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山斬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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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山山頂別墅)
    麵對一個懸掛在樹木上的死屍,所有人多少都陷入了恐懼,之後,人的理性回歸,卻而代之的是惋惜。畢竟,褚天佑正是為了夢想和人生奮鬥年紀,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死去……這份獨屬於死亡帶來的淒美,讓人不得不惋惜。
    楊八戒(歎氣):“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趙娜姐姐?你為什麽要捂住我的眼睛,發生了什麽事了?”
    鏡頭給到小五,這個看上去撐死十一歲的女孩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她抬頭四十五度角,但是……她沒他媽仰望天空。她本來是要仰望的是那句懸掛在大樹上蕩秋千的死屍。就在趙娜手指指向褚天佑的死屍讓大家看的時候,小五也抬起了頭。但是,趙娜在幾乎是同時的時間捂住了小五的眼睛。也許會有一點時間差,這個時間差大概是十三分之一秒。趙娜想起了在多瑞賓館時,區啟之也曾為了不讓自己看死屍捂住她眼睛的情形。
    趙娜學著區啟之的口吻,對小五說道:“小五,不要看,聽我說,你現在低下頭,回到別墅裏去,直到進屋前都不要回頭,更不要抬頭。”
    小五聽話地照著趙娜說的,緩慢地向別墅走去:“好吧,我知道了。”
    蔣三妮僅僅是看了一眼,就低下頭,把頭轉到一邊:“太殘忍了,好過分!”
    朱九妹(捂住嘴巴):“天呐。”
    秦十雖然剛剛看到死屍時有一種恐懼和興奮並存的感覺,但是,現在這樣的氣氛,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我們把他放下來吧,他都死了,不要讓他在這樣掛在樹上了。”連魏二貝都稍微溫柔起來。
    韓七公(表情嚴肅):“樹太高了,我不知道你們,我是爬不上去,除非有一個梯子。有梯子嗎?你們別上去了,我去把他放下來吧。”
    大家都說沒有梯子。
    陳大廚(忽然站出來):“我剛來時確實發現有一個梯子,木頭的,我知道在哪。雖然有些舊但是還能用。我這就去拿,你爬的時候小心一點。”
    韓七公:“真有梯子嗎?我都沒注意到。”
    “不必了,隻能先讓褚天佑暫時先這樣掛著了,我們回到別墅裏,聚在一起,等待救援吧。”趙娜深吸了一口氣,他是這群人裏最快恢複冷靜的人。畢竟,她不是第一次經曆命案了。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他都死了,怎麽樣也該把他放下來,給他蓋個白單子什麽的吧。我們是不熟,沒什麽太多的交情。但是認識一回,就算是出於人道,也該這麽做吧。”韓七公看著趙娜說道。
    趙娜:“梯子已經沒有了。”
    陳大廚:“有梯子,就放在走廊盡頭的一個閑置的房間裏。”
    趙娜:“已經被人劈碎了,還放在了壁爐旁邊,偽裝成柴木。我經過壁爐時發現那裏的柴木有些特別,正常的柴木應該是不規則的,但那些柴木卻都是長方形的木快,而且,有的木塊居然還釘著釘子。現在想想,那不就是梯子被劈碎之後的零碎木塊嗎?目的就是為了等人去填壁爐時把他燒掉。所以,凶手很凶殘,根本就不打算讓我們把褚天佑的屍體放下來,從一開就打算讓他死了也要被掉在寒風中。”
    “還有,他穿著單薄的黑西服,全身上下沒什麽突起的地方。西服的口袋都是扁平的,沒裝東西的樣子。”
    秦十:“什麽意思?”
    趙娜:“我們在他的房間裏卻沒有發現他昨天收走的我們的手機,十多部呢,手機去哪裏了?很簡單,有人不想讓我們從他身上找回手機,聯係外界,在他死後拿走了藏起了全部手機。”
    韓七公:“你說他是他殺?”
    趙娜:“廢話。”
    ……
    (連華山腳下)
    鄭警官:“尤思源呢?他怎麽還沒來?發生這麽大的事,他的客人被困在山裏,打電話有信號沒人接,他打算不聞不問嗎?”
