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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鋒利的薄唇抿著，幽冷卻舒緩的氣息在空氣裏麵低低盤旋。
    半晌，肖墨寒帶著一絲猩紅的眸子睜開，輕聲吐出一個字：“好。”
    房間的氛圍很靜謐，靜謐得泛起一點點的溫暖來，他清晰地聽到電話那端的動靜，孩子已經沒事了，笑成一片。
    林落施將手機覆在耳邊，輕聲問道：“你是要晚上過來嗎？想吃什麽現在說，不然等過一會可沒得挑了。”
    肖墨寒眼眶裏還帶著一絲濕潤，俊逸的嘴角勾起，笑了笑。
    薄唇輕輕抵著聽筒，他淡淡說道：“不用，晚上等我，我去接你們。”
    林落施一怔。
    “你安排好了？”她柔聲問道。
    肖墨寒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溫柔，沙啞問道：“喜歡我來安排嗎？”
    手機的另一端，林落施清澈的眸抬起，在一片新綠的路旁樹下凝視著這個城市，感覺從一而終的陌生裏麵摻雜了一絲熟悉和溫暖，原來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是因為有那個人在，所以才變得有感情，才變得熟悉而美好。
    “嗯。”她淺淺笑起來，輕聲發出一個一音調。
    再溫存了片刻，肖墨寒的手指才將手機掛斷。而此刻的房間裏麵，另外兩個人則早就被他那百年不遇的溫柔嗓音弄得脊背冒汗，簡直吃不住他這樣。
    肖墨寒鬆了口氣，薄唇吐出幾個字：“andre謝謝。”
    這一句，他說得誠懇，異常誠懇。
    被叫做andre的男人眸子裏血絲頗多，憑借著記憶回憶起解藥的配方不容易，他端著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接著將杯子放在桌上。
    “不算什麽，到底是你拿命拚來的，”他聳聳肩說道，“不過你如果硬是要感謝的話，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肖墨寒深邃的眸子裏也多了幾分認真，將挽起的袖口放下來，遮掩住手臂上的紗布，淡淡開口：“說。”
    隻要他能辦到，什麽都可以。
    andre看了一眼蔣東亮，幹咳了一聲，摸摸下巴說道：“那個你應該知道我是gay，我也迷戀你的美色很久了，這樣，你把你那個美麗的未婚妻甩了然後跟我好——就當感謝我，怎麽樣？”
    這句話說出來，蔣東亮抓起桌上一個零件在手臂擺弄，背過身去不看他們，遠遠看去隻覺得他脊背緊繃得發僵，誰也不知道那背後的表情是什麽。
    這種回答，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肖墨寒，此刻俊臉也有一絲緊繃僵硬。
    而片刻之後，他深邃的眸子裏卻輾轉過一絲耀眼的流光，動作依舊優雅緩慢，精致的袖扣別上去，透著俊逸貴氣的氣場，他的眸子掃過andre一眼，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今晚沒空，如果你真喜歡的話我晚上先安排幾個給你，如果你消受得了，再輪到我，恩？”
    說完優雅地起身往外走。
    andre的臉，此刻徹底地沉下來，變成了醬紫色。
    背對著他們的蔣東亮，此刻的肩膀卻顫抖著聳動了幾下，嘴角的笑容早就已經憋不住。拳頭攥起來抵在唇邊，咳嗽了幾下，側身對他道：“恩，晚上好好享受，我先走了。”
    接著拋下一個眼神，尾隨肖墨寒而去。
    那眼神，andre還是能夠看得懂的——“跟他玩，你嫩了點兒！”
    黑暗的走廊裏，皮鞋一前一後發出的聲音很是令人心悸。
    蔣東亮追上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穆，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樓道裏麵被放大，他也無需遮掩，開口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上午的時候警方那邊打電話通知我的，下午的時候加印的報紙就已經出來了——傑瑞從那家醫院的專屬病房裏麵逃竄了，大概時間是淩晨兩三點左右，他甚至沒有驚動警方的封鎖線，直接人間蒸發。”
    黑暗裏的皮鞋聲，緩緩地慢了下來。
    蔣東亮的表情隱匿著，卻也察覺得到此刻的嚴肅，跟著緩慢停下。
    肖墨寒的表情很冷，雙手插在褲袋裏，開口道：“說他們是廢物，沒有冤枉他們，不是麽？”
    蔣東亮抿唇，緘默不言。
    腳步又重新快起來，他也跟上，在身後緊聲問著：“你有什麽打算？”
    “傑瑞在整個家族裏麵勢力不大，但是支撐他的人也不少，離開曼徹斯特他必然會跟家族裏麵的人保持聯係，你最好追蹤那些人，如果可以做到通訊手段全部監聽是最好。”肖墨寒的腦子迅速旋轉著，薄唇一聲聲帶著冷意回應。
    “另外，他為軍火商洗黑錢的證據暴露，那些軍火商也逃不了幹係，去追蹤他在全球各地銀行的資金移動記錄，總有那麽一小部分賬目可以瞞天過海，給他當退路用——揪出來，避開警方，獨立解決。”
    蔣東亮點頭，他說的這些他也都想到了。
    接著他眸色沉了沉，補上一句：“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有及時派人過去防止他逃竄，抱歉。”——他安排的人手是清晨到的，可沒想到傑瑞動作太快，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徹底人間蒸發。
    肖墨寒腳步緩了緩，半晌才緩聲吐出幾個字：“不怪你。”
    深沉的夜幕下，小遠蹦蹦跳跳地牽著媽咪的手往外走。
    “媽咪，媽咪快走。”他拽著她。
    尤其是在他看到肖墨寒那熟悉的車子時，更加興奮，鬆開林落施的手就跑了過去。
    “小遠！”林落施在後麵喊了一聲，“小心腳下！”
    肖墨寒走下車，穩住腳步，在小遠撲過來的瞬間俯身接住他，抱了個滿懷。
    林落施遠遠走過來，看著他抱著孩子說了幾句話，拍拍他的背讓他先去車上，小遠就往前麵拱，探頭探腦地找，肖墨寒眸色深邃，替他打開後座：“蛋糕在後麵。”
    小遠小臉頓時漲紅了一下，又屁顛屁顛跑後麵去了。
    林落施秀眉微蹙，帶著淺笑道：“你別老這麽寵他，寵壞了怎麽辦？”
    肖墨寒優雅起身，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凝視著她的眸剛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