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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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斂森醫院公司兩頭跑,此刻,父子倆單獨在病房裏商談。
    下周他就要正式對外宣布自己即將擔任花紀執行ceo的決定,前期準備得差不多,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醫生到了查房趕人的時間,時斂森隻得按時離開。
    他回到家,看見言子承和方喬坐在吧台上喝酒,兩人見了他連忙招呼:“森哥,你這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咱同住一個屋簷下都隔三差五才見上一麵,趕緊的來陪我們喝兩杯。”
    方喬見勢騰出一個位置,讓時斂森坐到自己和言子承的中間,順手幫他準備了杯子,又親自替他斟上一杯酒。
    “謝謝。”時斂森依然不習慣方喬的熱情,嘴裏道著謝,帶著保持距離的意思。
    女人是敏感的動物,這些天的相處,兩人各忙各的,能說上話的時間少之又少,現在能坐下來一起喝杯酒聊聊天已然屬於奢侈。
    “別太辛苦了。”方喬阻止不了自己想要靠近他、對他好的念頭,雖然看出來對方並不那麽領情,可她就是心甘情願。
    “嗯。”時斂森隨意答了句,仰起頭,將酒一掃而空。
    言子承這個大燈泡被他們之間僵持的局麵弄得尷尬,為了促進氣氛,他說:“我們來玩i never的遊戲吧?”
    時斂森抬手看表,不知是否刻意躲避:“快到遛狗的時間了,你們接著喝。”
    言子承挽留:“別啊,就玩幾局!”
    時斂森無法再拒絕,隨他們高興就好,他沒留意到言子承對方喬使了個眼色,這個遊戲像是他們精心策劃過一般,隻等時斂森入局。
    “規則都懂吧?由我先開始?”言子承躍躍欲試。
    時斂森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言子承一上來保守起見,不敢玩得太瘋,假模假樣清了清嗓子,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
    時斂森搖頭表示無趣,方喬默默端起酒杯自罰。
    輪到方喬時,她報複性地學了言子承:“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女人。”
    兩個男人無聲一口悶。
    時斂森不想為難女人,隨口想了個問題:“我從來沒有交往過外國人。”
    言子承咬著牙喝酒。
    方喬到底是女的,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言子承邪惡地眯了眯眼,正聲道:“我晚上從來不抱公仔睡覺。”
    方喬和時斂森同時端起酒杯,方喬偏頭睨了他一眼,笑得直不起身子來,她想像中的時斂森應該是有一點冷麵無情的,不需要太多溫暖和照顧的,卻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童真的一麵。
    “喂,你是不是真的啊?”方喬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時斂森瞧著人高馬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是真的很難想像夜晚睡覺時抱著一個洋娃娃啊。
    時斂森貫徹沉默是金的信條,不承認也不否認,輪到他時也不大不小整了一回言子承。
    最後,大家都玩得挺過癮了,由言子承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就結束。
    言子承一改往日風流模樣,正色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方喬。”
    方喬聞言,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她雙手托腮,一點兒也不敢去觀察任何人的表情。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時斂森頓了幾秒才抬起手中的酒杯,落落大方地喝完最後一杯。
    他的舉動換來方喬紅了眼眶,就連一向不著四六的言子承都安靜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時斂森將最後一滴酒喉。
    時斂森不想讓他們有更深的誤會,當場解釋:“喜歡過,那年我六歲,方喬四歲。”
    一顆心從高空跌入冰冷的海底,方喬笑著聽完回答,咬了咬下唇,將目光大膽地轉向時斂森。
    兩個人的眼裏生出心照不宣的情愫,終於將感情真相於大白,似乎這樣的方式也不賴,不用再迂回和試探。
    愛情讓她變成膽小鬼。
    時斂森給足了方喬麵子,而方喬也不用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患得患失。
    方喬是感激時斂森的,至少他誠懇,即使在最需要利用她的時候,也給了這段無法生成的感情一個純粹的出口。
    方喬知進退,既然時斂森話說到這份上,她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
    時斂森看了下表,每天都是雷打不動的這樣時間點,他要牽著大飛環街去跑一圈。
    “你們先休息,我去遛狗了。”說完,看了一眼始作俑者言子承,意思很明白,誰犯的事兒誰來擦屁股。
    言子承接招,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刻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快去快回,倫家會洗得香噴噴的哦,等你!”
