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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 請延後閱讀, 請支持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姨母~”白苾棠扯住沈皇後的袖子搖一搖,“我說的是真的,蕭昱霖隻做了幾天皇帝,蕭昱琛就殺回來了,蕭昱霖死了,將來肯定是蕭昱琛登基,姨母, 你相信我吧。”
    沈皇後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可不管她平時多麽冷傲,也不可能對自己自幼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冷臉,歎了口氣, “棠棠, 既然你說那些事都是真實發生的, 那你說說, 接下來這些天會有什麽事發生?”
    白苾棠眼睛一亮,對呀,隻要她說出接下來還沒有發生的事, 那不就可以證明自己沒有胡說了嗎?!過幾天是秋狩, 前世在這次秋狩上她出了醜, 不, 這個不行, 她既然都預知了, 絕不允許自己再次出醜, 得說個別的。
    “對了,過些天的秋狩,肅王獵到了一隻罕見的白虎!”她想起來了,在自己出醜後的第二天,肅王獵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這種白虎世人從未見過,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連她出醜的事都沒人關注了,她當時還頗為感激這隻白虎的出現呢。
    沈皇後看她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將信將疑,“好,如果這次秋狩肅王果然獵到白虎,我就相信你說的,不過,在此之前,棠棠不許再提起此事。”要是被有心人抓住做些文章,非要把她歸為妖孽,恐怕自己都未必能保得住她。
    “嗯,我知道。”白苾棠把小腦袋靠在沈皇後的胳膊上,“我隻跟姨母一個人說。”
    秋狩是在浮翠山舉行,皇上和皇後以及四位皇子三位公主都去了,宮裏留下德妃娘娘主事,朝堂上的事暫由沈皇後的胞兄、內閣首輔沈諾岱主持,當天的折子都快馬送到浮翠山行宮。
    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上路不久,蕭玉靈就擠到白苾棠的馬車裏來了,“棠棠,怎麽沒有看見你的表哥表姐?”
    “舅舅不去浮翠山,表哥表姐也就不去了。”白苾棠好奇地看看蕭玉靈,“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表哥表姐了?”蕭玉靈和表哥表姐也沒見過幾次,舅舅雖然是首輔,但表姐和京都貴女的交際並不多。
    蕭玉靈哼了一聲,偏過頭看著車窗外,“誰關心他……們啦,他們不在更好,就沒人和我搶棠棠了。”她圓圓的眼睛轉了轉,猛地扭過身用手肘頂了頂白苾棠,“哎,棠棠,你和那個韓世子,你們私底下是怎麽相處的?”
    韓世子?白苾棠心中酸澀,說起來前世韓從瑾被蕭昱霖威脅不許和自己圓房,也算是自己連累了他,可他後來把自己送到皇家別苑並且寫了休書,卻讓她心裏十分難受。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蕭玉靈盯著白苾棠,疑惑地皺起眉頭,“難道你不喜歡他?不會吧,韓世子生得那麽俊俏,你怎麽會不喜歡,還是說,他欺負你了?”
    “沒有,別瞎說。”白苾棠在她肩頭輕輕捶了一下,“我們兩個見麵不多,就算是見了也是有父母在一旁的,說不上私下相處。”
    蕭玉靈根本不信,“不會吧,比方說你就沒有送他出府,在花園裏你們兩個趁著沒人,嗯……卿卿我我一番?”
    “你不會又看了什麽奇怪的話本子吧?”白苾棠有些無語,“你想想,我最多送他到二門,身後還跟著丫鬟,園子裏還有別的丫鬟婆子,怎麽會趁著沒人做什麽?”
    “你們可真無趣,人家沒定親的還要花前月下呢,你們這定了親的反倒循規蹈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蕭玉靈不滿地嘟起了嘴。
    無趣嗎?白苾棠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麽相處的,但她的父母平時也是這樣淡然守禮,“你那都是從話本子上看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將來你定了親就知道了。”
    蕭玉靈的圓臉上泛起了一絲緋紅,她難得地扭捏了起來,“我要是定了親,肯定像話本子上寫的那樣,甜甜蜜蜜的。”
    白苾棠看著她一副少女嬌羞的神態,不知怎麽又想起前世她隨著儀仗隊離開京都時雙目空洞心如死灰的樣子,心頭一陣刺痛,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點點頭,“阿靈肯定能甜甜蜜蜜的!”
