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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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第一要務,是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暗算自己。
首先,這人肯定是修道之人,而且實力不濟,或是對船上管事有所顧忌,不敢將事情鬧大,否則不會使出這種陣法算計。
可是自己從未招惹過修道之人,這一路都是低調趕路,甚至都沒見過什麽人。至於仇家那更不可能了,他唯一的仇人不屑於殺他,而他也未曾暴露師承,宗門仇人也不可能。
其次,這人的陣法布置,意圖直接抹殺自己,但是傅瑢哪裏也有陰煞氣,但是不多。說明這人隻想殺了自己,但是要留下傅瑢。
要留下一個凡俗的女子,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貪圖美色。
那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那位什麽少宗主搞的鬼。隻是不知道這陣法是他自己做的,還是背後另有其人。
管他呢,對方已經開始出手暗算了,有什麽人重要嗎?此時已經是寅時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對方就要直接現身,否則辰時天一亮,船上人來人往,還如何作惡?
想到這裏,李元錦開始思索克敵之法。自己雖然已經到了煉腑境,但是這個境界對付凡俗之人好使,對付修道之人可能還是略嫌不夠。但凡使這種陰毒害人之陣的人,肯定手上還有一兩件可以遠處殺人的法寶,否則貿然近身被對方拚死反擊,豈不違背了他們布陣的初衷。
對方即便不會離自己太近,但是肯定需要進屋,那自己何不將計就計?李元錦調出自己的八道劍氣,開始按照心中所想施為。
沈少青此刻坐在屋裏,心裏不斷的糾結,翻來覆去就是烏先生剛才給他說的那些什麽山上君上,凡人螻蟻的話,不停的思量待會要不要聽烏先生的,要不要殺人滅口。
烏先生布完那凶狠的聚陰集煞陣之後就回到了屋子裏,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眼角不停的瞅著坐在那裏愁眉苦臉的沈少青。他輕輕冷笑,暗道了一聲廢物,也不知道主上如何選中你這樣的人。但是當他放下杯子之後,又擺出一副笑容問道:
“少主,你愁容滿麵,可是在想什麽事?”
“烏先生,我...我真的要殺了那兩個人嗎?”
“少主怎得還有這疑慮,莫非是怕了不成?”
“可是...”
“少主若是隻有這點膽識,那就恕老奴以後不能常伴左右了。老奴本以為少主是人中龍鳳,當有萬人不及的豪情,本想跟著你一起開疆拓土,輔佐少主做那道中君上。豈料少主居然隻有這微末膽識,殺個把人還要猶猶豫豫,就當是老奴看錯了人!此次回去之後我就與宗主辭行!”
“烏先生...你容我再想想。殺人之事,我總歸是第一次。”
烏先生突然低下頭,和顏悅色但又帶著蠱惑的說道:“少主,你小時候可曾殺過螞蟻?”
“螞蟻自然是殺過的,光是用開水衝那螞蟻窩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院子裏的青蛙,我也用水煮過好多的。”
“那你殺那些螞蟻青蛙的時候,可有膽怯害怕,可有猶豫不舍?”
