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殷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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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兒, 我聽青桑說你生辰就要到了。我另賜你一個鐲子,算是賀禮。”秦檀笑盈盈的, 將一個玉鐲子遞到英兒手中, “玉需人養,你平日無事, 可將這鐲子戴在手上。這是主子給你的恩賜,無人會說閑話。”
    英兒未料到秦檀如此大方, 喜色盈麵, 忙謝恩道:“謝過夫人。”
    “哦, 對了。”秦檀又道, “你房中的床下, 有一口描了並蒂蓮華紋的小匣子,那匣子的花樣甚是別致,我可否借來描一下花樣?”
    英兒有些困惑——那匣子的花樣算不得特殊,且藏在床的最下頭,同住一房的幾個下等丫鬟都不曾瞧過,怎麽夫人會知道呢?
    但既然夫人開了口,英兒不疑有他,惶恐道:“英兒怎敢和夫人說借還之事?英兒的身家都是夫人的, 那東西由夫人拿去了, 是英兒的榮幸。”
    秦檀滿意地笑了起來。
    下人們散去後,未過多久, 英兒便將那口瞄著並蒂蓮華的匣子送來了秦檀的房間, 旋即便恭敬地告退了。
    她是下等丫鬟, 照理是沒資格進主母屋子的。
    秦檀將匣子攤在膝上,這匣子用料微末,畫工粗糙,顏料幾都褪了色,瞧著實在粗糙。
    “夫人,您要這匣子到底是做什麽?”青桑掂著腳,有些不解,“這匣子的花紋,可算不得精美。夫人隨手一畫,都比它要好看得多!”
    “我要的可不是這匣子。”秦檀勾唇,手指撫過匣中物,“我要的,是這匣中的東西。”
    但見這匣中,放了一個玉鐲子,款式、玉色,皆與秦檀賜給英兒的那隻相差無幾。一旁的紅蓮見了,麵色陡然一變,怒道:“這鐲子瞧著名貴,怎麽會在英兒的匣中?!莫非是英兒膽大包天,偷了夫人的東西?”
    青桑辯道:“這不是夫人的東西!夫人的首飾頭麵是由我來管的,可我今早才查驗過,夫人的妝奩匣好端端的,絕沒有丟了這樣一個鐲子!”
    “別吵了。”秦檀撥了下耳墜,“這鐲子是賀家庫房裏的。”
    “賀家庫房裏的?!”青桑詫異,“英兒怎麽會做這種事?”
    “英兒一向怯懦粗笨,豈有膽量做這種事?”紅蓮比青桑更冷靜些,“如今夫人掌管府中中饋,庫房丟了東西,老夫人頭一個責罰的便是咱們夫人。這是有人暗中使詐,偷了東西藏到英兒房中,想要陷害咱們夫人呢。”
    “這是哪家的下作人,竟敢耍這樣的手段!”青桑當即氣紅了臉,憤恨跺腳。這副架勢,要是那幕後黑手出現在她麵前,她準能一個耳刮子抽上去,“定不能輕饒她!”
    “莫氣,莫氣。”秦檀反而是最鎮定的那個,“出不了什麽大事。靜候其變就是了。”
    前世,英兒盜鐲之事便給她添了不少麻煩,但終究是沒吃虧。這輩子,她打算做的更幹脆些,讓旁人連汙水都潑不到自己身上來。
    見秦檀如此淡定,兩個丫鬟心裏也安穩了。她們是跟著秦檀從秦家過來的,知道自家主子有點兒手段。從前在秦家的時候,秦二爺的繼室宋氏想著法兒苛待秦檀,她還是混得如魚得水,讓秦二爺將她看作心尖寶貝。
    “等著吧!”青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就不信,誰能在咱們夫人這兒占便宜!”