    時斂森直接留給他一個白眼,然後帶著大飛就出門了。
    待門關上,方喬有些吃味地朝言子承抱怨:“再這樣下去,我們要淪落到和大飛爭寵了。”
    言子承安撫失落的方喬:“森哥近期壓力太大,也沒心思顧及兒女私情,你也別太和他較真了。”
    “所以我這不是開啟了守株待兔的戰術嗎?”方喬自嘲,從小到大,她也就為了時斂森這麽個男人自貶身價,學會了忍氣吞聲。
    “嗯,守得雲開見月明,守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言子承沒個正形,越說越離譜:“這次被森哥逃過一截,下回我保證灌醉他,讓你們倆先生米煮成了熟飯再說,讓26歲的時斂森喜歡24歲的方喬。”
    方喬笑起來,笑容苦澀,反問他:“你和他認識那麽久,你覺得時斂森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嗎?”
    “我覺得吧,你也不用太自我否定了,森哥指不定還是喜歡你的,隻不過他現在處於特殊時期,感覺和你在一起會矮人一截,你說他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情懷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嗎?”
    方喬想想,言子承的話不無道理,所幸不再徒增煩惱,讓時間說真話吧。
    他們談天說地,聊到很久才收場,一直到淩晨過後時斂森還沒到家,方喬擔心地問:“他遛狗的時間很固定,這都超過半小時了怎麽還不回來,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
    言子承見時斂森的手機扔在吧台上,被方喬一說確實可疑,二話不說抓起沙發上的外套便跑了出去。
    時斂森遛狗的路線很固定,一大圈繞下來,快要回家的時候,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警報聲響。他自然沒什麽好奇心,可是一百來斤的大飛喜歡多管閑事,一個勁扯著繩子,大力拉著時斂森要往聲音源頭尋去。
    一人一狗趕到現場時,才發現有個身影纖弱的姑娘被個壯漢攔住去路,兩個人有肢體上的衝突,而發出警報聲響的是一個小小的淡藍色盒子,此刻靜靜躺在路燈下。
    深夜十分,這條小路上別說是個人了,連鬼都捉不出一隻。
    大飛拚命叫著,上攛下跳,而時斂森也飛奔過去,歹徒到底膽小,看情況不妙,連忙拔腿就跑。
    他跑,時斂森就追,心想不能放過這樣的人渣,定要將他繩之以法才罷休。
    林鹿渾身發顫,見到來人,心中感激萬分。因為時斂森的及時出現,她並未損失什麽財物,隻是在撕打的過程中,她難免受些皮肉之痛。她倒是不含糊,平複了一下情緒,掏出手機就報了警。
    時斂森也不知上輩子欠了什麽債,回國短短一個月多的時間,已經出入警局兩次了。
    對了,時斂森思細級恐,怎麽又是她?
    兩次出入警局,都是為了她,又都不是為了她。
    配合簡單的調查後,他們一前一後走出了派出所大門,時斂森步子非常快,手裏還牽著一條狗,狗慢吞吞走著,而他十分不滿地回頭瞪它一眼。
    身後的人與他隔著三四步路的距離,路燈下的那張臉,蒼白惶恐,嘴唇幹澀,仿佛隨時隨地能向前暈倒在他懷裏。她的眼睛最是清透,像一汪泓水,卻在此刻,偏偏波瀾壯闊起來。
    林鹿扁著嘴,見時斂森停下步子,私以為他在等自己上前,於是跨步上前,鄭重其事地向他道謝。
    今夜遇到時斂森,算她福大命大。
    時斂森可有可無應了一聲,他不擅長回應別人的好意,繼續換上平日裏刻薄的語氣,冷嘲熱諷道:“你膽兒也太肥了,康莊大道你不走,非得走羊腸小道是嗎?”
