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隱匿在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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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深鎖定的核心區域,在一條巷子裏,名叫武舉巷。
    之前在九淵之底,聶深從幸福愉快那裏得到了三個重要信息,表明符珠哩藏身的地方,必然是“人跡罕至,環境溫度低,同時還有水”。
    可以肯定的是,那地方肯定是在地下,而且是沒人能到達的地方。至於環境溫度低,這個比較費解,城裏什麽地方很冷?尤其是六月上旬,要能結冰的地方。
    聶深想起葵叔曾經提過,九淵城有一條通道連接冰窖,原本是儲藏冰塊的地方。早年間的王公貴族夏季用冰,便是從冰窖裏取用。其實從周朝開始,朝廷便設立專門官吏負責藏冰,叫作“淩人”。每到一年最冷的時節,淩人就組織臣民到水質好的地方鑿冰采集,每年需要一千個冰塊,直徑三尺,厚一尺五寸,藏進冰窖裏。到了來年端午節前後,舉行頒冰儀式,朝廷按官員的級別把不同重量的冰塊分給臣僚,以示榮耀。那樣一塊冰,比同等的金磚珍貴。
    可惜聶深不知道冰窖的具體位置。連日來在市井街巷查訪,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大概知道一些傳說,但同樣講不清楚。
    於是聶深來到圖書館,找來全套《九淵市地方誌》,按照朝代順序仔細搜索。在查閱街市名稱時,忽然發現一個信息:武舉巷的得名,是因為明朝嘉靖年間,那裏出過一位武舉人。然而在宋朝時,這地方名為“冰窖巷”!
    這麽一條毫不起眼的巷子,居然有這麽大的來曆。如果在宋朝,這裏可是皇家儲冰重地。
    這一刻,聶深的心裏咯噔一聲。
    找到了。
    隱匿在冰窖巷的符珠哩,正蜷伏在一個冰冷至極的角落。
    聶深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與符珠哩同歸於盡,還給這個世界一個安寧。
    根據記載,宋朝時,巷子的北邊有淩人藏冰的冰窖,卻不知如今是什麽情形。聶深立刻從圖書館趕到北郊,穿過潮興海鮮市場,前往武舉巷。他察覺後麵有人跟蹤,認出是銀子彌。這丫頭冤魂不散,還帶著爾雅,聶深怎麽都甩不掉。
    聶深無法給銀子彌解釋,如果銀子彌知道了他是來尋找符珠哩的,肯定要參加。然而冰窖底下究竟有什麽,聶深也不知道,不能無端將銀子彌拖入危險中。
    聶深抄近路,從海鮮幹貨店的後門鑽出去,以為那座露天浴室能擋住銀子彌的腳步,不料銀子彌根本沒當回事兒,繼續放飛自我。
    聶深快步走到巷子的東南邊。古代藏冰的冰窖在巷子北邊,他故意繞一下,以幹擾銀子彌的視線。
    巷子的格局早已和古代不同了,小路縱橫交錯,如同蜘蛛網。聶深估計地下冰窖的通道也是錯綜複雜的。
    他沿著一條彎曲的小路往前跑。不時閃現的路牌歪歪斜斜,到處可見賣水果和鮮花的攤子,空中飄浮著香味,似乎在炒製什麽東西。房子之間的牆壁上綠樹掩映,鳥鳴聲不斷,夾雜著風吹樹葉的唰唰聲。
    透過這些聲音,聶深的耳朵捕捉到後麵的腳步聲。他忽然皺一皺眉頭,聲音來自三個方向,至少有七八個人,顯然不對勁兒。聶深跑到一戶人家門前,借助高大的綠植掩護自己,往巷子裏張望。
    很快,銀子彌的身影出現了,旁邊跟著爾雅。兩人奔著聶深消失的方向追來。
    突然間,斜刺裏衝出四個黑影,麵目猙獰,揮刀砍向銀子彌。
    銀子彌扭身避過,怒喝一聲:“黑鮫人!”
    “女誅鮫士!哈哈哈……”為首的小頭目得意大笑,“今天撿著寶了!”
    “還有白脖兒呢,今晚上可有事做了!”
    這些都是效忠於符珠哩的黑鮫人,一路跟蹤銀子彌而來。此時猛撲上前,圍住銀子彌和爾雅,舉刀便砍。銀子彌要保護爾雅,手腳受製,勉強應付著。爾雅很緊張,卻並沒有恐慌失神。她雖然缺乏武力,但天賦敏捷力,以及長期磨練出的應戰力,與銀子彌一起周旋時,密切留意黑鮫人的動作,及時閃避。
    黑鮫人圍成一圈,步步緊逼。一個家夥正要揮刀向前,突然遭到猛擊,身子後仰,翻倒在地。是聶深衝了過來,臉上蒙著一塊布。
    “聶……”銀子彌喊了半聲,止住了。
    聶深揮拳橫掃黑鮫人。那個小頭目忽然一臉困惑,打量著聶深,被聶深一拳擊中胸口,摔倒在地,猛地喊了一聲:“少尊主!”
