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曖昧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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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下午兩點鍾左右。
正值太陽當空照, 最熱, 它釋放熱量最多的時刻。
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被烤到滾燙的柏油路上,路兩旁的小樹苗壓根就起不到任何遮擋陽光的作用。
裴燃拖著行李箱, 默不作聲地走在荊星河的身後。
跟著她原路折返,隻要再堅持半個小時,走出這條岔路,走到大馬路上,再打車就很容易了。
二十分鍾前。
荊星河揚著眉,挑釁般地說出一句話。
一句讓司機師傅都啼笑皆非的話。
氣氛還沒到劍拔弩張或者說是撕破臉皮的地步, 司機師傅那副偽善的笑容也還端著, “小姑娘,這話可說不得。”
說完, 還搖搖頭,失笑:“怎麽可能呢!”胡說八道。
荊星河聳聳肩,收起笑容可掬的模樣,抿抿唇, 沉默了好半晌,才接著又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條路都沒什麽車?確定能載我們到渝淮酒店?”
也許是她裝的隨口一問太像了, 也沒有什麽咄咄逼人的語氣在,所以司機師傅他的回答也是從善如流不以為意, “當然能,這是小路, 過去還快些。”
荊星河點點頭, 又不說話了, 安安靜靜地坐在行李箱上,乖巧地就像是真的要去等司機師傅口中所謂的親戚的車的到來了。她心裏很清楚,現在不起衝突是最好的,畢竟也勉強算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隻能夠伺機行動,再等等看有沒有能不折損自己一絲一毫的時機。
要是實在沒有,花多點錢就花多點。
這樣,總不至於將自己置於危險中了。
司機師傅正和他的親戚打電話。
視線時不時地往她和裴燃方向上瞟。
生怕他們倆做出拔腿就跑的行徑來。
荊星河眼珠子一轉,舌尖頂了頂壓根。
數秒後,借用腿部力量挪著行李箱來到裴燃跟前。
仰起頭一臉真誠地望著他:“帥哥,加個微信唄。”
話音一落,衝他眨巴眨巴眼,使勁地眨巴眨巴眼。
裴燃:“………”
噢,他明白了,這是在給他暗號。
本著微信有拉黑功能加了也不用怕的原則,裴燃眯了眯眼,神色莫辨地糾結了片刻,然後掏出手機給她掃碼。
幾步外的司機師傅還衝著他們笑地一臉曖昧。
叮咚一聲,添加成功。
女孩的昵稱簡單粗暴,叫:勸你對我好點。
“?????”
頭像是一張白紙,上麵有五個大字。
憑著5.0的好視力,裴燃看清了,五個字:祝渣男破產。
“………”
所以,果然是失戀少女麽?
沒一會兒,裴燃收到了一條信息。
問他:等一下他親戚要是真的爆胎我們要不要趁機溜走?
裴燃眼角抽了抽。
這種莫名地連車都打不到的地方……
再加上能把人曬到中暑的天氣,他是真的寧可花錢,再說,哪能光憑一張嘴,說爆胎就爆胎的?
怕不是失戀失到連腦子都一起壞掉了吧?
裴燃淡淡地瞥她一眼,慢悠悠地給她回消息。
易燃易爆:不,累。
嗯,言簡意賅,直抒胸臆。
“………”荊星河愣了愣。
有種拉同盟軍拉失敗的挫敗感。
偏偏連問個為什麽都沒必要了。
但她覺得不行,不能就此罷休。
現在已經不是累不累的問題了。
勸你對我好點:走路,鍛煉身體,坐黑車,很可能危機生命。
再附加一個噗通一聲跪下來的表情包。
勸你對我好點:信我,得永生。
裴燃不怎麽在意地“嗤”笑一聲。
半耷拉著眼睫,視線停留在“信我得永生”五個字上。
每一個字都不知道怎麽,無論是拆開還是合在一起,莫名看起來很有說服力,就還有“我不跟你開玩笑”的一層意思在,嚴肅地讓人想發笑。
指尖停頓在屏幕上,裴燃彎了彎唇。
易燃易爆回她:危言聳聽。
之後,就不見半條消息進來。
聊天界麵上安靜如雞。
裴燃收起手機,眯起眼繼續耐心等待,中途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抽出空來瞥了身旁的女孩一眼。
女孩表情懨懨的,像是被抽幹了水的幼苗。
剛才的勃勃生機蕩然無存。
如果荊星河知道裴燃是這麽形容她的,
那她一定立馬昂首挺胸大呼冤枉。
她承認沒勸動身旁的男人是有些不爽,但這還不至於讓她的心情跌落到塵埃裏。
雖然不祥的預感很強烈……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哧――
易燃易爆:你是覺得車費太貴?
