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流月城內銷金窟(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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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女卻性格柔弱,但卻是天生的尤物,尤其是其床上功夫更是美妙無雙。
身若無骨,媚態萬千,更是深諳床幃之道,銷魂滋味,風流夜事,不勝計數。
天朝商人總是喜歡這樣的女仆,這樣的女侍,於是這來自倭國的倭女是極受歡迎的東西。
現在釋道安和伊葉隨風看著的這個女子就是倭女,一個楚楚尤憐惹人憐惜的倭女。
釋道安眉頭微皺,道:“我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
伊葉隨風嘿嘿一笑,道:“怎麽?心疼了?要不買下來回去享受下?”
釋道安搖頭道:“倭國之人,沒有可憐之處。隻是想起曾經的某些事情罷了。”
伊葉隨風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情。雖然現在天朝法律明文規定,不許買賣人口,可是卻依然屢禁不止,有法無禁,徒有其表,流於形式。”
釋道安道:“有些事情,是不會隨著時間消亡的,而是會越來越深,就像仇恨。”
伊葉隨風道:“你說的不錯,一旦仇恨生根了,就會像枝蔓一樣,一年一年變的很茂盛。”
兩人不在說話,因為外麵有人在喊價,而且不止一人,看來這倭女果然還是有點市場的。
釋道安忽然說道:“這兒就交給你了,盡量拖得時間長些,我去了。”
伊葉隨風點點頭道:“放心,小心些。”
房門輕啟,釋道安出了門,就像一陣微風刮過,拂過桌麵,掀起了一頁書頁。
伊葉隨風微微一笑,道:“身手果然有長進,不過下麵我也開始了,得做點正事。”
於是伊葉隨風也加入了叫價的隊伍。
釋道安就像一陣微風,輕輕的劃過湖麵,甚至沒有帶起一絲漣漪。
五樓很黑很暗,窗子封著,隻有一丁點的月光透過那細細的縫隙照了進來。
借著那微弱的光線,釋道安用手輕輕的在地上一劃。
地板上很幹淨,很光滑,沒有一絲的塵土。
肯定有人經常打掃,甚至可能天天有人打掃,所以才會這麽幹淨。
可是五樓的窗戶從未開過,燈光從未亮過,更是沒有人活著走出過這五樓。
那麽究竟是誰在打掃呢,又是為什麽打掃呢,究竟這第五層藏著什麽秘密?
玄機說她從來未見過有人上過五樓,更是從未見過五樓有什麽人進出。
釋道安相信玄機沒有撒謊,可是為什麽這兒會這麽幹淨呢?
樓道不是很寬,釋道安慢慢地向前走著,可手掌卻一直著牆壁,輕輕地摸著。
仿佛在尋找什麽,就像早就知道牆壁上會出現什麽東西。
忽然釋道安的手停了下來,因為摁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磚,但是卻很光滑,光滑的就像經常被人摸過的一樣。
釋道安手掌輕按,內力微吐,磚微微進去了一些,然後旁邊的牆動了,露出了一扇門。
釋道安輕身一躍,進了房間,就像一隻貓在輕輕跟在一隻老鼠背後,毫無聲息。
房間的桌上燃著香爐,檀香四溢,充滿著整個屋子。
然而釋道安卻在這香味中聞出了另一種味道,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那是一種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氣的味道,甚至釋道安曾經在某個地方聞到過。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香料,特別到這種香料在整個江湖上都很少有人用。
可是釋道安卻是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就是覺得在哪裏聞到過。
也許時間過得太久了,而忘記了曾經的往事。
釋道安摸了摸椅子,上麵有著些許的溫度。
剛才還有人,而且就坐在椅子上,甚至剛離開不久。
可是這人究竟是誰,難道是個有著特別香氣的女子?
還有這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又是什麽時候走的呢?來這兒見誰呢?
是弦月樓的老板麽?是在自己上樓前走的,還是進這個房間前走的?
走了嗎?還是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看著自己?
釋道安借著微弱的月光,四下看著,卻未發現任何奇異之處。
那人究竟是怎麽出的這間屋子,到底是怎麽消失的?
釋道安一掠就來到了窗前,窗戶輕掩,用手一推,就打開了那麽一線。
窗外是霧氣彌漫的弦月湖,平靜無聲,無波無紋。
難道跳進了湖裏?恐怕沒有,若是如此,響聲必然很大,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那麽房間必有暗道通往別處,可是暗道在哪兒呢?
忽然釋道安低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
東西不大,隻有小指甲那麽大,但是卻很光滑。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覺得也像在哪兒見過呢?
釋道安皺著眉,難道和在黃河岸邊的神秘古堡內的那個東西是一樣的?
