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天下一振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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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藥研啊……小海的話……是誰啊?”
等三日月他們賞櫻結束, 回到自己房間裏的一期,因為燒身再刃而失去了記憶, 不記得從前的事情, 更不記得海老名宗近這把刀和自家弟弟藥研之間的關係和淵源, 因此壓製不住內心的好奇, 詢問起藥研有關海老名的事情來。
“海老名……嗎?他是三日月殿的弟弟,也是三條家最小的一個,和我一樣, 是把短刀。雖然他還沒有實裝就是了……”
“海老名宗近?總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呢……”
“那是當然的, 因為海他曾經和一期尼一樣在豐臣家呆過啊, 而且……就如同一期尼你因為那場大火而失去了記憶一樣, 海他……他也在那場大火裏被燒毀了……”
“藥研……”
看著因為提到了海老名而難得神情低落的弟弟, 一期覺得自己似乎因為失去了記憶而觸碰到了藥研的一些不好的回憶,不免有些懊惱。
“沒關係的一期尼, 都過去了,倒是你……你對三日月殿……對天下尼……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大哥一期胡思亂想,同時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的藥研眨了眨眼, 重新振作起精神, 直視著一期的蜜色雙眼, 把話題引到了一期的身上,希望他能就讓自己和弟弟們困擾不已的問題給出一個答案。
“我……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除了在弟弟們的事情上以外,平時都表現的很溫柔穩重的一期, 在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 不出藥研的所料, 再一次的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一期尼……”
“我自然是喜歡三日月的,喜歡到隻要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要微笑,可是……可是三日月他……他最開始喜歡的就是那個天下一振吧,現在天下一振就在他的身邊,我……”
“一期尼!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天下尼不就是一期尼你嗎?!而且天下尼他也根本停留不了多久吧!能夠長長久久的陪在三日月殿身邊的,是你啊!”
“藥研你說的我自然都明白,可是……”一期說著,忍不住露出苦澀的表情“三日月他……他獨自一刃背負著過去,背負著失去幼弟和戀人的痛苦走到現在,失去了過往所有記憶的我……真的……真的還能夠再一次的打開他的心扉嗎?”
“一期尼!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一些啊!你也可以感覺到的吧?三日月殿他對你並不是沒有感覺啊!他願意聽一期尼你的嘮叨,願意在一些事情上聽從一期尼你的意見和想法,這些足夠說明三日月殿也是喜歡你的!不是嗎?”
覺得自己這個哥哥什麽都好,唯獨就是因為燒身再刃而失去記憶,因此在感情上,在麵對三日月的時候因為隱隱的愧疚和自卑,總是喜歡退縮這一點,實在是讓自己這個弟弟看著非常的頭疼和心累,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隻差重新捅破窗戶紙的一對,偏偏就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糾結了這麽久,而且目測還可能會繼續糾結下去,不說他們自己怎麽想,就是旁觀的刃都為他們著急。
“藥研你說的我自然都明白,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一期尼,沒有刃有那個義務永遠在原地停留,等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回來的刃!三日月殿他願意等是因為他喜歡一期尼你,可是就算再喜歡,就算是像三日月殿那樣豁達開朗的刃,永遠等待著卻怎麽也等不到回應,他也是會累,會想要放棄的吧?!難道一期尼你真的想要等到三日月殿放棄之後再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嗎?!”
“藥研……”
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藥研,一期的表情有些茫然,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抱歉……一期尼……我隻是……隻是……”
因為從一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回想起了曾經自己差點因為猶豫而讓海老名等的更久,甚至因為猶豫而在和海老名表明心意之後不久就因為本能寺之變而陰陽相隔,所以不知不覺間情緒就激動起來的藥研,看著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爆發而驚愕不已的兄長,這才回過神來,收斂好外露的情緒,重新冷靜了下來。
“藥研,你不用解釋的,我都明白,隻是……能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的考慮清楚嗎?我不希望隻是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決定,以後再因為我自己的心結而讓三日月他失望,那樣對他並不公平。”
伸手拍了拍藥研的肩膀,一期一振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藥研說的他不是不明白,但是不解開自己有關天下一振,有關丟失的過去記憶的心結,就急匆匆的向三日月告白,一期一振覺得,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一期一振想要給三日月宗近的,是獨一無二,沒有一絲迷茫、猶豫和遲疑的愛,因為自己已經讓三日月等的太久了,所以一期不希望三日月因為自己而再受到任何的傷害,特別是感情上的傷害。
“我明白了……對了,一期尼,我去看看秋田他們馬當番完成的怎麽樣了,不要又像前幾次那樣和馬玩鬧著就忘了打掃。”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吧,房間裏也沒看到鯰尾,恐怕他又是聽到弟弟們要完成馬當番,跟著一起去了吧。”
“鯰、鯰尾尼嗎?”想到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熱衷於玩馬糞,喜好異常獨特的脅差哥哥,藥研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那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萬一鯰尾尼他……就不好了。”
“嗯,那我們走吧。”
匆匆的來到馬廄,看著哼著歌趴在馬背上,頭上的呆毛跟著節奏左右搖晃的鯰尾,一期和藥研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今天的鯰尾沒有一時興起把馬糞砸的整個馬廄都是,這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啊!一期尼,藥研,你們來啦!”
