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水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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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爭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都將焦點集中在了雷鳴身上,隻見雷鳴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他們的爭論,全神貫注地檢查著屍體,最後他也將重點放在了沃斯斷裂的胳膊上,隻見雷鳴皺著眉用鑷子在沃斯手臂斷開的地方輕輕撥弄著,將一些骨頭渣子剝落,又有剪刀將一些皮肉減掉,慢慢將血管抽離出來,當暗黑色的血管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血管,以前我經常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的驚悚,那就是“血液幾乎凝固了!”。不過眼前那沃斯的血液是真的凝固了,隻見他的血管非常飽滿,裏麵都是有些暗黑色的血液,隻是那些血液此時已經成了果凍狀。雷鳴用剪刀剪下一小節血管,小心翼翼地將血管放在一個試管之中,隨後又在血管裏倒入了一些不知名的試劑,瞬間那些試劑從藍色變成了暗紅色。
“有結果了嗎?”彌勒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但是雷鳴的回應卻十分高冷,他隻是在喉嚨裏輕聲的“嗯”了一聲,立刻站起身向鍾武月和白如意的方向走去。
彌勒感覺有些尷尬,望著我說道:“這人,什麽態度嘛!”
陸雲淡笑著說道:“彌勒兄別生氣,他就是那個脾氣,不僅僅是對你,對我也一樣,他隻對鍾小姐負責!”
“狗腿,實在是太狗腿了!”彌勒罵道。
“嗬嗬,其實我能理解,畢竟如果沒有鍾小姐的話,恐怕雷鳴早已經被人剁成肉醬了!”陸雲低聲對彌勒實際上也是對我說。
“怎麽回事?”彌勒立刻從陸雲的話裏話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賭博,之前有一段時間雷鳴沉迷賭博,幾乎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最後為了翻本,雷鳴在澳門借了一屁股高利貸。最後還不上雷鳴就開始東躲西藏,找不到雷鳴,那些高利貸就綁架了他媳婦和女兒,逼著雷鳴現身。最後雷鳴迫於無奈出現了,那些高利貸的人就把雷鳴綁了起來,放在絞肉機上準備活活絞死。就在這時候鍾小姐找到了雷鳴,她不但幫雷鳴把所有的錢都還上了,而且還給了雷鳴一大筆錢作為安家費。從那之後雷鳴就一直跟著鍾小姐。要說這家夥吧,還真是有些本事,但是就是恃才傲物,誰都不放在眼裏,有時候我也看他不順眼。但是想到他對鍾小姐忠心耿耿,也就忍了他了!”陸雲抱著肩膀望著前麵不遠處正躬身在鍾武月身邊娓娓匯報的雷鳴說道。
“哦,原來還有這回事!”彌勒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時候雷鳴似乎已經將情況和鍾武月說完了,鍾武月緩緩站起身向我們的方向走來。雷鳴緊緊地跟在鍾武月的身後,一直不遠不近保持著兩步左右的距離。
彌勒不禁又小聲罵了一句:“狗腿!”
鍾武月來到我身邊,雷鳴則對圍在旁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散開。
“怎麽回事?”我望著鍾武月問道。
這時候鍾武月瞥了一眼雷鳴,雷鳴立刻會意地點了點頭,對我們幾個人說道:“中毒,沃斯死於中毒!”
“什麽毒那麽厲害?”彌勒忍不住問道。
雷鳴瞥了一眼彌勒,好像是聽到彌勒在背後罵他一樣,狠狠地瞪了彌勒一眼,將目光移向我說道:“應該是汞中毒!”
“水銀中毒?”我皺著眉問道。
“嗯,是的!”雷鳴語氣平靜地說道。
“毒源呢?毒源在什麽地方?”我追問道。
雷鳴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我懷疑有可能是鐵索上有水銀成分!”
“不可能!”陸雲立刻反駁道,“水銀那麽容易揮發,如果在鐵索上的話,那麽這一千年的時間早就揮發幹淨了!”
雷鳴被陸雲懟的一怔,他皺著眉想了想,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皺著眉咬著指甲緩緩向懸崖邊走去,站在懸崖邊上,強勁的帶著腥味和硫磺味的風迎麵吹來,一瞬間我恍然想到了什麽,立刻轉身對雷鳴說道:“檢查一下沃斯的衣服和頭盔上有沒有水銀!”
“衣服和頭盔?”雷鳴聞言不明就裏地望著我,又扭頭看了看鍾武月。
鍾武月皺著眉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這時雷鳴才像是得到了聖旨一般地拿著剪子向沃斯身邊走去。
“對了,還有鞋!”我補充道。
雷鳴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
“鐵子,你讓他檢查哪些幹嘛?難不成他還在水銀裏麵洗了澡嗎?”彌勒一頭霧水地望著我說道。
“雖然沒有洗澡,但是估計也差不多!”我幽幽地說道。
在彌勒一臉惶惑的目光中,鍾武月笑著邁著輕飄的步子來到我身邊,抱著肩膀望著眼前的懸崖說道:“很聰明!”