是相似呢?還是完全一樣呢?又或者全都是同一樣物品上掉下來的。
是同一人的,還是某一個組織的?
究竟是不小心留下來的,還是故意丟下的呢?
有些巧合,並非是天意安排,而是人力所為。
釋道安出了房間,仍然在暗道內前行,可是卻仍然未發現有人的存在。
可就在樓道的拐彎處,釋道安遇到了偷襲。
剛一轉過彎,一道白光就疾射麵門,速度尤其之快。
然後就是一把劍刺來,刺向釋道安的小腹,胸口。
釋道安側身閃過,兩人在幽暗的樓道內,對立著。
那人持劍而立,一身黑衣,黑巾蒙麵,看不出此人是誰。
而釋道安也帶著那個奇怪的麵具,也無法分清麵目。
兩個可能完全不認識的人,就在暗道內對峙著。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已動。
釋道安忽然發現對麵這個人和自己很像,不是因為知道這個人長得什麽模樣。
而是這人身上所帶的某種氣機,尤其是與人對峙時所流出來的那種氣機。
釋道安想去握刀,而可是卻什麽都未握到。
忽然想起,原來在來弦月樓之前,自己把刀放在平西王府了,根本就未帶。
這時那人動了,身子飛出,一劍斬向釋道安。
沒有刀的釋道安是什麽樣子,好像很少有人見到過。
因為人們都說,釋道安沒了指塵刀,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
可事實究竟是怎麽樣呢,沒有人知道。
釋道安和那使劍的蒙麵黑衣人在樓道內交手,可內心卻很是吃驚。
這人的劍法太強了,甚至比之西門小雪不差,甚至劍風也尤為相似。
江湖上什麽時候多了這樣會使劍的人,更是劍中高手?
忽然這人劍往上挑,斜斜地刺了出來。
劍走空靈,仿若佛門曇花,就在這綻放一刻,即便多彩,卻已然心向靈山。
若是指塵刀在手,自己必然會出刀,與這佛門聖花一較高下。
釋道安手一抖,那把曾經割過牛肉的小刀閃著寒光在指尖出現。
兩相交錯,勝負瞬間既明。
釋道安的麵具之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雖然未刺穿,卻已經隱約可見那麵具下的麵孔。
使劍人的肩膀上的衣服劃開了一個口子,有些許血跡浮現。
那人一閃身忽然就不見了,樓道內一如既往的安靜。
釋道安緩緩地走在樓道內,仿若靈貓,在尋覓著那點滴的神跡。
而四樓的房間內,伊葉隨風依然在看著窗外。
那個倭女早已經被人買走了,圓台上也已經換了好幾批的東西了。
伊葉隨風不會做生意,更不懂人心,但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比自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他做的隻是偶爾開出個價,偶爾競爭一下,因為這個房間內有人。
伊葉隨風當然也買了東西,若是你開價從來不買東西倒也顯得特別了。
這是個長筒鏡,據說是從一個叫大不列顛的地方傳過來的。
據說這個東西能在高處看到百裏之外的東西,很是神奇。
釋道安進房間的時候,伊葉隨風正拿著長筒鏡看,仔細地看。
釋道安瞅了瞅,問道:“這是什麽?”
伊葉隨風道:“長筒鏡。”
釋道安很好奇問道:“這有什麽用?”
伊葉隨風笑笑道:“沒啥用,買著玩的。辦妥了?”
釋道安點點頭道:“妥了,走吧。”
忽然伊葉隨風問道:“你麵具上的劃痕怎麽辦?”
釋道安笑道:“這有何難。”說完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麵具,一個完好的麵具。
伊葉隨風一愣,問道:“哪兒來的?”
釋道安笑笑,道:“當時在上樓時覺得這玩意挺好玩的,就順手摸了一個。”
兩人下了樓,一路向下,直到出了弦月樓。
外麵起了一層霧氣,籠罩著弦月湖,籠罩著弦月樓。
回頭看時,在霧氣中,這弦月樓依然燈光明亮,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很多人喜歡這兒,這兒有酒,這兒有美女,這兒有錢,這兒有一切你感興趣的東西。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隻要人有欲望,這兒就有生意,弦月樓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即便改朝換代,即便江湖風雲變,隻要有人,隻要這欲望在,這兒就會存在。
釋道安搖了搖頭,和伊葉隨風兩人離開了弦月樓,離開了這個銷金窟。
霧氣漸大,已經籠罩了這個流月城,籠罩著整個西部邊境。
霧中,對麵的一切都已經模糊,一切都看不清。
可看不清的東西並非全在霧中,也許還有身在遊戲中的人。
釋道安忽然很想去看看那個所謂的密室了。
那個已經發生了三起命案,一起昏迷案的守衛森嚴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