注意到了向自己走來的兄弟,鯰尾和他頭頂的呆毛一樣突然來了精神,笑嘻嘻的跳下馬背,安撫性的拍了拍被自己的舉動給嚇到了的鹿毛,看著它重新安靜下來悠閑的吃草,這才開心的迎接起兄弟來。
“嗯,因為有些不放心秋田他們,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對了,秋田他們呢?”
“哦,秋田他們啊,因為馬廄已經打掃完了,所以兄弟帶著他們把清理馬廄用的東西放回倉庫呢,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伸手捋了捋隨風飄舞的呆毛,鯰尾的表情突然有些怨念“不過兄弟他們也真是的,不就是上次打掃的時候玩的太開心了,一個沒注意把馬糞給扔的到處都是嗎?至於這次都不讓我幫忙嗎?明明上一次我也有好好的把馬廄打掃幹淨啊!”
“呃……”
麵對鯰尾的抱怨,一期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和骨喰他們一樣,自己也覺得鯰尾還是離馬廄遠一點比較好。
“啊!一期尼!”
和骨喰一起把打掃用的工具放到倉庫返回馬廄的秋田,憑借過刃的眼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遠遠的就高聲喊著,朝一期撲了過來。而麵對飛撲向自己的弟弟,一期一振條件反射性的順利接住了竄過來的人影。
“呐呐一期尼,我今天有非——常認真的完成工作哦!”
“是嗎?那秋田真乖呢。”
“嘿嘿,其實骨喰尼他有幫我很多啦……”
“嗯,骨喰也很可靠呢。”
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刃獨自享受一期尼的誇獎,秋田從一期的懷裏退出來,拉著一旁表情冷淡的骨喰向一期邀功撒嬌。而明顯對此不太適應的骨喰,雖然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仔細看就能夠發現,其實他的耳根已經悄悄的泛起了紅色。
“呀呀,一期藥研你們也在這裏啊。”
“小叔叔,你不是在畑當番的嗎?怎麽也過來了?”
聽到小狐狸那熟悉而標誌性的尖細嗓音,一期回過頭果然看見了正朝著自己等刃走過來的鳴狐,頗有些驚訝,畢竟對熱愛油豆腐的鳴狐來說,在輪到可以照料大豆的畑當番時結束的這麽早,可真的是很少見啊。
“因為之前路過馬廄的時候看見鯰尾也跑到馬廄這邊來了,所以鳴狐有些擔心,就特意早點結束了當番,過來看看情況。”
麵對一期的疑惑,鳴狐伸手摸了摸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狐狸,小狐狸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習慣性的替不怎麽愛開口的鳴狐回答了一期。
“啊——怎麽連小叔叔也是這樣!我不就是喜歡玩馬糞了一點嗎!”
對於大哥一期還有小叔叔鳴狐對於自己愛好的‘歧視’,鯰尾顯得憤憤不平,就連頭上的呆毛也跟著一擺一擺的。
“可是鯰尾啊……玩馬糞……怎麽也能算是個好習慣吧?”
“但是……”
“兄弟,回去了。”
“哦……那好吧……”
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鯰尾,看到自己的雙生兄弟骨喰那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莫名的覺得要是自己再說下去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被自己的直覺‘拯救’過好幾次,相當信任自己直覺的鯰尾因此乖乖的閉上了嘴,跟在骨喰身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