    “什麽,少尊主來了……”
    聶深隻好扯掉臉上的布,正要說話,小巷另一邊又跑來三個黑鮫人。
    “少尊主,我們等了很久!”
    這場麵太像是聶深故意設置的埋伏圈,引誘銀子彌落入陷阱,然後召喚黑鮫人前來收網。
    黑鮫人單膝跪地,向聶深致意。
    銀子彌內心痛苦,卻沒有失去理智,抓住這機會,拉著爾雅轉身便跑。
    “哪裏逃?”
    又衝來三個黑鮫人,將出口封死。
    聶深厲喝道:“都退下!”
    話音未落,隻聽一個更加暴裂的聲音吼道:“聶貴賓,你咋不學好?”
    隻見魯醜橫著衝過來,撞翻兩個黑鮫人,揮起熊掌猛打。
    銀子彌喊道:“魯醜,保護爾雅!”
    “嗨,來啦!”魯醜把一個黑鮫人撞到牆上,然後衝過來接應銀子彌。
    銀子彌把爾雅交給魯醜,自己衝入戰陣。
    巷口的劉文基跳下自行車,對著車輪猛跺兩腳,眨眼的工夫,把一個車輪卸下來,並拆掉了車梁。車輪是一副盾牌,車梁鋼管則是他的武器。
    劉文基猛跑三步,一腳蹬在牆上,借勢一個大回旋,從空中飛落下來,一棍打在黑鮫人的腦門上,梆地一聲震響。
    劉文基瀟灑地甩動雞窩頭,沒忘了朝銀子彌說一聲:“對不起組長,來晚了。”
    “當心!”銀子彌喊道。
    劉文基聽到腦後一陣銳風襲來,勉強側過身,卻已來不及躲避。銀子彌距離他三四米,伸出手卻無能為力,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嗖——卟!
    那黑鮫人猛地翻倒在地,後背上插了一把刀。
    赫蕭走過來,從死屍身上拔出月牙刀,提在手上。刀鋒滴著血,赫蕭看也沒看屍體,隻將冷冷的目光投向聶深。
    上次的分別,還是在千步沙之戰中。
    此時相隔七八米,聶深的身旁守著三個黑鮫人,雙方涇渭分明。
    這情景已經無需多言。赫蕭揮刀直取聶深。月牙刀寒光閃閃,似乎感受到黑鮫人少尊主的存在,而激發出無比的戰力。
    “保護赫大士!”銀子彌大喊。
    赫蕭的身體尚處於康複之中。劉文基立刻奔過來。
    赫蕭舉刀砍向聶深。黑鮫人應聲而動,迎戰赫蕭。這時劉文基也到了,速度極快,撲近一個黑鮫人,用車輪盾牌猛擊黑鮫人的腹部,另一手將鋼管猛戳到黑鮫人的胸口,手腕一轉,向上一撬。
    黑鮫人轟然倒地。
    赫蕭也揮手砍翻一個黑鮫人。
    “殺!”
    又有幾個黑鮫人從巷口衝來。
    同時有兩名誅鮫士聞訊趕到,投入戰鬥。武舉巷一場廝殺,天昏地暗。
    所有的誅鮫士都盯著聶深。銀子彌和爾雅雖能感覺到聶深的無奈,可有什麽辦法呢?聶深是黑鮫人的少尊主,每個有上進心的誅鮫士都想宰了他載入史冊。
    赫蕭一刀劈向聶深。聶深撞開赫蕭的手腕,低聲說:“有誤會。”
    “跟我回去解釋。”赫蕭冷然說道。
    “符珠哩就在……”
    “保護少尊主!”黑鮫人擁上來,亂刀砍向赫蕭。
    “撤!”聶深突然喝道。
    他根本無心戀戰,找到符珠哩才是重點。巷子裏這麽一鬧,很可能驚擾了符珠哩,再耽誤下去,老鮫怪又會溜掉。
    黑鮫人的小頭目收到指令,忙說:“護送少尊主撤退!”
    一群家夥護著聶深,且戰且退,去往巷子出口。
    赫蕭也有大事要辦,符珠哩就在這一帶。於是放棄追擊,與銀子彌等人會合,先派魯醜護送爾雅回到憶蘿茶塢,赫蕭和銀子彌、劉文基去搗毀符珠哩的藏身處。
    巷口,聶深擺脫了那群黑鮫人,急速趕往巷子北邊的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