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虛假的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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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123度謀殺案 !
    時間:清晨五點零五分
    人物:區啟之、王子軒、趙娜、錢庫、孫毅(死亡)、李雲、周燕(死亡)
    急促的警笛聲劃破清晨淅淅瀝瀝的雨幕,提前為即將從美夢中醒來的人打一遍鬧鈴。王子軒的同事們,姍姍來遲,但總算到了。
    場景一:
    (一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前)
    人物:區啟之、趙娜。
    趙娜環抱著臂膀,站在一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前,她打開窗戶讓清晨的冷風穿過自己身體,湧入賓館的一樓。她貪婪地嗅著冷風中夾雜的雨水的味道,讓自己暫時忘卻102傳出得死亡的血液的腥味。風忽然變得大了一些,她打了一個寒戰,清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無論在任何季節都是。因為清晨,就是夜晚的殘留。
    她把手伸到窗外,接著樓頂掉落的雨滴,把那一個晶瑩的小水珠接在手裏,看著它們在撞在自己手心的一刹那“粉身碎骨”。
    “在看什麽?”區啟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趙娜的身後,突然說道。
    趙娜(沒有回頭,繼續望著窗戶外麵):“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嚇了我一跳。”
    區啟之(叼上一支煙,但是看了一眼趙娜,又把煙收起來放回煙盒):“你早就知道我在你身後,隻是沒有搭理我而已。”
    趙娜(依舊沒有回頭):“怎麽不抽了?”
    區啟之:“沒什麽,隻是忽然不想抽了。”
    趙娜:“你不用接受審問嗎?”
    區啟之:“案子就擺著那裏,不解開兩個密室,審問誰都沒有用。對了,你沒回頭,怎麽知道我在幹什麽?”
    “我可已從窗戶的裏看到你。”趙娜(轉身回眸,眼圈有些紅,臉色也很蒼白,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這很容易推理出來的,窗戶可以映出倒影,我又背對著你知道你在幹什麽,所以,可以推理出我是從窗戶裏看到你的動作的。”
    區啟之(很尷尬):“這不算推理,這隻是常識。”
    趙娜(重新轉過身,繼續伸手去接窗外的雨滴)“常識啊,推理其實就是由一個一個常識構建起來的。虧你還是一個偵探呢。”
    (心聲)偵探嗎?雖然我自稱偵探,但那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的權宜之計。我雖然了解302的手法,但是卻不能確定誰是凶手。而且,現在又多了一個102的謀殺,為了解開這些,我還要拖延一會。
    區啟之向前走了幾步,緊緊貼著趙娜的後背,他也把手伸出窗外,學著趙娜的樣子,伸手去接掉落的雨珠,看著雨珠在自己的手心裏“粉身碎骨”。
    (心聲)常識嗎?那這兩個案件詭異得還能夠放在常識裏嗎?孫毅死在三樓的密室裏,凶手沒有房卡鑰匙,不能進入也無法出來,然而孫毅就是死在這樣的房間裏。這裏有很不符合常識的一點。砸死死者的大鐵櫃很重,死者的力量不足以拉到它把自己砸死來自殺。換句話說,凶手用大鐵櫃砸死死者的手法,徹底把案件引向了隻有他殺的可能上。凶手既然製造出一個完美的密室,為什麽不直接把死者偽裝成自殺呢?這就是很不符合常識,凶手到底為什麽放棄把死者偽裝自殺來為自己脫罪呢?
