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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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金烏整齊劃一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一個賽一個的乖巧。
帝俊挑眉看了一圈,,被他注視著的金烏們紛紛正襟危坐一般挺起了鳥脖子,直到——
“小五,你把腦袋埋進甘水裏做什麽?”
黑齒既不敢回話,又不敢不回,撅著屁股艱難挪騰了兩下,腦袋仍然深深埋在湯池裏。
帝俊走上前,隨手就揪著他脖子後麵的皮把他拎了起來,同他對視,問道:“你在藏什麽東西?”
黑齒小心翼翼咧出了自己的一排漆黑小牙,結巴道:“父、父皇!我我我的牙有沒有洗白一點!”
帝俊:“……”不管多少次,看到黑齒的這口黑牙,帝俊都有點不忍直視。
他單手拎著黑齒,皺眉瞧了瞧微微冒著熱氣的甘水,旁邊的幾隻金烏咽著鳥口水,眨巴著小眼兒身體僵硬,但一時……還真找不出暘穀裏有什麽古怪。
一向覺得自己應算個慈父的帝俊,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是他平日裏對這幾個小家夥太凶了?從前他們也怕自己怕成這樣的嗎?
帝俊放下了黑齒,揉了兩把黑齒的小腦袋,違心誇讚道:“是比以前白了。”
金烏們身後的池水咕嘟咕嘟冒出了一串泡泡,帝俊又看了一眼黑齒,正欲去探那甘水,厭越眼疾手快,一翅膀拍在了禺號的頭上,罵道:“小十你又偷偷放屁!你以為你蹲在池子裏就沒人知道了嗎!”
禺號沉默了一會兒,在帝俊背後眾兄弟驚恐眼神的暗示下,別過了鳥脖子道:“……對不起。”
帝俊嗤笑出聲,無奈搖了搖頭,對幾個小家夥叮囑道:“近來巫族不大安分,你們幾個小崽子要多多警惕,不管是在暘穀還是去禺淵,萬不可讓人鑽了空子。一旦發現什麽可疑之人,打得過便擒了他,打不過就立刻通知父皇和你們太一叔父,不可逞強,知道嗎?”
小金烏們嘰嘰喳喳應下,一路將帝俊送到暘穀門口。
帝俊見他們一切正常,心中也舒了口氣,想到他方才感應到的落入天庭的不明闖入者,便也不再多停留。
臨走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禺號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禺號毫無意義的“啾”了一聲,帝俊這才轉身離開。
待他走遠,小金烏們急急忙忙撲騰回扶桑旁邊,甘水湯池中咕嘟咕嘟冒出顆濕噠噠的嘰球,太璣大口吸了空氣,差點兒沒被淹死在這溫泉水裏。
中容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帝俊離開的方向,將太璣叼出來,給他順了順毛,肯定道:“嘰哥,父皇八成猜到你在我們這了,你得盡快離開暘穀。”
太璣心裏一跳:“可我還沒拿到太陽金精。”
季厘拱著嘰球蹭道:“沒事,嘰哥你先去教訓子契那家夥!等你回來,我們也把太陽金精弄到手啦!”
太璣卻道:“可萬一子契並非同巫族勾結,又怎麽辦?”
眾金烏想了想,回道:“若真是我們誤會了,嘰哥就當幫小八出出氣,啄掉他腦門一塊毛好了。”
這……聽起來倒是無傷大雅。
太璣猶豫了片刻,便應道:“好吧,我們一言為定。”
小金烏們歡呼起來,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子契吃癟的模樣了。
帝鴻同太璣交代道:“明日母妃來時,我們便攛掇小十去上工,小十年紀最小,每次離開暘穀準備時間最長,我們屆時偷偷將嘰哥藏在車子下麵,你們找機會落去靈山即可。”
太璣認真記下細節,又同他們耍樂了一陣,忽想起了點兒什麽,隨口問道:“你們在這暘穀,是不是無聊的緊,才老想著溜出去呀?”
小金烏們連連點頭,同太璣吐槽暘穀煩悶的日子。太璣多少能理解他們,但一想到若真到了他們找著機會集體溜出去的那天,可就不隻是下界的災難了,也是這群小傻鳥的死期。
他沉吟片刻,從扶桑木上揪下許多金紅的葉來,小心整理好,神秘兮兮道:“這樣吧,我教你們些人族的新鮮玩意兒……”
*
翌日,倍術從禺淵被接了回來,太璣順利跟著禺號蹭上了羲和的日車,滾滾車輪自天際駛過,旭日初升,普照大地。
禺號裝作又睡著了的模樣,元神脫離了朝日,裹著小黃嘰悄悄落在了靈山上。
羲和早習慣了他們上工時偷偷溜到下麵去玩耍,她也十分心疼小小年紀就得擔起太陽星運轉職責的十個兒子,所以對這事從來不多加幹涉。反正等到了禺淵,他們自己就會回來的。
禺號安然落到地麵,化作一名十幾歲大的金裳少年,眉如羽玉,目若朗星,肩上頂著一隻金燦燦的雞小萌,端的是俊秀可愛。
他瞥了一眼自己肩頭的小黃嘰,歎了口氣垮下臉來:“我的兄長們腦子不好使,我和他們可不一樣。子契哥哥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你要幫實沈哥教訓他我不會阻攔,但你若想插手他來靈山這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
太璣在他肩頭伏著,古怪道:“昨日……你果然是知道日精是什麽的對不對?”
