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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微害怕地看著他，答道：“林小姐基本沒吃什麽東西，每次就吃了幾口飯，菜幾乎沒有動過。”
    “該死，怎麽會這樣？”肖墨寒臉色一沉，大吼一聲。
    小微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畏懼地望著他，怯怯地說：“林小姐沒做什麽事，每次進來，都見她坐在搖椅上，或者躺在沙發上。”
    “她有說過什麽嗎？”
    “她問過我，能不能找個電話給她打，別的就沒說什麽了。”
    “你給她了？”
    “沒有。”
    肖墨寒朝外揮揮手說：“知道了，你出去吧。”
    張嫂推推小微，小聲說：“少爺心情不好，他不是有意要對你發火。你沒做錯什麽，別難過，到下麵去吧。”
    小微忙不迭地出了房間，躲到樓下去了。
    肖墨寒團團轉了一會，坐到床邊，替林落施換頭上的冷毛巾。
    剛才，張嫂發現她發燒之後，就準備了冷毛巾給她敷。
    肖墨寒換了毛巾，又替林落施擦著身子。
    不住地抱怨：“方伊莉是怎麽搞的，這半天還不來。”
    方伊莉是肖墨寒原來家庭醫生的女兒，方醫生退休後，如今她便成了肖墨寒的家庭醫生。
    剛才他已經打了電話給她了，催她十萬火急趕過來。
    張嫂聽得暗暗搖頭。
    別墅離城內遠，方醫生平時住在城裏，要趕過來可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
    肖墨寒擦過了身子，扶林落施起來，喂她喝了幾口水。
    握著她的手喚：“施兒，你醒醒，跟我說說話，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你別這樣，這樣讓我擔心。”
    林落施昏睡著，她神誌燒得迷糊了，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迷迷糊糊的，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害怕地叫：“不要推我，不要。”
    肖墨寒抓住她揮動的手，抓得緊緊的。
    “施兒，沒有人推你，你別害怕。”
    林落施漸漸地平靜下來。
    肖墨寒喜憂參半。
    喜的是林落施終於開口說話了，憂的是她的神誌還不是很清楚。
    體溫量好了，肖墨寒拔出體溫計，見溫度已經超過了四十度。
    他急得抓起電話，又再打給方伊莉。
    “方伊莉，你到哪了？”
    電話那頭，方伊莉回答他：“我快出城了。”
    “快出城了？”肖墨寒急躁地大叫，“就是說，你到現在還沒有出城？你到這兒來至少還得半小時？”
    “差不多吧，我盡量快一點。”
    方伊莉的聲音很驚慌，她從未遇見過這個樣子的肖墨寒。
    她雖然是肖墨寒的家庭醫生，但肖墨寒從來是把她當作朋友的，跟她關係很好。
    肖墨寒平時的為人並不如何張狂，大概是他家教比較好的原因，他待人即便是下人朋友總是很有分寸。
    可是，今天晚上的他，太不尋常了。
    “我該怎麽辦？”肖墨寒隻好對著電話大叫，“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方伊莉冷靜地回答：“她的體溫太高了，你先給她吃點退燒藥，把體溫降下來。再用毛巾冷敷額頭，溫水擦身子，物理降溫。具體情況我看了再說。”
    肖墨寒回頭對張嫂大叫：“聽見了沒有？快去拿退燒藥。”
    也不管自己是在通電話，張嫂根本不可能聽見方伊莉的話。
    張嫂“哦哦”連聲，連忙小跑著出去拿藥了。
    這個時候的肖墨寒，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隻要按照他的心意去做就好了。
    肖墨寒又再對著手機叫：“她能不能移動？要不，我開車帶她來，好快點遇到你。萬一有什麽情況也好快點送醫院。”
    方伊莉連忙製止他的瘋狂行動。
    “不可以，你千萬不可以帶她出來。萬一我們在路上錯過了，更耽誤時間。我盡快過來。”
    她即使沒有見到肖墨寒，從電話裏麵他的語氣也聽得出來，肖墨寒現在情緒不穩定。
    這個樣子的他，不適合開車。
    而且，從肖墨寒和張嫂為她描述的情況來看，林落施多半是得了重感冒，暫時沒有太大危險。
    肖墨寒無法，隻好說：“好吧。”
    張嫂拿了退燒藥過來，肖墨寒親手喂林落施吃了。
    幸好林落施雖然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把藥都吃了。
    肖墨寒坐在床邊，手中緊緊抓著手機，以便隨時與方伊莉通電話。
    他一遍又一遍地替林落施換著冷毛巾。
    每隔五分鍾，將體溫計取出來看看，甩掉之後又擦回到林落施的腋窩。
    張嫂看不過去，勸道：“少爺，你不用太緊張。退燒藥要半個小時之後才發揮作用，你可以隔半小時再測體溫。”
    肖墨寒搖搖頭，繼續著他的擦身工作。
    “張嫂，”他說，“我才發現，原來我這樣沒用。她病成這樣了，我卻毫無辦法。”
    張嫂旁觀者清，暗自搖頭歎息。
    肖墨寒表麵上對林落施冷酷，囚禁她，強要她，其實，他心裏比誰都在乎她吧。
    真不知道當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鬧成這樣。
    她在想，等林落施病好了，她一定能想法子好好勸勸他。
    或者讓老爺來勸他。
    不過，那都得林落施的病好了之後，因為，現在的肖墨寒是什麽都聽不下去的。
    “少爺，”張嫂現在隻能如此勸說，“你不是醫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林小姐不要緊的，呆會方醫生就來了。”
    肖墨寒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林落施。
    抓著自己的頭發，低聲問：“張嫂，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不是對她太殘忍？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張嫂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好說什麽。
    試探地問：“少爺，你是不是和林小姐吵架了？”
    肖墨寒搖搖頭。
    “吵架算什麽？再怎麽吵，也是可以很快和好的吧。我們沒有吵架。”
    “那，你們怎麽會分開這麽久？怎麽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張嫂的身份，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些話。
    可她同肖墨寒處了多年，甚至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看著他從一個少年變成如今成熟的青年，她對他有著對自己孩子般的情感。
    她不忍心看著這兩個孩子鬧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