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豪門醜小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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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蘇木槿淚眼朦朧地抬起頭, 反應過來她就是讓自己痛苦的罪魁禍首, 哽咽著罵道:“關你什麽事!你滾!”
顧承影走過來擋在蘇妙麵前, 語氣冷漠。
“蘇小姐, 這裏是醫院,請你自重。”
蘇木槿不敢招惹他, 惡狠狠地瞪了蘇妙一眼, 讓傭人推自己離開。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門外, 圍觀人群散去, 蘇妙也和顧承影進了電梯, 困惑卻在腦中揮之不去。
醫生已經在辦公室等她, 準備給她做手術。蘇妙暫時壓下疑慮,專心接受治療。
由於蘇妙傷疤的麵積太大,主治醫生決定給她采用一種新療法——在疤痕皮膚底下植入擴張器, 往擴張器裏注入生理鹽水,這樣就能以一種可以控製的速度緩慢撐開已經形成疤痕的皮膚,隔離底下的肌肉脂肪與血管。
之後依靠人體的自愈能力可以長出一層新皮膚,等皮膚完全覆蓋肌肉後,他們將切除最外麵那層,憑此達到完美的祛疤效果。
這種手術被投入使用的時間不算久, 成功例子也不夠多,存在著相當大的失敗風險。
醫生本來建議另一種更成熟, 但是效果一般的手術, 蘇妙急於完成任務, 拒絕了, 點名就要這個。
今天預約的就是植入擴張器。植入成功後無需住院,可以正常生活,但是疤痕會變得比以前更突出。
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蘇妙身為一個美麗的締造者,心甘情願承受這份痛苦。
治療時醫生嘀咕道:“其實像你這麽嚴重的,完全可以采用更保守的治療辦法,何必著急呢……”
“我這樣的疤很難治好麽?”蘇妙問。
“那可不……像他聲帶這樣的就簡單多了,做個小手術就好。”
“聲帶?”
醫生朝等在門外的顧承影一指:“他啊,你們難道不是一起受傷的嗎?他那聲音一聽就是被灼傷過。”
蘇妙的頭被固定住,不能動彈,隻能把眼睛拚命斜向門外。
門上有塊玻璃,顧承影高大的身影就站在玻璃外麵,如同一座頂天立地的大山。
她想起來,記憶裏的確有顧承影將宿主從火災現場救出來這回事,但她沒想過,他的聲音居然是因燒傷變成這樣的,還以為是天生的。
顧承影的聲帶既然都被燒傷,那他也是火災的見證者了?
聯想起之前蘇木槿奇怪的表現,蘇妙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問問這個顧承影。
第一次手術僅用兩個多小時就完成了。蘇妙頂著麻藥還未褪去的臉,坐在車裏照鏡子,發現自己沒有知覺的嘴角竟然在流口水,連忙用紙巾擦掉。
顧承影打開門坐在駕駛位上,側臉問她:“小姐,現在去哪兒?”
“回家。”嘴巴因麻藥沒辦法大幅度張開,蘇妙的聲音悶悶的。
顧承影將紙巾盒往她手邊推了推,踩下油門。
“你還記得當年火災的詳細情況嗎?”
在路上時,蘇妙開門見山地問。
顧承影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皺起了眉,低聲道:“問這個做什麽?”
“剛才和醫生聊天的時候,發現自己突然忘記了。”蘇妙隨口編了個謊,問他:“你還記得嗎?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顧承影把蘇妙自受傷後的痛苦都看在眼裏,不想在她麵前提起這件事。但他習慣了忠誠,從不拒絕蘇妙的要求。既然是她想聽,那麽他就說。
幾分鍾後,蘇妙大概了解了當年現場的情況。
據顧承影所說,那是在一次暑假,蘇妙趙闡明和蘇木槿三人一起在後者家裏玩。
他本該時刻守在她身邊,可當時還在念中學的三個人特別不喜歡被保鏢跟著,故意叫蘇妙支開他,讓他回蘇家拿東西。
等顧承影拿到東西開車回來,蘇木槿家已經燃起熊熊烈焰。
救護車還沒來,他聽到蘇妙在二樓房間裏慘叫,便利用旁邊的院牆跳進窗戶,把她救了出來。
他們出來之後不久,趙闡明從一樓大廳跑出來,並且帶來蘇木槿被天花板壓住的消息,趕到現場的消防員將蘇木槿救出。
之後的一個月裏,根據現場調查以及三人的口供,眾人統一確認火災發生的原因——蘇妙在二樓的房間玩蠟燭,引起大火。蘇木槿與趙闡明在一樓客廳看電視,發現著火後已經晚了,蘇木槿看見鬆動的天花板,拚盡全力把趙闡明推開,自己卻因此落下終身殘疾。
火災的原因蘇妙早從係統給的記憶中得知。她這次的任務是變美和攻略趙闡明,起初對於發生 在七年前的火災沒怎麽關注。如今舊事重提,才發現疑點重重。
1,火災發生時宿主的年齡是15歲,不是5歲。一個已經快念高中的女孩,為什麽要一個人玩火?
