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紅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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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繼續順著長長的隧道往下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棠隻覺得鬼氣越來越重,身上也越來越冷。但五帝錢已經給秦恕了,林棠這時也沒有別的可以驅逐鬼氣的物件。
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裴容,林棠見裴容神色淡定,步履從容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林棠也就不好多說什麽。
又走了一段路,裴容忽然停住腳步道:“林小姐?”
林棠微微一愣,道:“什麽事?”
“這裏鬼氣很重, 這個你拿去吧。”
裴容遞過來的也是五帝錢,但跟林棠給秦恕的那一串不同, 秦恕的是小五帝錢,而裴容這一串分明就是大五帝錢, 而且品相還很好。
林棠實在是凍得有點手腳發麻,也顧不上這麽多, 道了謝,便伸手將五帝錢接了過來。
大五帝錢的效果果然非同凡響,佩戴在身上之後, 林棠就覺得身體輕盈了不少,手腳也開始回暖, 精神狀態更是恢複到了最飽滿的狀態。
微微出了一口氣,林棠看了一眼裴容, 又想到身陷囹圄的雲澤, 心想雲澤可真是半分都沒學到他主人的細心體貼。
“走了這麽久還沒看到盡頭。”裴容在這時靜靜道。
林棠目光一動, 回頭看向裴容,等著他的下文。
裴容沒被麵具遮掩住的半張麵容峻逸而沉穩,這時他默默回過頭道:“林小姐如果不願意走的話,我現在可以利用遁甲之術送我們最快抵達雲澤的位置,隻是,方法可能有些冒犯林小姐。”
林棠聽到這,第一反應是既然有這種方法為什麽不立刻用,但下一秒她便覺得裴容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便道:“沒有什麽冒犯不冒犯的,既然有快捷的方法,裴先生用就是了。”
裴容點點頭,轉過身來麵向林棠,緩緩攤開手道:“林小姐能否把雙手給我。”
林棠沒有任何異議地便把手遞了過去。
而這時她才發覺裴容的左手上戴了一個露指的黑色皮手套,在手指根部跟手套的交接處,隱約能看到一點疤痕。
像是被燒傷過的痕跡?
這時,裴容默默握住林棠的手,略帶薄繭的粗糙而溫熱的觸感拉回了林棠的思緒,林棠心頭一動——劍繭?
不知道為什麽,這劍繭的觸感就讓林棠想到了一個人。
但很快,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荒謬了——裴容跟那個討厭鬼哪哪都不像,萬一真是一個人那才見鬼了。
“專心。”裴容在這時低聲道。
林棠微微一驚,連忙回過神,低頭道歉。
裴容又道:“閉上眼。”
林棠立刻閉眼。
接著,她就聽到裴容輕聲念了一串奇門遁甲的口訣,然後林棠便覺得身周一緊,像是身處在一個不斷流動變幻的空間中,飄飄蕩蕩,又帶著一點坐電梯的失重感——隻不過一直握著裴容的手,踏實溫和的觸感讓林棠也不至於生出驚慌的情緒。
這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大約持續了半分鍾左右就一下子消失了。
林棠正準備睜開眼,便感覺到裴容將手抽了回去。
她微微一愣,不知道怎麽,就生出一點失落的情緒來。
默默睜開眼,林棠正想看看四周的環境,就看到裴容立在一旁靜靜按著額頭,半彎著腰,嘴唇抿住,嘴唇的顏色還微微有些發白。
林棠心中一驚,頓時便明白裴容為什麽一開始沒有提出快速抵達了。玄門之道,越精深越神通者,也必定會耗費施術者大量的精力,裴容又受傷了……
“裴先生你沒事吧?”林棠不假思索地便從口袋裏拿出裴容剛剛給她的五帝錢,“這個你先拿著。”
裴容在這時擺擺手,拒絕了林棠遞過來的五帝錢,默默直起身道:“奇門遁甲我還不算精通,難免會出些小問題,其實沒什麽關係。”
林棠看了裴容一眼,一把拉過他的手,徑直把五帝錢拍在他掌心道:“這種時候就別說這種話了,我一會還指望你帶我出去呢。”
裴容顯然是沒想到林棠會這麽做,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五帝錢,末了他笑了笑,默默握住掌心的五帝錢道:“林小姐放心。”
林棠點點頭,這時才想起雲澤的事,就抬頭朝四周張望。
這麽一看,林棠頓時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這哪裏是什麽隧道,感覺就像是穿越到了古裝電視劇裏小姐的閨房一般,銅鏡,梳妝台,紗幔床,山水畫屏風,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一種讓人時空錯亂的感覺。
然而看了許久,林棠在整個屋子裏並沒有看到雲澤的身影,而唯一在這古風古韻的屋子裏顯得違和的,便是一口裝滿水的透明水缸。
就在林棠皺眉,懷疑著難道裴容精力不足找錯了的時候,她聽到一個異常細微又異常熟悉的聲音。
“主人救我……”
分明就是雲澤。
林棠心中一動,連忙朝四周看去,然而除了那個透明的水缸,她什麽都沒看到。
這時,聲音再次傳來。
“別看了!我在缸裏!”
