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陰謀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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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楚楓卻不相信這句話,本來而立之年安於清貧固守祖傳基業,攢點小錢娶個老婆傳宗接代,沒事和阿飛吃著豬頭肉喝點燒酒,生活清閑自在。而這種最樸素的小目標隨著從火車上的一躍化為泡影。
如果重新選擇的話,一定不會去尋找什麽驃騎寶藏,也不會追尋勞什子的曆史真實。中國那麽多曆史學家都搞不明白的玩意自己能弄明白嗎?另外,以前感覺自己發現了超視距空間是多麽牛的事情,現在才發現存在太多的“弊端”——無緣無故就成了凶犯,而且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周圍是荒涼的荒草灌木叢,視力所及完全沒有燈光,楚楓躺在地上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就在下一秒又清醒無比,活動一下四肢才發現奇跡般地沒有受傷,剛想起來,卻被一雙冰涼的手給製止,雪燕妮模糊的影子出現在眼前。
“哥,你怎麽樣?”雪燕妮的手裏還抱著水晶盒子,神色緊張地探視一下楚楓的鼻息。
“你……你怎麽也跳下來了?”楚楓喘著粗氣坐起來,恰好看到錢飛從灌木叢裏鑽出來,列車的燈光依稀可見,不知道停下沒有。
雪燕妮苦澀地搖搖頭:“我跟著你。”
三個人聚在一起,辨別一下方向,立即深一腳淺一腳逃離火車沿線,以防乘警追捕。不過楚楓知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天眼”隨處可見,唯一的希望就是連夜逃出“包圍圈”,以免成了甕中之鱉。
事已至此隻有發揚集訓拉練的精神了,雪燕妮倒是毫無問題,在雪域高原練就了一身本領,紅細胞攜氧量比常人高出幾倍,體力完全不在話下。就是苦了錢飛,看似膀大腰圓實則早已虛空,一口氣跑出二十多裏路以後就拉胯了。
“楚爺咱們休息一會吧,累死老子了!”
基本上沒有路,放眼望去周圍全是山。沒到過大西南的不知道山有多大,感情一路上隻沿著一座山轉悠了。不過楚楓的原則是盡量貼近鐵路線,免得迷失方向,最終的目標是桂南,探險隊總不能半路散夥吧?
幾個人鑽進了附近山坡的老林子裏,錢飛找了一塊地方便栽倒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吹個氣球都能中招,那娘們長得人模狗樣的……最毒婦人心啊!”
“這話別讓莎莎聽著,否則你下半生的幸福就算over了。再者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連環計玩得挺溜。”楚楓檢查一下戰術背包,裏麵的裝備一樣也不少。現在最緊要的是改變行動計劃,而不能按部就班,至於列車上的麻煩舒妃自然能夠擺平。
“我的意思是那罐子裏的是什麽玩意?怎麽聞到了就想笑,不笑不舒服呢!”錢飛的心足夠大,他所考慮的不是殺了一個人,也不是把乘警和列車長給擊暈了,而是還惦記著那種奇怪的氣體。
襲警的罪名可不小,輕則罰款拘留,重則牢獄之災。對於楚楓和錢飛而言,一切都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保證自由之身。
楚楓略思索一下:“你吸過毒沒?比如大麻、海洛因。這種氣體很有可能是‘笑氣’,一種常用的麻醉劑,化學名稱一氧化二氮,類似於毒品,吸食過量會引起神經中樞麻痹,笑道你癲狂,笑道你死亡。”
“笑氣?”錢飛一陣劇烈的咳嗽,差點沒把肺子吐出來:“老子第一次中招就他娘的是毒品,可千萬別成癮。這些都是小事兒,最關鍵的是對手是誰?那個被捅死的王八蛋到底是什麽貨色?他怎麽知道咱們有聖物?而且設計的連環記也夠損的,笑著讓你死!”
