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混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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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山山頂)
“都不要過去。”趙娜很最先恢複冷靜,然後,她一步一步緩緩走向了屍首分離的褚天佑的屍體。她經過123°謀殺案的洗禮,麵對這種事件,變得比其他人更能承受一點。
鏡頭給到褚天佑的屍體,盡量避免去拍脖子被斬斷的地方。來看一下褚天佑的身體的打扮,一身黑色的西服,非常單薄。如果在別墅裏,取暖設施很好,穿著單薄的西服沒有問題,但是在外麵就有點奇怪了。而且,褚天佑的房間的床上就放著他外出穿的羽絨服。
“這麽單薄的衣服,他不感覺到冷嗎?”趙娜皺起眉頭,在心中自言自語:“隻要是人就一定會冷,除非是死人。”
再看看褚天佑的腳,穿著一雙黑色的球鞋。
“西服配著球鞋,這是什麽搭配?”趙娜身為女性對穿著的敏感,讓她瞬間注意到這一點。她想起了昨天見到褚天佑時的場景,那時,褚天佑腳上穿著一雙皮鞋,隻有外出時才會換一雙普通的棉皮鞋。趙娜蹲在地上,仔細打量這雙鞋,忽然,她臉色一變:“這是……增高鞋!褚天佑的屍體穿著一雙增高鞋!為什麽?想不通。”
把目光轉向頭顱,趙娜努力回想著自己從偵探小說裏看來的驗屍的知識。根據屍體僵硬程度,可以判斷屍體死亡的時間,但是,褚天佑的屍體是昨晚下雪前就被掛起來了。一整晚零下十二度的氣溫,屍體早就被凍僵,沒有豐富的驗屍經驗不好斷定死亡時間。死因方麵,趙娜倒是可以確定,絕不是上吊窒息死亡。都不符合窒息的症狀,比如舌頭眼瞼什麽的。偵探小說裏常用的法醫常識。其實還有一點,就是手機的問題,所有人的手機都不見了,之前趙娜他們搜過褚天佑的房間,沒有,現在他身上也沒有,這些手機去哪裏了?
“那就是說,果然是被人殺死,然後凶手把他的死屍掛起來了。不好辦啊,這些早就知道,但是,雪地上沒有腳印,韓七公一直在看外麵,沒有注意這裏的時間不到十秒鍾。徒手爬上十米高的大樹,然後砍斷屍體的脖子,這樣的可能都不能實現了。因為,第一那麽做一定會留下腳印,第二,十秒鍾之內完不成爬上樹、斬首、爬下樹、消失的無影無蹤。簡直就像是秦十說的,被雪山斬首者的惡靈斬首一樣。”
趙娜看了一眼脖子的斷口處,斷口很整齊,幾乎是一刀就斬斷了褚天佑的脖子,凶手的力氣非常大。上麵還流出了一點血液,殷紅殷紅的鮮血,那種妖豔的紅色。
“這是……”
趙娜深吸了一口氣,墊著手帕刮下來一點血,撚了一下,發現血液裏有異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撚了幾下,異樣的東西就不見了。
“哦,想起來了,是冰碴,屍體在零下十二度的環境裏掛了整整一夜。”她站起來環顧四周,不遠處就是別墅,周圍在沒有其他的高一點的建築。不存在拉起什麽繩索,順著繩索爬過來斬首的可能。
“我們把他的屍首收起來吧,不要再讓他在外麵了。”蔣三妮緊緊抓著韓七公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後說道。
“嗯,收起來吧。”趙娜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心聲):“區啟之,如果是你,怎麽複製這場犯罪?”
……
(蓮花山腳下)
一個警員急急忙忙跑到鄭警官的身邊:“鄭警官……鄭警官……”他彎著腰,大口地喘著粗氣,不知道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鄭警官(遞給他一支煙):“別著急,喘口氣再說,我教過你什麽,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無論遇到什麽棘手的情況,都要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警員:“鄭警官……不好了,區啟之顧問和嫌犯王子軒不見了。”
鄭警官(大吃一驚):“你們幹什麽吃的?!”
