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攝政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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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春節將至, 大雍周邊的附屬小國也都各自派遣使臣,帶著大量賀禮前來朝奉。不過他們大概也都知曉, 這大雍真正當家作主的究竟是誰,所以不管是準備的珍寶特產, 還是絕色美人, 最好的一批都是先一步送進了宣德殿。
    “王爺,使臣送來的那幾位美人要如何安置?”王順在原地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往年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王爺對此無可無不可,有皇帝看中的, 一般都會讓人直接送到中政殿, 剩下的就隨便找個院子安置就是。
    不過自從上次查出下毒的事情後, 以前王爺偶爾還會去一次的後院,現在已經變得比冷宮還要淒涼,那些女人也明白王爺的脾氣, 平日也不敢鬧出什麽事來,可能心裏仍然不忿,但也隻能老老實實待著。
    王順這次之所以會著重把這件事拿過來問, 也是看王爺對阿妧姑娘確有不同之處, 生怕自己犯了王爺的忌諱。
    果然就見王爺微微皺眉,“送到中政殿, 進貢給皇上的女人, 送到本王這作甚?”
    王順了然地挑眉, 又問:“那連帶那些寶石珍品也一並送回去嗎?”
    攝政王抬頭瞪了他一眼,“這些本王用不到,送到阿妧那去。”
    王順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阿妧姑娘還不知何時能回來呢!……”
    劉詹聽到了,不知道這奴才今日為何有這麽多話要說,冷聲道,“還不趕緊去辦,杵在這做什麽?”
    “是,奴才遵旨”
    晚宴上,攝政王一身深紫親王禮服坐在皇帝稍下首,自進場後,他臉上就沒有露過一絲笑意,隻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著酒,各國使臣互相看了看,誰也不敢貿貿然上前。
    皇帝坐在龍椅上,麵色陰鬱地看向攝政王的方向——他絲毫不顧及帝王的顏麵,足足晚了兩刻鍾才進席就算了,現在就因為他看上去心情不好,所以滿朝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臣連句話都不敢說,究竟誰才是大雍的主人,劉詹他眼裏還有沒有自己這個皇帝?
    手裏的酒杯越捏越緊,眼見就要忍不住了。
    這時攝政王掀了掀眼皮,好似隻是隨意往這裏看了一眼,劉修曜手一抖,雙龍金喜酒杯從手裏滑落,李福來眼疾手快地撈住,躬身放到桌案上,然後又給皇帝斟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來送到皇帝手中,小聲提醒般喚了句:“陛下”
    劉修曜神思不屬接過,將一杯酒直接倒進嘴裏,結果被酒水嗆住,忍不住咳了幾聲。
    底下的大臣裝作沒看見上首兩人波濤洶湧的氛圍,低下頭自顧自喝酒吃菜,一句話不說默默裝死到底。
    直到安排的樂師及樂舞伎人上來表演,優美的樂聲響起,殿中凝澀的氣氛才微微和緩,殿中的人推杯換盞,場麵又重新熱鬧起來。
    劉修曜抿了抿唇,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對著攝政王坐的方向,“皇叔”他臉上掛著有些勉強的笑,“值此佳節,前些日子山東之事也多虧皇叔才得以順利解決,皇叔實在是我大雍不可或缺的股肱之臣,朕在這裏敬皇叔一杯”
    攝政王好半天都沒說話,眼見皇帝舉著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臉上的笑快撐不住時,劉詹這才伸手拿起案上的酒杯,抬手對著皇帝示意了下,“皇上客氣”,然後仰頭一口飲盡。
    念著在外人麵前不能失了大雍的麵子,劉詹一直強忍著快到宴會結束,眼瞅著已近子時,這才從位置上站起來,旁邊的婢女伏下身為他整理衣擺,“各位大人遠道而來,著實辛苦,今日時辰已晚,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如何?”使臣們紛紛附和。
    攝政王便直接大步出了殿門,王順亦步亦趨在後麵跟著,皇帝坐在椅子上看劉詹離去的背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強撐著說了幾句場麵話,從階梯上走下來轉身進去後殿了。
    劉詹靠在肩輿上揉了揉眉心,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到現在胃裏抽疼得厲害。
