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煙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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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內,安勇已經等候多時了。
    天一黑,安勇就遵照薛小蓮的指令,安排人員盯住院子裏的下水井,準備活捉聶深。這口井是與外界連接的通道,聶深企圖混進研究院,這就是他的入口。
    薛小蓮唯一的要求是用最小的動作換取最大的成功,不能讓聶深展開強烈反抗,以防驚擾了符珠哩,引起更大的麻煩。
    安勇做足了準備。午夜過後,他終於聽到地下傳來異響。
    他的手下報告:根據熱源感應儀的反應,來的是兩個人。
    井蓋下麵,聶深與赫蕭一前一後攀上扶梯。聶深一邊向上爬,一邊側耳聆聽,任何一絲響動都不能疏忽。外麵很安靜。但有點太安靜了,往常應該有巡邏隊。
    聶深在扶梯上停下步子,回頭對赫蕭說:“我先觀察一下,你別急著跟上來。”
    赫蕭默不作聲。
    聶深爬完最後幾級梯子,緩緩推開井蓋,透過縫隙往外看。
    地麵上毫無動靜,目力所及之處是路燈投下的光影,還有草皮上的一點綠意。聶深把井蓋推開一些,視野範圍更大了,遠處有人影晃動,是巡邏隊,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過去。看起來挺正常的。
    聶深等巡邏隊消失後,把井蓋挪開,露出一半空隙,稍微伸出腦袋,目光掃過院子。視力範圍內靜悄悄的,遠處的樓房前有人影進出。
    聶深的雙手扒著井沿,身子往上一抬……
    耳邊突然傳來“嘭”地一聲。聲音不大,悶悶的。聶深感覺到危險,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隨著聲音,一團軟軟的物體劈頭蓋臉掉下來,牢牢地裹纏在聶深的腦袋上。
    居然是個網兜,帶有彈射扣。
    聶深伸手去抓。網兜猛然收緊,連同他的肩膀一起牢牢縛住。他本想扯落網兜,手指卻被扣在網格裏。接著便有三條黑影閃電般掠至眼前,一把抓住聶深。聶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被網兜套住了。身處井口,施展不開,又被這東西纏在身上,撕不掉、扯不脫。
    黑薔薇把聶深揪出來,扔在井邊,拚命按住。
    安勇疾步走來,身後跟著另外三名黑薔薇。安勇向前一指:“關閉井口!”
    底下還有一個人。黑薔薇急忙上前推動井蓋。卻見眼前突然一道閃光,月牙刀斜劈過井沿。一個黑薔薇反應慢了,扒在井沿的手被削去了兩根指頭,低叫一聲,暗淡的燈光下飄起細碎的血花。
    其他人本能地往後一縮,赫蕭乘勢挺身而出,揮刀便砍。
    安勇怒道:“踹下去!”同時一指聶深,“把他帶走。”
    聶深見赫蕭上來了,情急中,身子猛地一扭,掙脫了身上的幾雙手。井口旁變得混亂起來。圍著井沿的黑薔薇手腳並用,想把赫蕭打回井裏。其他黑薔薇急著抓走聶深,聶深卻不配合。
    安勇揮動鐵拳,當胸給了聶深一下,嘣地一聲,打得聶深眼前發黑。
    聶深嘶聲說:“有種放開我,單練。”
    安勇冷笑:“有的是機會……”
    不料聶深突然一個掃趟腿,把安勇掃翻在地。安勇單手著地,躍起,膝蓋猛頂聶深的小腹。卻感覺背後有風襲來,趕緊側過身子,月牙刀砍空了。赫蕭已經衝出了井口,雪亮的鋒刃在夜風中揮起一片冷光。
    “赫蕭,你快走。”聶深就地打個滾,試圖扯落網兜,卻越纏越緊。
    赫蕭並不答言,掄著月牙刀靠近聶深。不遠處又衝來七八名黑薔薇,手上端著武器,扣動機關,光刃飛旋而至。赫蕭敏捷地躲過。但有一道光刃來不及躲避,他抬手用月牙刀格開,隻聽“鐺”地一聲震響,月牙刀發出強烈的嗡嗡聲,光刃飛旋著跌到了角落裏。
    “殺了他!”安勇命令道。
    所有的武器對準了赫蕭。光刃嗖嗖直響,如同驚飛的蝙蝠。
    聶深被黑薔薇拖著往後退。他再次掙脫,不顧一切爬起來,衝到赫蕭身邊。由於肩膀以上部位都被網兜縛住了,一隻手也被牢牢地扣住,奔跑中腳步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栽到赫蕭懷裏。