林棠:“……”
林棠還沒來得及消化雲澤被變成水這個事實,裴容就已經默默走上前去,將那隻戴著露指手套的手按在了水缸邊緣。
幾乎隻是一瞬間,透明的水缸便哢擦一聲脆響,碎出閃電般的裂紋,下一秒,那水缸便嘩啦啦碎落一地。
然而神奇的是,裝在水缸的水,又或者說是雲澤並沒有流淌到地麵上,而是遊遊蕩蕩地停在空中。
這時裴容默默收回手,道:“變不回來了?”
那團水,也就是雲澤,委屈巴巴地小聲道:“那家夥給我下了咒,封了我法術三天。”
裴容目光動了動,“他人呢?”
“剛剛走了。”
林棠聽到這句話,瞬間背心一緊,握住了腰間的匕首。裴容也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抽出了插在口袋裏的手。
就在這時,一團紅影緩緩地從一旁半開的木門外飄了出來,嘴裏還輕輕哼唱著無名卻又詭異的歌謠。
不過這時她背對屋內眾人,又隔了一道山水畫屏風,所以一時間也沒有發覺眾人的所在。
這不會就是那個華朝公主吧?
林棠皺眉心想。
然而奇怪的是,那紅影像是並沒有看到林棠一般,而是在關上門之後,徑直飄了過來,坐到了梳妝台前,她長發覆麵,讓人看不清表情和長相,隻不過從她哼歌的曲調裏能聽出,她心情似乎十分愉悅。
這時,裴容默默上前一步,拉住林棠的手,將她緩緩拉了過來,林棠見狀,忍不住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裴容搖搖頭,低聲道:“我也不清楚。”
一旁的雲澤在這時也悄悄躲到了裴容身後,小聲道:“我們快跑吧,這老妖婆發起瘋來很厲害的。”
裴容聽到雲澤這話,便回頭靜靜看了林棠一眼,林棠也點點頭——能不折騰不送死,她也不想折騰。
裴容見狀,微微垂眼,再次握住了林棠的手,變成水的雲澤也在這時化成一個圈圈的樣子,環住了裴容的腰。
半分鍾之後——
林棠感覺到裴容握住她的手一鬆,便默默睜開眼。
然而……
周圍的一切竟然毫無變化。
林棠瞬間覺得背心發冷,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裴容,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裴容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凝重:“這裏被設了禁製,奇門遁甲失效了。”
……
紅衣女鬼這時仍坐在梳妝台前,拿著玳瑁製成的梳子,動作溫柔地一點點梳理著她那一頭長長的黑發,一邊梳頭一邊還輕輕地唱歌。
裴容這時定睛看了紅衣女鬼片刻,又看了看一旁被關上的屋門,忽然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屋門就是生門,隻要屋門能打開,我們就能出去。”
“這麽簡單?”
