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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白苾棠的唇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麽巧啊?”如果真是碰巧順路同行,又怎麽會把丫鬟都打發掉呢, 比如自己就是想私下裏和韓從瑾商議退親一事,不想讓別人知道, 才故意不上白露秋霜跟著過來, 那白芳桐又是為了什麽才打發了眾人和韓從瑾單獨說話呢?
    聽著她輕聲地反問,看著她唇角的弧度,韓從瑾的怒火又冒了出來,她這是什麽態度,一看就不相信自己所說,她和皇子們整日廝混在一起, 怎麽不知道避嫌了?自己不過是碰巧遇到了白芳桐, 她就陰陽怪氣的。
    白芳桐臉色雪白, 雙眸含淚, 顫顫巍巍地深深褔了一禮, “姐姐, 你別生氣,我和世子真的是碰巧遇到而已, 姐姐,你、你要是心裏不舒服, 就打我兩下出出氣好了。”她纖細的身子彎著, 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 謙卑而柔弱,就像一隻受傷的天鵝,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她做出如此姿態,是想反襯自己是個凶惡之人嗎?苾棠半晌沒有說話,她終於知道前世白芳桐為什麽要在成親那天刺傷她了,原來白芳桐一直不肯議親,是因為韓從瑾。那韓從瑾呢,他又是什麽想法?
    苾棠沒有開口,白芳桐也不起身,她蹲得久了,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韓從瑾眉頭輕皺,她果然是蠻橫跋扈,怪不得白芳桐平時提起她,都是一副戰戰兢兢被嚇壞了的樣子,想必是從小到大,一直被她欺負來著。
    他大手一伸,將白芳桐拉了起來。
    苾棠的目光落在他握著白芳桐的手腕處,難道他也是有意白芳桐的?
    白芳桐輕輕掙紮起來,“不,姐姐不原諒我,我就不起身。”
    “你做錯了什麽,要這樣求她原諒?!”韓從瑾玉麵緊繃,神情不悅,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要是白芳桐錯了,那不就意味著自己也錯了?
    “不,世子,你、你不知道……”白芳桐眼中的淚終於掉了下來,晶瑩的淚珠順著雪白的臉頰而下,掛在尖細的下巴上,欲掉不掉,她的身子輕輕搖晃了兩下,眼睛一閉,身體後仰,竟然暈了過去。
    韓從瑾大驚,忙一把拉住她,待要喊個婆子過來背她回去,這才發現左右竟然一個仆從都沒有,他看看苾棠,顯然,她是背不動白芳桐的。
    韓從瑾雙手扶著白芳桐,胳膊伸得直直的,不肯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哎,你醒醒啊!”他搖晃了兩下,白芳桐腦袋低垂,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苾棠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精彩啊,自己妹妹這演技,真比那台上的戲子還厲害。她們兩個同齡,白芳桐隻比她小了幾個月,做姐妹這麽多年,她早就知道白芳桐擅長把自己表現的柔弱溫順,沒想到她這眼淚能說來就來,這裝暈的本事也很逼真。
    腦門上的汗冒了出來,韓從瑾窘迫地看了一眼苾棠,才發現她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氣得直咬牙,“棠棠,快想想辦法!”他一著急,也不喊“白姑娘”了。
    “我有什麽辦法?”苾棠兩隻白嫩的小手一攤,頗為無奈地說道:“總不能讓我把她抱回去吧,我可沒那麽大力氣。”
    韓從瑾自然知道她抱不動,急得直跺腳,不知為什麽,他就是不想在苾棠麵前抱著別的女子,“棠棠,我扶著她,你快去找個婆子來背她。”
    苾棠點點頭,“好吧,那你等會兒啊。”她慢悠悠地沿著花園小路走了,拐了個彎卻停了下來,韓從瑾不愧是京都有名的俊俏公子啊,喜歡他的人還真多。其實這樣也好,如果白芳桐喜歡韓從瑾,她願意讓賢,既然婚姻是結兩姓之好,那換成白芳桐也一樣,隻是母親那裏要慢慢說服才行。
    她躲在路邊的花木後,偷看遠處的韓從瑾和白芳桐。韓從瑾的胳膊依舊筆直,穩穩地扶著白芳桐,卻隻碰到她的胳膊。
    磨蹭了好一會兒,見那兩人的姿勢始終不動,苾棠又慢悠悠地轉回來了。
    “人呢?”韓從瑾一看隻有苾棠一個,並沒有婆子跟在她後麵,不由得有些氣急。
    苾棠的眼睛無辜地眨巴了兩下,“今天不知怎麽了,我在這花園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個人影。”眼看著韓從瑾要發急,苾棠又道:“我倒是想起個法子來,說是用簪子用力刺人中的話,可能會讓昏迷的人醒過來。”
    “有這樣的法子?”韓從瑾狐疑地看著她,他倒是聽說可以掐人中,什麽時候變成用簪子刺了?