    第二個案子更是如此。周燕死在一樓的密室裏,不符合常識的地方更加明顯了。我們來回顧一下周燕死亡前後總共用了多久。首先,錢庫去叫她起來,然後,因為意外看到了不該看的,被周燕打了出來。這個時候她還活著,大家聽到了她的聲音,這證明她還活著。接下來,錢庫把門鎖了起來,因為裏麵的周燕有些不方便,不能被看見。然後,王子軒和周燕一問一答,這期間有大概三十秒的時間,這時候她還是活著,有她的聲音可以作證。再然後,她的聲音忽然停止,她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被殺的。最後,大家覺得事情不對,撞開了房門,由於房門很堅固,從聲音消失到撞開門大概用了三十秒。總結起來,房間作為密室的時間滿打滿算是一分鍾!凶手可以在一分鍾內進入、殺人並逃離房間!既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密室,為什麽不換個時間偷偷殺死死者,而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犯罪?還有,和第一個案子一樣,他幹嘛不把死者偽裝成自殺來脫罪?
    兩個案子都是這樣。如果不是密室,那就沒辦法了。可最違和的地方恰恰就在這裏,凶手已經完成了密室,為什麽不采取簡單的殺人方式?比如直接用刀捅死死者,然後把刀子放在死者手上,一來是可以偽裝成自殺脫罪,二來是可以快速完成殺人,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離開。確實是這樣,想想兩個案子的殺人方式,一個是用大鐵櫃砸死的,一個是砍斷了整個腦袋。為什麽用這麽極端的方式殺人?
    這就是兩個案子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還有一個不符合常理地方,和案子無關,那就是二樓從201自己移動到202的垃圾紙簍。查看二樓監控時,二樓沒有任何人到過201和202。沒有人移動它,它自己就動了。這是最超越常識的地方,絕不可能是想李雲說的那樣,四年前死在301的鬼魂移動的。
    像趙娜說的那樣,一個一個的常識構建出推理,一個一個的推理解決掉一個一個的謎團。那麽,這個案件的謎團,該從什麽樣的常識開始構建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鍾,也許有半個小時,一前一後站在窗戶前伸手去接雨滴的兩個人忘記了時間的概念。區啟之比趙娜高一個頭,兩個人一後以前站在窗邊,同時攥住“摔碎”在手心裏的雨滴,把手收回來……
    趙娜(背對著區啟之):“你學我做什麽?”
    區啟之(沒有看趙娜,而是望著窗外):“沒什麽,看你這麽做,還挺有意思的。看著雨滴在自己手心摔碎,讓我想起了發生在以前的一些事,對我影響很大。”
    趙娜:“以前?有多以前?”
    區啟之:“五年前。”
    趙娜:“五年前?發什麽什麽事?”
    “沒什麽。”
    五年前的事情,徹底改變了區啟之的一生,讓他失去了過平凡生活的機會。
    區啟之伸出右手的食指,他的手很漂亮,讓女人也自歎弗如。他再次去接一顆掉落的雨滴。這次隻用一隻食指。一組慢鏡頭,雨滴緩緩墜落,晶瑩剔透,雨滴裏還有什麽東西。鏡頭拉近,給到雨滴,雨滴中出現一個十六歲少年從高樓墜落到地麵,迸濺出血滴的畫麵……切換回雨滴的畫麵,雨滴是一個血紅的雨滴,像血液一樣鮮豔的紅色,像男子的風衣一樣深邃的紅色。它像被男子的食指吸引一樣徑直的滴落過去。
    所有的背景音全部消去……
    “噠!”清脆的雨滴滴落的聲音。
    畫麵恢複,雨滴滴落在窗沿上。
    區啟之輕輕的笑了一下,用手抓著略顯雜亂的頭發:“果然,還是接不住啊。”
    趙娜:“接得住才怪呢!你個白癡!你是來搞笑的嗎?”
    “哈哈哈哈……”區啟之爽朗地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燦爛,像是一個完成了惡作劇的小男孩那樣開懷大笑的燦爛。
    趙娜(猶豫了一下):“區晟之……就是那個天才犯罪,是你的哥哥?”
