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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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方防盜章  事情辦妥了, 林秀秀下午繼續上工,宋安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收拾農具, 見到他來, 臉上立即堆上歡喜的笑容, “宋大哥, 你回來了?”
    “秀秀。”宋安走向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太想她了, 險些就衝動的握住了她的手,但理智還是阻止了他的猛浪, 他們現在雖然在處對象,但動乎情止乎禮,除了多說幾句話,啥也不能幹。
    他多想快點和她結婚, 可是他現在一塊錢存款也沒有,連個簡單的婚禮也不能給她辦……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遞給她,“秀秀, 中午李隊長請我吃包子, 我吃不完給你留了兩個嚐嚐味兒, 可香了。”
    “你出去幹活那麽辛苦,怎麽還給我舍出兩個包子來, 宋大哥, 你對我太好了。”林秀秀接過包子, 她猜李來旺應該隻給他買了兩個包子,他卻舍不得吃全帶回來給她了,她看著紙包上有透過的油光,還有宋安身上的溫熱,從手上直接傳到心間,溫暖極了。
    有這樣一個男人,很窮,但有一口吃的他會留給你,有一毛錢,也全花在你身上,知冷知熱,溫柔體貼,在任何時候有任何事,他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相信你保護你,這樣的男人,還不嫁,更待何時?
    林秀秀抬頭看向宋安,笑著說:“宋大哥,我們結婚吧!”
    “啥、啥?”宋安冷不丁聽到這話,被嚇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好在大家都下工離去了,地裏就他們兩個,不然讓旁人聽到,會傳秀秀的閑話,他是領教過村裏那些長舌婦糟賤人的本事,太可怕了,他不能讓秀秀受到半點傷害。
    林秀秀知道,在這個年代,她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有多驚世駭俗,但她知道宋安現在的情況,手裏沒錢沒票,又舍不得她受委屈,要是等他存夠了錢再說結婚的事,他不知道還要被宋家人欺負成什麽樣子,她無法忍受宋家人再欺負他了。
    宋老頭說了,等他們結了婚就分出來單過,所以,她一定要盡快的解救他出苦海。
    她笑著再說:“我說,我們結婚吧!馬上就結。”
    “秀秀,你、你……這、這話應該我說的,可是我、我現在……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好不?等我手上有點錢和票,我給你置辦些結婚用的東西,再給你辦個風光的婚禮,秀秀,我不想你受半點委屈!”宋安激動得語無倫次起來,秀秀要嫁給他,天拉,他上輩子做了啥好事呀,這麽好的秀秀竟然主動說要嫁給他了,他更不能委屈她了,嗯,不能!
    林秀秀大膽的握住了他的手,“宋大哥,我隻問你一句,你想娶我嗎?”
    “我想啊,我做夢都想,我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擁有一個家,一個有愛有溫暖的家。”宋安重重點頭道。
    林秀秀說:“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猶豫什麽?”
    “我……”宋安心裏好矛盾呀,他想娶秀秀,很想很想,可是他又不想委屈她,咋辦呀?
    “宋大哥,你記住,能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幸運,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那些身外之物我不在意,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意,而且,你不是給了我兩個肉包子嗎?這個就當是你向我求婚的禮物吧,就讓天為證地為媒,見證我們的愛情!”