裴容麵無表情地搖搖頭:“這裏的生門,非陣主不能開。”
林棠眉頭微微皺起,雲澤在一旁小聲道:“陣主就是那個瘋婆娘。”
林棠眉頭皺得更緊,一旁的裴容在這時低聲道:“我試試看能不能引她把屋門打開。”
林棠聽到這話,微微一驚,下意識地便道:“這樣太冒險了。”
裴容低聲道:“現在隻有她一個,如果養屍人回來,隻怕結局會更加棘手。”
林棠遲疑了一秒,道:“那你先試試,不對勁就趕快躲起來。”
裴容默默一笑道:“好,一會你們看我手勢行動。”
說著,裴容便緩步繞過屏風,走了出去,與此同時,站在屏風後的林棠也不由得握緊了匕首,緊張地看著外麵的動向。心想萬一有什麽不對,她得第一時間衝出去。
裴容從屏風後麵走出去,步履平穩,神色淡定,走到那紅衣女鬼身後,他目光動了動,俯下身柔聲道:“娘子。”
裴容的聲音磁性悅耳,這麽一聲饒是林棠聽了,竟然也生出一點心動的錯覺。
而紅衣女鬼聽到裴容的聲音,立刻便轉過頭來,這時躲在屏風後麵的林棠和雲澤也終於看清了紅衣女鬼的臉……
說是骷髏,但要比骷髏更可怕,骷髏好歹隻是個骨架,顯得陰森些,但這個紅衣女鬼的臉上還掛著一層幹枯黑皴的皮,有些地方似乎還正在潰爛……
林棠忍不住便默默捂住了嘴巴,太惡心了。
倒是裴容,顯然心理素質極高,仍是靜靜地看著那紅衣女鬼的骷髏臉,神情絲毫不變。
那紅衣女鬼見到裴容,立刻便露出一臉喜色,但她高興的樣子反而更加恐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臉上也愈發扭曲了。
但那張嘴吐出來的聲音卻同歌聲一般婉轉動聽:“相公你總算回來了。”
裴容點點頭,淡笑道:“是,我回來了。”
紅衣女鬼見狀,臉色愈發喜悅,起身便伸出那黑皴皴的指爪要去拉裴容的手,卻被裴容默默負過手,不動聲色地避過。
“相公?”紅衣女鬼頓時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裴容不動聲色地溫聲道:“今日天氣甚好,娘子可否願與我去院中散心賞花?”
紅衣女鬼正在用那大紅色的衣袖擦拭著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這會聽到裴容的話,不由得放下衣袖,然後露出疑惑的表情:“相公不是一向不喜歡花麽?怎麽今日——”
話說到這,紅衣女鬼原本婉轉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狠戾:“不對!你不是我相公,你是什麽人!”
裴容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卻讓自己露了破綻,但他也沒有立刻驚慌失措,一邊默默按住了腰間的法器,一邊低聲道:“娘子你想多了,我怎麽會不是我呢?賞花不過隨口一說,你不願意,那我們出去散散心也好。”
裴容說話間,那紅衣女鬼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她忽然道:“相公,前些時我的鐲子丟了,你說要找回來給我?找回來了嗎?”
鐲子?
裴容自然是不知道鐲子的事,但林棠一聽,心頭一跳,立刻就扯過背包,將那個金鐲子從裏麵拿了出來。
“快去,把這個拿給裴先生!”林棠自己目標太大,不方便出現,便對一旁的雲澤道。
雲澤一見,連忙裹著鐲子就化為一條透明的水蛇,溜過去了。
裴容聽了紅衣女鬼的話,正皺眉思索著如何應對,雲澤就捧著鐲子,悄悄捏了一把他的小腿。
裴容目光一動,低頭看到雲澤捧著的金鐲子,立刻便伸手拿了起來。
紅衣女鬼這時正要變臉,裴容便將鐲子拿了出來,輕聲道:“娘子你看。”
不管是不是,先撞撞運氣吧。
而這一次,顯然運氣還不錯,那紅衣女鬼看到鐲子,立刻便露出驚喜的表情,兩步上前來拿過鐲子,嬌笑道:“相公你對我真好,果然幫我找到了。”
“那娘子現在可否陪為夫出去走走?”裴容盡量讓自己離那紅衣女鬼遠一點。
紅衣女鬼收到了鐲子,自然是疑心頓消,立刻就笑道:“好啊,相公去哪我就去哪~”
裴容微微鬆了一口氣,垂下的手對著屏風那邊的林棠默默做了個手勢。
林棠見狀,便握著匕首,悄悄溜了出來。
裴容故意走在紅衣女鬼後方一點,等到她走到了門口,推開門,裴容便輕聲道:“娘子,你的胭脂好像淡了一點。”
那紅衣女鬼整日就坐在梳妝台前,自然是極為喜愛自己的姿容,這會聽到裴容的話,立刻臉色大變,然後勉強低聲道:“相公,你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她這話正中裴容下懷,裴容點點頭,便道:“好,我就在這裏等你。”
紅衣女鬼立刻拿袖子遮掩著自己的臉,轉身離開了。
林棠和雲澤也在這時默默繞到了門口,裴容低聲道:“走。”
三人便一齊走出了房門外。
幾乎是在踏出房門的同時,裴容也猛地反手關上門,然後掏出五張符咒,貼到了房門上。
屋裏的女鬼聽到關門聲,立刻就衝了出來,見到緊閉的房門就伸手去推,然而房門上都是符咒,她觸手便覺得宛如被雷劈刀剮一般劇痛,頓時發出痛苦淒厲的嚎叫聲。
“姓徐的負心漢!你又騙我!我告訴你,你關得了我一時,關不了我一世,等我出去了,就要挖你的心,剝你的皮,讓你也不得好死——!”