2,就算真的著火了,15歲的人也有自救能力,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跑出房間,反而任由自己被火燒?
3,蘇木槿家隻是普通別墅,不是銅牆鐵壁。能夠把天花板都燒穿,顯然火勢已經很大,而且燃燒了很久。樓下看電視的兩個人,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宿主難道一句救命都沒喊?
另外還有許多細節方麵,蘇妙也覺得可疑。
她靠在車窗上,不由自主地咬著手指,心中糾結要不要花費功夫調查真相。
從理智上講,她不應該浪費時間在任何與任務無關的事情上。
可宿主曾經之所以結局悲慘,不就是因為那場火災麽?
要是沒有火災的話,憑她的家世和深愛她的父親,她可以過上最無憂無慮的生活,當個不愁吃喝的小公主,何必在自卑中度過一生?
少昊給出的第二個任務是改變命運,若她僅僅隻是讓宿主沒有死於車禍,讓真相仍然蒙塵,那這種改變未免也太敷衍了。
調查就調查!反正她時間充足,耗得起。
蘇妙放下手指,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駕駛座上,顧承影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對方果決而自信的眼神讓他感到陌生,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不過這種變化讓他很欣賞,如同一塊璞玉終於經過打磨大放異彩。
異彩有可能引來愛慕,也可能引來危險。身在蘇家十二年,他唯一堅守的信念是——保護她。
“你當年為什麽衝進去救我?”蘇妙照著鏡子,漫不經心地問。
“這是我的工作。”
“可是工作哪裏有命重要,你就不怕自己被燒死在裏麵嗎?要是不救的話,我被燒死了,你頂多被開除再找下家而已。”
顧承影垂下眼簾點點頭:“也對。”
什麽叫也對?根本是覺得她的問題很白癡懶得回答吧……
蘇妙不忍心再看自己那張剛植入擴張器的臉,把鏡子往置物架上一丟,眼尖地看見一張照片,是顧承影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顧承影看起來很青澀,帥氣卻稚嫩。女孩隻有他肩膀高,長得相當漂亮。乖巧地依偎在他肩上,二人都對著鏡頭微笑。
“咦,這是誰?”蘇姚拿起照片,好奇地問:“你女朋友?”
對著刀槍時都能不改顏色的臉瞬時大變,顧承影單手把著方向盤,隻一眨眼的功夫,就從蘇妙手中奪走那張照片,塞到自己口袋裏。
他的速度太快了,蘇妙反應過來後,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顧承影,吃驚的發現,他臉上居然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我說中了嗎?真的是女朋友?”
顧承影不肯回答,把她當做隱形人,紅暈卻越來越重,壓都壓不下去。
直到回家,蘇妙也沒能撬開他的嘴問出那女孩是誰。
她不是一個太熱情的人,幾句問不出就算了。進門後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打算洗個澡。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蘇妙發現上麵有條未讀短信,點開一看,是個叫周夏曉的人發來的,問她這幾天怎麽樣。
周夏曉……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張明豔大方的臉,似乎是宿主大學時期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來參加過她和趙闡明的婚禮。但是之後就沒怎麽聯係了,因此在記憶中相當沒有存在感。
前幾天婚禮時這個周夏曉應該在現場,拒婚的情形她肯定也看到了,發這條短信的原因,估計就是為了這個。
問東問西的親戚太討人厭,蘇妙下意識把周夏曉也與他們歸位一類,敷衍地回了兩個字:“還好。”
對方似乎守著手機似的,很快回道:“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前段時間辭了職,現在開一家化妝品店,開張時你也來啊。”
“再說吧,我這段時間有點忙。”
蘇妙按了發送後就放下手機,沒有再去管它,邊脫外套邊走進浴室。
她確實很忙,既要完成任務,又要弄清火災真相。
第二天,蘇妙就和顧承影一起去到火災發生地點,也就是蘇木槿家的老宅。
廢墟早就被翻新,重新建起別墅。蘇家嫌棄它不吉利,很多年前就已經把它轉手賣掉。
蘇妙敲開門,見到一個麵容慈祥的老頭,對於當年的事情一問三不知,了解程度還不如她。
她以為隻能空手而歸時,那老頭卻建議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啊,不如去找b市日報一個姓孫的記者。我記得當年從報紙上看到這件事時,就是他跟蹤報道的,他手裏肯定有很多資料。”
蘇妙驚覺這是個好辦法,衝老頭道謝,帶著顧承影又去了b市日報公司,發現孫記者已經成為主編,在他的辦公室見了麵。
“你好,我是……”蘇妙打算自我介紹。
孫主編眯起眼睛,看著她脖子上猙獰的傷疤,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你是蘇妙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