“那倒沒有,螞蟻青蛙算個什麽,隻覺得好玩罷了。”
“那就對了。對少主你而言,那對男女其實就是螞蟻一般的人物,殺了他們又能怎樣,隻不過是手指稍微碾一碾罷了。他們現在被我的聖氣入體,生死就隻在我一念之間,我念頭一動,他們就得化為血水,豈不是比動手指還簡單?少主你既然是為了好玩,那就應該去玩大人物才會玩的事。殺人,看著螻蟻一般的人在你麵前死去,享受著對他們的生殺予奪,這,才是世間最好玩的事。”
他在說話之前,就已經將袖子裏一個瓶子悄悄的打開了,裏麵飄出了一絲黑氣鑽進了沈少青的鼻子裏,在沈少青迷迷糊糊之間,他的那些話就如同毒汁一般,慢慢侵染著沈少青的心。
恍恍惚惚之間,沈少青略顯呆滯的說道:“烏先生說得對,殺人才是最好玩的。那我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吧。”
烏先生看了看屋內的銅漏,現在已經是寅時末了,想必那兩人已經被聖氣侵染透了。那現在去正是時候,他去化了那男的,用他一身真氣魂魄溫養法寶,讓這個廢物去春風一度,殺人滅口。
烏先生帶著沈少青來到李元錦房間的過道裏,從遠處望去,裏麵除了幾粒燈火搖曳,什麽都沒有,但是走到李元錦門口近處,就會看到眼前一片黑霧彌漫,其間似乎還有一張張人臉凝聚哀嚎,然後瞬間消散。
烏先生伸手示意沈少青停步,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三尺大小的玉瓶,打開瓶口捏了個法咒一指,黑霧頓時凝成一股,被收進了玉瓶中。就連屋內的黑霧也湧了出來,被收了個幹淨。
烏先生大袖一揮,將布陣之物收回袖中,地上的陣圖也慢慢消失,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也絕對不能給人留下任務蛛絲馬跡來查到自己。
黑霧消散,烏先生看見李元錦的屋門被劈開,料定他可能已經衝到了對麵那姑娘的屋子。於是也不管那邊,徑直推開門走進了傅瑢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見李元錦盤腿坐在地上,氣若遊絲,一股股的黑氣在他口鼻內不斷扭動。他冷冷一笑,就算逃到隔壁又如何?老夫算無遺策,你小子一樣得栽在這裏,不僅屍骨無存,連魂魄也不會剩下一絲,全都得成為老夫法寶的口糧。
隻是可惜了這把劍,看著還不錯,估計得便宜那個廢物,難落到老夫手上。不過無妨,主上一旦事成,我的封賞隻會更多。
想到這裏,烏先生收斂心神,對沈少青說道:“少主,那姑娘就在床上,您請自便吧。老奴進去解決了這小子就走。”說罷,一步就他進了門內,沈少青為了看清那姑娘長什麽樣子,急吼吼的也跟了進來。
一步踏入,烏先生就感覺好像踏進了一處看不見的門戶,趕忙掏出玉瓶向李元錦看過去,看到他仍然坐在那裏,黑氣在他口鼻彌漫,這才安心。
沈少青進門之後直接繞過李元錦,向著後麵的床榻走去。可是往前走了幾步之後,他人就站在那裏不動了,烏先生正在詫異,就聽見沈少青哭喪著臉對他說:“烏先生,我動不了了?”
烏先生暗叫一聲不好,馬上就要退出門外,但是大門卻先他一步關上了。他靠著大門舉著玉瓶,謹慎的說道:“是哪位朋友在與老夫開玩笑,鬼鬼祟祟的做什麽,現身出來說話。”
見無人應答,他又謹慎的向著李元錦挪動了兩步,手中玉瓶一直舉在身前,隨時可以發動。可是那李元錦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黑氣縈繞間,似乎氣息都變得更加微弱了。
烏先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敵暗我明,少主又深陷這裏,即便是自己跑了,主上也不會放過他。手中的玉瓶內倒是溫養了一件厲害的法寶,可是不見敵人在哪裏,又如何施為?
他謹慎的往沈少青身邊靠近了三步,打算救出沈少青,然後退出去從長計議。反正這兩個人的命還在自己手裏,那人還不動手肯定是顧忌於此,那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隻是當他往沈少青那邊走了三步之後,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道友可曾算過自己進屋走了幾步了?那位公子進屋又走了幾步?”
烏先生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沈少青進屋之後就是走了幾步之後才不能動的。他一共走了...八步!八步之後人就僵在了哪裏。那現在自己走了幾步了?
