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七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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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抽搐中, 請稍後刷新 當初那本古籍上的東西, 對他來說本就太過高深, 他又對陣法之流的東西不太擅長, 對其並未太過上心,是以如今他甚至都想不起來, 強行從那陣法當中破陣而出後,需要多久才能讓一個人的修為盡失。
隻是,在他的印象中,那並不是一個如何漫長的過程。
要不然, 那些算計了謝瑾瑜的家夥,也不可能這麽早就開始為了贓物的歸屬而開始爭鬥了。
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分明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是衝著這上古靈石連通的那仙人留下的秘境來的,可一直拿著這東西的兩個人, 卻至今都不知道打開仙境的方法。
不過, 想來無論他們能否打開秘境, 眼下的狀況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充其量也就是將那些人爭奪的東西,從上古靈石變為他們從仙境當中帶出來的寶物罷了。
想到這裏,謝瑾瑜的心裏忍不住就有點煩躁起來。
那些人爭來爭去的, 到底有什麽意思?真想要那些玩意兒,直接過來和他說一聲不就是了, 他對這種東西又不是怎麽看重, 用得著繞這麽多彎子嗎?
想到落仙門那些以往都對他笑臉相待的人, 麵上那冰冷厭惡的神情, 謝瑾瑜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惡劣了許多:“我現在是什麽感覺,你作為季家的人,難道不應該最清楚嗎?”
季榆聞言,胸口頓時一滯,雙唇開合了數次,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那座害了謝瑾瑜的陣法,是從季家流傳出去,且由季家之人所布的,謝瑾瑜對此生出怨氣來,實在再正常不過,他想不出什麽能為自己辯駁的話。
安辰逸見狀,眉頭猛地一擰,冷聲嗬斥道:“謝瑾瑜!”
對方的這句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聽到安辰逸的聲音,謝瑾瑜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心中頓時就生出幾分懊喪來。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和季榆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先前他一直糾結與自己同安辰逸以及季榆之間的關係,沒有心思去考慮落仙門的那些煩心事,這會兒突然提了起來,情緒一時之間有些控製不住,逮著了人就順勢撒了火。
“我……”謝瑾瑜下意識地張口想要道歉,但從小養成的那份無謂的矜高與傲慢,卻將那簡單的幾個字堵在了喉間,無法傾吐。最後,他索性移開視線,強行轉移了話題:“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說的,自然是季榆剛才遞給他的紙張上的內容,希望借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季榆與季家那些想要毀他修為,奪他寶物的人不同。那些人不會這般心心念念地替他考慮,甚至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盡全力去尋找能夠幫助他的方法。
然而,季榆卻並沒有回答謝瑾瑜的問題。
“不用看了,”伸手拿過了謝瑾瑜手裏的東西,季榆開口說道,“都是些沒用的內容。”
要是這些東西真的有用的話,他這會兒就不會坐在這裏,束手無策地詢問謝瑾瑜當前的情況了。
可他卻希望謝瑾瑜能夠從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上,看出什麽能夠解決對方身上的麻煩的辦法——說到底,這就是在為他的無能,尋找開脫的借口。
被季榆沒來由的動作給弄得一怔,謝瑾瑜以為對方這是在為自己的話生氣,心中一突,就要開口解釋,卻不想季榆突然抬起頭來,朝著他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
“我想回季家一趟。”雖說隻是在闡述自己的想法,但季榆的語氣裏,卻滿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既然那個陣法被記載在季家從古流傳下來的典籍之上,那麽想要找到解決謝瑾瑜身上的問題的方法,自然還得回到原處。
“我會找到那本古籍的,”他說著,略微彎了彎眸子,“我知道它放在哪兒。”
盡管他記得那上麵寫著此陣法無法可解,但那都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誰能保證這千年來,季家就真的沒有研究出相應的破解之法了?
這個世上沒有哪個陣法是完美無漏,尋不到任何破綻的,天底下有多少曾經號稱死陣的陣法,被後來人給一一破解?
