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他懊惱自己沒顧忌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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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肖墨寒終於摟著她沉沉入睡之後,林落施卻沒有了睡意。
她背向著肖墨寒,大睜著眼睛,望著藏在暗影裏的窗簾。
她想,如果她是隻飛鳥就好了,她就可以飛出窗外,自由地呼吸。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處招惹了肖墨寒,會引來他如此瘋狂的對待。
身體本來虛弱,再被肖墨寒這一折騰,渾身象是散了架似的。
林落施無力地躺著,連肖墨寒放在她身上的一隻手臂都覺得沉重,沉重得難以負擔。
身子卻開始發冷,林落施本能地朝肖墨寒身邊靠了靠。
像是感覺到她的靠近似的,肖墨寒的手臂動了動,將她摟得更緊。
林落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驚訝。
她這是怎麽了?非但不遠離肖墨寒,反而還靠近他。
也許,是因為她感冒了,畏冷。靠近肖墨寒,是為了取暖。
對,一定是這樣。
林落施昏昏沉沉地想,當年小遠就是這樣有了的。
想到這兒,驀然心驚,這兩天肖墨寒又沒有采取防護措施,她可千萬別再懷上他的孩子了。
林落施憤怒地抓住肖墨寒放在她身上的手,想將它移開。
可是肖墨寒的手卻頑固地固定在她身上,象是生了根似的。
她怎麽移也移不開。
她的動作反而引得他更加貼緊了她。
她想起了昨晚肖墨寒的警告,他的火是很容易挑起來的。
她不敢再動,忍著氣躺著。
“肖墨寒,”她低聲說,“如果你真的要這樣一直對我,我想我會恨你一輩子,不,是十輩子,一百輩子,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林落施說著,自責不已。
她為什麽還對肖墨寒抱有幻想?為什麽她還會想到原諒這個詞?
這個人害了她,她卻沒有骨氣地躺在他的懷裏。
林落施真是恨自己。
如果那天在婚禮上,她能猜到肖墨寒會將她關起來,她還會跟他走嗎?
也許不會。
也許她會想死,死了就不必受這種折磨了。
當時,她以為肖墨寒拿她母親要挾她,是要同她談條件。
至於談什麽條件,她想象不出來。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也根本沒有工夫去細想。
也許,任何普通人在她那種情況下,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就是跟他走。
她絕對沒有想到,肖墨寒會將她帶回這間別墅。
並且將她關在這兒。
真是毫無道理。
這一刻,如果手邊有刀,也許林落施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拿起刀,刺向身後的肖墨寒,刺向她自己。
可是她的身邊沒有刀。
而且,她現在被肖墨寒牢牢地固定住。
她不敢掙開他,怕把他弄醒了,引來他新一輪的糾纏。
頭更加昏沉,很疼,疼得讓人想把腦袋敲碎。
身上卻沒有了寒意,而是很熱,熱得她想跳進涼水中,好好地衝個涼水澡。
林落施神智漸漸迷糊,她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肖墨寒這一覺睡得很沉。
這兩個晚上,他都睡得很沉。
仿佛又回到了林落施在他身邊的那段時間,他睡得特別的安心。
這感覺如此的好,讓他留戀。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美好的夜晚了。沒有她的夜晚,是那樣的空虛。
沒有人知道,他時常在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地伸過手去,想摟抱她。
他喚著她:“施兒。”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他的手每次都撲了個空。
撲了空的他往往會醒來,對著一床的空虛,煩悶地喝酒,在酒精的麻醉下再度睡去。
可是,睡夢中,他被熱醒了。
他夢見他站在炎炎烈日下,懷中卻還抱著個大火爐。
他想將火爐扔掉,手一動,卻摸到了滿掌的滑膩。
他突然想起來,他抱的不是火爐,而是林落施。
林落施怎會象火爐呢?肖墨寒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燈光下,林落施沉沉地睡著,她的呼吸很沉重。
熱氣陣陣朝他襲來,肖墨寒摸了摸,林落施身上滾燙。
他嚇了一跳,再摸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也很燙,燙得炙手。
難怪他會夢見火爐。
肖墨寒推推林落施,喚道:“林落施,你醒醒,你怎麽了?身體哪裏不舒服?”
林落施緊閉著眼,沉沉睡著,不理會他的呼喚。
肖墨寒連忙跳起了身,打開室內的燈。
他看見林落施的臉色緋紅,紅得顯然不正常。
肖墨寒慌了,連忙披了件衣衫,衝出房去,叫人進來。
同時,拔打他的家庭醫生的電話,叫她火速趕到別墅來。
張嫂略懂點醫理,被肖墨寒的聲音驚起,匆忙穿好衣服,來到肖墨寒的房中。
肖墨寒已經替林落施穿上了睡衣,他的睡衣。
替她拿睡衣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的睡衣都太薄了,太透明了。
穿給他看看是無所謂,可要被別人看了就不行了。
肖墨寒自嘲地想,他這是怎麽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些。
張嫂進來,查看了下林落施的情況。
然後說:“林小姐發燒了。有可能是下午穿得太少,吹了風,著涼了。”
小微也走了進來。
補充道:“林小姐上午就不對勁,臉色不好,沒吃多少東西,喝水倒是喝了不少。”
莫非她上午就已經感冒了?肖墨寒煩躁地想。
是了,昨天她在冷水裏睡了一覺,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感冒的。
而他,下午竟然還逼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出去坡上吹風。
臨睡前,他把她從睡夢中弄醒。
她請求他放過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他卻絲毫沒有顧及到她,強要了她。
該死的!
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該想到,以她的脾氣,能夠低聲下氣請求他,是很不容易的事。
他當時怎麽就沒看出她身體狀況不佳呢?
肖墨寒懊悔不迭,火大地質問小微:“上午就不對勁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小微從來沒有見過肖墨寒發火,嚇得呆了。
好一會才口吃地回答:“我,我問過她,她說,沒事,可能是累了。”
低下了頭,偷偷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你自己不也沒看出她情況不對勁,倒好意思來責怪別人。
“她這兩天都吃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肖墨寒在房內團團轉著,急躁問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