    “有啊,我前些天不是昏迷了兩天嗎,就是被刺醒的。”苾棠的表情很是認真,“咱們試試就知道了,就用我頭上的簪子好了。”
    她說著話,靠近了白芳桐,卻見她的睫毛微微扇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茫然地說道:“我、我這是怎麽了?”
    苾棠嫣紅的嘴唇一抿,高興地拍拍手,“看,這法子果然見效!”
    既然人已經醒了,韓從瑾連忙鬆開了手,他看看感激地望著自己的白芳桐,又看看笑得眉眼彎彎的白苾棠,怎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
    團圓節這天,苾棠換了件櫻粉色的褙子,坐著馬車去了天香樓。秋狩時肅王蕭昱琛說是有事讓她幫忙,可在皇宮裏又不說什麽事,非要約到天香樓見麵。
    推開頂層雅間的門,中間的圓桌上擺著整齊的茶具,靠牆有書案,筆墨紙硯俱全,一盆瑤台玉鳳開得正好,潔白如玉的花瓣微微卷曲著,像是一位嬌羞純潔的少女。一旁四扇的大屏風上繪的也是菊花,正好也有這瑤台玉鳳,看起來和桌上這盆很是相似。
    苾棠纖細的手指在花瓣上輕輕撫過,低頭嗅了一下香氣,淡淡的幽香襲來。她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支著下巴長長地舒了口氣,不知為什麽,對於和蕭昱琛見麵,她有些緊張。
    “棠棠緊張什麽?”低沉的聲音傳來。
    “啊!”苾棠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卻見蕭昱琛站在屏風旁邊,長身玉立,一身簡單的玄色錦袍,挺拔俊逸,本來寬敞明亮的雅間因為他的出現而顯得狹小逼仄起來。她還以為這屋裏沒人,想來他先到了,就在屏風後麵的軟榻上歇息呢,苾棠的手按在撲通亂跳的胸口,平息了一下,褔了一禮,“肅王殿下。”
    “不必多禮。”蕭昱琛大步走到她剛才坐的位置正對麵,坐了下來,堅毅的下巴點了一下,“坐。”
    苾棠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表情平靜,顯然沒有因為跪了兩日要為難她的意思,那就是真的有事讓她幫忙了?苾棠有些忐忑,他堂堂一個親王,又是皇上最看重的兒子,有什麽事情辦不到,還需要她來幫忙。要是他提出來,自己也做不到,該怎麽辦呢?
    蕭昱琛修長如玉的大手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推到苾棠麵前。
    苾棠握住茶杯,細白的手指在杯身上無意識地摩挲著,“殿下,你要我——”
    “篤篤”,雅間的門被敲了兩下,隨即一陣飯菜的香氣傳來,幾個大托盤被送了進來,很快,桌上就擺滿了各式菜肴,苾棠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也有她從小就不喜歡的,比如青菜。
    上菜的夥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雅間的門也被關上了,屋裏靜悄悄的。
    苾棠站了起來,“我服侍殿下用膳吧。”她說著話,執起他麵前的酒壺,將裏麵的瓊漿玉液倒了一小杯。
    “坐下一起用。”蕭昱琛飲了半杯酒,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她握著酒壺的手上,手指細長,瑩潤如玉,前不久他還握過一次,細嫩柔膩,他的手指輕輕撚了撚,似乎那感覺仍在指端,“你知道我從不要人布菜的。”
    苾棠自然知道他的習慣,也不再堅持,坐回他對麵,捏起了筷子。天香樓的飯菜自然無可挑剔,苾棠卻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蕭昱琛會對自己提什麽要求,擔心自己不能讓他滿意。
    一片青菜突然送了過來,落在她的小碗裏。苾棠愣了一下,抬頭看蕭昱琛。
    他的俊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淡淡地道:“棠棠多吃些青菜,會長高的。”
    苾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低頭盯著那青菜幾息,默默地歎了口氣,夾起來吃了。天知道她從小到大最討厭青菜了,一口咬不斷,要整片塞到嘴裏,每次吃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一隻啃食青草的羊。
