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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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到初四, 薑迢迢一家基本沒怎麽在家裏開過灶。
今天在這個姑姑家吃一餐,明天又去那個舅舅家喝一頓, 就這麽幾天, 薑迢迢和薑隱兩人也收到了不少紅包。
薑媽媽隻讓薑隱上交了紅包,薑迢迢的錢則自己留著,薑隱哼哼唧唧的不服氣。
薑媽媽手裏捏著一遝紅色鈔票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你這錢媽要是不給你保管著, 兩天就給你花沒了, 你姐姐要去芸市讀書,身上多帶點錢準沒錯。”
薑隱還在生氣,噘著嘴不說話。
“好了你也別在你姐房間打擾她學習, 趕緊洗澡去, 明天我們去青山廟,要早起。”
薑隱一下躺倒在薑迢迢的床上, 攤著手拒絕:“要去你們去,我才不……”
薑迢迢捏了一下薑隱的手臂, 笑著說道:“知道了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還是迢迢懂事, ”薑媽媽看向薑迢迢時滿臉笑意,一瞥見毫無形象躺著的薑隱便又拉下了臉,“你啊,要多向姐姐學習。”
“略略略!”薑隱衝著薑媽媽離開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等門一關, 就坐了起來要走, “姐, 我去洗澡睡覺了。”
“你等一下。”薑隱坐在書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錢包,抽出一張一百的,想了想,又加了二十塊,“你拿去吧。”
“哇!姐!”薑隱激動地叫一聲,薑迢迢看他一眼,他忙又捂住了嘴,無比真心地誇了薑迢迢一頓才開開心心洗澡去了。
初五一大早,薑迢迢他們就上山了。
拜佛講究一個“誠”字,去青山寺雖然有可以開車的泊油大路,但在正月裏,大部分青山鎮民還是會選擇走那條偏僻的山石小路上山祭拜。
前兩天剛下過雨,山路濕滑,路邊黃土泥濘,並不好走,薑隱剛買的一雙白色運動鞋已經基本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他一路哀嚎一路抱怨,“還要多久啊,我都快累死了!”
薑迢迢他們一家人是和薑揚州一家人約好一起來的,此時兩位父親走在最前麵聊天,媽媽們緊跟其後也相談甚歡,三個孩子慢吞吞跟在後麵。
薑媽媽聽見薑隱的聲音回過頭來安慰他,“快了快了,你再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到了。”
薑揚州腳上也滿是濕泥,腳重得很,走了半天也十分累了,但還是忍不住嘴欠嘲笑薑隱:“嘖嘖嘖,這就累了小不點?誰你平時不愛吃飯多長點力氣哈哈哈。”
薑隱哼了一聲,剛要頂嘴,在他前幾步的薑迢迢突然轉身退回來,向他伸出手臂,“來,你牽著我,這樣省力些。”
薑隱毫不猶豫地攀上了薑迢迢的胳膊,任由薑迢迢拖拽他上山,經過薑揚州身邊時,還挑釁的笑了笑:就算我沒力氣又怎麽樣?我有姐姐你有嗎?哼!
中午十一點多,薑迢迢一行人終於到了山頂,進了香火鼎盛的青山寺。
他們沒急著進殿跪拜,而是由一個年輕的和尚領著到了一個院子裏進行簡單的清洗,主要是刷一刷鞋子的濕泥。
種著青鬆和翠竹的院子裏還有不少香客在刷鞋,薑隱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站在鬆樹下的楊臨山——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兩腿修長又筆直,配合著俊朗的外表,站在一群土裏土氣的大嬸大叔中仿佛鶴立雞群。
薑迢迢自然也看見他了。
不知是不是跨了個年的緣故,她總覺得再看楊臨山竟覺得他與往常有了幾分不同,倒也不是相貌上的變化,而是氣質上,似乎又多了幾分成熟。
但楊臨山還沒有看見薑迢迢。
李明月正好叫了他一聲,他轉過頭問李明月:“都弄好了嗎?”
“好了好了,我們快過去吧。”李明月蹲在地上,笑容燦爛的向楊臨山伸出手。
他走過去,沒有像李明月想的那樣伸手扶她,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李明月也不覺得尷尬,笑嘻嘻地自己站起來,兩人便一起從另一道院門出去了。
薑隱蹲在薑迢迢旁邊用幹稻草梗擦鞋,餘光瞥見並肩離開的兩人後小聲嘀咕道:“臨山哥怎麽也來了?李明月也在哎,怎麽這麽巧啊姐?”他用手肘撞了撞薑迢迢。
“什麽?”薑迢迢猛然回神,問他,“你剛才說什麽了?”