    ***
    一日後,秦檀正坐在房裏頭謄抄著詩卷,便聽得外頭丫鬟的通傳聲:“見過老夫人,見過二夫人。”
    秦檀擱下青毫筆,起身迎客,隻見賀老夫人和楊寶蘭一道來了。老夫人穿了身青色萬壽不斷頭紋的衣裳,抹額間鑲了顆通透渾然的綠寶,滿是褶兒的麵龐帶著副精明的威嚴。
    賀二夫人楊寶蘭扶著老夫人,一雙飛尖眼止不住地朝飛雁居裏瞧,似要將每一寸的擺設都用眼睛描下來似的。每每看到那些玉佛如意、古玩陳設,楊寶蘭的眸光就要毒一分。
    “媳婦給娘請安了。娘今日怎麽來了?”秦檀問完安,命丫鬟端茶理座。
    “老二家的,你再給你嫂子說一遍。”賀老夫人坐下,瞧向楊寶蘭,一副懶得再敘的樣子,“你說你嫂子治下不嚴,院中人手腳不幹淨的這事兒,再仔仔細細講一次。”
    楊寶蘭咯咯笑了起來,麵容嬌媚:“娘,先前大哥他得了一對玉鐲子,因那鐲子貴重非常,便命人存入了庫房之中。寶蘭看管庫房時,那可是日夜小心,對那鐲子慎重得很。可等嫂子掌了中饋……這手鐲,竟叫院中下人偷了去!”楊寶蘭說著,露出一副震驚神色來。
    “哦?我院中的下人偷了手鐲?”秦檀的語氣不鹹不淡,“證據何在?”
    “還需要特地去找證據嗎?證據就明明白白地在麵前擺著呢!”楊寶蘭說著,指向屋裏站著的一個小丫鬟,道,“瞧這叫英兒的小丫鬟,手上戴著的,可不就是那個玉鐲?!這賤婢終日戴著贓物四處行走,闔府的下人都瞧見了,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英兒膽小,瞬間麵色慘白。她連忙跪下,結結巴巴解釋道:“二夫人恕罪,這鐲子並非是庫房中藏物,乃是前幾日奴婢生辰,大夫人所賜下的!”
    賀老夫人冷哼一聲,精明目光朝秦檀瞟來:“檀兒,是這樣一回事嗎?”
    “是的。”秦檀笑得雍容。
    “嫂子,你可不要為了全自己的顏麵,就包庇下人呀!”楊寶蘭卻是一副痛心的樣子,“娘,不如咱們去開了庫房,瞧瞧那鐲子是在也不在!”
    “不必找了。”秦檀打斷楊寶蘭,“沒那個必要。”
    “沒必要?”楊寶蘭的聲音拔高,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極是篤定,“嫂子這是已認了,庫房中沒有那個鐲子;是你治下不嚴,院中的下人才敢做些小偷小摸的把戲?”
    說罷,不待秦檀回答,楊寶蘭就轉向老夫人,聲似連珠炮似的:“娘!寶蘭早就說過,嫂子她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怕是從不曾碰過賬簿的。如今可不是出了事兒?連下人都管不好,又要如何管好整個賀家的中饋呢?”
    楊寶蘭說的流利,心裏得意非常。
    多虧了方素憐,與她提起了京中某夫人因管理中饋失當被婆婆責罰的事兒,她才靈機一動,有了這個主意。
    隻可惜方素憐太善良了,若是方素憐有那個魄力,自己來做這件事,將秦檀按到五指山下,賀楨恐怕早就將方素憐扶正做夫人了!
    “弟妹,我的意思是,不必看了,這不是庫房之中的鐲子。”秦檀下了座,走到英兒身旁,牽起她的手腕,將那鐲子展現在眾人麵前。
    “怎麽不是了?嫂子,你可不要睜眼說瞎話!”楊寶蘭幸災樂禍道,“這分明一模一樣!”
