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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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璣光是看著那少年的打扮,就幾乎可以肯定他同琴太脫不了幹係了,但令他感到困惑的是,在他沒有主動對封印出手的情況下,咕啾怎麽能自己冒出來呢?
就算是小夥伴中修為稍強些的丐丐,也隻是讓大鵬變得嗜酒而已,咕啾修為同花花差不多,竟然能自己破開封印嗎?
還是說,有什麽人或外力幫了他,才意外讓他脫出了封印?
可如果琴太真的逃了出來,這麽長時間了,合該早聽過道祖家有個叫太璣的小少爺了,不可能完全不來同他們聯係。
太奇怪了。
太璣不敢貿然去同那少年搭話,心中抓肝撓肺地癢得不行。
文秀的少年等了一會兒,並未有人前來,遂隨意尋了處相對清淨些的小道,盤膝坐下,撫弄起那張琴來。
琴聲叮咚如清泉流水,靜樂安和,聽來竟有令人平心靜氣、舒暢安逸之感,與這遍地充滿藥香的靈山糅在一起,便是在這罕有人打理的山野中,也仿佛置身幽穀桃源。
那琴頭雕著的皇鳥、鳳鳥與鸞鳥伴著樂聲竟從琴上脫了出來,伴著樂聲翩飛起舞,五色光華流轉,這靈山小道上不多時便引來了諸多鳥雀駐足傾聽,很是奇異。
很快,禺號就輕輕戳了戳太璣腦門的呆毛,悄聲道:“是子契。”
太璣猛然抬頭,見不知何時,那三隻五彩鳥之中居然多出了一隻有幾分眼熟的身影,同三足金烏們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體態看上去要更似燕,但卻比燕大得多,尾羽也更修長美麗。它比周遭的鳥禽都要華美一些,凡鳥們不敢造次,紛紛拜服在玄鳥身後。
玄鳥拍打著翅膀落在了少年肩頭,身上佩著什麽閃閃發亮的東西。
子契其實早就已經到了靈山,但在巫族的地盤,他還是十分小心謹慎,因不能確認接應之人的身份,直待太子長琴撫琴奏樂,他方才現身與之相見。
一曲將畢,玄鳥終於口吐人言,問那少年道:“你便是重黎的兒子太子長琴?”
太子長琴點了點頭,禮貌淡笑:“正是。我時常在山中撫琴,每每引來禽鳥相舞,族人們早習以為常,他們知我好樂,我撫琴之時便主動退避,不來打擾,故父親讓我來取信物。我在此地撫琴,巫族之人不會接近這裏,商君大可放心。”
子契司掌大火,大火星又喚做商星,平日裏外人便敬稱他一聲商君。
他聞言點了點鳥頭,神色輕鬆了些許:“你們倒想得周到。”
太子長琴微微頷首,抱琴站起來道:“妖皇可弄來了父親想要的東西?”
子契高傲地揚了揚鳥脖子:“那是自然。”他叼下身上那團閃閃發亮的珠子,不知操動了什麽法訣,那東西頃刻便燃燒起來,生出耀目的火焰。
太子長琴眼睛一亮,“果是火內之珍!父親尋它多年,此番定然十分欣喜。”
子契卻翅膀一揮,將那團火種的火焰封住了,又化作圓潤凡珠,“父皇交代過,要得重黎親口允諾,才可托付火種。”
太子長琴見他這一手對火焰收放自如的功夫,微怔之後由衷讚歎道:“商君這神通倒是厲害。”
禺號和太璣躲在一旁,子契燃起那團火焰後,禺號便露出了些訝然的表情,然後便皺眉沉思起來。
太璣隻顧專注盯著太子長琴和子契,並未注意到禺號的神色。
難怪小金烏們十個也打不過子契,子契司火,天生能夠控製管理火種,說燃便燃說熄便熄,小金烏們同他打起來處處受製,自然落下風。
能讓祝融都動心的火,想來也不是凡品,帝俊這是在收買祝融?
太璣還在思考,身邊的禺號已在他耳邊低聲道:“早聽聞十二祖巫內部因重組盤古真身之事多有不睦,雖一致對外,內裏卻也明爭暗鬥,父皇助祝融一臂之力,應是想令巫族內鬥,無暇妨礙妖族大業。”
太璣忍不住瞧了他一眼,評價道:“本少爺深深懷疑你九位兄長是不是妖皇親生的了。”都是一個爹,怎麽一家子的智商水平差距這麽大……帝俊你這基因到底行是不行?
禺號白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心中多有思慮。
因為子契拿出的那團火種,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陸壓親自交給帝俊的一團離火。
陸壓人在西昆侖修行,斬出惡屍禺號,卻因此承了帝俊的人情,帝俊對他的惡屍有父子之恩,陸壓出於報答,或者說為讓帝俊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條件,便送了帝俊一團火種。
陸壓本身是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這火種的持有者可以自由使用他的本源火焰,無論對敵或是煉丹都十分好用。
卻原來,帝俊討要離火,是為了收買祝融,引巫族內亂?