“他說!”薑揚州沒好氣道,“你是在洗鞋還是洗褲子呢!”
“啊?哦抱歉……”薑迢迢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握著鞋刷在刷褲子,褲腳已經濕了,她忙放下鞋刷,卻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薑揚州盯著那扇圓形拱門,心想這楊臨山真是要完。
整理好之後幾人前往青山寺大殿,青山寺前幾年才擴建過,當時青山鎮的大部分居民都捐了錢,外邊白牆金瓦富麗堂皇,殿內金身佛像、香台蒲墊一應俱全,倒也肅穆莊重。
薑媽媽他們在正殿排隊等著跪拜,站在門口百無聊賴的薑揚州看著偏殿那抹人影後眼前一亮,和徐鳳英說了一聲便拽著薑迢迢的袖子往那邊走。
薑迢迢罵他在佛祖麵前無禮又粗魯,薑揚州也不管,一路扯著她過去,直接把她推到了楊臨山麵前。
楊臨山手中還拿著幾根香,見薑迢迢被薑揚州猛地一推嚇得忙伸出一手攬住了她,眉毛一豎,壓著聲音罵道:“薑揚州,你幹嘛呢!”
薑揚州對楊臨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老子幫了你反而沒人情了,切。
他沒理楊臨山,看見剛從蒲墊上跪起的李明月後,十分熱絡的上去打招呼,沒說幾句,又把李明月拐去正殿拜佛了。
這時偏殿正好也走了好幾個人,偌大的殿裏,竟隻剩下了楊臨山和薑迢迢兩人。
楊臨山把薑迢迢放開,先問了她有沒有事,才把手中的香分了她三根,兩人並排在佛前的鋪墊上跪下,虔誠許願。
薑迢迢虔不虔誠薑揚州不知道,但他知道楊臨山肯定是不太尊重殿前神佛的,哪有人許願的時候是一直盯著身邊之人的?
正殿裏人實在太多了,他和李明月沒有進去,隻在院子裏站著聊天,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偏殿裏兩人背影,李明月卻是看不見的,為了穩住李明月,他從詢問人家的寒假生活一直扯到了下學期的學習計劃。
“我應該是打算選文科吧,你們呢?”
“我們啊……”薑揚州一邊注意著殿內兩人動態,一邊答道,“薑迢迢和臨山應該都是選理科吧。”
李明月苦笑兩聲,哀歎道:“其實我也挺想選理科的,就是物理太差了,這個寒假本來想問臨山輔導……”
她話還沒說完,薑揚州忙打斷道:“楊臨山的物理比我差遠了,你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李明月十分震驚的看著他,畢竟之前薑揚州可是十分不願意教她做作業的,而且其實兩人關係也沒有那麽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樂於助人了?
“對了,還有數學和化學,要是你真想學理科的話,都可以來問我,楊臨山不靠譜,你就別去問他了。”薑揚州臉上扯出笑,心裏卻早就把楊臨山罵了一百遍。
他想,這個程度的幫忙,楊臨山至少要請他吃兩頓燒烤才行,不對,至少三頓!
許完願後,薑迢迢站起來想將香插到香台上,楊臨山忙攔住了,“把香給我,香台上太多香了。”我怕你被香火燙著。
薑迢迢看了眼楊臨山的白羽絨服笑了笑,也向他伸出手,說:“還是把香給我吧,香台附近太髒了。”我怕你的衣服弄髒。
兩人同時向對方伸出手,猝不及防就在空中握在了一起。
楊臨山:……
薑迢迢:……
薑迢迢的耳朵一下就紅了,偏偏楊臨山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反而微微俯身,湊過來輕聲問她:“你剛才許什麽願了?”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仿佛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薑迢迢差一點點就把剛才的願望脫口而出,好在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香正好燃斷了一小段,香灰掉在她的手背上,讓她頓時清醒過來。
“沒什麽,喏,香給你。”
薑迢迢把香遞給楊臨山,他盯著薑迢迢的耳後看了幾秒,突然輕笑了一下,然後才接過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接香的時候,他的手又掃過薑迢迢的指尖,薑迢迢覺得被碰到的地方好似被火燙了一下,忙把手收回去了。
楊臨山插香的時候,薑迢迢看著他的側臉,回想起自己剛才許的願望,耳朵更熱了。
殿前佛祖啊,我不求別的,隻希望身邊的他,能一輩子都平安順遂、喜樂安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