    “我記得,弟妹從前是住在衡德鄉下罷?”秦檀忽而提起了楊寶蘭的出身。
    “……是,是啊。是住在衡德不錯,但也絕不是什麽鄉下!那也是個大地方,上的了台麵。更何況,寶蘭我在京城住了小半年,已和京城人沒什麽二樣了!”楊寶蘭有些尷尬,又有些惱怒,“怎麽了?嫂子怎麽突然說這個?”
    楊寶蘭出身落魄小地方,家世普通,這是她最大的痛點。秦檀忽然提起這事兒,讓楊寶蘭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
    “難怪了。”秦檀笑了笑,將英兒的手鐲捋下,“庫房之中的鐲子,我也把玩過。那鐲子的用料是圩琪玉,圩琪玉溫潤圓融,多是水綠色,裏頭會有形似蜿蛇一般的紋路。庫房裏那鐲子,做工雖好,但所用的圩琪玉太過常見,家戶皆有,以是,價格較為低廉。”
    頓了頓,秦檀將英兒的手鐲放在光線下,仰頭細細地瞧著:“我賜給英兒的手鐲,是從娘家帶來的,用料是王母玉。這王母玉,又稱‘昆侖玉’;所謂‘光明夜照,白玉之精,靈人之器’,說的便是這玉石——日光照下,通體翠潤,完美無缺。”
    她低下頭,望向楊寶蘭,淡淡道:“弟妹,不是我渾說,我這鐲子,要是拿出去賣了,能抵的上你十隻。弟妹你不曾見過王母玉,分辨不清,我也不能怪罪你。不知者無罪。”
    楊寶蘭聽得一愣一愣的,腦海已糊塗了。什麽王母玉,什麽圩琪玉,她一點兒都不懂。所有的玉石在她瞧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她豈能有那個機會去細細分辨每種玉石有何不同?
    那邊的英兒絕處逢生,連忙附和秦檀道:“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英兒有了夫人賜的王母玉鐲子,又豈會去偷庫房之中的圩琪玉鐲子呢?”
    楊寶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天性要強,當即尖聲道:“這玉的種類,我也是分得清的。我把玩過的首飾玉件,不勝其數,又豈會分不清區區的圩琪玉和王母玉!我不過是……不過是丫鬟多嘴,將我蒙蔽了罷了!”說罷,楊寶蘭便對著賀老夫人一陣哭訴,隻說是自己被丫鬟所欺騙。
    賀老夫人麵若寒霜,重重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麵,道:“老二家的,你年紀輕輕,怎麽就糊塗了?你隨隨便便的給你嫂子潑汙水,真是丟人現眼!你回去閉門思過十日,不得外出,免得給你嫂子添堵!”
    楊寶蘭倒吸一口冷氣,連連求饒:“娘,是寶蘭的錯,可禁足十天,這也太……”
    “再有多言,便是十五天!”賀老夫人冷哼一聲,朝外頭走去。
    老夫人一邊走,一邊在心底怒道:這楊寶蘭生不出兒子便罷了,還整日在這裏挑撥離間。秦檀能幫助賀楨高升,她楊寶蘭卻隻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遲早,要叫旭兒休了這小潑婦!