這是楚楓始終在思考的問題,一定是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根據自己經驗判斷,對手是身手不凡的特種兵,否則不會輕易地卸掉自己的擒拿術。而且他還穿著作戰靴,用的是狗腿刀,滿身的膻臭味,應該是個外國傭兵。
“所有通信全部切斷,以防萬一。”難道又是舒妃方麵?楚楓咬了咬牙冷漠地望著陰森的老林子,這次行動的計劃雖然由自己製定,但行動增援補給仍然是由舒妃的公司安排,而那個陰陽怪氣的傑克跟戴維沒什麽區別,一看就是眼高手低心胸狹窄之輩。
最關鍵的是他手下有stns傭兵。
如果這次證明是snts幹的,一定把它給團滅了!
“楚爺,是不是stns?”
“不要胡亂猜忌,我的計劃是以雪兒為行動核心,一切行動都圍繞雪兒展開,我們兩個要保證雪兒的安全。至於是誰下的套子,舒妃自然會徹查。”楚楓從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雪兒,伸出大拇指:“沒想到。”
雪兒露出羞澀的笑容:“什麽?”
“當然是你的功夫,又救了我一命!”
雪兒打開瓶蓋喝一口水,淡漠地笑了笑:“阿爸教過我太極拳,也學過一些功夫,長期呆在雪山裏自然體力好一些,而且……我們配合得很默契。我懷疑那個神秘的對手不是對付你的,而是專門滅口的,否則你躲不過他的致命攻擊,因為我的弩箭沒射中他。”
楚楓也忽然想起了這個細節,那個影子的確不是攻擊自己,在那麽狹小的地方以他的攻擊速度的話,置自己於死地簡直是易如反掌。但他為何要滅口?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搶走聖物,誰都沒有辦法攔住他。
超視距空間的頻繁出現讓楚楓猝不及防,但每次出現都是伴隨著那個神秘的對手。也就是說那家夥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隻要是他想出手的是時候,就會出現。而自己的眼睛勢必被“傳說中”的超級能量體殃及。如果現在出現的話,沒有任何手段防範,而且一定會發生不測。
應該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改變這種狀況!
南行的列車並沒有停下,當所有乘警都匯聚到事發車廂的時候,舒妃正安然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地圖。車廂裏圍滿了看熱鬧的旅客,都在議論紛紛評頭品足。其實大多數人那時候都在睡夢之中,隻聽到了打鬥聲而沒有看到具體情況,不過說起來繪聲繪色,就跟自己參加了一場戰鬥似的。
相反,舒妃一行人憋屈得要死,還有五六名乘務員不錯眼珠地看著他們。
“舒姐姐,怎麽辦呀?”詹莎莎終於沉不住氣,低聲問道。
舒妃放下手裏的地圖,眉頭微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在做天在看,車廂內有監控,調出來一切了然,隻不過耽誤了咱們的心情而已,無礙。”
詹莎莎微微點頭,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桃木劍,方才混亂的時候自己始終在傻笑,沒想起來用桃木劍,錯過了一次大好的試驗機會。不過,一想起錢飛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麽魯莽地把乘警和列車長給“製服”了呢?否則說明白了就可以一起抵達終點了。
這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列車上發生任何刑事案件都必須通知最近的車站警務室,鐵路警察會接手處理,這麽多人怎麽逃得了?監控錄像看不到是誰殺的人,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人死在了楚楓的手裏。所以說楚楓的選擇不是最好的,但卻是唯一的。
舒妃試圖聯係傑克,但始終處於關機狀態。作為養尊處優慣了的豪門公子哥,現在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今天怎麽回事?她想質詢一下是不是傑克幹的,因為從一開始那家夥就心懷不軌,總想自己拿著聖物去探險。
他是一個眼高手低的家夥,總以為參加過幾次特別探險行動之後就把自己當成了探險家,其實如果不是重金雇傭戰隊保護他,他什麽都不是。尤其這次的探險行動,連暴風都一點把握都沒有。行動目標、計劃和具體方案都沒有落實,對手來自神秘的超視距空間,實力強悍到前所未有,而傑克在明知道這種情況下還要逞強好勝,最終隻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砸腳是小事,喪命也極有可能。
列車餐廳。
一個漂亮的女人端著一杯紅酒斜靠在吧台旁邊,一頭卷發披肩,妖嬈性感的笑容掛在臉上,而白皙的脖頸上掛著一條白金項鏈,隱約可見脖頸側麵彩色蠍子紋身。
“老板,辦事不利該怎麽懲罰?”女人緊貼著衣領低聲笑道,胸衣上夾著微型對講機。
“不愧是stns中堅,我的寶貝,那份傭金歸你了。”對講機裏傳來難聽的英語聲音。
女人微微皺眉:“一言為定?”