    林鹿“咦”了一聲,一時聽不懂話語裏的玄機,隻覺得忠言逆耳。
    時斂森麵對林鹿,心情複雜,不欲多言,責備了一句也已經足夠。可最後到底於心不忍,多嘴問道:“敢一個人回家嗎?”
    問完就覺得自己學了大飛愛多管閑事的毛病,時斂森心想,如果她敢回答敢的話,他保證打不死她。
    見林鹿想要點頭時,他朝她一個瞪眼,害她僵在原地,情急之下連忙搖了搖頭。
    派出所離他們的住所隻隔兩條馬路,兩個人默契地朝歸閣的方向走去,大飛走在他們中間,發出憨厚的呼吸聲。
    這樣的聲音,在這個夜晚,仿佛是呼之欲出的暖氣,一直漫延至林鹿的心裏。
    雖說歸閣和東城花園距離近,但兩處有著天壤之別。
    時斂森甚至不相信,這年頭的住宅小區,居然有歸閣這樣連物業和保安都沒有的地方。
    為了保障林鹿的人身安全,時斂森索性送佛送到西,一直將林鹿送到了家門口。
    林鹿住的是老式小區,他們隻能走樓梯上去,走道狹窄,燈泡好一隻壞一隻,感應還差,光線昏暗。兩個人並肩走著,林鹿忽然生出想要伸出手去挽時斂森的衝動。這時候,這個念頭越來越重,上一秒還被她扼殺掉,下一秒就又彈出來。
    這個念頭如此反複,反複到她的手都在不停發抖,潮濕發黴的樓道裏,她雙手雙腳冰涼,隻剩一顆心是滾燙的。
    想來,她仿佛因禍得福,著了魔一般不受理智控製,她竟然色膽包天打起了時斂森的主意。
    雖然,她確實暗自喜歡著他。
    林鹿想得失神,一個不留意腳下踩空了台階,她以一種狼狽的姿勢被身旁眼疾手快的時斂森撈住。他長臂攬過林鹿的腰,因為下意識的舉動,他也沒留意力道,手掌的五指因用力過度而深深陷在林鹿的骨肉裏。
    她太瘦了,手感不佳,時斂森在心裏打了個差評,隨即將手移開,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斂森明白林鹿的心境,一個小姑娘在外遇到歹徒,這會兒失神落魄也屬人之常情,便沒將這樣的小細節放在心上。
    林鹿被安全送到家,複又道謝,見時斂森不冷不熱,倒也習以為常了。
    “你等一下可以嗎,我有東西要給你。”林鹿說完,眼神裏流出來期待。
    時斂森好奇,非親非故,素不相識的,她能有什麽東西給自己。
    “給我東西?”他重複她的話。
    林鹿但笑不語,摸出鑰匙開了門,像隻兔子一樣,飛快地攛進了屋,又迅速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瓶裝東西遞到時斂森麵前,看著黑不溜秋的,惹人嫌棄。
    “這瓶牛肉醬是我媽媽做的,味道還不錯,沒有添加任何防腐劑,所以保質期很短,你拿回家嚐嚐味道。”林鹿說得一臉誠懇,她沒有貴重的東西回報時斂森的救命之恩,但她已經極力拿出自己認為最好最稀有的東西給他,希望他收下這份心意。
    時斂森啼笑皆非的接過牛肉醬,接過之後才發覺自己不可理喻,分明應該在第一時間拒絕的。
    他想,也許是被她眼裏閃閃發光的執著所打動,這樣熱忱的眼神讓他有了一絲心軟和好奇。
    。
    。
    .
    作者的話:牛肉醬小姐&失戀森先森~~
    男女主角的對手戲加強咯!!!各位小天使們趕緊的跳坑跳坑跳坑!!!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麽麽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