    尤思源,是漫畫組以前的一個成員,筆名是尤四源,他就是那個“四”。本來,他是最有前途的男漫畫作者,但是,中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離開了漫畫組。改名尤四源做起了生意。蓮花山滑雪場,就是他的東家。
    警員:“鄭警官,我們聯係他了,聯係不上。”
    鄭警官:“那你們怎麽找到的困在山裏的那些客人的手機號的?”
    警員:“是這樣的,我們聯係尤四源公司的員工,他們給我們的。員工說,事實上他們好些天沒見到尤四源本人了,都是通過電話分派工作的。我們去問過他的家人,說是……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鄭警官:“嗬嗬,還挺離奇的啊。”
    警員:“不僅如此,我們查到了更離奇的,尤四源把他的資產轉往國外一個掛名公司。護照也辦好了,機票也預定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幹的漂亮!你們真是越來越上道了。”鄭警官拍著手下的肩膀:“呐,尤四源的古怪行為已經了解了,但是……還有一個疑點。尤四源曾經是一個畫漫畫的作者,而且很有前途。據謠傳是因為一點事情不幹了,不是他有更大的野心。現在,去給我查出他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離開的。”
    警員(敬禮):“是,鄭警官!”
    不存在一無是處的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長處。比如區啟之,平時就是一個脾氣古怪的怪胎,但是他有犯罪天賦。比如趙娜,明明是一個女孩,但她的冷靜程度卻比不少男人都強。比如雲城的馮監獄長,他有一種智慧,把區啟之這樣的人用在正途上,心思縝密。再有,就是我們的這位鄭警官了,沒什麽天賦,也不是多冷靜,更沒有他師傅的縝密。但是,他有一種用人的天賦,他知道管理他的手下在什麽時候需要責備,什麽時候需要表揚,讓他的手下達到最高的工作效率。所以,他年紀輕輕就當上警督這件事,雖然有他師傅的人脈,但是他本身的能力也是足夠勝任這個職位的。
    “喂,區啟之顧問,對對對,還是我,剛掛電話就又打來了。我們又查到一點可能有用的信息。這個蓮花山滑雪場的東家是一個叫尤思源的人,這個人吧……”
    (蓮花山山頂別墅大廳)
    秦十:“太好了,這次你們該相信了吧。蓮花山裏飄蕩著雪山斬首者的鬼魂,它把褚天佑吊起來的。想想吧,隻有它才能做到,外麵雪地上有腳印,但那是我們剛才出去留下的。在那之前,大樹之前沒有任何腳印。什麽東西能把一個死屍吊死在樹上,還不在雪地上留下痕跡?答案很明顯了。”
    魏二貝:“你算是認準了一定鬧鬼了,真鬧鬼對你有什麽好處?”
    趙娜:“答案確實很明顯了,褚天佑是下雪之前被掉在樹上的。那時沒有下雪,所以雪地上沒有腳印。”
    秦十:“你這個反推真是百用百靈啊。你們就是不願意相信是鬼魂幹的嗎?”
    趙娜(不理秦十):“小五,你早上起來填壁爐的時候,柴木就在那裏嗎?”
    小五:“是啊,木柴就在那裏。”
    魏二貝:“事實上,昨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也起來填過一次爐子,那個時候,木柴就在那裏了。但是,我沒填木柴,我也為那是引火用的,所以填的是煤炭。”
    趙娜:“那個壁爐本來就是填煤炭的,木柴確實是用來引火的。但是,那個木柴是梯子劈開的,凶手想把梯子毀掉,讓我們無法把褚天佑的屍體從大樹上放下來。”
    “凶手,你認為是他殺?還是有自殺的可能吧。”陳大廚。
    趙娜:“也許可以,假設他是自殺上吊。但是,他的自殺方式有點太詭異了。你們估計也注意到了,吊死褚天佑的繩子是一條黑色的寬帶繩,繩子在他的脖子上纏繞了四五圈,就像是圍了圍脖一樣。如果是自殺,他爬上樹,纏一圈直接掉下來不就可以自殺了嗎?纏繞那麽多圈幹什麽?我們假設他是他殺,那麽案發時間是在下雪之前。過程就是凶手先殺死死者,然後把死者抗上樹吊起來。扛著一個人,爬上六米高的大樹,你能爬上去嗎?誰能爬上去?梯子,是必須的。”
    陳大廚:“我這個體格,夠嗆。”
    魏二貝:“我有恐高症,有梯子我不行……”
    蔣三妮:“我也一樣。”
    兩個人都恐高?