對講機裏許久沒有回應。
任務沒有完成,雖然已經給德塔創造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但他還是失手了。按照stns的規矩,他的那份傭金會被均分,而傑克卻大方地允諾給了自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從那個倒黴的家夥死相上就可以看出來stns遇到了強大的對手,吉凶未卜啊。溫莎帶著迷人的微笑望一眼漆黑的車窗,裏麵正映襯出嬌媚的麵容。
這位來自美國汽車之城底特律的美女並非善類,她是哈裏斯的特別助手,曾經參加過數次海外增援,參加過伊拉克和敘利亞的武裝行動,所以傑克稱之為stns的中堅力量。而她從未在秘密別墅基地露過麵,所以舒妃並不知道她是stns。
南行列車最豪華的臥鋪車廂,都是給有錢人出行準備的。車廂單間內一應俱全:帶真皮小沙發和茶桌酒吧的小客廳,舒適的軟床和高清電視,冰箱裏的各種飲料啤酒,還有特供的美食和全方位服務。
這樣的單間隻有六套,被傑克預先包下,所以舒妃沒有訂到。
“老板,德塔不是被暴風殺死的。”文質彬彬的羽田正義帶著寬邊黑框的眼鏡,一身端正的西裝,潔淨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看誰都不如他的冷笑,低頭向傑克匯報:“與別墅命案如出一轍,喉嚨被洞穿,窒息而死。”
哈裏斯張大了嘴巴看著同樣驚詫的傑克,目光裏透出一股濃濃的恐懼。他想起了別墅院子裏槍戰的一幕,那是一場這輩子打過的最詭異的戰鬥,威力巨大的霰彈槍無濟於事的咆哮,m16突擊步槍的輪番掃射,還有四道強光探照燈的照射,都沒有發現對手的影子。而他還記得同伴死亡時候的猙獰和不甘。
“陰魂不散!”傑克氣得拍一下沙發罵道。
羽田正義依舊微笑著看著傑克:“暴風、錢飛和那個雪姑娘跳車而逃,其他人留守在車上,怎麽辦?”
“你為什麽不去追?”
“我擔心會對您不利,多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聖物呢?”
“暴風帶走了。”
“混蛋!”
哈裏斯與羽田正義相視一眼:“以靜製動,隨機應變。”
“是。”羽田正義退出包廂。
屋中陷入沉悶之中,隻聽到列車有節奏的轟隆聲音。哈裏斯陰沉地望著漆黑的窗外:“我建議盡快解決掉暴風,否則後患無窮。他是超級特種兵,身手不凡,有了戴維的教訓您應該更警惕些,如果您需要這份寶藏的話。”
“是的,我的確需要,但問題是即便有聖物你能找到嗎?那個鬼玩意很邪門,爺爺說不要長時間帶在身邊,否則會引來災禍。預言得多準確,行動還沒有開始,探險隊集體被關進警局了!”傑克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氣急敗壞地把杯子摔在地上。
爺爺的計謀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都怪哈裏斯和羽田這兩個混蛋,非要提前爭奪聖物,還說什麽獨自尋找寶藏。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損失了一個傭兵,行動計劃不得不中途改變。最讓傑克不滿的是聖物沒有得到,還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