    ……
    抵達浮翠山行宮的時候,已經是申末時分,白苾棠站在小院外樹蔭下,看著宮女們把自己的行李都搬進屋子,把屋子裏重新布置起來。蕭玉靈本來想和她住在一起,可三個公主的院子挨在一起,沈皇後不放心她離自己太遠,安排她住在自己旁邊的院子。
    遠遠的,有一個身穿寶藍色圓領長袍的男子走了過來,白苾棠不用細看,就知道是韓從瑾,畢竟在一個宅子裏生活過幾年,對他的衣服步態無比熟悉。
    待到走得更近些,白苾棠看清了他的臉,比起記憶中,他更年幼,麵若傅粉,唇若塗朱,如同用黛筆描畫過的眉毛舒展平直,看起來神采飛揚。
    白苾棠看他是朝著自己的方向來的,轉身想要躲進院子,經曆了前世的事,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麵對他,更沒有想好如何才能退掉這門親事,這輩子,她不想再嫁人了,不管她嫁給誰,有蕭昱霖在一旁虎視眈眈,也不過是連累夫家罷了。
    隻是她剛邁開步子,卻聽見韓從瑾遠遠地喚了一聲:“白姑娘。”
    腳步一頓,白苾棠不得不擠出個笑臉:“韓世子。”
    韓從瑾不疾不徐地走到白苾棠身前,看了眼一旁不停搬運著行李的內侍宮女,“聽說前兩天白姑娘生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他站在那裏,風流俊俏,目露關切,可白苾棠還是敏銳地從他的眼裏察覺到一絲厭煩。
    韓從瑾厭惡自己?白苾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世她在這次秋狩上出醜之後,延平侯府確實提出了退親,後來被姨母給壓下去了。成親之後,她和韓從瑾雖然一直沒有圓房,可至少夫妻和睦、相敬如賓,在外人眼裏也是一對恩愛眷侶。有時候受了婆母的磋磨,她委屈地向他哭訴,他還會買了新式的首飾來哄她。兩人是自幼定親,但是在這次秋狩之前,韓從瑾從未表露過對這門親事的不滿,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已經好了,勞韓世子掛念。世子要不要進屋喝杯茶?”白苾棠注意著韓從瑾的表情。
    他立刻就拒絕了,“不了,白姑娘這裏還沒有收拾好,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探望。”他一拱手,退後一步,轉身離去了。
    白苾棠有些傻眼,他如此敷衍,好像來和自己打個招呼不過是迫不得已做給別人看,轉身時是那樣急切,生恐再慢上一步就會被自己留下似的,她前世是有多瞎,這麽明顯的厭惡都沒有看出來。
    為什麽?他是侯府世子,她是侍郎嫡女,兩家門當戶對、自幼定親,到現在為止她也從未做過什麽不合時宜的事,他為什麽厭惡自己?
    白苾棠看著韓從瑾的背影越走越遠,其實這樣也好,至少退親的話會很順利。
    “棠棠才剛剛大好,怎麽站在這裏?”
    一襲繡著祥雲紋的玉白色錦袍站在她的麵前,聲音溫和清朗,白苾棠卻渾身一顫,一股冰寒之氣從心口傳來,讓她再度想起了那個大雪的皇家別苑,冰冷的匕首一寸寸刺進了她的身體。
    白苾棠頗有些震驚,照著蕭昱琛做事的習慣,那個撞了自己的宮女應該是大公主蕭玉嫻安排的人,可能這整件事就是蕭玉嫻策劃的,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把大公主和二公主都給得罪了,讓她們專門排了這麽一出戲來對付自己。
    整個花廳裏一片死寂,蕭玉嫻的臉漲得通紅,饒是她平時自詡心機深沉,比二公主那個蠢貨和三公主那個傻子聰明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時也傻了眼,她完全沒搞明白,這手串什麽時候又跑回到自己身上了?