    “停!停!”安勇連忙阻止了黑薔薇,生怕誤傷了聶深。
    赫蕭趁機用刀割開網兜。安勇又殺過來。聶深腦袋上的網兜還沒扯幹淨,赫蕭隻能停下動作,一邊用刀抵擋安勇,一邊把聶深拉到井沿,說了聲“自己穩住”,猛地往下一推。
    聶深隻覺得天翻地覆,整個人便跌入了下水井。
    還算他保持著清醒,天旋地轉中,他不斷伸手抓取著,一把攥住了扶梯,身子在空中蕩開。怎奈入口處的空間狹窄,身子還沒蕩開,便四處挨撞,膝蓋、腳踝、臀部,連番的撞動,終於穩定了。他一隻手扒著扶梯,滑落下去,待雙腳踩實,才深吸幾口氣,急忙解開腦袋上殘留的網格。
    他重新抓著扶梯,迅速爬到井口,剛要探出腦袋,隻覺一團黑影掉下來,撞在他的頭上。
    聶深伸手托了一下。赫蕭的衝力太猛,把聶深裹挾著,再次滾落下去。
    兩人跌到井底,聶深聽到自己的牙床發出嘩啦一聲山響,好懸沒把舌頭咬斷。
    再一低頭,天啊,赫蕭提在手上的月牙刀距離聶深隻有三四公分,刀尖直指聶深的褲襠……
    聶深隻覺得某處一涼……
    還沒等他們喘一口氣,上麵的追兵殺來了。
    安勇帶著七個黑薔薇猛追聶深。安勇的眼裏充滿了憤怒的烈火,到手的鴨子飛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逃到天邊,也要抓回來!”安勇命令道。
    一群人瘋了似地狂奔著。
    前方,聶深與赫蕭的背影若隱若現。
    聶深一邊跑一邊說:“情況太古怪了,他們好像知道我要來。”
    赫蕭說:“看來消息泄露了,回去再說。”
    聶深說:“還是從三破口走吧。”
    赫蕭問:“沒有人領路,行不行?”
    聶深回頭掃了一眼,追兵越來越近。聶深說:“三破口能擋住他們。”
    赫蕭思忖著說:“我的月牙刀和你的魚尾羅盤,配合使用。隻能賭一下了。”
    二人衝過了地下排水設施,重回三破口,直接選取了希旺指出的那條小路。至少他們已經走過一趟,知道路上的可怕之處。返程的路數一樣,根據希旺當初折騰的頻率來看,最少有四次需要匍匐前行,才能避開磁力場的侵襲。
    聶深與赫蕭進入小路後,一邊走一邊各自檢測著手上的工具。當月牙刀和魚尾羅盤同時呈現出磁力加強的狀態時,兩人立即趴在地上,向前匍匐而行。
    身後,安勇率領黑薔薇追了過來。
    安勇辨認出眼前是三破口,憑他的經驗,當然清楚這地方的凶險。不過,他從沒見過三破口旁邊多出來一條小路。他看到聶深毫無顧慮地逃了進去,心想這地方說不定沒那麽危險,但要保持必要的警惕。
    “勇哥,追不追?”一名黑薔薇催問。
    “謹慎,謹慎。”安勇提醒道,“跟著我慢慢走。”
    安勇小心翼翼地往前邁步。他身邊這些黑薔薇,大多數從來沒經曆過三破口,見安勇從剛才的怒氣爆發,到現在的謹小慎微,挪動步子像個女人,不禁暗中恥笑。
    “這要追到什麽時候?”一名黑薔薇不滿地說。
    “想快點回去見你的妞兒,就往前衝啊。”旁邊的矮個子說。
    “我就當個先鋒又怎樣!”那家夥拔腳就跑。
    “慢著……”安勇伸手攔截,一下子沒抓住。“你媽了個x……”
    安勇的罵聲還沒落地,就見那個奔跑的黑薔薇,突然傳來輕微的“嘭嗵”一聲,肩膀以上爆裂成粉末,如一簇暗紅色的煙花綻放在黑暗中。而他的身子,還在往前奔跑著,慣性衝出三四米,猛地撲倒在地,滾落進黑暗中。
    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剛才是誰讓他往前衝的?”安勇怒聲問。
    “啊——這地方有鬼!”矮個子撒腿往後逃去。
    他剛跑出去五六米,又是“嘭嗵”一聲輕響,矮個子的腦袋沒了,一簇暗紅色的煙花綻放。
    安勇驚呆了,前後都有攻殺。他馬上冷靜下來,對著混亂的黑薔薇喊:“趴下,快!”
    眾人擠撞著爬到地上。安勇趴倒後,仰起脖子往空中看了看。那上麵應該有一張看不見的網,循著某種頻次來回移動。
    “都他媽小心著,往回爬。”安勇嘶聲說。
    一窩人極為狼狽地爬出了三破口,片刻不敢停留,一路逃回了研究院。
    另一邊的聶深與赫蕭出了三破口,卻在邊緣地帶撞上一群黑鮫人,正是羅堪的死黨,少不得又是一番苦鬥。兩人殺出重圍,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