    蕭昱琛黑漆漆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他似乎十分愉悅,連薄薄的唇角都翹起來一點兒。
    他自然知道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她還是個小團子的時候,每次家宴,皇後總給她夾青菜,她端著自己的小碗,跑到他的身邊來,說是“要和三表哥一起坐”,然後趁著皇後不注意的時候,把她小碗裏的青菜飛快地夾到自己的碗裏,鼓著白嫩嫩的小臉蛋,低聲威脅他:“吃了青菜能長高的,三表哥,你不想將來長成個小矮子吧?阿靈說了,要是太矮的話,可沒有姑娘喜歡你哦。”
    最前麵是一匹純黑色的馬,馬上的人身姿筆挺,一身鎧甲氣宇軒昂,淩厲的星目帶著戰場上殘留下來的血氣,雖然是目不斜視,苾棠卻覺得他把周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了,要是有什麽異動,他的長劍肯定瞬間就會出鞘。
    “棠棠,最前麵這個就是姚大都督。”沈書嫣輕聲道。
    苾棠點點頭,怪不得他一回京都就引起這麽大的動靜,不說擊退了西榮的赫赫戰功,光是這張冷峻俊朗的臉,還有大都督的身份,就足以讓閨中女子動心了。
    姚世南的後麵是一匹紅棕色的馬,上麵的人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滿臉橫肉一看就十分凶悍。
    苾棠問道:“表姐,後麵這個是誰?”這人緊跟在姚大都督身後,估計身份也不低。
    “秦英壽。”沈書嫣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他是郭將軍手下的副將。”
    “原來他就是秦英壽。”苾棠聽說過這個人。姚世南手下有一員大將,名喚郭淵,郭將軍勇猛善戰,這次征討西榮立下戰功無數。一日,姚世南召集眾人商討軍務,偌大的沙盤中間竟然插著一隻匕首,匕首下麵紮著一封信,有人匿名揭發郭將軍裏通外敵。眾目睽睽之下,姚世南隻好派人去郭淵的營帳中搜查一番。
    原本是做個樣子,替郭將軍掃清嫌疑,沒想到在郭將軍的營帳中竟然翻出了他與西榮二皇子的往來信件。事關重大,姚世南無法做主,派人將郭淵押解回京。
    沒多久,郭將軍一家就判了滿門抄斬,秦英壽把郭將軍的戰功領了一半。
    “表姐。”苾棠湊到沈書嫣耳邊,低聲道:“你說郭將軍是不是秦英壽陷害的,就為了搶他的軍功?”
    沈書嫣點頭,“很有可能,不過,秦英壽也並非無能之輩,郭將軍押解回京後,他頂替了郭將軍的位置,也立了不少戰功,最出名的就是他以少勝多,隻帶著兩萬人馬就大敗了西榮太子的五萬精兵,差點把那西榮太子都抓住了,可惜被他手下的死士拚命救走了。”
    眼看著姚世南和秦英壽走了過去,苾棠又問道:“那郭將軍裏通外敵是不是鐵證如山?”她住在坤寧宮中,後妃不幹政,沈皇後從來不會跟她提及前朝之事,她都是零零碎碎聽蕭玉靈說起些。
    “確實是鐵證如山。”沈書嫣歎了口氣,“皇上是個聖明仁慈之人,不會濫殺無辜的。西榮二皇子寫給他的信乃是親筆所書,上麵的印鑒也是西榮二皇子的私印,絕無差錯。”
    “可是,這也有可能是西榮的反間計啊。”苾棠很是為那位郭將軍難過,“用一封信就殺掉了一位勇猛善戰的將軍,多簡單啊。”
    “傻丫頭,事情沒那麽簡單。除了這封信,還有郭將軍的回信,往來信件不止一封。”沈書嫣搖搖頭,她也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郭淵聲稱自己是被陷害的,他從未與西榮二皇子有過信件往來,可那些信請了多少人看過,都說是郭將軍和西榮二皇子的親筆。
    “這樣啊。”苾棠遺憾地歎道:“可憐那郭將軍一家,就這麽死光了。”
    沈書嫣看看左右,低聲道:“倒也沒有死光,郭將軍的兒子聽說今年十六歲,郭將軍說他學藝未精,不讓他上戰場,那郭小將就偷偷地從京都的家中跑了,準備自己溜到戰場去,估計他半路上和押解郭將軍回京的隊伍錯過了,雖然到現在不知所蹤,不過終究是撿回了一條命。”
    “啪、啪!”兩人正竊竊私語,腦袋上都挨了一巴掌。
    “哥!”“表哥!”沈書嫣、苾棠齊齊回頭,不滿地瞪著沈書遠。
    沈書遠睨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道:“郭淵犯得是叛國的大罪,你們兩個剛才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可知有什麽後果?也不看看場合就兀自說得高興!”