    區啟之沒有任何想否認的想法:“啊,的確是。該怎麽說呢,和我很相似,但是又截然不同,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
    這時,天公作美,清晨特有的冷風湧入屋子,讓趙娜不禁打了寒戰。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接著,她從鏡子的反光裏看到區啟之很紳士地脫下風衣,正要上前為自己披上。
    “哦,不用了,不算是很冷。”趙娜說道。
    “呃……好吧……”區啟之隻能悻悻地把風衣穿回到身上:“對了,介意我抽一支煙嗎?我真撐不住了。”
    趙娜:“抽吧,也給我一隻。”
    區啟之:“你也抽煙嗎?”
    趙娜:“不會,我想用它來遮擋一下血腥味。”
    區啟之遞給趙娜一支煙,說道:“你習慣就好了。”
    趙娜:“你很習慣死亡帶來的血腥味嗎?”
    區啟之:“還可以吧,因為工作的原因。但是,血腥味可以習慣,死亡可沒法習慣。”說著,他把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霧緩緩地吐出窗外,煙霧在空中掙紮著搖曳了幾下,散入雨幕裏。
    :“把打火機給我啊。”趙娜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道,她的樣子就像一個剛學抽煙的,正處於青春期的不良少女。努力做出經常抽煙的樣子,卻很滑稽,讓人看著就想笑。但是,不是嘲笑的笑,而是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的那種會心的笑。
    區啟之拿出打火機,哢哢地打了幾下,天公再次作美,打火機竟然在這個時候沒氣了!
    “不行了,徹底打不著了。”區啟之說道。
    趙娜還是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啊?我還沒點著呢。”
    區啟之猶豫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一定要這麽做!
    區啟之上前兩步,抱住趙娜柔軟的腰肢,趙娜下意識上身向後仰去,區啟之上身前傾,嘴上的香煙靠近趙娜嘴上的香煙,用自己嘴上的香煙幫她點燃。畫麵旋轉180°,給一個遠景,兩個人的身影映在窗戶上,看上去就像完共同協作完成了一個探戈的舞步一樣……把畫麵切換到窗外,窗戶上兩個人的黑影,因為光線角度的緣故,看上去像是完成了一次接吻。
    趙娜沒有像電視劇女主角那樣,立刻掙脫區啟之,給區啟之兩個大耳光,大罵他流氓之後紅著臉用可耐的小碎步扭著跑開。這個女人,嘴角掛起一絲微笑,說不清是覺得有趣地微笑還是會心一笑,亦或者單純的嘲諷的微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接著區啟之嘴上的香煙把自己香煙點燃。然後,她翹起嘴角,把煙氣從嘴角噴出。她是第一次抽煙,不會往肺裏吸,怎麽吸入,怎麽吐出。但是,她的樣子很帥,沒錯,這個女人的樣子很帥。
    “有什麽要問的你就問吧。”這個時候的趙娜根本沒有絲毫打算從區啟之的臂膀裏起來的意思,挑釁或者挑逗地盯著區啟之,幽幽說道。
    區啟之無奈地放開趙娜,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情要問?”
    趙娜(又吸了一口過堂煙):“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擅長和女孩打交道,想學別人跟女孩搭訕,然後套一些情報破案,還學不好。平時除了查案就是在家裏看書的宅男吧。”
    區啟之(很鄭重地看著趙娜):“哦?厲害啊,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推理出來的嗎?我確實曾經宅過五年,五年一直沒出過住處。”(心聲):“那五年我都是在監獄裏度過的,能出來才怪呢。”
    趙娜(輕笑一下):“你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告訴你可以,女人的直覺。”
    區啟之:“什麽啊,不帶這樣的,你得說出個因為所以吧。為什麽就能看出。”
    趙娜(把煙在窗台上撚滅,霸氣十足):“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別婆婆媽媽的,跟個老娘們兒似的。”
    區啟之:“我想問一下有關周燕的事情……”
    趙娜出乎意料的配合:“她和她的老板李雲關係不清不楚的,雖然這麽說對死者不敬,但事實就是如此。你看見她帶的那個心形的金項鏈了嗎?那就是李雲送給她的。那個項鏈扔著賣也得好幾萬,她一個董事的助手,初入職場,哪來那麽多錢買?昨天早上我親眼看著李雲給她帶上的,不過他們沒看見我,我當時躲在牆角。”
    區啟之:“那李雲為人怎麽樣?不是說他品行怎麽樣,是說他是那種用假貨騙小女孩的壞叔叔嗎?還有,他的財富情況怎麽樣?”
