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民國童養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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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昊問:“還有什麽問題麽?”
    蘇瑤姬本要搖頭, 臨時想起件事, 問:“對了, 這次有沒有什麽隱藏任務?我要怎樣才能發現隱藏任務?”
    “既是隱藏, 就說明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少昊冷漠得不近人情。
    蘇瑤姬隻好說:“知道了。”
    “沒問題的話……加油。”
    如同他慢慢出現在半空時一樣,少昊現在又慢慢隱沒於空氣裏。
    蘇瑤姬忽然發現一件事, 好像自從第一次自己要求他說加油後, 他每一次頒布任務離開前都會說加油了。
    這算是刻板還是細心?
    不管怎樣, 她心裏都有種發現驚喜的小雀躍。
    可惜好景不長, 少昊消失的下一秒, 一把掃帚狠狠抽向蘇丫的背脊, 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差點被這股力量打得趴到地上去,同時身後傳來惡毒的辱罵。
    “你個小賤皮子, 供你吃供你穿還不夠,你還要害我!趙家倒黴了你就開心嗎?你別忘了我們是花錢把你買來的,真把自己當媳婦看呢!就算你將來和行槐成了親,也別想當家作主,永遠都得聽我的!”
    蘇丫忍著痛回過頭,看見一張麵目猙獰的臉。那人方臉闊腮, 手腳粗壯,身著藍色粗布衣褲, 腰間係一條碎花圍裙。要不是腦後還挽了個油光鋥亮的發髻, 蘇丫幾乎會以為她是一個男人。
    這裏是趙家, 能出現在這裏, 還敢明目張膽打她的,定然就是她未來的婆婆沈梅花。
    沈梅花其人尖酸刻薄,有著一股子蠻力氣,姑娘時幹活比男人還利索。嫁到趙家當地主婆後,最喜愛豐乳肥臀的女人,認為這樣才好生養,因此對於丈夫抱回來的蘇丫十分不喜,覺得養她都是白費米。
    後來趙地主死了,沈梅花當家作主,本意是把這個瘦猴兒趕出去。可蘇丫已經長到十二三,趕出去就白吃那麽多年米了,自己兒子趙行槐也到了十□□,村子小,臨時找媳婦不方便,還是得留著蘇丫。
    宿主是個軟弱可憐的脾氣,在沈梅花的欺壓下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不但自己獨立承擔所有家務,有點小差錯就要受打罵餓肚子。
    今天她不知做了什麽,竟被沈梅花拖到柴房用掃帚抽,要不是蘇瑤姬趕到,她憑著這副單薄的身子骨,非得被沈梅花抽暈不可。
    沈梅花對蘇丫的改變一無所知,一邊打一邊罵,比生孩子還賣力氣。
    “蘇丫啊蘇丫,你沒爹又沒娘,自己還長得跟蔫兒雞似的,也就我們老趙家願意收留你了。你平時幹活用點心行不行?不然我養你還不如養頭豬,豬養一年就能還我幾十塊,你能給我什麽?”
    她下手狠得要命,一點都不留情。
    蘇丫痛到難以思考,竭力往前麵爬,想先甩開她。
    誰知沈梅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回去,將掃帚換了個方向,用堅硬的木頭掃帚柄抽向她。
    “小□□,你還想往哪兒跑?叫你跑!”
    蘇丫痛得眼前一黑,忍無可忍地回過頭。
    “我到底做什麽了?”
    憑什麽把人朝死裏打?!
    沈梅花插著粗壯的腰肢喲了聲。
    “你還敢問?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蠢事?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就自己來看看!”
    沈梅花揪著蘇丫衣服的肩膀就把她往外拖,蘇丫抓緊時間打量趙家的宅子。
    趙家位處趙家村,是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小地主。家裏如今隻有她、沈梅花、以及趙行槐,一群雞幾頭牛,另外每年收割糧食時還會雇傭幾個短工。
    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能保證不餓肚子,逢年過節還能做新衣服穿,吃點雞肉牛肉加餐,在趙家村算是很優越的條件。
    他們的房子也不大,兩進四間房,前後各有一個小院子,中間是個堂屋。
    屋子裏都是泥地,隻有趙行槐住得東廂房鋪了磚,床單被褥也是最好的。沈梅花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比對自己還好,丈夫死後更是如此,簡直把他當成活寶貝。
    蘇丫在趙家沒地位,住最破最爛的倒座房,一年到頭曬不到陽光。
    沈梅花自己睡西廂,屋裏陳設很簡單,不過是木床、蚊帳、一麵衣櫃、一張桌子兩把凳子,以及床對麵掛在牆上的一麵漂亮嶄新的玻璃銀鏡。
    沈梅花一看鏡子就來氣,將蘇丫朝地上一摜,問道:
    “我就讓你掛麵鏡子,你非得把鏡子往床對麵掛,不知道我平常睡覺睡不好啊?人家算命的都說了,床前邊掛鏡子容易招煞,引來惡鬼,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蘇丫道:“我根本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沈梅花冷哼。
    “你以為我會信你麽?我早就知道你偷偷在心裏記恨我了,巴不得我早死吧?狗娘生的小白眼狼,虧我養了你這麽多年。”
    沈梅花不識字,罵人倒是不重樣,幾乎可以用那些流利的髒話寫出一篇文章來。
    她罵著罵著,又來了氣,隨手操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就要打蘇丫。
    蘇丫畢竟不是宿主,不肯讓她這麽打。當即躲開說:“我給你換一邊掛。”
    “換一邊你以為就沒事了嗎……”
    沈梅花伸手要去抓她,蘇丫冷靜地打量四周,想找個茬兒引開她的注意。這時有人從門外探頭進來,不悅地問:“又在吵什麽?”