    待老夫人離去後,楊寶蘭漲紅了臉,死死盯著秦檀。半晌後,她銀牙緊咬,恨恨地離去了。
    秦檀含著笑,目送她離去。“英兒,你來。”她對英兒招招手,“你膽子大些,去二夫人那裏,給我帶一句話。”
    英兒眼裏還含著淚水,她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問道:“夫人請吩咐。”
    “你就說,事不過三。”秦檀換了個姿勢,倚在椅上,慵懶道,“再有下次,可別怪我這個做嫂子的不客氣。”
    英兒領命去了。
    紅蓮憂愁道:“二夫人脾氣火爆,英兒又恰好觸了她怒頭。這個時候,讓英兒去帶話,恐怕二夫人會折辱英兒。”
    秦檀慢條斯理地端起了茶,道:“英兒粗心大意,讓外人將手伸進了咱們的院子,本就該罰,讓她去二夫人那兒吃委屈,長長記性。若是下次英兒還這麽蠢笨,那我也留不得這丫頭了。”
    秦檀的冷酷果決,讓紅蓮噤聲不語。她知道,自家主子雖然無情了些,但正是因為這份無情,主子才能在秦家殺出一條血路,差點兒就嫁入了東宮。
    秦檀的冷酷果決,讓紅蓮噤聲不語。她知道,自家主子雖然無情了些,但正是因為這份無情,主子才能在秦家殺出一條血路,差點兒就嫁入了東宮。
    楊寶蘭沒在秦檀手裏討到好處,反而被婆婆罰了一頓,心裏怒怨橫生。她向來刻薄,出了岔子從不從自己身上找錯,反而是先恨起旁人來。這一回,她越想越氣,竟對方素憐有些惱怒起來。
    那方素憐好端端的,說什麽京城貴婦被婆婆責罰的事情?莫不是故意挑唆?
    這樣一想,楊寶蘭心底恍然大悟,當即回了自己房中,要夫君賀旭去提醒賀楨,莫要被方素憐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欺騙了。
    賀旭聽了,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那方姨娘溫柔良善,你怎麽恁的誣人家挑撥離間?整日忙這些口舌是非,小心我休了你!”
    賀旭時常把這休妻掛在嘴上,楊寶蘭聽了,當即大哭大鬧起來,二房又是好一陣熱鬧。
    晚上賀楨回來,聽聞這樁事,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他對秦檀並不怎麽愛憐,但秦檀再怎麽說也是他娶回來的當家主母,更是大家出身的名門閨秀。於是,賀楨冷了臉,叫賀旭好好管教自己的妻子。
    英兒盜玉鐲的事,便這樣過去了。
    ***
    隔了沒幾日,宮中忽來了個宮差。宮裏頭的人,那自是怠慢不得的,老夫人囑咐秦檀親自出門去接,生怕惹來了宮裏貴人的怒氣。
    “檀兒,那宮差是找你的,還不快去?”賀老夫人催促。
    待秦檀出門去迎接了,老夫人坐在炕上,小聲嘀咕道:“這秦氏真是能耐,燕王妃與她親近,連宮裏頭的恭貴妃娘娘都請她過宮說話。不成,得叫楨兒緊著些她才成。”
    秦檀出了家門,但見門口那宮差穿一身湖藍,手甩一條拂塵,堆著肥肉的臉上一副和和氣氣彌勒佛似的笑。見了秦檀,他先誇三句秦檀的貴氣美貌,這才姍姍進入了正題。
    “宮裏頭的恭貴妃娘娘呐,想請您過椒越宮說話。賀夫人,外頭請吧。”
    聽到“恭貴妃”這個名字,秦檀眉心一蹙。抬起頭,卻隻見那宮差滿麵堆笑,語帶深意。
    “聽聞那燕王妃為人甚是寬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如此?”