    “大公主貴人多忘事,估計事情一多,忙亂起來就忘了這手串的事了吧。”國子監祭酒家的嫡女喬慕柔輕聲說道:“好在這手串終於找到了,二公主也不用著急了。”
    蕭玉嫻悄悄深吸一口氣,擠了個笑臉出來,“你看看我,真是糊塗了,這手串我是在馬場那裏撿到的,本想著回來還給二妹妹,結果去了趟父皇那裏,回來又惦記著有沒人狩獵受傷的,結果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二妹妹,你不會怪我吧?”
    “不怪不怪。”蕭玉彤搖頭,眼前發生的事已經讓她糊塗了,明明說好了今天是要整白苾棠的,怎麽最後變成蕭玉嫻出醜了?
    二公主蕭玉彤本想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她親自動手搜了貴女們的身,也是為了讓白苾棠處境更加艱難,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到了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可能遮掩的住了,很快,蕭玉嫻和蕭玉彤就被皇帝叫了過去。
    “父皇~”蕭玉彤一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他生氣了,平時他可是極慈愛的,對他們這七個兒女很少板著臉,隻要不是太荒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他們。
    蕭玉彤撲過去跪倒皇帝的膝前,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蕭玉嫻有些做不來那個撒嬌的樣子,她也跪了下來,“父皇。”
    皇帝麵沉如水,他用食指在蕭玉彤的額頭上點了幾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你們兩個,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可是堂堂一國公主,這大齊朝的女子比你們尊貴的能有幾個?你們想要什麽沒有,怎麽就非要整這麽上不得台麵的事?”
    “父皇——”蕭玉彤委屈地抬起頭,“兒臣隻是想開個玩笑罷了。”
    “還狡辯!”皇帝橫了她一眼,“開個玩笑你把那麽多貴女都給搜身了?那些可都是當朝重臣家的嫡女!就算她們當麵不敢,私下裏肯定會議論你們兩個。你們說說,今天為什麽非要和白家丫頭過不去?”
    “兒臣、兒臣就是看不慣她!”蕭玉彤嘟著嘴。
    蕭玉嫻低著頭,“兒臣是有些嫉妒她,覺得她好像比兒臣還像個公主。”父皇雖然慈愛,她卻不敢再他麵前撒謊,今日的事瞞不過,必須得有了借口。
    皇帝扶額,無奈地看著他的兩個女兒,“你們可真是,白家丫頭的父親不過是個三品侍郎,你們的父親可是一國之君,你們嫉妒她做什麽?將來她嫁到延平侯府,不過是個世子夫人,最大也就是個侯夫人,你們就算嫁人了也是一國公主,她能和你們比嗎?”
    皇帝歎了口氣,“朕有四個妃子,都有自己的孩子,唯獨皇後膝下空虛,是朕虧待了她,她把白家丫頭看成女兒,在朕的眼裏,那丫頭也跟女兒差不多,你們都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姐妹,就算性格合不來,離得遠些就是,萬不可再弄出這樣的事來,有失體統。”
    蕭玉嫻、蕭玉彤齊聲答道:“是,兒臣知道了。”
    皇帝訓完兩位公主,又派人給當天被搜身的貴女們每人賞賜了一盒宮花,當然是以皇後的名義賞賜下去的,給白苾棠的額外多了一盒寶石,碧璽珍珠都有。他雖然沒有查到白苾棠是如何扭轉局麵的,但這也改變不了兩個女兒想要害她的事實。
    大公主蕭玉嫻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國子監祭酒家的嫡女喬慕柔過來了,“表姐,你也別生氣了,皇上既然給大家都賞賜了宮花,就算是安撫了,不會有人這麽沒眼色的把這件事到處亂說的。”
    “真是氣死我了!”蕭玉嫻沉著臉,“我根本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隻是好心想幫著蕭玉彤把心愛的手串找到而已,結果那手串竟然跑到我身上來了,這下可好,倒成了我害人不成反害己了,都怪蕭玉彤,胡言亂語,自己蠢不說,把我也給拉下水了。”
    喬慕柔眼睛眨了眨,“沒事,大家又不是瞎子,都看見了表姐一心想幫二公主找手串,要是真是表姐藏起來的,又怎麽可能讓三公主搜身呢,顯然表姐是問心無愧,隻是被人算計了而已。”