“道友想必已經想到了,進門一步,後退一步,接著前進兩步,左移三步。道友好像隻有最後一步可以走了。”那個聲音又說道。
烏先生咬了咬牙,自己居然被人算計了,但是現在人在屋簷下,隻能先低頭,於是他說道:“道友,此事是一個誤會。我跟少主看見此處黑霧彌漫,擔心有人出事,才進來查看的。道友不喜,我們這就走。”
那個聲音回答道:“道友你在說笑嗎?那片黑霧可是被你一絲不差的吸進了瓶子裏。道友現在還說這種話,真的是把我當眼瞎耳聾之人在哄騙呢。”
烏先生見那人說破了,也不再裝腔作勢,舉起手中的瓶子惡狠狠的說道:“既然道友看見了,那咱們不妨談一談。地上坐著的這位和床上躺著的這位,想必與道友有些淵源,現在他們的命就在我的手裏,我心念一動,兩人就要化為血水。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放我們出去,我救他們二人性命如何。”
“好啊,那你先救人。”
“道友說笑了,我先救了人,道友反悔怎麽辦?還是道友先放人吧。”
“道友你也說笑了,我放了人你反悔了怎麽辦?我豈不是看著他們化為血水,那貧道的心豈不是痛不欲生?”
“道友如此講,豈不是懷疑我的人品?”
“道友深夜暗算小輩,很難不讓我懷疑人品。”
“道友既然這麽說,那我就讓這二人死好了。”
“道友盡管動手試試,他們死不死不一定,你們二人立時就得大卸八塊。”
“我動手了!”
“請。”
....
“道友,我們在這這麽幹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不如這樣,你這陣中困了我們兩人,你先放我出去,我救了他們二人,你再放另一個如何?”
“陣中這人是你爹?萬一你要用他一人換二條性命,貧道豈不是吃了大虧?這買賣做不得,做不得。要不我先放了他,你救了人我再放了你?”
“道友千般算計都在貧道身上,貧道很怕你不肯放過我呀。”
事情顯然又陷入了僵局,隻是地上的李元錦突然睜開了眼,那幾道黑氣也被他一掌扇散開,他驚訝的說道:“咦,我好了?前輩你的藥果然有效啊。”
那個聲音帶著調笑之意又說道:“道友,你看看,我就說他們不一定死的。你現在隻剩一個籌碼了,再不做決定,那位姑娘也要醒了。”
烏先生一咬牙道:“我救了她,你當真放了我們,不再追究?”
那個身影說道:“嗯...剛才可以,現在不行了,隻能放一個。你挑吧,是放你爹還是放你?”
“他不是我爹!”烏先生氣道,“他隻是貧道少主。”
“那也行,你挑一個吧?”
“既然此間相安無事,為何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你暗算在先,怎麽化呀?更何況,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要不我就放了你,殺了你爹...你少主好了。”
沈少青一聽這話,慘兮兮的喊道:“烏先生救我啊。”
烏先生麵色陰沉的說道:“此人那是青白山少宗主,你殺了他,就不怕青白山報複嗎?”
“那位少主,你聽到了?這位道友打算讓我放了他哎,都開始用你身份威脅我了。”那個聲音轉頭又對烏先生說,“青白山,怕個什麽,你又不知道我是誰,包括這位小友也沒見過我的樣子,找誰報仇去?”
烏先生麵色愈發陰沉,他惡狠狠地說道:“道友休要挑撥離間!莫非你當真不肯善了此事?那我便放出瓶中聖氣,全船人一起死好了!”說罷就打開了瓶子,絲絲黑氣開始在瓶口縈繞。
李元錦從地上跳起來說道:“說了兩句就這樣,真是沒耐性,就這還算計人呢?”
烏先生瞪著李元錦說道:“是你?!”
李元錦換成剛才那個神秘聲音說道:“可不就是我嘍。”
烏先生眼神閃爍,對著李元錦說道:“想不到老夫終日打鷹,今日卻被小家雀啄了眼。區區借物傳聲,就能戲耍老夫這許久。”
李元錦背著雙手來回踱步,嘖嘖的說道:“道友隻是太過托大了,看來是對你那小瓶子信任的很啊。要不如此,你留下那瓶子,我便打開這個‘八步乾坤鎖’,放你們走如何?”
原來李元錦剛才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用八道劍氣布置了一個陣法,稱為“八步乾坤鎖”。入得陣中,隻要走上八步,就會被劍氣抵住周身,寸步難行。隻是他這陣法第一次布置,而且他實力不足,隻能困住心神不定或是實力低微的人。以這烏先生的玉身境實力,其實束縛極少,隻是他這會兒是被自己給嚇住了。
烏先生沉吟半晌,說道:“這法寶乃是我祭煉多年之物,怎可輕易給人?你...當真隻要我這法寶,就能放我們兩人走?”