他當然知道區啟之和王子軒兩個人不見了,但是,他吃驚的表情非常真實自然,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地表演的痕跡。倒不是說他的演技多高。而是,他之前本來打算假裝被區啟之和王子軒打暈,兩個人逃跑了。但是,他在屋子裏裝了好一陣,居然沒有一個警員發現。他隻能把窗戶打開,把門關上,然後出來,假裝兩個人被關在屋子裏事後逃跑了。這樣,萬一區啟之沒找出真凶,追究下來,他就把所有罪名全推給王子軒和區啟之。王子軒是真凶,區啟之是從犯,當時是區啟之這個犯罪顧問看守著王子軒,但是他和王子軒是舊相識,幫真凶王子軒一起逃走了。區啟之雖然是犯罪顧問,幫助警方辦案的人物,但是,說到底還是有前科的罪犯,這一來的,他說的話是不會被法院采用的。他隻要背一個過失,罰點錢,降一下職就可以。
(心聲)“區啟之顧問,我希望你能查出真相,但是我冒險放你們走,已經是拿自己的前途在賭了。萬一你們查不出來,我還是得給自己留個後路。”
鄭警官:“你們怎麽到現在才發現啊?”
警員:“啊?現在……才發現?”
鄭警官:“啊……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麽不看住了點,現在嫌犯逃跑,怎麽能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你們幹了多長時間了?我當警察這些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嫌犯放走的呢!上麵追查下來,我看你們怎麽辦。”
警員:“那……怎麽辦?”
鄭警官:“去找啊,看看附近有沒有,沒有的話,就去簽發通緝令,和風城警方聯係一下。”
警員(轉身):“是。”
鄭警官(望著遠山,很帥氣的擺了造型):“等一下!會來,實在不行就往我身上推,我替你們抗一下,大家一起死,不如我自己扛下來。我是警督,以前也有一些功績,會輕一點。”
警員(感動):“鄭警官,您放心,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找回來!”
鄭警官(心聲):“先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我被降職,先打好和他們的關係,讓他們以為我是為了他們降職的,以後用不了多久,我還是能爬回來。但是……區啟之,你最好給我查出真相!”
(風城的大街上,車內)
車子停下,區啟之和王子軒一起開門下車。
區啟之(掛上電話):“轉道,直接去蓮花山腳下。”
王子軒:“又是那個鄭警官的電話吧辦事效率還行,這麽一會功夫找到兩條線索了。這回又怎麽了?不是說好了先去風城警局,萬一凶手就在山上,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兩個人貿然上去不是找死嗎?這是你在多瑞賓館裏的時候教給我的啊。”
區啟之收起電話:“他已經盡力幫我們拖延了,現在沒辦法,其他人已經發現我們逃走了。他又幫我們爭取了十幾分鍾,讓警員們在周圍尋找,但是,又不聊多久,他們就會和風城警方聯係了。這樣的話,你這個警察就會是罪犯了。哈哈哈……想想真是夠諷刺的啊。”
王子軒(轉動方向盤,把車子開上了另一條道路):“我早就料到會這樣了。不光是我,如果我們到了蓮花山上沒找出真凶,你也會重新回到監獄裏,罪名是我的從犯。”
區啟之:“我是犯罪顧問,是站在雲城警局那邊的,我和你一起來隻是在幫著雲城警方看著你。”
王子軒:“哈哈哈……你真以為雲城警局和你同氣連枝嗎?區啟之啊,你的聰明隻是在犯罪上,但是相信我,同行職業場上的勾心鬥角可比罪犯策劃犯罪更陰險。那幫王八蛋一點臉都不要,看見有比他們工作能力強點的,想法設法地陷害你。你幫雲城警方破了不少棘手的案件吧。”
區啟之:“還可以吧,怎麽了?”
王子軒:“那不就結了?他們是正經破案的,你是犯罪顧問,你破起案件來比他們更順手,他們能樂意看你嗎?還不得打壓你?造你的謠言?這次鄭警官把我們放走,他有一大堆後手呢,你放心,他擔不了多大的風險,風險全在咱倆頭上呢。不,全在你頭上呢,我如果逼急眼了,我就說是你挾持了我。案件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的,我隻是受害者,我那也有你發給我的包裹,雖然我知道不真是你發的,隻是發包裹的人想把我引過去引用了你的名字。但是,你有前科,又是區晟之的弟弟,警方不會聽你的辯解。”
區啟之:“哦?”