    趙娜:“你們都恐高?”
    秦十:“哈哈哈……實話實說吧,漫畫社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點恐高症,男的差一點,還能控製,這兩個女孩就不行了。你們看見昨天滑雪她們都沒去嗎?他們來就是來這個將近一個世紀的別墅度假的。”
    趙娜:“你也有恐高症嗎?”
    秦十:“我?我沒有,漫畫社除了我這個新人,離開的四哥,死去的五姐,剩下都有。其實都和以前發生的那件事有關係。”
    “閉嘴!別說沒有用的。”楊八戒瞪了秦十一眼:“就你什麽都知道,你來的時候,四哥和五姐早不在了。你不也是聽別人瞎說的?還是聽韓七公說的吧。”
    漫畫社的人有多多少少有些恐高症。再問,秦十就什麽都不說了。他們說的以前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麽事?楊八戒一直是和事佬的形象,但是唯獨這件事會變得很決絕。
    小五:“我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但是我想試試。”
    魏二貝:“小祖宗唉,你可別試了,再摔著你。”
    趙娜:“魏二貝、蔣三妮、首先被排除了,她們的恐高症很嚴重,所以不能爬上樹,有梯子也不行。剩下的就是包括我在內的有梯子可以爬上去的人。”
    韓七公:“我聽明白了,你在懷疑我們這些人有人殺死了褚天佑。”
    趙娜:“不排除這個可能。”
    韓七公:“這過分了吧?你說是他殺我們能接受,但是我們和他沒仇沒怨,幹嘛要殺他?”
    趙娜:“我隻是說有可能,又沒說別的。況且,不一定是在場的人。還有兩個不見的人,記得嗎?歐陽肆正和沈六合,假設他們沒有死……他們也是有犯罪的機會的。還是先找到他們吧。等一下!!!”
    “怎麽了?”
    “狐小妖呢?!怎麽從剛才就沒看見她?”
    趙娜這才想起來,之前狐小妖和大家一起到廚房前去找陳大廚,在那之後,趙娜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檢查失蹤人員的房間上了。再之後,她注意到了雪橇被拿走,聯想到他們可能已經被困在雪山別墅裏。最後,她發現了褚天佑已經死了。在這期間,她的注意力全都在事件上,忽略了狐小妖已經掉隊很久了。
    “對啊,之前還看見她,現在她去哪裏了?”
    秦十:“她也被雪山斬首者綁架走了!”
    “閉嘴吧,你就不會說點別的了嗎?”
    秦十:“你們怎麽就不相信雪山斬首者的存在呢?”
    “雪山斬首者生前酷愛斬首,他抓了人應該是斬首,這才和傳說相符。而不是隻是把褚天佑吊起來。”
    ……
    “神啊,我相信了……”韓七公忽然捂住了嘴巴,站在別墅門口,透過窗戶,恐懼地望著外麵。
    這個時候,一定要給一個鏡頭,讓我們看看韓七公剛才看到了什麽。他站在別墅門口,透過窗戶仰望著外麵的大樹上麵懸掛著蕩秋千的褚天佑的屍體。然後,他錯了一下眼珠,再回頭看的時候,褚天佑的屍體……不見了。
    “快!我們出去!”
    韓七公打開房門,衝出去五步便停了下來,他膽怯了,不敢再靠前。因為,雪地上停留著一句屍體,那就是褚天佑的屍體。給樹上的黑色寬布繩一個鏡頭,它還在空中飄蕩,完整的一整根。也就是說,不是繩子斷掉,讓褚天佑掉下來的。再看看褚天佑的屍體,在樹上時,是完整的被吊起來的屍體。但是,現在雪地上的屍體,頭顱和身體分開了……就像是在空中被什麽人……什麽東西斬首了一樣……
    最後,給雪地一個鏡頭,除了大家之前留下的腳印之外,在沒有多餘的腳印。也就是說,沒有人靠近過大樹。連在沒有梯子的情況下徒手爬上樹斬首褚天佑,這樣的可能都不存在了。但是,褚天佑就是在空中被斬首了!
    秦十:“喂,這個……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