    宋安幸福得眸中泛起了淚光,他重重點頭,將心愛的姑娘摟進懷裏,“秀秀,我宋安一定不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相信你!”林秀秀也摟緊了他。
    因為怕宋家出幺蛾子,宋安和林秀秀先行到隊裏開了證明,李來旺早就盼著宋安結婚了,那公章蓋得不知道多利落,並讓他們倆人快點到縣城民政局把結婚證拿到手,兩人自是不敢耽誤,請了一天假去了縣城,回來的時候,已是人手一個紅本本了。
    宋安一路上笑得合不攏嘴,林秀秀也高興,因為馬上就可以把宋安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了。
    回到村裏,他們才把結婚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溪水生產大隊,大家驚訝他們速度的同時,又為他們感到高興,宋安在生產隊人緣極好,大家知道他有那樣的家庭,手頭拮據,拿不出錢來辦事,紛紛為他盡了點心意。
    宋安捧著鄉親們給的錢和各種票,雖然不多,但卻是大家對他和秀秀的祝福,是無比珍貴的人情,他心裏暗暗發誓,將來,他一定會好好回報鄉親們的恩情。
    手上有了錢和票,宋安決定要辦一場酒席,再給秀秀做一身新衣裳,大家雖然說不用破費辦酒席,讓他們小倆口拿著錢和票過日子,但這些錢和票是大家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攢下來的,要是他和秀秀拿了卻不表示,太不厚道了。
    錢票不多,不能大辦,但辦個簡單的流水席卻是可以的,不求讓人人吃飽喝足,但求每個隨了禮的都能吃上東西。
    林秀秀也同意辦酒席,宋安前世就是一個慈善家,又豈會做那隻進不出的鐵公雞呢?至於新衣裳,林秀秀決定她和宋安一人做一套,夏天要來了,夏裝用的布少,十尺布是可以做兩套衣裳的。
    宋安也同意了,秀秀能想著給他做衣裳,他很高興。
    把錢和票交到林秀秀手裏,宋安樂嗬嗬的回了宋家,可是剛進到院子裏就覺得氣氛不對,他心裏明白,他先斬後奏和秀秀結了婚,家裏人一定會震怒,但他不怕,不管他們怎麽鬧,這次他決不妥協!
    “喲,大能人回來了?”宋老太端著一盆子洗菜的水走出來,就見宋安在院子裏站著,兜頭就給他潑了過去。
    宋安雖然及時躲開,身上還是被潑濕了,握了握拳又鬆開,“娘,您這是做啥?”
    “我老眼昏花沒看清你站在那,咋的,你還想打我不成?”宋老太一手提著盆,一手插著腰,一臉我就潑你了,你能怎麽樣的表情。
    “娘,我沒說要打您。”宋安拍了拍身上的水,轉身去屋裏換衣裳。
    宋老太哪肯罷休,攔下他便朝屋子喊了起來,“老大、老三你們都出來,看看這個遭瘟的是咋欺負你們老娘的。”說著把盆往地上一扔,開始撒潑,“背著我們就娶了個狐狸精,我們還得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事,宋老二,你那麽能耐,咋不上天哩?”
    “娘,娘,您咋了,老二打您了?”一夥人衝出來,扶起宋老太,怒瞪著宋安。
    宋老太哭著點頭,“他怪我把水潑到他身上,竟然推我呀,這個殺千刀的,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竟然敢對我動手,兒子啊,你們可得為娘報仇啊!”
    “宋老二,你這個畜牲!”宋開掄著拳頭就朝宋安揍去。
    宋安抬手握住了他的拳頭,將他重重甩開了。
    宋開摔了個狗啃泥,痛得在地上哀嚎。
    宋平一臉惡毒,抓起盆就朝宋安頭上狠狠砸去。
    “你們鬧夠了沒有?”宋老頭突然一聲厲喝,阻止了宋平的動作。
    宋平轉頭看去,見老爹一臉怒氣的站在門邊上,旁邊還有一臉病弱的宋心,他不服氣的指著宋安,怒道:“爹,老二推了娘,還打了三弟,我這是為娘和三弟出氣呢!”
    “咳咳……大哥,我剛剛在窗子那看得清楚,二哥沒推娘,是娘自己撒潑,也是三哥要打二哥,二哥不過是推開他罷了……”宋心長期臥病在床,一張好看的小臉滿是憔悴,體力也有限,說了這兩句話,已是喘得不行。
    宋老頭扶住她,說:“小妹,這裏有爹,你進去躺著。”
    宋心搖搖頭,“爹,我不能再讓二哥受委屈了,都是一家人,娘他們幹啥要這樣啊?”
    宋老頭歎息不已,宋家唯一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卻長期染病,老天爺不長眼啊!
    宋老太見寶貝閨女從屋裏出來了,也不鬧了,走過去扶住她,一臉慈母心腸,“小妹啊,你還病著,管這些事幹啥,回去躺著去,聽話。”完全不怪女兒拆了自己的台,這個女兒長得好,要不是生了病,再養兩年就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自己也能享享她的福,隻可惜……
    “娘,你們別欺負二哥了行不?二哥結婚是好事,你們幹啥非得攔著?你們要是不攔著,他能悄悄辦了不敢告訴你們嗎?”宋小妹緩和過來了,握著老娘的手勸道。
    宋老太轉頭瞪了宋安一眼,再笑著對宋小妹說:“我們哪有欺負他,娘是氣他結婚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和家裏商量就自己去辦了……行了,事情都已經辦了,還能咋樣?回頭讓你二哥把人領進門來就是了。”
    “真的?”宋小妹半信半疑,老娘那點尿性她清楚得很,這些年欺負二哥她都看在眼裏,她想幫二哥,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娘真的能接受二嫂,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那該多好!