荊星河義正言辭:不,我隻是不想把錢花費在他們身上。
這時,不遠處的連續拐彎的地方。
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正極速朝他們這邊開過來。
司機師傅扭頭一看,招招手,掛了電話。
“我親戚他們來了。”
“真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我這車會壞地這麽尷尬。”他態度謙卑,再次道歉,很容易讓人相信車是真的故障了。
“………”
荊星河也沒說話,隻撇撇嘴。
心道:你那親戚在附近在地可真不尷尬。
她現在被這些突發狀況搞地有些不開心。
拿出紙巾擦了擦額前和脖子上的細汗,抬眼,頭一轉,看向別處,遠處一片綠色的田野,還有幾間白色大棚,大自然的美好再添加它所帶顏色時時刻刻提醒她某件事實,中和過後,使得她糟糕的情緒並沒有怎麽調節過來。
明麵上也沒什麽不一樣的,暗地裏吐槽不斷。
這不,才默默吐槽到一半。
巨大的一聲“砰”以及由此所帶來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在靜默的午後格外刺耳。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山洞在炸石頭。
荊星河立馬扭過頭,聞聲望過去。
就見剛剛那輛黑色小轎車方向不受控製地往右滑行後,最後撞在一棵樹上,樹都是小樹苗,脆弱地很,在這樣劇烈的撞擊下,更是直接折斷,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阻力作用。
小轎車偏離了軌道,一點不受控製。
下一瞬,車身就翻了,完完全全地翻了。
四腳朝天,四個輪胎中還有三個在轉著。
而本該麵對天空的那一麵則徹徹底底地紮到了水稻田裏。
裴燃:“………”
荊星河:“………”
荊星河:“…………唔。”
裴燃:“………………………………”
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
裴燃才從震驚中慢慢緩過神來。
剛才的視覺衝擊有點強,他這樣想。
那司機師傅也從笑眯眯中轉為大驚失色。
這會兒哪裏還顧及地到荊星河和裴燃這兩位待宰的肥羊啊。
拔腿就往轎車翻倒的地點跑去。
跑也跑不好,嚇得腿都軟了。
“我說吧。”荊星河喃喃自語。
倒也隨著突然襲來的一陣熱浪傳到了裴燃的耳朵裏。
裴燃繃緊下顎,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好,隻側過臉,神色複雜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宛若未覺,在盯了一會兒事故發生地的狀況後。
撥打了急救電話,“嗯,車禍蠻嚴重的,應該有人員傷亡,噢,可是具體地點我也不清楚。”
裴燃:“………”
掛了電話。
荊星河抬眸望了一眼裴燃。
什麽話也不說,就沉默著。
幾秒後,拉起行李箱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停住,轉過頭“喂”了一聲。
“你還走不走啊?”
刺眼的陽光下,女孩的麵容格外清晰。
聲音帶著點江南女孩的嬌糯,莫名舒心。
裴燃掙紮了數秒。
小跑著跟上前去。
半個小時後,前路漫漫,又渴又累。
他們找了個相對陰涼的地方休息了片刻。
荊星河拿出防曬霜將裸露在外的皮膚抹了個遍。
又從背包裏抽出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咕嚕嚕咕嚕嚕地喝了一大半。
旁邊的裴燃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
想喝!!!
再啟程。
兩個人不再是一前一後,而是並肩而行。
裴燃替荊星河撐著遮陽傘。
荊星河則垂著頭搗鼓著百度地圖和約車軟件。
碎發散落在她的臉頰,夾著汗緊貼著。
“你……那個……,車子爆胎……”
荊星河“噢”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我隨便猜的。”
裴燃:“………”
那你可以去買彩票了,真的!
雖然說和荊星河同行,是他主動請纓下的結果。
但等徹底冷靜下來後,回過頭仔細想想,棕眸微閃,不禁暗罵自己吃飽了撐的還敢多管閑事。
小客廳的茶幾上。
布滿了他們吃飽喝足後的殘渣。
裴燃吃地差不多了,小聲地打了個飽嗝,放下碗筷,往後一靠,側眸瞥向窗外,窗外燈光璀璨,車水馬龍,是每個城市的夜景大多共有的相通的地方,看久了,也沒有什麽好新鮮的,他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垂眸看向荊星河,她到現在還在吃,原本順著桌沿垂下去的長發被她綁起,少了幹擾,吃地更加專心致誌。
旁邊備了一盒牙簽,心無旁騖地嗦著螺螄。
覺得鹹了辣了渴了,就喝可樂。
察覺到強烈的注視,荊星河抬起頭,烏溜溜的杏眼瞅著他,幾秒後,才想起:“你不能在渝城多玩幾天嗎?”
“嗯。”他微微頷首,語氣平淡。
頓了頓,又說:“回去的票來之前就訂好了。”
就後天下午四點多的。
他的新房正在收尾階段。
在裝修工人們離開前,要先查收一遍。
雖說也不著急這一兩天……
主要還是他自身的緣故,他自己不喜歡在陌生的城市遊蕩太久,事情辦完了,就該回去了。
“………”emm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