    到了宣德殿,王順就見自家王爺嘴唇泛白,一點血色都沒了,擔心地扶住他,自責地道:“奴才中午就不該聽您的,不論什麽也要讓您吃些東西才是,現在弄成這樣回去,孫嬤嬤哪能饒過奴才……”
    劉詹被他念得頭疼,不耐煩打斷,“行了,多大點事兒,也值得你嘮叨半天”
    王順瞬間噤聲。
    進了殿內,孫嬤嬤見了劉詹的模樣,王順果然沒有逃過孫嬤嬤的說教,直訓得他像霜打的茄子樣蔫頭巴腦的。
    王順抬頭向自家王爺尋求幫助,卻見王爺端起手中的白玉碗,裝作一臉認真地用勺子攪了兩下,然後舀起一勺粥送進嘴裏。
    王順隻能認命地低下頭,繼續接受孫嬤嬤苦口婆心的教誨。
    ……
    宋妧一大早就到正房向父母請安,接著陪他們吃了早飯,之後宋夫人要處理家中人情往來的禮單回帖,宋妧對這些不感興趣,找了個借口溜了,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家裏的書房。
    宋家醫藥世家的名號絕不是虛傳,這間書房裏幾乎囊括了當今世上現存的所有醫書,甚至一些古籍孤本也包含在內,這些幾乎就算是宋家孩子的啟蒙課本,還不會說話,就已經學會認各種草藥了。
    宋妧坐在椅子上認真翻看一本醫書,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在她眼睫下方形成一小片陰影。
    宋父推門進來,他看著就像一個溫文儒雅的學者,一席淺色棉袍,因為常年與藥材打交道的原因,身上經久彌散著一股草藥的清香。
    宋妧放下手裏的書,站起身屈膝行禮,“爹”
    宋父笑著點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方才與你母親說有要緊事,現在卻躲在這裏看書?”
    宋妧此刻終於有了些深閨女兒的嬌氣,跑過來揪著父親的衣袖,“女兒不想聽娘親講那些嘛!”
    宋父捋了下胡子,忍俊不禁,“女大當嫁,你母親現在與你說這些,對你以後並無壞處。”
    宋妧撇嘴,“娘說的那些人女兒根本不認識,說什麽嫁不嫁的,再說了,要是現在就把女兒嫁出去?您舍得嗎?”
    宋父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自然舍不得”接著不知想到什麽,歎了一口氣,“你還是要回宮裏嗎?阿妧,攝政王的恩情是爹欠下的,以後他若是有什麽吩咐,我與你兄長弟弟自然不會說半個不字,可這與你並沒有什麽幹係,你不該去蹚這趟渾水。”
    宋妧肅著張臉,“可是父親,攝政王對宋家恩情暫且不論,隻說於我們整個大雍朝,他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現在他有危險,我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宋父眉頭一皺,“危險?什麽危險?”
    “爹您不知道,從我進宮的時候就聽說王爺處置了很多身邊伺候的宮人,宮裏人都在傳攝政王殘暴,可自王爺掌權開始,他做了多少利國利民的好事,難道這些都不算嗎?”宋妧義憤填膺,“一開始我也不知情,隻以為是那些人做了什麽事惹得王爺生氣。可是後來我被調到王爺身邊,才知道那些人做了多不可饒恕的事。”
    宋妧漂亮的眼睛裏是全然的怒氣,她直視宋父的眼睛,氣憤不已地說:“他們竟然在王爺身上下毒,我去的時候事情已經快過了一個月,王爺大概也找人清理過,不過殿裏的衣服,茶葉,熏香這些,上麵還是殘存了些……”
    “當時王爺的身體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了,我用了好長時間才稍微養回來點……”
    宋父聽懂了,“唉,皇上糊塗啊”
    宋妧倒是毫不留情,“什麽糊塗,他根本就是蠢。”
    宋父搖頭,伸手點了點她,“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宋妧依舊不服氣,“本來就是,要不是王爺看在血脈至親的份上,會這樣忍著他?以前殿裏的人都是皇帝派來的,也隻是王爺想安他的心罷了,他倒是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的找人下藥,讓人忍無可忍……”
    宋父也不知該說什麽,“王爺他……”
    宋妧發泄出來心裏的怨氣,又嬌嬌地抱住宋父的手臂,“爹爹,我在王爺身邊真的很有用的,真的~~”
    “就憑你那半吊子的醫術?大言不慚!”
    “爹,雖然我的醫術比起您是肯定比不了的,但最起碼要比宮裏的那些太醫強吧?而且最起碼我能保證,出了事我一定是站在王爺這邊的啊!”
    “好好好,你臨行前把我配的解毒丸帶上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嗯,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你呀!”宋父戳戳她的小腦袋,“切記要好好護著自己……”
    “女兒知道的,爹你放心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