    苾棠和沈書嫣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羞愧,確實,她們兩個話裏話外都為郭將軍不平,要真是被人聽去了,可就不得了了。
    當晚,宮中舉行了宴會,為歸來的將領們慶功,除了皇上皇後和皇子公主們,眾多宗室勳貴也來了,苾棠也參加了。
    大殿中美酒飄香,佳肴如流水般送了上來,樂聲令人陶醉,那些舞動的少女腰肢纖細,衣袂飄飄,旋身扭動間動人心弦。
    姚世南緩緩品著杯中美酒,心中卻苦澀無比,本來這慶功宴郭淵應該坐在他身側的。想到那個爽朗勇猛的將軍竟然滿門抄斬,姚世南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當時戰場上形勢如火,郭淵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的事,他既不能遮掩,又不能拖延,隻能把他押解回京,沒想到,這一別,就是生死。
    大將軍就算馬革裹屍還也落個痛快,可恨的是,他竟然是被處斬的,還是滿門抄斬。
    說郭淵通敵,姚世南絕不相信。他能做到大都督的位置,統領大軍出征,絕非無能的庸才,他心裏很清楚郭淵是被人陷害了,而害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秦英壽。要知道,郭淵走後,秦英壽頂替了他的位置,連他的軍功也領了一半,秦英壽本就是郭將軍的副將,前麵的大戰小戰都是兩人一起,秦英壽非要說自己有一半功勞,誰也無話可說。
    姚世南的大手緊緊握成拳,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興致勃勃觀舞的秦英壽,現在他回來了,定要將郭將軍的事查個水落石出,至少能還他一個清白,至於那害了郭將軍的人,一定不能放過!
    高座之上的昭文帝很是愉悅,西榮對大齊一直恭敬,兩國和平相處了十幾年,不知怎的西榮卻漸漸囂張起來,屢屢犯邊,後來竟然直接把大齊邊疆的三座城池給奪了。此次姚世南出征,凱旋而歸,西榮元氣大傷,估計幾年內是蹦躂不起來了。
    “姚都督真是朕的福將啊。”昭文帝笑道:“這一次姚都督大敗西榮,邊疆平穩,大齊百姓又可以安居樂業,這都是姚都督和手下將領的功勞啊。”
    姚世南起身施禮,“微臣不敢居功。這都是因為皇上內政修明、國泰民安,大齊國力雄厚、兵強馬壯,將士們感念陛下仁慈,為了保護眼下的和平盛世,奮力拚殺,才有了今日之功。再加上糧草充足,戰線無論在哪裏,都從未出現過缺衣少食之事,將士們吃得飽穿得暖,更有力氣殺敵了。”
    昭文帝更加高興,他自登基以來,一直秉承著休養生息之策,從不主動挑釁別國,這些年勵精圖治、減輕賦稅,百姓們日子漸漸富足起來,他覺得自己就算不是完美之人,至少也是一代明君了。
    他看了一眼下麵的三皇子蕭昱琛,這次的糧草是蕭昱琛全程督辦,聽了姚世南的話,他的俊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昭文帝暗暗點頭,不驕不躁,不愧是自己的兒子。
    “姚都督也不必過謙。”昭文帝很喜歡這種居功不自傲的臣工,“這次你帶著將士們立下了汗馬功勞,朕要好好賞你才是。”
    “微臣不敢求賞。”姚世南跪了下來,“皇上,臣和郭將軍並肩作戰,對其為人品性很是熟悉,臣不求皇上任何賞賜,隻想求皇上讓臣把郭將軍通敵一案再查一遍,臣不相信——”
    “啪!”昭文帝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墩在案幾上,臉色沉了下來,“郭淵裏通外敵,鐵證如山,姚都督不相信,是想說朕昏聵糊塗嗎?”他當時也不願意相信,可那往來信件都是真的,姚世南要是重新調查此案,不就是說自己冤殺了為國盡忠的將軍嗎?
    “臣不敢!”姚世南重重叩首,“皇上文治武修,政治清明,是難得的明君,有皇上在,乃是大齊百姓之福。隻是郭將軍他——”
    “郭淵並不冤枉,姚都督不必再為他鳴不平。”昭文帝道:“朕記得離皇城不遠有座竹園,就賞給姚都督好了。”
    成王蕭昱霖看了姚世南一眼,那竹園離皇城十分近,和他們幾個皇子的王府緊挨著,因裏麵種了許多的竹子而聞名,竹園又大又精致,不比他們的王府差,父皇把這竹園賞給姚世南,可見對他是十分器重的。
    “陛下,臣……謝陛下隆恩。”昭文帝明顯已經生氣,姚世南不敢再堅持,他並非莽撞之輩,原想用自己的軍功去換郭淵一案重申,可皇上不願意,他自然也不會冒死進諫。
    苾棠心中歎了口氣,看來郭將軍要想翻案,實在太難了,再說全家都抄斬了,就算翻案了又怎樣?
    “這次大勝,肅王也功不可沒,老三說說,你可想要什麽賞賜?”昭文帝被姚世南氣著了,決定先不理會這些不知輕重的將士,還是先問問自己懂事的三兒子,緩一緩心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