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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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胡菀柔果然早早去到文輝殿,一切似乎回到之前,又有些東西不太一樣,到底有了之前的事情,她做事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朱瞻基看在眼中,不過什麽也沒多說,巳時兩刻左右,想著朱瞻基一上午會有些乏,胡菀柔說:“殿下,秋寒幹燥,我去做桂圓紅棗銀耳湯給您嚐嚐?”
“好啊。”
朱瞻基笑著應允,胡菀柔便去到小廚房,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胡菀柔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有一個盒蓋的青釉細瓷碗,一旁是一個放了銀針的小碟,還有一個小盅。
“殿下,做好了,先休息一下吧。”
胡菀柔說著去把托盤放到文輝殿一側的小幾上,朱瞻基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頸,起身去到小幾前,看胡菀柔打開青釉細瓷的蓋子,用湯勺攪了一下裏麵的羹湯,然後舀起一勺湯羹倒到小盅裏,接著拿起銀針。
正當胡菀柔要把銀針放到小盅裏的湯中的時候,朱瞻基開口阻止說:“我說過你端給我的東西,不用試毒,你如果哪天想要毒死我,我給你機會啊。”
“殿下!”
他又這樣說!胡菀柔心中氣惱,之前喝湯藥的時候也是這樣阻止自己,自己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還傻傻的聽他的話,這一次,才不去犯傻了。
胡菀柔有些嗔怪他:“殿下還是小心點吧,萬一跟這次一樣,就算是每次我都試過,畢竟量少,殿下還是聽話吧…”
著她因為羞惱著急而有些泛紅的臉,朱瞻基心中突然有個壞而有趣的想法,他撇撇嘴:“可有些毒,銀針試不出來的。”
“那怎麽辦?”
朱瞻基走到小幾旁的椅子上坐下,和善的笑著對胡菀柔說:“過來,我教給你一個新方法。”
胡菀柔毫無防備的走過去,見朱瞻基竟然拿起小盅中的湯喝了下去,她正詫異的想要阻止,卻冷不丁被朱瞻基猛地一帶,她就那樣毫無防備的跌坐到他的腿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一手撫住她的脖頸,接著便吻上了她的唇。
“嗯…”
他剛剛喝下的那口溫暖甜蜜的湯汁,就那樣緩緩的渡入到她因為吃驚而微微張合的嘴唇中,無法抗拒。
將湯汁渡入她的唇中,朱瞻基也沒有鬆開,他留戀她的溫柔柔暖,貪戀她身上淡淡的合歡花香。
胡菀柔直接就傻掉了,她實在想不到他說的試毒方法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過來,她忙伸手去推他扶在她脖頸麵頰上的那隻手,可她的那點力氣根本就憾不動他。
意識到反抗是沒用的,胡菀柔隻能停止掙紮,順從的閉上眼睛,忍著幾乎窒息的悸動,把那些濃甜的湯汁慢慢咽了下去。
看著她的反應,朱瞻基很是滿意,他輕輕的離開她的唇,不忘將她嘴角的汁液拭淨,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有毒麽?”
“沒…沒有…”
這般的羞死人的做法,胡菀柔不敢抬頭看他,臉紅的像遠山的那片楓葉,說話的氣息都是糯糯的了。
朱瞻基卻有些得意,他嘴角含笑的說:“下次記住了,如果你拿給我的東西要試毒,就這樣試。”
“殿下…”
他這也太壞了!哪有這樣的?胡菀柔有些氣嬌嬌的撅嘴,可人還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攬在懷中,胡菀柔不敢多說話。
“其實,他們懷疑你給我下毒,你一點也不冤枉!”
