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攝政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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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這天, 宋妧從家裏出發準備回京,宋夫人又是不舍,靠在宋父懷裏淚眼汪汪地看著宋妧, 宋妧從車裏探出頭, 對著父母安慰地笑了笑, 宋父擔憂道,“萬事以自己為先。”
宋妧乖乖應下。
一路舟車勞頓, 冬天裏日頭落的早, 到皇宮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宋妧下車, 拿著過去令牌給守門的將士, 那人仔細檢查後, 遞給旁邊人一個眼色, 又恭恭敬敬地把令牌送回來。
宋妧接過來收好,回頭囑托車夫和護衛找個客棧住一晚,明天天亮再回去不遲。
本來打算這一路自己要走回去的,誰知那侍衛攔住她,“您是阿妧姑娘吧?”見宋妧點頭,他笑笑說:“宣德殿的王公公吩咐, 見到您來了,就馬上向他稟告,轎輦早已準備好了, 待會有人送您回去。”
宋妧眉頭微皺, 然後又鬆開, 溫和拒絕,“這恐怕不合規矩,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那侍衛撓撓頭,憨厚一笑,“這是王公公早前吩咐的,姑娘您就不要難為我們了。”
天色不早,但攝政王依舊待在書房,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王順隻能在一旁守著,心裏發愁怎麽讓王爺早些回去用膳,就見門口有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皺了皺眉,無聲地退了出去。
“你小子在這鬼鬼祟祟幹什麽呢?衝撞了主子你擔待的起嗎?”
那小太監笑著躬身行禮,“回王公公,是宮門口的侍衛大哥讓奴才過來的,說是宣德殿的阿妧姑娘今日到了。”
王順頓時不擺他大公公的架子了,眼神發亮,身子微微前傾,“真的?”
“奴才不敢欺瞞公公,侍衛大哥確實是這麽說的。”
王順就是一樂,從袖子裏拿出個荷包,看都沒看直接扔進小太監懷裏,“辛苦你跑這一趟,賞你的。”
那小太監千恩萬謝的行禮。
高興地回屋去向攝政王稟告,“王爺,阿妧姑娘回來了,現在馬上就到宣德殿了。”
劉詹聽了之後好像沒什麽反應,過一會才放下手中的朱砂筆,從窗戶看了眼外麵,“看著時辰不早了,該用晚膳了吧?”
王順一臉正直地回答,“是啊王爺”
好像自己根本沒提醒過自家王爺該用膳一樣。
攝政王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那現在便回寢殿去吧!”
王順一路上裝作沒發現王爺比平時都要快的腳步,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看見寢殿門時,劉詹突然慢下步子,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袍子,不緊不慢地往殿裏走。
王順在後麵跟的得滿身是汗,看見王爺偷偷的小動作,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
劉詹還沒進殿就聽見了孫嬤嬤和宋妧正在說話的聲音。
“……這是家父特意為您配的,您不是經常膝蓋疼嗎?晚上臨睡前用熱水加這個藥包一起泡腳,對去除寒氣很有效的……”
“這是宋大夫配的?他的醫術我可是早有耳聞,隻可惜……難為你回去一趟竟還記得這點小事兒。”
劉詹進來時故意把腳步聲加重,宋妧和孫嬤嬤聽見了,福身行禮。
劉詹似不經意的問,“嬤嬤說什麽呢?難得見您這麽高興?”
孫嬤嬤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拉著宋妧的手,“還不是阿妧這孩子,知道奴婢有濕寒之症,回家一趟還不忘給我帶藥回來。”
劉詹倒是不知道阿妧何時和孫嬤嬤感情如此好了,畢竟嬤嬤時時刻刻板著一張臉,宮人稍有不對免不了就是一頓訓斥,這殿裏的宮女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現在居然能拉著阿妧的手說笑。
“倒是有心了。”然後劉詹就盯著宋妧看了一會,見她一直垂頭,隻餘一個烏黑的發頂,也看不出麵上什麽表情,把手背到身後往殿內走,“嬤嬤,吩咐人擺膳”
用過膳後,宮人把碗碟撤下,宋妧端了一杯消食茶過來,“王爺,我在屋子裏看到了很多首飾還有珠寶,是您派人送過去的嗎?”
劉詹故作不在意,抿了口茶,“這裏沒人能用到,幹脆就送到你那裏去了,你要是不喜歡留著賞人也行”隨意的口吻,好像說的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隻是個隨便的小玩意兒罷了。
宋妧笑,“我看了那些,很漂亮,謝謝王爺~”
“嗯……”攝政王又低頭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你喜歡就好,左右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宋妧,“……”
接著她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香包和一個白瓷瓶,遞過來,劉詹放下手中的茶碗,抬眸看了她一眼,接過,“給本王的?”