    宋老太笑眯眯的點頭,“娘啥時候騙過你呀?”說完垂下頭,遮住眼裏的狠毒,等那狐狸精進了門,看她整不死她!
    宋老太送宋小妹進屋去了,宋平狠狠瞪了宋安一眼,帶著媳婦孩子也回了屋。
    宋開還在地上鬼哭狼嚎,宋老頭喝道:“行了,別嚎了,誰不知道你裝的還是咋的?”以宋安良善的性子,又怎麽會對兄弟下重手?
    宋開見被識破,灰溜溜爬起來跑了。
    宋老頭走到宋安麵前,打量了他一番,欣慰說:“老二,你終於長大成人了,如今也成了家,爹可以放心了。”
    “爹,您不生氣?”宋安驚喜問。
    宋老頭搖搖頭,“爹雖然平日不大愛管事兒,但事非黑白還是分得清的,這事你雖然辦得不咋地道,但也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他們逼你到這步田地,你也不會這樣做,你是個好孩子,爹心裏清楚,所以爹不生氣,也不會怪你,隻要你以後還念著爹的一分好,別恨你娘和兄弟們。”
    “爹,那是我的親娘和親兄弟,雖然有時候我會難過,心裏會不平衡,但我絕不會怨恨他們的。”宋安難得聽老父親說這麽多話,有些受寵若驚,而且,血濃於水的親人,哪有什麽怨恨?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宋老頭聽到親娘親兄弟幾個字,臉色變了,好半天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挑個好日子,帶你媳婦回來住滿三天,然後你們小倆口分出去單過吧!”
    “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王春麗狠狠說完,站起身出去了。
    張曉紅一臉怕怕的走過來,“芬芳,春麗不會又要做什麽吧?”
    “誰知道呢!”白芬芳不以為意答。
    張曉紅無奈搖頭,“因愛生恨,太可怕了,我以後一定要離周華東遠一點,免得惹禍上身。”說完也出去上工了。
    白芬芳勾起了嘴角。
    “今天還是和前兩天一樣,大家努力幹,別辜負國家、辜負黨、辜負集體,做一個有用的積極分子,特別是林秀秀和周華東你們兩位同誌,紅薯和水稻一樣重要,是大家主要的口糧,培育的秧子也剛剛好夠,你們千萬別浪費了。”
    “是!”所有人齊聲應著,分頭去幹活了。
    白芬芳看著林秀秀和周華東親密說著什麽離去的身影,眼神閃過一絲銳利。
    忙碌一天,吃過晚飯,大家幾乎不會再有活動,倒床就睡,一夜無夢。
    翌日,大家早早就醒來,洗漱好吃過早飯就都去上工了,林秀秀蹲在地上撫摸著一隻花貓,白芬芳奇怪問:“秀秀,這哪來的貓?”
    “野貓,餓壞了,來討吃的,我喂了點剩飯給它吃。”林秀秀答。
    花貓衝著白芬芳凶凶的叫起來。
    白芬芳嚇得退後幾步,“快扔出去,怪凶的,別傷著了。”
    林秀秀拍拍花貓的背,花貓躍上牆走了。
    “走吧,不早了,我們去上工。”白芬芳勾住林秀秀的胳膊高興說。
    林秀秀奇怪問:“芬芳,以前你上工總是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如今怎麽這麽喜歡上工了。”
    “習慣了嘛,我覺得幹活能強身健體,你看我以前老愛生病,如今到了這裏一次病也沒生過呢。”
    “那倒也是。”
    今天的工作還是和昨天一樣,大家走到自己的區域開始幹活,誰知,紅薯地傳來一陣吵鬧,引得大夥紛紛圍了過去。
    李來旺和宋安從人群中擠進去一看,這幾天種的紅薯秧子有一部分發黃枯死了,李來旺頓時大怒:“這到底是咋回事?這些紅薯是誰種的?”
