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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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樣,很容易死的。”趙娜忽然說道。
區啟之:“我早就知道你在我身後。”
趙娜:“哦?也是因為影子的倒影嗎?”
區啟之:“嗬嗬,這個梗不錯,不過很可惜,我知道你在我身後是你噴了得有一斤的香水。”
趙娜:“你就不相問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區啟之(站起來,轉身看著趙娜):“為什麽?”
趙娜:“我是和狐小妖一起來的。”
區啟之:“所以……你們娘們現在混在一起嗎?狐小妖呢?我看到她的車在外麵,她人呢?”
趙娜:“不知道,五分鍾前她就離開了,她走後沒多久你和王子軒就過來了。”
區啟之(掏煙,遞給趙娜一支):“你來一根嗎?”
趙娜也掏出煙:“不。”
區啟之:“能解釋一下現在什麽情況嗎?床上這兩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她們的脖子上還有兩個牙齒洞,結合這裏吸血鬼的傳說……”
趙娜:“誰知道呢,我隻比你們早到了不過十分鍾,到了之後我就檢查了這裏的所有房間,發現這裏是一個廢棄的教堂改造的,旅店後麵還有一個一人多高的木製十字架。兩個白衣天使脖子上疑似吸血鬼吸血留下的傷口我也發現了。她們麵色蒼白,呼吸急促卻很淺,身上沒有其他傷口,脈搏很快但卻無力,估計是被人抽了血,而且抽了很多。”
區啟之:“這些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既然早就到了,為什麽躲起來,以為我不注意的時候拿著手術刀偷偷在背後接近我?”
趙娜:“這個……嗬嗬……你認為呢?”
區啟之知道趙娜在隱瞞著什麽,但是還是幫她圓謊:“你聽到屋外有動靜,這裏有兩個疑似被抽血的被害人,你感覺到一絲害怕,然後,出於謹慎躲起來。拿著手術刀是為了防身,進入這間屋子光線不好,你沒認出是我,對不對?”
趙娜:“啊,就是這樣。”
區啟之:“這裏還應該有一群來遊玩或者說是作死的人,其中醫務人員占了大多數或者全部是醫務人員。其中的兩個脖子被吸血鬼親了,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剩下的人呢?在哪裏?還有狐小妖呢?她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趙娜:“我們到這裏之後沒幾分鍾,狐小妖就出去了,去找其他的人了,我沒跟著去。再之後,你和王子軒和你就來了。你們和狐小妖腳前腳後。對了,王子軒呢?”
區啟之:“他去賓館的另一邊了,你還是留在這裏,等著看有沒有人回來。我去叫上王子軒,我們去廢棄的醫院找其他人。”
趙娜:“廢棄的醫院?我知道這個村莊確實有一個廢棄的醫院,但你去那幹什麽?”
區啟之:“這裏有兩個嚴重失血的病人,急需給她們輸血。我不是醫生我都清楚,兩個白衣天使都休克了,按著她們兩個體型來看,失血量起碼在1400cc左右。這個失血量已經快接近死亡的失血量了,哪怕再抽一100cc,她們都有死亡的危險。而現在,她們隻是休克,真不知道該說她們幸運……還是那個吸血鬼故意留了她們一命。”
趙娜(輕描淡寫,很是鎮定):“很可能是吸血鬼打算留一個長期糧票吧。”
“你還真會開玩笑啊。”區啟之想了一下,說道:“還是這樣吧……這裏有兩個傷痕詭異的受害者,而犯人采取這麽詭異的行為,目前實在想不到他打算幹什麽,一個猜不透的對手才是最危險的。如果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我們一起去找王子軒,別看他那副模樣,可好歹也是警察,關鍵時刻是一個可靠的人。”
趙娜:“好啊。”
區啟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趙娜走在前麵。
趙娜(走了幾步停住腳步):“對了,區啟之,你會不會是懷疑我啊?”
區啟之(吸了一口煙):“什麽意思?”
趙娜:“我的意思是,在你和王子軒沒到這裏之前,就我和那兩個白衣天使在這個教堂改造而來的旅店裏。如果是我對她們下的毒手……不排除這種可能吧。”
區啟之微笑一下,雙手放在趙娜的肩膀上,假裝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神情,說道:“確實有這樣的可能,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這一點……但是,親愛的,我相信你,你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就算是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人,我寧願去懷疑撒旦都不會懷疑你。”
趙娜撥開自己肩膀上區啟之的雙手,說道:“你原本打算和王子軒一起去找人的,但是中途改變主意,讓我和王子軒一起留下,你自己一個人去。雖然,你嘴上說是擔心我的安全,但是,其實是害怕我做出什麽罪行或者逃跑吧。”
區啟之:“首先,如果你真是犯人,兩個白衣天使的血是你抽的,你為什麽不躲出去?反而特意出現在我麵前?其次,你和這兩個白衣天使認識嗎?不認識吧。她們是出來玩的,身上不可能有太多的錢,怎麽想你都沒有傷害她們的理由。最後,除非說你是打算運用一個逆向思維,故意出現在我麵前,讓我這麽認為。不過,這一點更不可能,太冒險了。”
趙娜莞爾一笑,繼續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王警官,王警官……”。
區啟之剛才的話隻是為了穩住趙娜才說的,不過以區啟之對趙娜這個女人的了解來講,她才不會相信這麽明顯的緩兵之計。不錯!區啟之是懷疑她,讓她和王子軒一起留下確實是為了讓王子軒盯著她。她出現的太詭異了,而且還是和狐小妖一起來的,她不是犯人也有其他的目的。如果說她的目的和區啟之一點關係沒有,鬼都不信。
