哥請來不就又解決問題了。”
    陸泰闊說道:“的確,如果再次被劫,確是可以再次比試,可是難道我們每次走到神女峰被劫,就要擺英雄擂,這樣對我們鏢局影響好嗎?就算每次我們都能要回被劫之鏢,可是鏢局聲譽必定受損,影響鏢局生意。況且我們哪有那麽多的時間精力,每次都來解決神女峰的事情,而且每次都能讓道安回來。”
    “你們應該都明白,鏢局行鏢看的是人脈,走的是朋友。若是我鏢局處處遭人為難,鏢局豈有前途。可若是相識遍天下,不是與我等有利嗎?就拿這次神女峰來說,巫山十二峰,若是我們與神女峰交惡,那剩下的十一峰,恐怕也不會與我們交好,這樣,整個巫山就與我們交情差了。難道以後我們每次行鏢路過巫山都要繞道而行?”
    “可若是我們這次與神女峰交好,這樣以後在經過巫山,至少神女峰不會輕易動我們的鏢,甚至即便十一峰劫了我們的鏢,可有神女峰在其中斡旋,相信事情也比較好處理。所以借此機會與神女峰交好才是我們此行最大的目的,這比要回這次鏢的意義更大。可我們都知道先前交涉完全失敗,才開始擺的英雄擂,雙方之間已經沒有可以回旋的餘地。”
    “若是我們直接要鏢走人,則與神女峰必然交惡,以後再難溝通。可若是道安提出以銀兩交換,可卻難以定數,因為我們不知道神女峰的底線,更不知道他們做的何打算。若是說的少了難顯心意,說的多了,顯得我們以財壓人,恐怕也與事不利。可道安卻說我們隻要被劫之鏢,對方可提出我們可接受的任意條件,這樣對方的選擇權就比較大。”
    “這樣既能顯示我們的心意,我們隻要鏢,又可將此事的主導地位還給神女峰。我們贏了,必然會引起對方的敵視情緒,而這樣處理恰可以將這種敵視降為最低。尤其是道安說可以接受對方提出的我們能接受的任意條件也是極具誘惑性的條件。也就是說神女峰可以不要贖金,而可以改要其他的東西。我們太平局在江湖也算是七大鏢局之一,不管聲望還是勢力,在江湖都有一定的影響。若是結交我太平局,對神女峰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道安做的很好,你們要好好學著點,聽到沒?”
    朝天與朝地連忙點頭應諾。
    這時瑤姬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說道:“看來太平局倒是心誠意真,我神女峰若是在執意堅持恐怕也會淪為江湖笑柄。這樣,被劫之鏢,貴局自然盡可拿去,不過我卻有三個條件。”
    “寨主請講。”
    “第一個條件,借助此次劫鏢英雄擂之事,你我之間的事情就此了結,神女峰與太平局的以前所有的恩怨就此結束,從此永不再提。”
    “那是自然。我們鏢局行鏢,靠的就是人緣,靠的就是結交的四海朋友。況且太平局向來極其看重江湖朋友,寨主所說我自然應允。”
    “第二個條件,既然你我之間再無恩怨,已是朋友,是否可接為聯盟?”
    釋道安聞聽此言略微一愣,聯盟之事乃是鏢局大事,尤其是與江湖門派聯盟,這其中牽扯的利益關係太多,很難處理。若是拒絕,恐怕與神女峰的關係就會變得更糟,之前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且平白無故給鏢局立了個敵人,很不值。可若是聯盟,則與神女峰關係不好的門派或是江湖人士也會以太平局為敵,也是平白無故添了不少敵人。
    釋道安看了看陸泰闊,發現對方也皺著眉頭,這事的確難以處理。
    可是釋道安卻笑了笑,對陸泰闊點了點頭,然後向瑤姬說道:“聯盟之事甚大,向來都是總鏢頭和幾大鏢頭商議之後決定。”
    瑤姬笑道:“那就說第二個條件,釋公子不答應了?”
    釋道安哈哈一笑:“這倒不是,你我聯盟之事就此定了,從此太平局與神女峰將共進退。”
    瑤姬沒想到釋道安這麽痛快,問道:“釋公子說話能作數嗎?”
    這時陸泰闊說道:“一般來說聯盟之事確是要幾大鏢頭商議之手決定,可道安卻有臨事自決的權利,若是道安說可聯盟,自然再絕無更改。”
    瑤姬笑道:“看來釋公子也是個有分量的人。”
    釋道安擺了擺手,道:“過氣的人罷了,鏢局棄子,隻是還能有些影響罷了。”
    瑤姬道:“既然第二個條件已經答應了,那麽第三個條件想來釋公子不會拒絕了。”
    “說來聽聽。”
    “第三個條件,就是用這些鏢換你為我神女峰的出手三次的機會,如何?”
    “既然我們已經聯盟,此事也當情理之中,答應就是了。”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鏢已還,盟已結,瑣事已完。
    陸泰闊與幾個鏢局的夥計押鏢上路,直接奔流月城而去,一路無事,平安抵達。
    而釋道安卻在神女峰的後寨待了兩日,才啟程。
    啟程之前辦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與風組的人見麵。
    來人是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麵色發白,顯然是終日不見陽光所致,身後背著一把劍。
    “事情查清楚了?”
    “查了。”
    “琴聲何來?”
    “是個白衣蒙麵女子,距離太遠看不清麵目。”
    “不能近看?”
    “有兩人護著。”
    “什麽人?”
    “一個老者,一個年輕人。”
    “什麽樣子?”
    “年輕人是個華府公子哥,手持紙扇。老者一身銀衣,一頭銀發,總是低眉彎腰。”
    “身份呢?”
    “查不出。”
    “為何?”
    “這幾人不僅武功奇高,而且其感覺很是敏銳,方圓百丈之內,難以接近。”
    釋道安不再問了,已經問不出什麽了,一擺手,黑衣年輕人走了。
    瑤姬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聽著兩人的對話,見那人走了,就聊起天來。
    “準備去那兒?”
    “流月城。”
    “去那兒做什麽?”
    “平西王府每年的五月端午都會辦大戲,一連辦三天,很熱鬧。”
    “你真的是去看戲?”
    “當然是了。”
    “我覺得不像。”
    “那我去做什麽?”
    “我看是為了平西王府內的那三樁命案了。”
    “就你知道得多。”
    “當然了。對了你真的還記得我?”
    “記得你?我見過你嗎?”
    “可那天你還說什麽南海方壺山的。”
    “說著玩的。”
    “我不信。”
    “難道你真的在方壺山待過?”
    “當然沒有了。”
    “那你幹嘛那麽在意方壺山?”
    “聽說方壺山很有名,上麵有神仙,是真的嗎?”
    “我又沒去過,怎麽知道?”
    釋道安與瑤姬聊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直到兩天後啟程前往流月城。
    流月城距巫山千裏之遙,釋道安卻先是乘船西上,後又換馬行了多日終於到了流月城。
    可是沒想到剛到流月城,就發生了不幸,釋道安身上發生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因為那天釋道安剛進城門,然後就被一群士兵圍住,然後就被抓了起來。
    不僅被抓了起來,還被投進了監獄,可釋道安竟然還笑嗬嗬的,根本沒當回事。
    也許這世間真有天意,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
    可是當發生這些奇怪的事情的時候,我們該怎麽辦呢?
    有人自暴自棄,有人發奮努力,有人破釜沉舟,可不管怎樣,人總該活著。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有希望的生活才是美好的。
    可是生活並不缺少希望,而是缺少擁有希望的人。
    而釋道安卻是在大牢內依然有希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