    “是我,李隊長。”林秀秀走向前垂著頭說。
    李來旺指著林秀秀怒斥,“林知青,你到底咋回事?先前水稻秧子出事雖說是被人陷害,如今種個紅薯秧子又發生這樣的事,你還能不能讓人信任了?你這樣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對得起集體嗎?啊?”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麵對大家的責罵,林秀秀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白芬芳走向前幫林秀秀,“李隊長,我相信秀秀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剛學種紅薯,沒學好,所以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你就別怪她了。”
    “剛學種紅薯的又不止她一個人,人家周華東同誌種的紅薯咋就沒事?還是她這個人有問題。”李來旺嗬斥。
    白芬芳還要再說,被林秀秀拉住了,“芬芳,別說了,確實是我做錯了事,我願意接受處罰。”
    “秀秀,這一看就是有人害你的,你別認。”周華東走出來說。
    林秀秀苦笑,“怎麽會?一定是我沒種好。”
    “怎麽不會?先前的水稻秧子不就是王春麗害你嗎?這次估計又是她搞的鬼,她見不得你和周華東同誌好,昨天還要房裏說不會放過你呢!”白芬芳把張曉紅拉出來,“曉紅聽到了,不信你問她。”
    林秀秀看向張曉紅,“是這樣嗎?”
    “我沒聽清。”張曉紅看了旁邊鐵青著臉的王春麗一眼,含糊說。
    白芬芳恨鐵不成鋼,“曉紅,你怎麽這樣?”
    張曉紅趕緊退開,她可不想被殃及。
    林秀秀走到王春麗麵前問:“是不是你幹的?”
    “拿出證據來,否則就別放屁!”王春麗怒懟。
    “好!”林秀秀冷笑著點頭,轉過身去看紅薯秧子,見宋安手裏已經拿了一把枯黃的秧子在看,她走過去問,“宋大哥,發現什麽了嗎?”
    “這些紅薯秧子是人用鹽水澆死的。”宋安道。
    林秀秀接過一株秧子,嗅了嗅根部,又舔了一下,確實很鹹。
    周華東也如法炮製,確定是澆了鹽水後,把秧子扔到了王春麗麵前,“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
    “就算是被澆了鹽水,又與我何幹?”王春麗紅著眼睛,看著一臉怒意的周華東道。
    周華東氣極,“我周華東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看上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你和秀秀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白芬芳看了周華東一眼,咬了咬唇。
    王春麗拳頭握得咯咯響:“我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據來證明是我做的,拿不出來就別亂吠。”
    宋安掃了眾人一眼,說:“我有辦法證明是你幹的。”
    所有人都看向宋安,什麽辦法呀?
    宋安看到田埂上的一蓬野韭菜,走過去割了一把,揉出汁來,放進水桶裏,然後對大家說:“碰了鹽水的人,就算再怎麽洗,手上都會有殘留,隻要放進這韭菜汁裏一泡,手立即就會變黑,王春麗,你敢把手放進去嗎?”
    “我……自然敢,但是隻懷疑我一個人嗎?”王春麗冷聲問。
    宋安說:“當然不會隻讓你一個人試,在場所有人都要試,我第一個來。”說著把手伸進桶裏泡了十秒鍾左右,拿出來,手上略帶青色,是韭菜汁的顏色,沒有發黑。
    林秀秀走向前,“我來。”放進去拿出來,一樣沒變黑。
    周華東等人一一泡過,都沒事。
    王春麗猶豫再三,也將手放了進去,十秒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把手拿出來……也沒變黑,她把手舉高給大家看,“你們看清楚,是不是我?”
    宋安看她一眼,轉頭說:“還有誰沒試。”
    “李隊長和白芬芳同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李來旺瞪眼,“我也要試?”
    “隊長,公平起見,你也試試吧。”宋安說。
    李來旺哼了哼,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伸了進去,再拿出來也沒變黑。
    現在就剩白芬芳一個人了。
    宋安提著桶走到她麵前,“白芬芳同誌,你也試試吧。”
    “我就不用了吧,不可能是我,我和秀秀的關係鐵得很,我是不會害她的。”白芬芳下意識的將手藏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