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泄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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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最注意到赫蕭的三個特點:首先是赫蕭拿在手上把玩的火柴盒。
    赫蕭決定與孔最合作,二人在海邊再次見麵時,赫蕭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哪裏有賣火柴的?”
    孔最從來沒聽過這麽奇怪的合作宣言。但火柴那東西確實不好買,幾經周折,在一家舊貨市場找到了。孔最不知道6毛錢一盒火柴有什麽用,也許是一種情懷。
    第二個特點,赫蕭有時從褲兜裏掏出一條手帕,但從不拿出來,抽出一半,在指間捏著,雪白的一角上繡著淡淡的梅花。他總是捏一會兒,把手帕塞回去,茫然的神色中透出莫名憂傷。
    第三個特點,是赫蕭在抑製某種痛苦。有時在他走過的地方,會留下硬幣大的一片血跡,不知是從袖口裏流出來的,還是鼻子裏的血,看不出痕跡。
    居然連一滴血的流痕都看不到。這個人的極致冷靜與細微處的自律克己,讓孔最感到不可思議。盡管隻相處了很短時間,孔最確信,這個人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三七粉,以前孔最認為三七粉就是他心中的巔峰。
    不過,孔最不會因為讚賞赫蕭而靠近他。赫蕭背後是黑鮫人,如果自己不小心,很可能被黑鮫人控製。所以孔最與赫蕭至少保持三步距離。
    親密協作,但井水不犯河水。
    晚上,孔最帶著赫蕭來到了大耳桑的住處。
    孔最把胳膊下夾著的快遞包放到桌上,直接問:“歐陽紅葵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大耳桑露出一臉痞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燦樟路的飄香小食店,我冒著生命危險通知了你,咱倆的交易已經結束。”
    “過後我又問過你,你說什麽都不知道。”孔最說。
    “對啊,那你還親自跑來?”大耳桑說著,扭臉瞥了赫蕭一眼。
    赫蕭站在孔最側後方,腰身挺拔,用眼中的虛光看著窗外的夜幕,一隻手背在身後,手上轉動著火柴盒。
    孔最說:“我再問你一遍,歐陽紅葵……”
    “問我沒用,上次在燦樟路,葵叔懷疑我向你泄露了消息,已經恨透了我。”
    “是嗎?”孔最語氣一轉,冷冷地說,“你得好好管一管你手下的蚊子。我給你的建議是,每隔三個月,邊緣的蚊子群需要重新整頓一次。”
    “什麽意思?”大耳桑直起脖子。
    “你的蚊子在消防栓附近晃悠,任務是傳播幾個消息,其中比較清晰的是三個關鍵信息:魚皮娃娃的院子,水怪,北草灘集市。”
    “這……是我的生意密碼。”
    “嗯,蚊子們當然不明白什麽意思,他們隻是按你的吩咐去辦。我也不明白,我就跟著轉悠,並且打聽了一下,二十八號北草灘有集市,那天我就去了。”孔最傾了傾身子,“你猜我看到誰了?”
    “……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看見了歐陽紅葵、聶深、一個女孩和一個光腦殼的壯漢。當然,還有這位朋友。”孔最側了一下頭。
    赫蕭走到桌旁,看著大耳桑。大耳桑的脊梁骨浮起一片寒意。
    赫蕭走近的同時,孔最有意無意地挪開一步,接著說道:“你幫聶深設陷阱,害得這位朋友損兵折將,差點兒把他也弄死。”
    “我是做生意的,隻按顧客的要求辦理業務。”大耳桑氣勢洶洶地說,“我是跟信使家族學的!”
    孔最愣了一下。
    大耳桑叫囂道:“信使家族會去管顧客做什麽嗎?”
    孔最扭臉看了看赫蕭。
    大耳桑進一步發出義正辭嚴的聲音:“下次咱倆做生意,我一樣會保障客戶權益!”
    “這個人太吵了。”赫蕭淡漠地說,“北草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要談的是下一步——聶深在哪裏?”
    “對,不問歐陽,問聶深,他倆穿一條褲子。”孔最醒過神了,“大耳桑,我們現在跟你談生意,告訴我們聶深的消息。”
    大耳桑笑了:“對不起,你提出的交易會損害顧客利益。我手上有別的項目咱們可以談談……”
    孔最生氣了。但他知道大耳桑是個難纏的家夥,除了黑鮫人和誅鮫士,他對任何人都敢撅腚扭胯。
    赫蕭從背後伸出手,亮出了火柴盒。
    孔最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赫蕭。
    赫蕭彎腰湊近大耳桑,淡漠地說:“人身上有七十七處弱點,正好是一盒火柴的數量。”
    “你幹啥?”
    大耳桑從椅子上挺身,卻被赫蕭劈手打下,跌回座位。
    嚓啦一聲,赫蕭劃著火柴,對著大耳桑的鼻尖烤起來。
    “這兒的感覺很靈敏,兩根火柴就能烤熟。”他用火苗燎動著。
    噝噝的灼烤聲,冒起輕煙,鼻尖變得腫脹發紅。
    大耳桑的肚子猛地一挺,發出一聲怪哼。赫蕭鬆開手,火柴餘燼丟到地上。
    孔最目瞪口呆地看著。原來這就是情懷?
    赫蕭說:“我隻想知道聶深的消息。”
    嚓啦一聲,他又劃著第二根火柴,湊近大耳桑。
    大耳桑掙紮著:“唔唔唔……我……”
    赫蕭扔掉火柴。“你想說什麽?”
    “唔唔唔……孔最你知道我的原則……我和客戶哪怕隻是口頭約定,也不會泄露消息……我是中立派……你希望我下次泄露你的秘密嗎?”
    孔最吸了口氣,沉吟片刻。“赫蕭,他說得在理。”
    赫蕭扭過臉看著孔最。
    孔最說:“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