聽了朱瞻基這話,胡菀柔詫異的抬頭,見他眼底深處似乎含了無盡的情緒,還有那麽一絲悵然:“這‘毒藥’,你一直在給我吃,‘毒’的我的心都亂了。”
似乎聽懂了他這句話的深意,又似乎並沒有聽懂,他那樣貼近的看著她,她的慌亂和羞怯無處躲藏。
氣息糾纏處,兩人都有些忘記了何時何地,朱瞻基重又輕輕俯首,吻住她餘紅未消的粉唇,這一次,胡菀柔沒有抗拒,也無力抗拒,之前推拒著朱瞻基的那隻手,緩緩向上,攬住了他的脖頸,生澀的回應他的熱切。
秋日溫馨而靜謐,就連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兒似乎也羞赧的躲了起來。
呼吸漸漸急促而越加熾熱,身下有些東西慢慢抬頭,坐在朱瞻基腿上的胡菀柔驚覺變化,忙用力推開一些兩人的距離。
朱瞻基也意識到再挑/鬥下去,先失控的就是自己了,他放開她的唇,用力抱著她,俯首在她頸窩處,深深呼吸兩口,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胡菀柔趁機倉惶而尷尬的掙紮起身,匆匆說了句:“湯涼了就不好了,殿下趁熱喝吧。”轉身便跑出了文輝殿。
隻餘下朱瞻基看著她的影跡,笑得開心而滿意。
有了上午的親近,胡菀柔下午借口不舒服沒敢來文輝殿,金英伺候在側,朱瞻基雖然沒說什麽,卻一下午悶悶的,有些了無情趣。
用完膳後,朱瞻基吩咐金英說:“晚膳後,我要臨摹王羲之的字,讓菀柔到小書房去準備吧。”
“是。”
這一次,胡菀柔倒也聽話,晚膳後,便來到小書房準備朱瞻基用的東西。
朱瞻基沐浴過後,隻穿著睡衣披了一件夾棉披風來到小書房中,到底是夜裏,還是這樣穿著舒服點。
隻是隨著夜色漸濃,朱瞻基有些後悔自己讓她晚上到寢殿伺候了,簡直是在折磨他自己,加上上午那一幕總在他腦中回旋,別說寫字了,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看著皇太孫心不在焉的樣子,胡菀柔沒有多話,上午那一幕總讓人心裏有些怪怪的,她見自己沒什麽事,便走了出去,朱瞻基也沒有阻攔,知道她應該還不至於大膽到就敢這樣離開的。
果然不一會兒,胡菀柔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把茶杯放到案牘一側說:“殿下,我做了安神茶。”
“嗯。”
有些猶豫的,胡菀柔還是開口問:“殿下之前吃下去的那服藥不知道有沒有毒?”
其實本來上午想問的,可被他那樣一鬧,哪裏還敢問,不問吧,她又有些擔心。
朱瞻基聽她這樣問,想了想把毛筆放下,抬頭很認真的看著她說:“你端給我的那兩碗應該都有毒,不過藥量不大,不足以致命,身體裏卻有餘毒。”
一聽是這樣,胡菀柔擔心起來:“那怎麽辦?”
有些曖昧的貼近她,朱瞻基低聲說:“子寧說,隻有雲雨之歡中的處子之血,才能徹底把餘毒解除。”
說起來,朱瞻基也覺得自己真是過分了,騙她似乎從來都不會臉紅的,可能是她太好騙了,他有時候就是忍不住要逗她,看她被自己逗得手足無措的樣子。
胡菀柔一聽,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懷疑皇太孫不安好心,故意這樣說,皺著眉頭懷疑的問:“世間哪有那麽奇怪的解毒方法?”
“你是在懷疑子寧的醫術麽?!”
“不敢。”
胡菀柔對劉子寧還是很感激的,她的臉又有些紅了起來:“那殿下快點去找個…找個…”
“處子”兩個字,她有些說不出來,朱瞻基忍著心中的笑意,一臉的可憐兮兮問:“你願不願意給我?”
胡菀柔一怔,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拍腦門說:“對啊,孫姑娘好了,孫姑娘肯定願意。”
她想著之前金英說皇太孫把孫玫璿帶到宮裏的那晚,他是一個人住在了文輝殿中的,那也就是說,那晚什麽也沒發生了,孫玫璿也就還是處子之身了。
“嗬,早晚不被你毒死,也得被你氣死!”
朱瞻基一聽卻是來氣了,且不論自己與玫璿有沒有發生過,胡菀柔你怎麽才能開竅?!
“真是…我要睡覺!”
賭氣的,他瞪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小書房,去到床榻邊,解下披風仍在一邊,往床上一趟,隨意的拉過錦被蓋在身上,賭氣的翻身向裏躺著。
知道他生氣,胡菀柔還覺得委屈呢,讓你找孫姑娘不好麽?大家都知道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你們感情那麽好,你中了毒,讓她為你解毒不對麽?再說了,那種事,事關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反正她是要做你的妃子的,自己哪兒錯了?
可是見朱瞻基這次似乎真的有些生氣,她輕步走過去,撿起他仍在一邊的披風放到屏風一側的衣架上掛了起來。
見朱瞻基後背的錦被被角折在裏麵,她又坐過去,輕輕的把被角鋪開,為他蓋好,正要收回的手卻一下被朱瞻基握住了。
他依舊麵向裏麵躺著,沒有回身去看她,隻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後語氣很認真的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中了毒,需要你這樣為我解毒,你會願意麽?”
雖然他沒有回過頭來,可從他的言語間,胡菀柔聽出他的認真,其實,若真的是這樣,她肯定是會願意為他解毒的,甚至於,她心中希望自己是唯一可以為他解毒的那一個人,那樣,她就有理由去違背父親的叮囑,也不用覺得因為委身於皇家的人,而愧對姐姐了。
見她沒有立刻回答,朱瞻基有些失望,正要鬆開手,胡菀柔嘴角含了一抹笑意,溫柔而堅定的回答說:“我…願意。”
丫頭,知道麽,你給我下的“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不過有你的這句話,我可以再多忍耐一些,直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