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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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肆虐的冬夜,高檔小區密實的窗玻璃將屋外潮濕的寒氣徹底隔絕在封閉空間之外。室內溫暖如春,咖啡飄香,卻還是驅不散齊天梟一臉凜冽徹骨的寒意。
他的柳葉眉憂愁緊擰著,烏黑的深眸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和不悅,將他本是極清俊柔和的五官扭曲得近乎猙獰。
他不耐煩的在公寓寬闊的客廳裏來回踱步,時不時掃一眼茶幾上晶黑的手機屏幕,似在等待什麽人給他打來電話。
少頃,一陣急促的來電鈴聲終於響起來,結束了齊天梟近乎焦灼的等待。
“喂?”他迅速接起電話,聽到他雇傭的私家偵探石軍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老板,我這邊情況不妙!”
“什麽不妙?!我讓你以其他人的名義先把花栩栩養父母那套房子買下來,事情辦得怎麽樣?!”
“這……”石軍支支吾吾,半天沒吭聲。
“到底怎麽樣?別吞吞吐吐!”
“前天下午一接到您的指示,我就立刻親自去辦這件事了。結果……橋仙鎮的房屋中介卻發來消息,說花栩栩養父母那套院落……早在幾天前就被別人給買到手了。”
“什麽?!怎麽會這麽快?!不是一個禮拜前花栩栩才決定要賣掉那遠郊棟房子給花蓉蓉還債的嗎?!這麽快就被人買了?!不可能!”齊天梟焦慮的繼續追問,“你打聽了嗎?是什麽人買了花栩栩家的房子?!什麽底細?!我們可以高價買回來!三百萬之內都不用跟我打招呼,直接買下!”
“我打聽了。買下花栩栩家房子的人……很可能就是楚雲飛。”
石軍一句話瞬間澆滅了齊天梟內心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一邊苦澀地歎著氣對電話裏繼續說:
“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被楚雲飛搶了先?!”
“據說,就是在花栩栩離開楚雲飛,去橋仙鎮看房子的那天下午,花栩栩不是被您當著楚雲飛的麵給接走了嗎?然後……那天楚雲飛好像並沒有立刻返回海州,他大概那個時候就已經猜到,為了救她姐,花栩栩恐怕會想賣掉房子去還那二百萬的欠款。
“總之……我打聽了附近負責那棟宅院落出售的中介,中介說,當天下午,在花家宅院原本還沒有打算出售之前,就有一位年輕的總裁未雨綢繆提前找上了他們中介,跟中介約定好,隻要花家的老房子一有出售意向,無論房主出價多少,都要立刻給他拿下,決不能讓那棟房子旁落到別人手中。那個人……應該就是楚雲飛了。
“楚雲飛提前就把中介費給付了,還預付了訂金,確保那棟房一旦在市場上出現,就再也不可能賣給別的買家。不僅如此,他還對中介公司開出一個條件,那就是他的身份和這一係列所作所為都要對花栩栩嚴格保密。買房者也是用的他朋友的身份,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恐怕花栩栩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買下了她養父母的那棟老宅子呢。”
掛斷石軍的電話,齊天梟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內心洶湧的恨意一刻不停地翻滾、沸騰著。他萬萬沒有想到楚雲飛會出手那麽快,竟然在花栩栩決定賣掉房子之前就已經先動手了。
“看來……他比我更了解花栩栩,所以才預先算計到了這一步……該死的楚雲飛!!”齊天梟咬著後牙堂狠狠地咒罵著自己的對手。
無法買下那棟房子,無法讓她再欠他一個人情,這就意味著,他最後一個可能奪回花栩栩的機會也就此徹底斷絕了。
“較之五年前,楚雲飛果然長進了不少。哼……”他不屑地冷哼一聲,“五年前,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詩雅從他身邊奪走,讓他一蹶不振一段日子……可如今我再想出手卻也沒那麽容易了。看來他對花栩栩是動了真格的了。為什麽……為什麽他看上的偏偏是花栩栩!如果是其他女人,我都懶得跟他爭!可那是花栩栩……不,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微微閉上雙目,思忖良久,再睜開眼睛時,烏黑的眼眸深處,便重新有一抹胸有成竹的亮光逐漸閃現出來。
“不!就算我得不到花栩栩,我也不會讓你輕易得到她!”
說著,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腰杆挺得筆直,拿著手機走向落地窗,在被黑暗籠罩的夜色前停下腳步。
他看了一眼腕表,還好,現在正是法國下午三點左右,正是一個適合打電話的時間。
翻弄了一會兒手機通訊錄,她終於在其中找到一個久未聯係的老朋友的電話號碼,撥通了國際長途。
對方接通電話的一瞬間,齊天梟原本陰鬱的嘴角,立刻勾起狡黠而得意的笑容。
“喂?梁老師嗎?我是天梟,久不問候,您最近可好?”
“哦,是天梟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子禮貌中帶著幾分幹練的清脆嗓音,“我很好。我還在法國凡爾賽陪我兒子。你知道的。”
“我知道,這幾年您放下工作,一直在法國陪憶塵看病。我也經常會掛念您和憶塵的情況。怎麽樣?憶塵他……最近病情可有好轉?”
“謝謝你還惦記著我們。憶塵最近好多了。”梁慈念是個明白人,緊接著便打算跨過不必要的客套和寒暄,直奔主題,“怎麽想起來給老師打電話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不如直說。”
梁慈念這話雖然說得直接,語氣卻還是相當溫和可親,所以聽上去並不會讓人覺得十分唐突甚至是失禮。
“老師,”齊天梟對著電話輕笑道,“我並沒有什麽難處想請您出山,我知道您一心陪著憶塵,在他完全康複之前都不喜歡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擾。我怎麽會那麽不識趣,讓您為我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煩惱呢?”
“哦?真的沒事?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的風格哦!”梁慈念又說。
“我過幾天會去一趟法國,途經凡爾賽,不知道您可有時間和我見個麵,敘敘舊啊?您知道的,您一直是我最尊敬的長輩和師傅,每次與您見麵,我都受益匪淺。這一次,您可願意賞臉,為我安排時間去與您見個麵?”
“哦?隻是見麵嗎?”看來梁慈念深知齊天梟的為人,頗有些不解的在電話裏反問。
“是的。隻是見個麵。順便探望一下憶塵。”
“哼,好吧。其實你是知道的,憑我們之間的師徒關係,如果你有求於我,不用當麵問,我也照樣會考慮幫你。大可不必你親自跑這一趟。”梁慈念繼續直截了當的說,“不過,既然你真想來,那也好。我隨時都在凡爾賽,什麽時候都可以見麵。等你來了我們再聯係吧。”
掛斷法國長途,齊天梟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立刻就用手機訂好了明天飛往法國巴黎的機票。
他剛才通電話的那個人,梁慈念,不僅是最欣賞他的恩師,也是花栩栩的初戀男友,蘇憶塵的母親。
“看來,是時候勸蘇憶塵回國,奪回他心心念念的愛人了。”他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一張三年前他與蘇憶塵在巴黎的合影,對著照片上那位少年俊美脫俗的臉龐,不無遺憾地低聲說:“憶塵,你再不回來,你的花栩栩,可就再也不會屬於你了。你真的忍心看著她愛上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