禺號將他捧在手心裏,舉至眼前平視,認真問道:“你究竟要的是日精,還是太陽金精?”
太璣不由困惑:“這兩者不是一個東西?”
禺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失笑搖了搖頭:“功效嘛,是差不多,但本質卻是不同。我們兄弟十個即是太陽之靈,這日精……咳,便是……”
他含糊其辭支吾了兩聲,太璣的臉蹭地就紅了,連忙撲騰著翅膀問些別的:“那太陽金精呢?”
禺號道:“我父皇有一件法寶,叫太陽神輪,便是太陽金精所化,飽含太陽之力。外人大多不清楚個中分別,隻覺都是太陽的精華,功效也相去不遠,便混做一談。”
太璣在心中再次鄙視了一番太乙師侄的學識之淺薄,糾結著問道:“這兩種東西,哪種對草木一類效果更好?”
禺號想了想道:“這我倒不清楚。不過你放心,兄長們此刻應已纏住了父皇,冒著鳥頭被剃禿的危險,準備下手偷太陽神輪了。”
太璣:“……”你們好強的行動力……這微妙的覺得自己好像又闖了禍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禺號同在暘穀時那副傻了吧唧的模樣實在不同,太璣忍不住多觀察了他幾眼:“你知道子契來靈山是做什麽的?”
禺號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子契畢竟受父皇精心栽培,分得清妖族與巫族之間的事情輕重,他若避人耳目來靈山,定是父皇授意首肯。父皇處處提防巫族,卻讓子契主動上門,恐怕另有安排。”
太璣眼睛微亮,不由有些欣賞這扮豬吃虎的小金烏:“你先前說你兄長們腦子不好使,我還當你同他們一樣是盲目自信,現下看來,你們還真不像一窩生的。”
禺號驕傲昂起了頭,哼哼唧唧道:“那是!我可是眾兄弟中最機智的一個!可惜以他們的腦子實在很難理解本……太子的智慧,他們口頭上占點便宜,便隨他們去罷,本太子才不同他們計較!”
太璣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沒個正經的性子倒是和小金烏們是一窩的。
禺號四下看了看,邊走邊道:“這裏沒有外人,你怎麽不變成人形?這副模樣怪不方便的。”
太璣被戳到了痛處,尷尬看向地麵:“……說來話長,我剛剛失了修為,還沒能修煉回來……”
“……”禺號停下步子,詫異驚呼:“你沒有修為敢來幫我兄長們教訓子契?!”
太璣看著他,露出一個燦爛又皮的純良笑容。
禺號:“……”他腦子可能是被日車撞了,居然跟著兄長們胡鬧!
太璣蹦躂著安慰他道:“來都來了,不妨看看你父皇究竟是讓子契來幹嘛。”
禺號聞言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昨日才一口就答應了兄長們的計劃。”
兩隻好奇心比膽兒大的小家夥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們披上偽裝的法術,躲在上靈山的必經之路上,剛潛伏起來,太璣的係統就叮叮響起了提示。
他趕緊啄了禺號一下,低聲道:“有人來了!”
靈山多生藥植,遍地都是繁茂的野生靈藥,那道路後麵的叢木中草木聳動,不一會兒就小心探出來一個青白衣衫的少年。
太璣看清那人衣著麵目,頓時就是一驚。
來人背後背著一把精致的古琴,琴頭栩栩如生雕著三隻華美的鳥,青色的抹額係帶束在腦後,用桃木簪了個團子,馬尾長長地垂下來,既顯少年靈動,又不失君子端方。
隻見他環顧四周,沒見到有旁人在此,微微舒了口氣,戒備立在路中央,似是在等人。
太璣低聲在禺號旁邊耳語道:“他是不是在等子契?這麽說來,他便是重黎麽?”
禺號果斷搖了搖頭:“這世上知道祝融本名的人不多,重黎其實是祝融的名字,這家夥才多大點兒,怎麽可能是祝融。”
太璣微微一愣,抬眼瞧了瞧禺號道:“你兄長們都不知道重黎是誰,你是怎麽知道的?”
“……”禺號猛地噎住,倉促轉過頭去含糊掩飾道:“就……我這麽機智,看的書自然也比不學無術的兄長們多些。”
太璣卻沒被他唬弄過去,他總覺得禺號跟別的小金烏比起來,似乎知道的更多。
他們十個同進同出,帝俊會單獨給誰開小灶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太璣留了個心眼,繼續縮在偽裝裏,觀察著路上那個穿著長歌入門校服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