王子軒:“看到了嗎,這個世界上不把自己的事業幹好,成天想著糟踐別人,損了人還不利己的人多得是。你讓他們真幹點正事,他們不會!你讓他們油嘴滑舌陷害個人,編個瞎話,不用自己真名網上罵人,他們能耐大了。我都二十八了,過了元旦就是二十九了。眼見三十的人,社會上為人處世的經驗比你豐富。區啟之,某方麵來說,你是個人才,但是,你始終混不進我們這群正常人裏。”
區啟之:“你什麽意思?”
王子軒:“這個世界是公平的,老天賜給了你別人沒有的天賦,同時,也奪走了你和別人交際的能力。你能推演製定出複雜不可能的犯罪,卻猜不透一個最簡單的虛情假意。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算聰明,還是愚蠢……我聽說你自己和趙娜一起開了一個事務所,叫妖精的遺書,是嗎?”
區啟之:“是啊。”
王子軒:“好好幹吧,兩條建議給你。1,以後別和別人混在一起了,你不會勾心鬥角,你鬥不過那幫雜碎。”轉身“2……千萬別步區晟之的後塵。”
區啟之(低著頭):“你之前說他的事,還沒說完。”
王子軒:“他差點就殺了我……這次的事,直覺告訴我,也和他有關。”
……
(蓮花山山頂別墅)
趙娜環顧四周:“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擺著眼前,歐陽肆正、褚天佑、沈六合三個人意外消失,現在褚天佑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手機找不到無法呼救,纜車不能用,滑雪板不見冒險滑雪下山都不行。直接空手下山,這麽大的雪基本上算自殺。隻能等待救援……”
秦十:“嗯,情況很危急,而且,還有雪山斬首者的鬼魂在作祟……”
魏二貝:“我真不想說你了,沒有鬼魂作祟!”
秦十:“那怎麽解釋雪地上沒有腳印,韓七公轉個頭的功夫,褚天佑被吊起來的屍體就被斬斷頭顱了呢?”
魏二貝:“這……”
趙娜:“先不去考慮那件事,我想問兩個其他的問題,和我一起來的狐小妖主編哪裏去了?!從剛才開始,我就沒見過她!”
眾人:“被這一大堆事情弄得失去方寸了,對啊,怎麽少了一個人我們都沒發現啊?”
小五(跳起來):“我知道!狐姐姐說她餓了,在我們拉著陳大廚一起去查看房間時,她就留在廚房熱東西吃了。我當時也餓了,她還給我熱了一個荷包蛋呢。”
陳大廚(跑出廚房):“不好了!不好了!”
趙娜:“怎麽了?”
陳大廚:“有人混進了我們之中!”
“哈?”
陳大廚:“我剛才進廚房,發現廚房的窗戶是開著的,那個窗戶正對著別墅的後麵,我看到那裏有女士的皮靴的腳印。從遠處一直延伸到窗戶底下……”
魏二貝:“那邊不是風城的方向嗎?對啊,還可以從風城那邊離開啊。”
秦十:“你真是天才,從風城那邊下去和從雲城這邊下去不一樣嗎?雪還是那麽大,如果你帶起了登雪山的裝備,可以從山下爬上來。我們什麽都沒有,下不去!上山容易下山難,老祖宗留下來的話不是沒道理。但是,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有個女人,不在我們之中的女人,送風城那邊帶齊了全套登山裝備,爬上來了。”
韓七公(從廚房出來):“我剛去看了,那些腳印旁邊確實有登山專用的手杖留下的印記。”
蔣三妮:“怎麽這樣啊,有神秘人從風城那邊爬上山混進了我們。”
她們處在封閉的環境裏,而處在上帝視角的我們知道,十五章門票,山下有三張,而褚天佑檢查的結果是缺了兩張。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們之中就多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