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她嫁不了他,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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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得出來,他傷到了她,可是他為何沒有感到絲毫的解氣,反而心裏很疼呢?
    想起先前誤以為林落施尋短見的事,肖墨寒跳起身,想追出去。
    不過,他馬上又坐了下來。
    這間別墅的防護措施他最清楚,林落施在露台上不會有事的。
    重新坐回到搖椅上的肖墨寒煩躁不安,為什麽他不能忘了她?為什麽他還要對她動心?
    是的,他是動心了,跟她接觸越多,他越是無法抑製自己的心動。
    更或許,自始至終,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她的心動,隻是他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肖墨寒煩躁地取出一支煙,重重地搖著搖椅。
    露台上,林落施蜷縮著身子,靠在長椅上。
    露台下方,小秋正在燒著她的衣服。
    火舌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它們,象是吞噬著她和他的過去。
    林落施揪緊了胸前的浴袍。
    肖墨寒剛才的話,把她好容易壓回到心底,借著酒精才壓回到心底的記憶全部勾了起來。
    可是,如今的她,隻能獨自承擔這個痛苦的後果。
    林落施閉上眼,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她死死地咬住被角,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她死死地咬住了浴袍的邊緣。
    ……
    天已經暗了,黑暗籠罩著整個世界。
    樓下,衣服已經全部被燒光了,火焰漸漸熄滅,唯有暗紅的餘燼還在風中忽明忽暗。
    林落施的眼淚衝出了眼眶。
    她低下頭,任由眼淚在臉上馳騁,隻是更加咬緊了浴袍。
    她不知道,肖墨寒已經從房內出來。
    他穿著同她一樣的浴袍,靠在露台的欄杆上,在黑暗中看著她。
    他看見了她肩頭的輕微聳動。
    良久,他問:“林落施,你在哭?”
    林落施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偷偷抹掉眼淚。
    她傲然抬起頭,傲然的說:“我怎麽會哭?肖墨寒,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別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會為你傷心。”
    肖墨寒的臉色變了變。
    他悶聲說:“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至少我知道你不會為我傷心。”
    林落施別過了臉。
    她真的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又可以過回自己平靜的生活。
    可是,夢還在繼續,肖墨寒還在她的身邊。
    他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扳過她的臉。
    伸指抹過她臉上冰冷的淚痕,他說:“林落施,你是哭了。你為什麽哭?是因為我搶了你?你嫁不了他,你很難過?”
    林落施憤怒地盯著肖墨寒的眼睛,她的心裏說不出的憤怒。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她隻知道她很生氣。
    很生氣很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恨,她恨肖墨寒。恨肖墨寒,更恨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自己怎麽會愛上他的。
    明知肖墨寒同林婉婉在一起,還替他想著借口,厚著臉皮去找他,甚至想要嫁給他。
    林落施努力擺脫回憶,故意回答:“是啊,在婚禮上被人綁架了,換了哪個女人會不難過呢?”
    肖墨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捏著林落施臉頰的手也更加用力。
    他懊惱地說:“你不能跟他進洞房,跟我不也一樣?難道我比不過他?我今天沒能滿足你?”
    林落施的臉被他捏得生疼,但她忍耐著。
    她反而笑起來,她說:“肖墨寒,你當然比不上千禦野,你這輩子都別想比過他。”
    “是麽?那我們就比比看。”
    肖墨寒咆哮。
    “論家世,論容貌,論財產,哪一樣我比不上他?他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
    林落施隻覺得可笑,很可笑。
    她不想跟他理論什麽,疲憊地問:“肖墨寒,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怎樣?你要什麽條件才肯放我走?”
    別的她什麽都不想問了,甚至連肖墨寒誣陷千禦野的那些話她都懶得過問。
    她隻想早點擺脫他。
    肖墨寒冷笑著說:“我早就說過了,等我玩膩了我自然會放你走。”
    “玩?你當真隻是在玩?”林落施質問。
    “沒錯,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
    肖墨寒鬆開捏著林落施臉頰的手。
    “你隻顧著自己玩,你可有想過別人的感受?”林落施又再次質問。
    曾經的曾經,她以為肖墨寒與別的男人不同,他是善良的。
    沒想到他比任何一個有錢人都要可惡,都要殘忍。
    肖墨寒卻沒有生氣,他的眼中現出譏誚之色。
    “你也有資格跟我說考慮別人的感受?林落施,是不是有千禦野給你當後盾?你有靠山了?你看著吧,很快你的靠山就不行了。”
    林落施警覺地問:“肖墨寒,你想幹什麽?如果你看我不順眼,你要對我怎樣是我們之間的事,跟小野無關,你別把他扯進來。”
    “你越是在乎他,他死得越快!”肖墨寒輕蔑地說著,起身走進房間。
    林落施聽見房內傳來他換衣服的聲音,然後是房門被拉開又關上的聲音。
    再過了幾分鍾,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林落施籲了口氣。
    肖墨寒離開別墅了,她今晚可以度過寧靜的夜晚,不必擔心他的騷擾了。
    晚飯是一個叫小微的年輕女孩送進來的。
    小微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她禮貌地微笑著,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肯說,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提供給林落施。
    更別提借個電話給她打之類的事情。
    晚飯林落施吃得很少,她沒胃口。
    頭很暈,渾身酸軟,林落施很早就躺下了。
    她沒有躺到肖墨寒的床上,而是抱了床被子,睡在沙發上。
    朦朦朧朧睡到半夜,她突然覺得自己身旁曖乎乎的。
    很熟悉的感覺,久違了的感覺。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她和肖墨寒一同度過的那些歲月。
    那段時間,他們每天就是這樣相擁而眠。
    肖墨寒?林落施突然清醒過來,她被肖墨寒綁架了。
    她又回到了這間別墅,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林落施睜開眼,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躺到了床上,而可惡的肖墨寒就躺在她的身邊,擁著她。
    他閉著眼,顯然已經睡著了。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