宋妧點點頭,開始給他解釋,“香包裏麵裝的是我在家中配的藥物,以後空氣裏再有毒.藥之類的,這個可以幫著吸收一部分,還有小瓶裏裝的是父親做的解毒丸,一般的毒.藥都是可以拿來用的。”
劉詹摩挲著手裏的香包,石青色的布料,繡著簡單但精致的雲蝠紋,針腳細密,一看就是下了心思做的。
他抬頭看向宋妧,“為何對本王如此好?”
宋妧輕輕淺淺的笑,如曇花清幽卻又讓人不能忽視,“心裏想,便做了。”
年後不久,攝政王就下了一道旨意,各位王爺家中六歲以上十歲以下的孩子,隻要符合年齡,一律送到宮中讀書。
皇室血脈自劉詹父皇那一輩就不怎麽興旺,到現在除了劉詹之外,另外唯二姓劉的王爺也就是懷王和睿王,為人雖然沒什麽大的功勞,好歹本本分分從不惹事,
兩位王爺輩分上和攝政王同一輩,但因為劉詹是老來子,所以兩位老王爺年級已經不小,現在懷王府和瑞王府中,符合要求的孩子也就是孫子輩的了。
兩位老王爺聽到這個旨意,第一反應就是害怕,聚到一起互相想,難道最近他倆是做了不該做的?攝政王這是在敲打他們?
結果兩個老頭子嘀嘀咕咕說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最近做了啥大事。
他們倆平時就是看個戲喝喝茶,朝堂上但凡皇上和攝政王有爭議,立馬躲得遠遠的,老實的不得了,最近懷王幹的最過分的事,也就是拿王爺的身份讓人把“全福樓”的最後一道菜讓給他而已,不過他也給那人補償了呀!就這麽件小事,不至於驚動攝政王啊!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皺眉苦想,睿王忽然間福至心靈,偷偷摸摸看了眼包間,擺手讓兩人隨從下去,然後湊到懷王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懷王手中的杯子險些沒拿住,“你胡說什麽呢?這事可能嗎?”
睿王翻了個白眼,“那你說攝政王來這一出,還能是因為什麽事?”
懷王還是不相信,“照你這麽說,那攝政王怎麽不自己……是吧?畢竟除了皇上之外,他可就是最名正言順的,幹什麽非要再找個人給自己添麻煩……”
“可除了這個原因,你說說還能是為什麽?”
“就不能是攝政王年紀大了,想早點成家生個孩子,他現在先熟悉熟悉”
睿王:“……”好,算你贏。
近來天氣回溫,禦花園裏不僅百花盛開,還多了許多穿著鮮豔漂亮的美人,春節時各國來上貢,除了珍品特產外,最顯眼的就是現在這群嬌豔如花的美人。
這其中最受寵的是月國送來的一個舞姬,長相妖豔嫵媚,一顰一笑皆是風情,沒幾日勾得皇上神思不屬,位分一升再升,到現在已經是正三品的珍美人。
幾人圍著一枝月季花枝,珍美人最近春風得意,不管樂不樂意都得捧著她。
珍美人伸手摘了一朵開得最好的,有一人笑著讚她比這月季花還要嬌豔,珍美人看著手中的花朵,紅唇不屑地嘟起,“難看死了,哪有前些日子陛下送我的盆栽好看。”說完把花丟了不算,還伸出腳在上麵用力碾了幾下,剛才還鮮嫩欲滴的花朵頃刻間七零八碎
旁邊那女子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卻敢怒不敢言,隻能幹巴巴笑了一下。
珍美人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矯揉造作的伸出手讓宮女扶著,“我累了,扶我到前麵歇會,然後再接著逛”
一路上的奴才認出這是皇上的新寵,都彎下腰恭恭敬敬地行禮,珍美人不禁更加得意,下巴都要揚到天上去了。
直到走到一個宮人麵前,珍美人看見她隻是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扭頭過去接著手裏的動作,頓時大怒,“你是哪個宮的奴才,見到主子不知道行禮嗎?”
宋妧蹙眉,這是皇帝的女人?果然,不僅自己蠢,看上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去!!
身後的小宮女小聲提醒一聲,“阿妧姐姐,這應該是皇上最近新封的珍美人。”
宋妧聽見了,然後仍然不理,手裏拿著小剪刀,繼續剪著不起眼處的月季花。
珍美人氣得大喊,“你大膽!”上前就拿巴掌往宋妧臉上甩,宋妧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麵上一片寒意,稍微用力將她往後一推,珍美人站立不穩地倒在身後婢女懷裏。
珍美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現在宮裏誰不知道自己聖寵在身,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敢這麽對自己?
她尖聲叫道,“銀杏,你去,先賞她幾個巴掌”然後滿臉惡意地說,“接著給我把她送到殿中省去,問問管事,這麽不懂規矩的奴婢,到底是怎麽調.教出來的,不知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