    對方長著一張白皙的容長臉,在城市不算什麽,但在這個偏僻落後的鄉下就是神仙般出眾的人物。
    另外眉眼濃黑,目如鷹隼,高鼻略呈鷹勾狀,嘴角下抿,有種天生的高傲冷酷。
    當被他看著的時候,會油然生出一種森冷感,仿佛被豺狼盯上,非常不舒服。
    沈梅花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立即喜笑顏開。
    “沒什麽沒什麽,她做事沒頭沒腦的,我教訓教訓她……行槐你累了沒有啊?今天生意怎麽樣?”
    趙行槐是村裏唯一念了中學的人,中學畢業後回家,不甘心和祖輩一樣在地裏混飯吃,日日合計著要另謀生路,於是拿了家裏的錢財去附近鎮子上開了家小鋪子,專賣時髦之物,諸如肥皂、搪瓷缸、雪花膏和洋香水等。
    他念書時花家裏一年的收入買了輛二手的“僧帽”牌自行車,如今就天天騎著往返於趙家村和店鋪。一趟得半個小時,冬天冷夏天熱,此時正值六月,他手上拿著的草編寬簷帽,就是騎車時遮陽戴的。
    趙行槐對村裏一切都不感興趣,和母親說話也興致缺缺,隨口道:“還行,我餓了,送碗麵到我房間來。”
    說完就走了。
    兒子長得高大又體麵,實在很討沈梅花的歡心,哪怕永遠熱臉貼冷屁股,她也甘之如飴。
    收回視線後,沈梅花用雞毛撣子戳蘇丫的肋下。
    “傻愣著做什麽?沒聽行槐說餓了嗎?快點做麵去,記得臥兩個蛋。他個子高,總吃不飽。”
    和留下來挨打相比,蘇丫更喜歡煮麵,拔腿就朝廚房走。
    廚房在倒座房的旁邊,是間被熏得四麵牆壁都黑漆漆的小屋子。與蘇丫在現代時用的廚房截然不同,隻有一口灶台和一個木架。灶台用青磚壘成,有煙囪灶眼和大鐵鍋,木架放著鐵盆碗筷和砧板菜刀等物。
    木架旁邊又有個蓋著蓋子的大水缸,蘇丫打開,裏麵裝得不是水,而是生米和麵粉。
    她找了一通沒找到包裝的幹麵條,最後視線落在陶罐裝著的麵粉上,如臨大敵。
    一雙造型師的手,要如何從零開始學揉麵?
    尤其還有個沈梅花虎視眈眈的在外等著,要是浪費估計又是一頓掃把抽過來。
    眼下她不清楚外麵情況,抵抗或不抵抗都不好,還是盡量避免爭執為妙。
    蘇丫深深呼吸,把麵粉和水都準備好出來。在光線昏暗的廚房裏,她把水一點點小心謹慎地朝麵粉裏加,生怕手一抖,就把整碗麵粉都毀了。
    進度緩慢可想而知,沈梅花院外嗑瓜子和鄰居聊天,進來催她兩三次,幾乎想上手。
    蘇丫連忙抓把幹鬆針點著火,用煙把她給熏出去。
    一碗雞蛋青菜麵花了蘇丫一個多小時。最後她把滿滿當當的麵碗和筷子放在木托盤裏,端著去了趙行槐的臥房。
    門是閉著的,她把麵放在地上,敲門。
    “麵好了。”
    “進來。”
    趙行槐冷淡的聲音傳出,蘇丫端起托盤走進去,看見他穿一身單薄涼爽的淺藍色細麻衣褲,正架著二郎腿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在窗邊看報紙。白淨的手腳從衣服底下露出來。一頭短發用發油抹成如今最洋氣的七分頭。
    夏日炎炎,他身上卻像蓋著層冰,嗖嗖的冒涼氣兒。
    趙家村買不到報紙,這些都是他從鎮上一個教書先生家裏買來的,一大麻袋存在家裏慢慢看,當做精神食糧。
    他最喜愛電影報,其次是中畫報,再再其次是中時報,因為上麵經常刊登一些軍閥的照片和采訪,對方的風姿和穿著令他羨慕不已。
    亂世出英雄。
    如今就是個亂世,而他則是個隱忍勃發,還未一鳴驚人的英雄。
    蘇丫把麵放在他手邊的桌子上,他垂眼一看,蹙起眉。
    “怎麽這麽難看?”
    “菜刀刀把壞了,不好切麵。”蘇丫盡量學習係統給出記憶裏宿主的神態,以免被他看出破綻。
    趙行槐皺眉嚐了一口,吐出來,“倒了。”
    “……好。”
    蘇丫正要出去,他卻叫道:“等等,過來給我按腳。”
    蘇丫看向他穿著布拖鞋的42碼大腳,打心眼裏不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