    “還是你明白!”蕭玉嫻心情稍好了些,也對,她要是做賊心虛,又怎麽會讓人搜身呢。
    正說著,成王蕭昱霖進來了,他龍行虎步,玉白色的袍角帶起了一陣風。喬慕柔屈身施禮,“成王殿下。”她雖然是他的表妹,可蕭昱霖不喜歡她喚表哥,此刻他明顯心情不好,她更加不敢招他厭煩。
    蕭昱霖俊臉陰沉,“我說過,不要找她的麻煩。”他這個妹妹自幼就不喜歡白苾棠,常常唆使蕭玉彤給她添麻煩,隻是那個傻丫頭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察覺罷了。
    “今天出醜的人可是我!”蕭玉嫻不滿地低喊一聲,明明她才是他的親妹妹,可他總是向著白苾棠。
    “那是你自討苦吃。記住我的話,不要再去招惹她!” 蕭昱霖瞥了她一眼,大步離去了。
    蕭玉嫻氣得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偏心,到底誰才是你的妹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她看了一眼喬慕柔,嘴巴及時地閉上了。
    喬慕柔心中一陣酸疼,臉上卻掛著笑,示意宮女把茶杯的碎片打掃幹淨。
    ……
    “哼,一盒破石頭就想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了?!”沈皇後把那盒寶石重重地放在桌上。
    白苾棠好不容易勸住姨母不要去找大公主和二公主的麻煩,畢竟那兩個是公主,她並不想把事情越鬧越大,和她們的矛盾越來越深,反正她們已經當眾出醜受到教訓了,再說,皇上也是這樣安撫的態度,已經可以了。眼見著姨母的怒火又起來了,忙把那盒寶石抱在了懷裏,“不是破石頭,這可都是值錢的寶貝。”
    沈皇後被她氣笑了,“臭丫頭,你手裏的寶貝有多少,就看上這點兒了?”
    “寶貝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嘛。”白苾棠抱著沈皇後的胳膊蹭了蹭,“姨母~別氣了,姨母你不知道,你長得這麽好看,生氣的時候也有一種別樣的美麗,我這小心肝啊,撲通撲通的,真是受不了呢。”
    旁邊服侍的張嬤嬤低聲地笑了起來,沈皇後也笑了,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張小嘴,我才是受不了呢。罷了,這次就聽棠棠的,饒過她們一次,要是還有下次,我可不能這麽客氣了。不過,棠棠是怎麽把那手串放到蕭玉嫻身上的?”
    白苾棠本就希望姨母和蕭昱琛能緩和關係,這次蕭昱琛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自然毫不保留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姨母,你看,肅王殿下是個胸懷大度之人,將來……前途又是不可限量,姨母要好好和德妃娘娘、肅王殿下相處才是啊。”
    “棠棠!”沈皇後的臉沉了下來,“我說過,離蕭昱琛遠一些!他和他那母妃都是心機深沉手段毒辣之人,棠棠這樣可愛,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保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他們坑害了。再說,他幫助棠棠,未必就是無私,興許他是想借助你搭上你舅舅的勢力呢,同時還能打壓蕭昱霖,那蕭玉嫻可是蕭昱霖的胞妹。棠棠,這些皇子們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棠棠可不能上當。”
    “姨母,肅王殿下他真的——”白苾棠還想再努力一下。
    “你是聽姨母的,還是聽蕭昱琛的?!”
    “我,我聽姨母的……”眼見姨母是真的生氣了,白苾棠不敢再說。
    沈皇後不忍心她難過,摸了摸她的頭,“等這次狩獵結束,如果蕭昱琛真的——,我會考慮的。”要是蕭昱琛真的獵到了白虎,那她可得弄明白自己的寶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有了前世的記憶呢?還不知道這對棠棠來說是福是禍,一定要慎重對待。
    “嗯,一定會的。”她記得就是在明日,蕭昱琛就會獵到一隻罕見的白虎。
    沈皇後冷哼一聲,“棠棠和他在湖邊說了幾句話,回來就發熱昏迷了,他到底說了什麽,把棠棠嚇成這樣?”