    趙娜:“財富狀況我最清楚,他一開始就是建築公司一個普通的質檢員,一路爬到董事的位置上的。據傳說,他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很多質量不合格的大樓,隻要把錢給到位,他都有辦法通過。合格的大樓,如果不送錢,他也想法設法不通過驗收,給建築大樓的人使絆,逼著人家給他送錢。他拿了錢在去賄賂他的上司,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無名小卒一路爬了上去。他有沒有錢,這個問題就多餘問,一個工程他偷工減料點,克扣員工報酬點,修改賬目讓上麵多報點,你想想他能從中撈多少油水?就說他能撈十分之一,一個工程動輒就幾個億……對了,咱們這個多瑞賓館,就是2008年的時候,他負責運營得項目,那個時候房地產正是紅火的時候,你覺得現在的房價不低,那個時候更高。但是,風城的土地畢竟有數,你往環外建樓,價格勢必會打折扣。所以環裏的土地毫不誇張的說,完全就是寸土寸金的程度,有時候好幾個建築公司同時爭一塊地皮。一棟危樓決定拆除還沒拆,建築公司就把新的建築方案做好開始運作了。那段時間,李雲也在其中賺了不少呢。”
    “至於他會不會給女孩送假首飾騙女孩,這個不清楚,他又沒給我送過,我怎麽知道。”
    區啟之:“他沒給你送過?為什麽?因為你不漂亮?太過分了。”
    趙娜(瞪著區啟之):“你才是太過分了,滾!”
    “哈哈……”區啟之大笑著離開。
    趙娜:“這個家夥,簡直自帶女性仇恨buff。”
    區啟之走在走廊上,點燃一支煙,每次他陷入思考,就習慣性地攝取尼古丁:這就有意思了,我看過周燕的案發現場,她的項鏈明顯鋁製的偽造品。按著趙娜提供的信息,項鏈是李雲送給她的,李雲為什麽送一個假的項鏈?是不想花錢嗎?不至於吧,他是建築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據說很有錢,他真得會做用假貨騙女孩這種小氣的把戲嗎?如果他送得是真的,為什麽出現在周燕身上的那個項鏈是假的?
    她拿到項鏈隻有一天不到時間,這一天不到的時間裏就給賣掉了嗎?如果沒賣,那就是被換掉了……為什麽換?誰會換掉吊墜?仔細回憶一下,當時我總覺得現場少了什麽東西。現在想來,我們隻發現了鋁製的偽造的心形吊墜,卻沒發現串連吊墜的鏈子!鏈子哪裏去了?還有,床附近的地毯為什麽是濕的?如果我是凶手,我該如何利用這些條件去製造一間密室。
    區啟之雖然自稱偵探,然而他的推理能力遠不及那些名偵探。不過,有時候名偵探費很大腦力才能解開的謎團,他也許三兩下就能解開。為什麽?因為他比凶手更擅長製定犯罪計劃,沒有一個名偵探比他更了解凶手的心思,因為他曾經就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罪犯。偵探解決案件手法往往需要線索去反向推理,而區啟之解決案件則是用他的犯罪天賦順向重演。無論他的哥哥,還是他自己本身,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犯罪的天賦。有時候,區啟之以前製定過的一些犯罪計劃,還會和罪犯的計劃不謀而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區啟之作為偵探的最強大的地方。
    “偽造的鋁製心形吊墜、消失的掛鏈、床邊濕潤的地毯……這就是策劃犯罪的條件了,怎麽去利用這些條件去完成一個密室呢?等一下……”
    區啟之忽然想到了什麽,快速衝到吧台,對著吧台裏正在查監控的警員說道:“小哥,幫我查一下外麵的監控……主要是查看102。”
    警員:“我……”
    “幫他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從102的窗戶跳出去。”王子軒站在一邊,冷靜地說道。他是警督警銜,雖然在這個案件裏是嫌疑人的身份,但對一般的警員來說,說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這是王警官說話才幫你查的啊……”警員調出外麵的監控:“咦?這裏的監控拍攝不到102窗戶附近的畫麵,你們說的那個地帶正好在攝像的邊緣地帶。”
    區啟之:“一直都沒拍攝到嗎?”