借著禺號的眼睛暗中觀察的陸壓,心情著實有些微妙。
太子長琴對子契要見祝融的要求有些遲疑,略顯為難道:“靈山耳目眾多,要見父親並非易事。”
子契不滿地撲棱了兩下翅膀,剛要發言,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陌生雄渾的聲音:“想見重黎還不容易!你們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妖族的太子,在此秘密勾結,證據確鑿!待我捉住你們,重黎又怎能不現身!”
幾人齊齊一驚,子契反應極快,下意識就要高飛逃跑,卻被一團水做的壁障阻住了去路。
那壁障頃刻間伸出許多蔓藤般的水流來,將玄鳥牢牢捆住。玄鳥屬火,修為又遠不及共工,被這水流束縛,發出尖銳淒厲的鳴叫。
太子長琴情急之下抱琴揮出數道宮音,將那水流勉強阻斷,躍起數丈救下了玄鳥,將他護在懷中,後退了幾步麵色凝重道:“……康回叔父!”
共工緩步而來,麵帶猙獰笑容,語氣陰冷而殘酷,冷哼道:“重黎真當我是好糊弄的嗎,以為讓你來同妖族接應,便不會引人注目?他身為祖巫祝融,竟讓妖族插手巫族內務,其心可誅!長琴,你是個好孩子,若識相些,便不要掙紮,乖乖同我去將重黎與妖族勾結之事交代清楚。”
太子長琴皺眉不語,心中急切尋找著能脫身的去處。
他來時已經十分警惕,但共工身為祖巫之一,實力無限接近聖人,若要隱藏行蹤又豈是他能夠查探到的。現下同玄鳥會麵之事被撞破,父親的處境很是危險。
太子長琴收斂了緊張,朗聲對共工道:“我一時興起在此地撫琴,引來許多鳥雀,並未發覺引來的是妖族之人,還請叔父明察。”
共工指著他懷中的玄鳥道:“那現在我便告訴你,你抱著的那隻就是帝俊的鳥兒子,你若真與巫族同心,就立刻讓他斃命於此!”
“這……”太子長琴抱著玄鳥的手緊了緊,動作遲疑起來。
子契毫不示弱,故意高聲鳴了幾下,聽不懂鳥語的共工自是不知他在說些什麽,而一旁躲著的太璣和禺號卻聽得明明白白:“垃圾醜東西!就知道欺負小輩!有種跟我父皇單挑!”
太璣幾欲上去幫忙,但他現在連15級都不到,更化不了形,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反而又拖了後腿,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禺號見太璣有些按捺不住,當即顯出了原形,一屁股將太璣坐在了下麵,縮成一團藏在樹後低語道:“噓——別輕舉妄動。”
太璣心中急切,太子長琴定和咕啾有關,他如今有難,實不能坐視不理。而且子契怎麽說也是小金烏們的哥哥,若落到了巫族手裏,恐怕凶多吉少。
他忽而靈光一閃,用力在禺號屁股下麵拱了拱,小聲道:“我有法子能助他們兩個逃跑。”
禺號疑惑俯下腦袋來靜聽,沒一會兒麵色就古怪起來。“……你確定能行?”
太璣也沒有萬全的把握,猶猶豫豫道:“不確定,但出其不意或可有用。萬一不成,你就帶著他們倆先跑,我有二師兄給的符籙,隨時能夠保全自己遁回玉虛宮去。”
禺號看了一眼不住後退的太子長琴和玄鳥,又看了看勝券在握的共工,終是一咬牙下了決定:“好吧,姑且冒險一試。”如若失敗,大不了把惡屍先賠進去,讓他們三個跑掉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四人中數陸壓修為最高,倒是不懼共工,但他惡屍是三足金烏這回事兒,抖出去總有些不妥。
禺號看準時機,在共工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突然發難,太陽精火熊熊噴出,將共工周圍圍成一個火圈;與此同時,他將太璣團成一個球,朝太子長琴的琴猛砸了過去。
太璣在空中便已調整好了姿勢,穩穩用小爪勾住琴身,在太子長琴訝異的目光下,飛快下嘴,在琴弦上連叨了數個音出來。
那些音符湊成一個有些古怪的調子,崩崩梆梆的,一時也聽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太子長琴卻微微一怔。
太璣見他發呆,忙又把那幾個音重新叨了一遍,急切地撞著太子長琴的手臂,像在催促他什麽。
太子長琴驟然回神,試探著一手抱琴一手撫弦,奏出了太璣剛叨出的那些音符。在他手中,那些音符連貫起來,聽來倒別有一番意境。
長吟疊唱鴻鵠曲,共歲秋冥話江湖。
碧青色的一團光華隨著琴聲侵入了共工的身體,禺號奮力躲避著共工的攻擊,而在琴聲奏罷的那一刻,共工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太子長琴茫然看著手中的琴,又抬頭看了眼行動不能自主的共工,來不及多想,立刻帶著三隻鳥崽轉身逃走。
此曲名為,平沙落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