“怎麽會變成這樣?原本我和王子軒隻是在調查一個簡單的血庫失血案,已經有了線索——呂曉穎,臨時換班的血庫的管理員。怎麽到這裏變成這個樣子了。血庫的案子,是為了盜取稀有血型被發現凶手失手殺人。那這裏的犯人呢?為了什麽抽取兩個白衣天使的血液?難道她們的血液也很特別,是稀有血型的rh陰性血?不太可能,rh陰性血的概率很低,同時出現兩個沒有血脈關係的兩個人都是rh陰性血。犯人抽血的目的是謀殺這兩個人嗎?抽血謀殺,首先,把兩個被害人迷暈方便抽出她們的血液,抽血時不像醫院在胳膊上下針,而是在分布在頸部的靜脈上下針,抽血在留下的針孔處小心地做出新的傷口,讓被害者看起來像是被吸血鬼吸血一樣。”
“啊——”趙娜一聲尖叫,打破了區啟之的思考。
“怎麽了?”區啟之連忙上前幾步,問道:“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趙娜捂著嘴巴,轉頭看看區啟之,然後別過頭,指著不遠處:“王子軒……躺在那裏。”
順著趙娜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有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人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區啟之經曆了多個案子後,漸漸和區啟之接受彼此的王子軒。他離區啟之不是很遠,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點血跡,血量不是很大,連流鼻血的量都達不到。
“咚!咚!咚!……”房子裏突然之間變得很靜,因為原本這個房子就沒什麽人,兩個被害者正掙紮在垂死的邊緣地帶,王子軒作為第三個被害者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趙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區啟之的反應。
區啟之他……呆住了,他的大腦正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自從他在多瑞賓館重回戰場以來,他的大腦雖然有過因為思考過度陷入卡頓,但還沒有陷入過這種死機的狀態。他足足呆住了五秒鍾,才像離弦之箭一樣衝過去,在飛奔向王子軒的途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對於區啟之出現這種情況,屬於意料之外,他和王子軒初次見麵時劍拔弩張,關係非常緊張。但是,現在看到王子軒遭到襲擊,生死未卜地躺在地上,他徹底失去了方寸。對於這種情況,也屬於清理之中。區啟之從小沒見過那個神秘莫測的貌似是終極罪犯的父親,被母親一個人撫養長大。他曾經聽母親說過,他有一個素未謀麵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那時,他曾幻想過,有一天能見一下這個哥哥。後來,他終於見到了……雖然沒見到本尊,但和哥哥你來我往過過招,他的印象裏,他的哥哥區晟之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他很失落,因為他很孤獨,希望能有一個理解他的人,他幻想著自己的哥哥也許就是那個理解他的人……然而事實是,哥哥區晟之的病比區啟之更嚴重……
不過,王子軒這個人的出現,讓區啟之重新看到了希望。經曆過兩個案子後,王子軒總是尋求區啟之幫助,哪怕是他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案子都會找區啟之。對於,區啟之來說,自己被別人所需要,這便是對他最大的幸福。他一直孤獨,一直希望和別人建立牽絆,然而做了五年牢並且有與生俱來的犯罪天賦的他在害怕,他不知道怎麽去和別人交流。所以,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把別人推開,避免自己傷害到別人,也避免因為被別人拒之門外而受傷。也許,對於區啟之而言,盡管平時還是對王子軒極盡嘲諷為能事,但是在他的內心身處,王子軒更像是一個和他互相吵架的哥哥……
區啟之探了一下王子軒的鼻息:“很微弱,很急促。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且淺,失血休克的表現,看來王子軒也被抽了血。”
看一下脖子:“兩個傷口,傷口大小和人類的犬齒接近,傷口之間的距離和兩顆犬齒之間的距離接近。傷口是頸部靜脈下針以後偽造出來的。看一下,偽造傷口的犯人一定是一個了解醫學的人,偽造的傷口是在下針的靜脈上方製造出來的,厲害的是犯人居然沒破壞到皮膚和肌肉下方的靜脈,甚至周圍的靜脈也沒破壞。所以,雖然有兩個看似很深的類似吸血鬼的咬痕,但這個咬痕的傷口卻沒有多少血。這些血是無可避免的,一定會被破壞的毛細血管的血液。仔細想想,那兩個白衣天使的情況一模一樣。”
趙娜上前:“區啟之,沒事吧。”
區啟之緩緩起身,冷冷地低聲說道:“滾。”
壓抑,隻會讓情感更強烈……區啟之自從出獄以來,就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悲傷、快樂、痛苦、喜悅、愛慕、仇恨……一切正麵或者負麵的情緒都被壓抑著,這些情緒不斷被積累,直到情緒到達臨界點,就會瞬間被一起釋放出來,而這種累積情緒的釋放的表現方式便是——憤怒。王子軒被傷害,作為導火線,徹底讓區啟之的積壓的情緒宣泄出來。
趙娜(不自覺地倒退了幾小步):“你怎麽了?”
區啟之(冷聲):“兵分兩路,你留在這裏,如果有人回來,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給我留住他們。我去醫院去找那群不知死活來這遊玩的家夥。”
趙娜:“你不怕我……”
區啟之(原本說完就往外走,忽然停住腳步,聲音冷至冰點以下):“相信我,你不會想那麽做的!”
趙娜站在原地,看著區啟之脫下風衣,狠狠地甩在地上,露出裏麵黑色的修身襯衫,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看著區啟之徹底消失在自己視野裏,趙娜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世界有許多的人,許多的人有許多的情緒,許多的情緒有許多的表現形式。而區啟之,他極度憤怒的時候,會變得異常的冷靜,頭腦會變得異常的清晰……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案件,盛怒下的區啟之,抓住凶手……隻需要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