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人類藥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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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夜幕中到處是搖動的影子。雨水在街上蔓延,泛著清亮的光澤,消失在看不見的角落。
一個多小時後,通緝犯出現在一間密室中。四周的陳設如同一間化學實驗室,中間有一條傳送帶,傳送帶的一頭連接著一張床,通緝犯渾身赤裸躺在上麵,胸膛平穩地起伏著,身上插滿了管子。傳送帶的另一頭通向黑暗深處一個類似高爐的裝置。
隔著玻璃窗,羅堪靜靜看著室內。
此時站在窗後的他,不再是那個三十來歲高大俊朗的酒吧老板。
此時的羅堪露出了真麵目。
他的臉頰、嘴唇、耳朵甚至鼻翼和眼皮,布滿了針眼,顯得怪誕醜陋。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同樣有密密麻麻的孔眼,有些孔眼較大,結了血痂,有的則是深淺不一的肉痕,有的孔眼距離太近,扭結成小疙瘩,而有的孔眼仍然滲著血跡,仿佛死不瞑目的屍蟲。
他的視線透過朦朧的光線,望著那個通緝犯。通緝犯似乎在微微蠕動。
一個禿頂男人慢慢走到羅堪旁邊,欠了欠身,幹巴巴地笑一笑:“咯咯咯,將軍,您今天抓的這個材料相當不錯。”
羅堪並不看他,仍然望著室內,問:“時間還不到嗎?”
“化學藥劑充分清洗他的身體,這樣才能保證純質。”藥劑師說。
“還需要多久?”
“到淩晨五點二十分。”
那條傳送帶開始移動,羅堪那陰鶩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原本迷蒙渙散的眼神,倏忽間變得淩厲,森寒的眸子裏射出詭異光芒。
傳送帶緩緩前移,不久,通緝犯消失在黑暗盡頭。
羅堪閉上眼睛,唇角痙攣,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
最近十年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適應陸地生活,這座城市隻有在雨季時,才能讓他舒服一些。身旁這個藥劑師是他雇傭的第五個,還算滿意,因為這家夥給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確:人渣。
室內的傳送帶停了下來,另一邊的黑暗中傳來輕微的哢嗒聲。
那名藥劑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進去了,正在操作設備。羅堪隱約聽到一聲慘叫,不一會兒,黑暗中閃過一片暗紅色光芒。那是一套隔絕空氣的裝置,正在對材料進行熱化學加工。
人渣煉製人渣兒。想到這裏,羅堪牽了牽嘴角。
終於,那片光芒消失了。
再經過一係列運轉,室內的哢嗒聲變成了輕微的震動,夾雜著機器的鳴叫聲。
羅堪繼續等候。
那具材料分解後,會產生少量粉末狀的固體物質,做成一粒粒黑色的膠囊。
這便是羅堪的“補品”。他服用膠囊,用來補充體內微元素,維持穩定能量。
那名藥劑師又回到了羅堪身邊。
羅堪轉過那張遍布針眼的臉。盡管藥劑師早已看慣了,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那些針眼、血痂、肉痕,還是禁不住一陣寒意席卷全身。
似乎為了轉移尷尬的氣氛,他討好地說:“你家裏那個女人……噢,叫薛小蓮吧。”
“怎麽了?”羅堪漠然問。
“她出門散步時我見過兩次,好像不滿意現在的生活呀,老是吊著臉。嘖嘖,我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麽鬼心思。”藥劑師熱切地問,“要不要給她配製一副藥?”
“什麽藥?”
“乖乖藥。每周注射一次,能管一個禮拜,溫順極了。”
羅堪看著藥劑師,沉默片刻,嘴角牽了牽。“難怪我的侍衛討厭你,你確實是人類中的敗類。”
“謝謝。咯咯咯。”
“如果我養的女人,需要每周注射藥物來控製,那不是對我的侮辱嗎?”
藥劑師愣了一下,馬上擠出幹巴巴的笑容。“您說得對,將軍。整個九淵市都在您的掌握中,還有什麽控製不了的?”
“不過,說到配藥,”羅堪忽然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我需要除掉一個人,你能提供什麽藥啊?”
藥劑師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問道:“在哪裏使用?除掉什麽樣的人?有什麽要求?”
“在誅鮫士總部的學習班,除掉一個黑鮫人。要求是手法隱秘,但結果要有震懾力,要讓其他人感到害怕。”
“噢,將軍要放一個大呲花!”藥劑師簡直手舞足蹈了。
“你有方案嗎?”
“信手拈來啊,將軍。”藥劑師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三個玻璃瓶擺在桌上,又從口袋掏出一張處方單,比劃起來:“這是最新研製的三種藥,您請看——”
編號cx725藥物:隻需1劑0.8毫克/公斤,茶水送服。服用者的身體外觀沒有任何異常,6小時後,患者自覺顱內有一塊小石頭壓著,腦部掃描並無異物,但感覺那塊石頭越來越大,腦血管爆裂而死,死時臉色發青,狀如厲鬼。
編號a16藥物:50毫克劑量,入酒服用,不出3小時,病者全身就像生了疥癩,遍體發癢,必須用竹片持續拍打,才能好受一些。打到最後,皮膚肌肉枯焦零落,死時的樣子,就像枯死的樹皮一般。
編號t247藥物:0.1克一片,入湯服用。此藥入湯,味道非常鮮美,喝湯後一個小時,腹中生出菌蟲,狀如小甲蟲,不到二小時,菌蟲都在五髒中鑽鬧,最後全部從七竅爬出來,死時極痛苦。
……
“將軍我還有……”
“夠了。”羅堪把處方單還給藥劑師,“就用a16。”
“好吧好吧,咯咯咯。”藥劑師把處方單折疊起來,收進口袋,忍不住咕噥道,“其實t247最好玩,我給它起了個好聽又通俗的名字:孕甲丸。但是要夠級別才能享用。二馮兄弟臨死前,就是這樣款待的。”
羅堪陡然投來森寒的一瞥,臉頰、嘴唇、耳朵上的針眼似乎瞬間綻開,在燈光下泛著光澤,仿佛屍蟲上流出了殘血。
藥劑師嚇得頭皮都快裂了,禿頂上竟出現了細小的波紋。
羅堪問:“你怎麽知道二馮兄弟?”
“將軍您忘了……上次您讓我提供藥物,屠侍衛就在旁邊跟您念叨。他從來沒把我當個玩意兒,所以……”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就替你挖掉它們。”
“我該死,該死。”藥劑師帶著哭腔,抽了自己兩耳光,“讓我賤!讓我賤……”
羅堪已經走了,身後的地板上留下一些黏液,形成一道彎彎曲曲的汙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