    “上了皇家名譜的女人,又有哪個會是真寬和的?麵子上客氣點罷了。”
    “按理說王妃嫁入王府也近九年了,怎麽還是沒個一兒半女的……”
    說話間,燕王妃謝盈就姍姍來了。
    “是我來遲了,叫你們苦等。”王妃娘娘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麵帶笑容,慢吞吞在三角椅上頭坐下。她身後的丫鬟見自家娘娘坐下,忙把懷裏的拂秣狗兒遞過去。娘娘笑眯眯地接了,戴了對東珠軟鐲的手順著捋了下狗毛,口中念叨道,“男人們喝酒的事兒,與我們也沒什麽幹係,諸位自在些便是了。”
    見王妃這麽好說話,廳裏各人便心思活絡起來。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人起了頭,上去給王妃娘娘送禮。獻上的匣子啪嗒一開,露出對光彩四射的金葫蘆耳墜子。接著,便有人送珍珠翡翠、手鐲墜子,令人眼花繚亂。
    這群婦人會如此殷勤,也不是毫無理由的:燕王主管選試之事,若是能哄得燕王妃開心,興許自家男人便能高升了。
    人人皆上去獻寶,隻有秦檀巍然不動坐在原地,既不打算討好燕王妃,也不打算替自己夫君美言幾句。乍一眼瞧去,她甚是醒目。
    王妃娘娘目光掃一圈身側好話不停的婦人們,手一鬆,把那狗兒放到了地上,輕輕噓了聲“去”。她身旁的丫鬟見狀,懂事地上來擋那些婦人,笑道:“咱們娘娘可不能收這些,還是請各位夫人把禮物收回去吧。”
    婦人們麵麵相覷,收了各自的禮物退下來。秦檀身旁那兩個婦人又開始竊竊私語:“這是顧忌著王府顏麵,不肯明著收禮呢。十有八|九,要我們私下再往燕王府裏送一回。”
    王妃不說什麽,拿了把牙絲編地的團扇慢慢搖著,一雙眼四處瞧。王妃有雙上挑鳳眼,眼皮極薄,眸色瞧起來有些冰淩淩的。冷不丁的,她的眼神便落到了秦檀身上。隻這一眼,秦檀便覺著身上一冷,心道:這燕王妃絕不是如麵上那般好相處的人。
    “這位是賀家的夫人吧?”王妃開了口,直勾勾盯著秦檀,“別人都在替夫君美言,怎麽你孤零零坐在那兒,都不替你夫君說幾句話呢?”
    瞬時間,周遭的婦人都朝秦檀投來了看熱鬧的目光,譏笑聲也隨之而來。
    “呀,這位不就是那鬧著要嫁給窮秀才的秦三姑娘麽?”
    “聽聞賀家家底一窮二白,她嫂子、婆婆都是窮山惡水出來的人。”
    “怎麽個,如今秦三怕是半點兒銀錢都掏不出了吧?”
    燕王妃探尋的目光,也緊緊追隨著秦檀。王妃身後立著兩個丫鬟,分別喚作寶蟾、玉台。抱著狗兒的寶蟾一副幸災樂禍模樣,對玉台耳語道:“你可知道,那賀秦氏先前拒了東宮的婚事,落了相爺的臉麵,咱們娘娘也有些不待見她呢。”
    寶蟾的話雖然壓得低,但秦檀還是聽見了,她甚至有些訕訕的。
    她的心底,其實是有些愧疚的。她可以說自己不愧對秦家——秦家的富貴,便是她母親用命換來的,她自然不愧疚;但是,謝家的人情,她著實是有些心虛的。
    當年她誓死要嫁入東宮,一心隻想著做人上人;哪怕無情無愛,不會得到太子垂青,她也認了,因此她上下鑽營,讓父親求到了謝家家門。但誰知道,後來她的腦子進了水,竟然義無反顧地要嫁給賀楨,落了個兩頭不討好的境地。
    王妃娘娘討厭她,確實是情有可原;秦檀自己作的,沒必要叫委屈。
    寶蟾與玉台說完話,抬高聲音,對秦檀道:“賀夫人,咱們娘娘問話呢。”
    秦檀起了身,正色道:“回王妃娘娘的話,並非是我不願意替夫君美言,而是我夫君無需我多言。一是一,二是二,若當真有本事,何必我誇出花來呢?更何況,我夫君為人剛直,最不喜我多管閑事。以是,我便不在王妃娘娘麵前多話了。”
    王妃聽了這話,勾起唇角,問道:“這麽說來,你很是信任賀楨的才幹?”
    “正是。”秦檀答。
    秦檀說了謊。她並非是真的如此篤信賀楨的才能,她隻是懶得替賀楨討好別人。她巴不得這些權貴都覺得賀楨礙眼,斷絕了他的仕途,省得便宜了方素憐那個賤蹄子。
    王妃笑起來,道:“你倒是個有趣的。”
    秦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終於可以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