“什麽?”我瞥了一眼鍾武月說道。
“我說你很聰明,能想到這一點!”鍾武月淡淡地說道。
幾分鍾之後,雷鳴神情複雜地小跑著來到我們身邊,對鍾武月說道:“大小姐,檢查完了!”
“結果呢?”我立刻問道。
“嗯!”雷鳴點了點頭,說道,“我剛剛不但檢查了沃斯的衣服,頭盔,鞋子,還有他的眼睛以及身上所有的部分,幾乎全麵檢查了一遍。我發現他身上就像是被裹上了一層水銀一樣!”
“嘿,鐵子真的被你說對了,這孫子還真是洗了個水銀澡!”彌勒佩服地說著對我挑起了大拇指。
“什麽?什麽水銀澡!”雷鳴不明就裏地望著我問道。
鍾武月淺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那現在毒源很清楚了!”說著她瞥了我一眼,我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望著眼前懸崖下麵的那條河,說道:“應該就是這條河!”
“這條河?”彌勒和陸雲兩個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對,這條河!”我肯定地指著腳下那條銀的發亮的河流說道。
“你說這條河是一條水銀河?”彌勒惶惶地站在懸崖邊上望著那條河說道。
“不是,我想這條河應該不全是水銀,但是河水裏麵應該是有一個水銀礦脈,因為水銀的密度比水重,所以這條河的上層應該是水,下層應該有水銀。那些水把水銀封在其中,但是有一小部分水銀還是會隨著水汽的蒸發而揮發出來,隨著下麵的風吹上來。”我分析道。
“嗯,有道理!”雷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是他第一次對鍾武月意外的人持肯定意見。
“那咱們在這裏站了這麽久豈不是都中毒了?”彌勒立刻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說道。
“嗬嗬,不會!”雷鳴鄙夷地笑了笑說道,“這裏麵的水銀含量並不是太高,而且我們一直在邊緣,所以基本上那些水銀的含量已經微乎其微了。而且我猜想那條被覆蓋在水下的水銀礦脈應該在這河水的正中央,所以水銀密度最大的應該是在鐵索中部地段。沃斯起初根本沒事,但是因為他在水銀密度最大的中部停留時間過長,吸入了太多的水銀,才會導致中毒身亡的!”
“你這麽說咱們根本沒辦法過去啊!”彌勒灰心喪氣地說道,“現在倒是好,往前走也不是,往回走的路也被堵死了。還想要救孫武,我看咱們是自身難保了!”說完這家夥一屁股坐在地上,抽出一根煙不停地吸著。
“我倒是有個辦法!”鍾武月見縫插針地說道。
“什麽辦法?”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望著鍾武月說道,“水銀河雖然厲害,但是隻要快速通過,提前做好防護工作,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果假設好滑輪快速滑過去的話,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切,你這和之前的辦法有區別嗎?”彌勒抽了一口煙鄙夷地說道。
“對啊,大小姐,之前我們也是這個辦法啊!”雷鳴也提醒道。
這時鍾武月諱莫如深地看著我笑了笑。我抬起頭望著鍾武月,最後又將目光轉向一直跟在白如意身邊,始終一句話不說的武伶。彌勒看了看鍾武月,又看了看我,最後發現我們的目光都在武伶身上,立刻豁然開朗般高興地說道:“我明白了!”
彌勒這一高興倒是把雷鳴和陸雲嚇了一跳,他們兩個惶惑地盯著彌勒,說道:“你明白什麽了?”
彌勒站起身緩緩走到武伶身邊,搭著武伶的肩膀,這時武伶鄙夷地甩來了彌勒的手,向旁邊退了兩步躲開了彌勒。彌勒臉上略微有些尷尬,但依舊裝腔作勢地說道:“我們還有秘密武器啊!”
“秘密武器!”雷明和陸雲兩個人聞言對視了一眼,我估計就算是這兩個人再怎麽見多識廣,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武伶是傀儡伶人,那揮發的水銀可以讓人中毒,但是對武伶卻毫無作用。
我微微笑了笑,走到武伶身邊,低聲說道:“武伶,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武伶用力點了點頭,柔聲說道:“都聽見了小拓哥!”
“從這裏爬過去架設一條滑輪索道你能辦到嗎?”我殷切地望著武伶說道。
武伶緩緩走到懸崖前麵,看著眼前的鐵索,又轉身走回來說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