紅衣女鬼的聲音在這地底回蕩不息,林棠聽了隻覺得瘮人,卻又對紅衣女鬼話裏的內容感到奇怪。
紅衣女鬼最後那句話,似乎在說明她知道自己是鬼,而她一個鬼,又怎麽能遇到什麽負心漢呢?
“先走吧,別的事情回去再說。”裴容似乎是看出林棠的疑惑,在這時低聲道。
林棠回過神,便點點頭。
裴容伸出手,示意林棠握住他的手。
林棠見狀,心中頓時猶豫了一下,然後她便道:“奇門遁甲之術我也略有研究,裴先生能不能把口訣告訴我,這次我來試一試?”
裴容聞言,目光微動,末了卻淡淡笑道:“好啊。”
林棠原本還以為裴容會推辭一番,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答應了,不由得有些意外。
“你附耳過來。”裴容這時低聲道
林棠再沒有猶豫,便俯身湊了過去。
裴容在她耳邊低聲念了幾句口訣,溫熱的氣息拂在林棠耳畔,讓林棠微微有些心顫,但她還是很快就定下心神來認真去默記裴容的口訣。
裴容念完,抽身退開,林棠就站在那,靜靜將裴容教給她的口訣又念了幾遍。
大約三遍之後,林棠抬眼道:“我會了。”
說著,她就對裴容伸出了手,裴容倒是沒有絲毫猶豫,便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放在的林棠的掌心上。
雲澤這時也慌忙跳上來抱住林棠的腰。
林棠這時默默握住了裴容的手,然後閉上眼,心中默念裴容方才教給她的口訣——
口訣念了三遍,第三遍剛剛念完,林棠就覺得心髒狂跳,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超負荷運轉起來,就像是一分鍾便跑了十公裏一般,手指都不由得累得有些發顫。
林棠知道遁甲之術對人體消耗極大,可沒想到會是這麽大,就在林棠咬牙支撐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握住她的手微微緊了緊,然後一個溫和的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中。
“放鬆,心靜。”
裴容的聲音像是溫和的清泉水一般,有著神奇的效用,隻是這麽簡單四個字,林棠的心跳卻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過了也許是幾分鍾,但卻對林棠來將漫長地如同幾小時,她總算是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在一瞬間卸了下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林棠就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了自己住處的客廳裏。
然而下一秒,林棠便回過神來——糟糕!她當時就想著出來,沒有想到一個特定的地點,也不知道中途是怎麽就突然改了念頭,被傳送到這裏了。
裴容在這時也默默睜開眼,他靜靜看了一眼四周,淡笑道:“這是林小姐的家?”
林棠:“……”
實在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林棠有點尷尬地摸了摸下巴,道:“是。”
裴容倒是神色坦然地點點頭:“出來就好,今天有勞林小姐了。”
林棠搖搖頭:“我今天真沒幫上什麽忙。”說到這,林棠忽然忍不住道:“其實方才的事情我有一點很奇怪,如果是養屍的話,應該用不著那麽麻煩,而那紅衣女鬼倒像是還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並不像是養屍……”
裴容聽著林棠的話,靜靜思索了一會,末了他皺眉按了按額頭,笑道:“今天精神有點不好,改天林小姐可以去我店裏,我跟林小姐詳細分析一下這件事。”
說到這,裴容又淡淡一笑,道:“等什麽時候林小姐想要法器了,也可以隨時去我店裏挑。”
林棠聞言一愣,立刻就想到自己跟裴容的那個約定,她這時反而有點尷尬了——就今晚的狀況來看,她也就是個不拖後腿的,倒也沒幫得上裴容什麽。
想到這,林棠忽然心中一動,接著她就低頭將方才裴容交給自己的那柄匕首抽了出來,雙手托著遞了過去。
“今天多謝裴先生的法器。”
裴容含笑看了林棠一眼,默默推過林棠的手:“這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就送給林小姐了。”
裴容的動作輕柔但不容拒絕,林棠雙手握著匕首,心頭微熱,最終也沒有再堅持。
“我想回去……困死了。”一旁的雲澤在這時弱弱道。
林棠聽到雲澤的話,立刻便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頓時就露出一點尷尬的神色,道:“這麽晚了,這附近也沒有公交站,夜車也很少。”
遲疑了一秒,林棠道:“要不然裴先生在我這裏將就一晚?我可以睡我媽媽的房間。”
裴容目光動了動,正想說什麽,一旁的雲澤便皺眉道:“那我呢?”
林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