    警員:“什麽意思?”
    區啟之:“調出從昨晚十點到今天早上五點的,做一個對比,看看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警員按著區啟之說的話去查看監控,不久之後,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這……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王子軒忽然猜到警員發現什麽詭異的現象,但是,他還是走過去問了一句:“怎麽了?”
    警員:“102附近的攝像區域,正好位於攝像區域的邊緣地帶。從十點之後,那篇區域一點一點地在消失……在快到四點的時候,那片區域,就徹底從攝像裏消失了。這說明有人調整了攝像頭。”
    王子軒:“有人移動了攝像頭?”
    “神奇的地方就在這裏,這是老式的攝像頭,沒辦法通過電腦控製它移動方向,隻能人為地去移動。如果是人為的,直接一口氣轉到完不是更好嗎?可是,這個攝像頭是很長時間才被移動一點點。而且,是上下移動的。”
    “你們看。”警員指著監控畫麵說道:“十點的時候,攝像頭的邊緣地帶,也就是102窗外附近,還能拍攝到。十一點的時候,雖然不明顯,但是確確實實縮小了一部分。之後一直一點一點的縮小。直到快到四點的時候……”
    區啟之:“也就是302死者差不多死亡的時間……102窗外附近的區域徹底脫離攝像區域。”
    王子軒:“不要胡說八道!”
    警員:“但是,錄像就擺著這裏……好奇怪的,這個監控不像是有人動過,簡直就像是……”
    王子軒、區啟之:“自己一點一點的移動了!”
    王子軒:“可是,外麵的監控安裝中二樓最西麵,想要移動監控必須經過二樓,一定會被監控拍到的發現的。”
    區啟之:“202門口的紙簍不也一樣在沒人的情況下自己移動了嗎?”
    王子軒:“到底有完沒完啊,紙簍的問題還沒解決,監控現在又鬧鬼了!哦,我明白了,凶手在賓館裏,但是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用繩索套住監控,一點一點地拉動攝像頭,讓攝像偏離原地位置,拍攝不到102外麵的畫麵。然後他進入102殺死周燕,從窗戶跳出去,這樣就不會被拍到了。”
    區啟之:“我謝謝你,解開了102的密室,然後呢?凶手怎麽在外麵把窗戶關上?而且,才不是用繩索移動攝像和紙簍這樣簡單的手段呢,凶手的詭計更加宏大,他在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做了手腳。這個手腳做的……我不知道該把他稱為天才還是瘋子。”
    王子軒:“你……你已經推理出案件的過程了嗎?”
    區啟之(心聲):“不是推理,是重新演繹了犯罪過程,比起推理,我更擅長製定犯罪計劃。能做到這一切的隻有那個人,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確實用了我演繹出的犯罪手法。這樣,302的密室就差不多可以實現了,唯獨缺一個最重要的因素,以及,到底是誰幹的。401到404,需要弄清楚這四個房間之前住過什麽人,一定有人在這幾個房間住過,否則我之前潛入四樓時房間裏不會傳出那種嘩嘩響的聲音。沒錯,那不是外麵的雨聲,而是房間裏傳出的流水的聲音。”
    ……
    一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前,趙娜把手伸出窗戶,想再去接那些墜落的雨珠。但是,她沒有接到,雨忽然之間就停了。她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哀傷,獨白:“清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無論任何季節都是。因為,清晨是夜晚的殘留……她積澱了整個夜晚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