    白苾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對她來說這可是多年前的事了,她記得前世自己確實生過一次病,而肅王也和這次一樣在她床前跪了好幾天,可她不記得肅王跟自己說了什麽,應該隻是平常的寒暄罷了,畢竟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姨母隻是心疼自己而遷怒了蕭昱琛吧,白苾棠真想再哭一鼻子,他可是未來的皇帝啊,還殘酷地血洗了成王府,這下她可把未來的皇帝給得罪狠了。
    “姨母。”白苾棠拉了拉沈皇後的袖子,低聲道:“我們隻是閑話了幾句家常,他沒有嚇唬我,姨母快讓肅王殿下起來吧。”他可是金尊玉貴的皇子,自己不過是個三品侍郎家的姑娘,讓他跪在自己床前,也隻有姨母這個不把眾皇子看在眼裏的皇後能做得出來。
    沈皇後淡淡地看了一眼蕭昱琛,“你走吧,以後離棠棠遠些。”別說他性子冷酷,光是因為死對頭德妃,她也不放心讓他靠近自己的棠棠。
    蕭昱琛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遮住了菱花窗透過來的陽光,“兒臣告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苾棠,轉身離去了。
    有宮女將水晶簾子挑開,正巧外麵三位公主前來探望白苾棠,大公主蕭玉嫻和二公主蕭玉彤挽著手臂,親熱地低聲說著什麽,三公主蕭玉靈聽說白苾棠醒了,正興衝衝地往裏走,三人迎麵遇到正要離開的蕭昱琛,忙齊齊站好,喚道:“三哥。”
    蕭昱琛點點頭,隻“嗯”了一聲並未說話,一直出了坤寧宮走出老遠,他才停下腳步,回身望著白苾棠所住的坤寧宮偏殿,目光幽深晦澀。
    蕭玉靈看冷麵三哥走了,吐了吐舌頭,快步進了偏殿,喊道:“棠棠,棠棠你醒了嗎?”
    白苾棠眼睛一亮,“阿靈!”她自幼有一半的時間住在自己家,一半的時間住在坤寧宮,同三位公主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其中和蕭玉靈的關係最為親密。不過前世蕭玉靈和親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說起來,她還真是想她了。
    水晶簾子被碰得“嘩啦啦”直響,蕭玉靈衝了進來,她和白苾棠同齡,今年十四歲,圓圓的小臉上嵌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可愛,她大步衝到床邊,猛然發現皇後也在,連忙刹住腳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褔禮,“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起來吧。”皇上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因為白苾棠的關係,沈皇後對這個三公主最為和善,見白苾棠麵露驚喜之色,知道她們小女兒要在一起說會兒悄悄話,站起身剛要走,眼見著蕭玉嫻和蕭玉彤隨後也進來了,沈皇後又補充了一句,“棠棠剛醒,身子還弱,你們不要待得太久。”
    三位公主一起行禮,恭謹地答道:“母後放心,兒臣知道了。”
    沈皇後出了殿門,蕭玉靈就像解除了定身術一樣,一下子撲到床前,“棠棠,你到底是什麽病啊,我來看你母後都不讓進,聽說你昏迷了兩天,是不是很嚴重啊?”她焦急地打量著白苾棠,想要拉她的手,又突然頓住了,生怕不小心將她碰壞了的樣子。
    “沒事,就是發熱而已。興許是外麵太熱,這屋裏又太涼,一冷一熱就風寒了,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白苾棠拉住她的手,打量著多年不見的好友,她還是那樣活潑生動,鮮活地站在自己麵前。想到前世蕭玉靈和親離開京都時心如死灰的樣子,白苾棠心中一陣抽痛,今世她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要是可以,她希望能夠幫助蕭玉靈避免和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