這種事情,所需的不過是有心人,以及時間罷了。
而這兩者,季家都不缺少。
——即便真的尋不到破解之法,有著記載了陣法詳細情形的典籍,他們總也能多幾分把握。
可季榆的話才一出口,安辰逸的麵上就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季榆心裏頭在想些什麽,也承認對方的想法確實是幾人眼下最好的選擇,但前往季家的這個人,絕對不能是季榆。
當初季榆是如何九死一生地逃過季家的追殺的,他絕不可能忘記,這會兒好不容易將對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怎麽能樂意把人再送回那個會要了對方性命的地方?
許是看出了安辰逸心裏在想些什麽,季榆連忙開口:“我對季家的情況更為清楚!”
他好歹也是季家的嫡子,對季家之內的機關密道,自然是要比旁人多出幾分了解的——要不是這樣,他甚至都無法逃離那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宅子。
相比起隻在季家停留過兩日的謝瑾瑜和安辰逸,他想要潛入其中,顯然要更容易得多。
“季家的人可沒有想要我們的命。”瞥了季榆一眼,謝瑾瑜同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即便他和安辰逸落到了季家人的手中,隻要他們一日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兩人就一日不會有生命危險,可季榆卻不一樣。
沒有人會認為這個先前與謝瑾瑜沒有多少交集的人,會知曉上古靈石所在的地方,更不會覺得謝瑾瑜會為了他而交出那件令天下人發狂的寶物。
於那些人而言,季榆隻不過是一個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的、無比礙眼的、能夠用一根手指碾死的小蟲子而已。
這世界上,又有誰會放過這樣一隻煩人的蟲子?
……說起來,剛才謝瑾瑜會突然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該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吧?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摸到了謝瑾瑜的思路的季榆雙眼微微一亮,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頓時就定了下來。
他其實就是個在謝瑾瑜的醋壇子翻了之後,被無辜殃及的池魚?
——這麽說好像也不全對,畢竟這兩個人會生出嫌隙來,和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關係的。
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季榆輕咳了一聲,麵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當然不是,”朝著謝瑾瑜搖了搖頭,季榆的聲音很是堅定,“你放心吧,絕對不是安大哥!”
安辰逸:……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聽到季榆親口用這樣確定的語氣將之說出來,他還是控製不住地感到一陣憋悶。
但更讓他感到無奈的是,分明是這樣一件對自己來說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好事的事情,在見到這個小家夥那發亮的雙眼的時候,他竟還忍不住想要揚起嘴角。
安辰逸覺得,即便是世間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來到此地,怕也是救不了他了。
想到這裏,安辰逸輕輕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感到難過,還是欣喜。
盡管不明白季榆為什麽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但剛才對方所說的話,謝瑾瑜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嘴角略微翹起,謝瑾瑜側過頭,帶著些許得意與挑釁地看了安辰逸一眼。
安辰逸:……
要是他沒有突然失聰的話,剛才季榆似乎並沒有說過喜歡這個家夥的話?
被謝瑾瑜炫耀似的舉動給氣樂了,安辰逸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
隻是,謝瑾瑜的表現,倒是給季榆提了個醒。
“那、那個,我不是說安大哥不夠好,”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容易引起誤會,季榆慌忙開口解釋,“安大哥性子沉穩,為人友善,修為又高,見識也廣……”一口氣說了安辰逸一長串的優點,他小小地喘了口氣,“安大哥哪裏都很好,隻是我……”
“我明白,”不等季榆把話說完,安辰逸就出聲打斷了他,“你不必解釋,”看著季榆的雙眼,安辰逸又重複了一遍,“——你不必解釋。”
這個人是如何看他的,他最是明白不過。
對上安辰逸的視線,季榆的心髒驀地一顫,隻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原本到了嘴邊的解釋的話語,此時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所以,”出聲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寂,謝瑾瑜的麵上是毫不掩飾的煩躁,“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