李元錦本來隻是開玩笑,都沒想好怎麽處置兩人,聽他既然這麽說,就點頭道:“當真。”
烏先生打開瓶子向李元錦一潑,陰冷的說道:“既如此,那就給你吧!”
李元錦見陰煞之氣濃厚如水一般向自己灑來,趕緊閃身躲避。躲避之間,就看到烏先生對著他陰陰一笑,將瓶口對準了床上的傅瑢,一道細小的黑光自瓶內飛出,向著傅瑢直衝而去!
李元錦大喝了一聲住手,趕緊禦起四道劍氣前去阻截那道黑光。
隻是劍氣移動,“八步乾坤鎖”不攻自破,烏先生見沈少青可以動彈了,一把將他拉在自己身後,又放出一片黑霧將他們二人包裹住。然後對著李元錦桀桀怪笑道:“小子,你真以為你穩操勝券了?攻敵所必救,你一亂,又得是老夫重掌大局!”
那道黑光去勢並不快,被四道劍氣幾下撞擊的就再無餘力,烏先生伸手一招,又重新飛回瓶中。陣法已破,李元錦趕緊召回剩餘四道劍氣,來到傅瑢前麵,將她護在身後,與烏先生遙遙相對。
烏先生陰冷的說道:“小子,現在不過才卯時一刻,距離船上人起床還有一會,但是老夫片刻就能將你化為血水!至於那姑娘,你不反抗,她說不定還能留下條命,供我少主享用。”說話間,滿天的黑霧將他一點點掩蓋住,屋內頓時又成了李元錦被包圍之勢。
“攻敵所必救,”李元錦苦笑道,“這家夥真是陰險至極。”
“那是自然,否則老夫如何協助少主。小子,你資質不錯,小小年紀就有與老夫相仿的境界,隻可惜心性不定,太過貪玩,若是我們一進門你就下手,老夫說不定就栽在你手上了。留你不得,去死吧!”
黑霧翻卷,突然從裏麵飛出一道黑光,正是剛才攻擊傅瑢的那道。這是這次飛出,速度快了何止兩倍。隔這老遠,李元錦就能感覺到那黑光上濃厚的陰煞之氣,聽到了一陣陣淒慘的哀嚎,也不知道這件凶器,到底煉化了多少人的魂魄。
可是又不能躲開,傅瑢還在自己身後,李元錦毫不懷疑這老梆子會直接殺了她。於是他隻能舉起劍,匯聚真氣於劍身,迎著黑光劈了下去。
一劍之下,那黑光被震蕩開,打著旋兒飛回了黑霧裏,黑霧裏傳來烏先生的聲音:“這小子果然有一手,少主,看來老夫顧不上後麵那小妮子了。”
說話間,黑霧居然向內收縮了三尺,即便隔著黑霧,李元錦也能感覺到其中有一股陰邪凶惡的力量在不斷匯聚,若不盡自己全力,肯定是擋不下來的。
思索之間,那道黑光再次從黑霧中衝出,速度之快竟然將黑霧拉出了細長的一道軌跡,如同一把黑色的飛劍一般,向著李元錦飛刺而來。
瞞不住了。
在黑光未飛出來之前,李元錦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單手持劍橫於身側,左手結劍指指向劍尖,口中念到:
“天道昭彰,以劍取之。”
“外道猖惡,以劍斬之。”
“良善眾生,以劍佑之。”
“鬼魅邪祟,以劍誅之。”
“誅劍!”
黑光一閃之間,已到李元錦身前,他口中法決念完,手中的劍也疾刺而出!黑光與劍尖,正正的撞在了一起。
“靈寶劍錄!誅劍!你是...”烏先生驚吼道,正準備說出李元錦的師承,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李元錦一劍將黑光擊成粉碎,漫天的黑氣突然不斷翻卷,如同怒浪一般洶湧,其中一陣陣的哀嚎不斷。所有的黑氣全部向著烏先生湧去,從他的七竅灌入,其勢之快甚至撕裂了他的下巴,撐開了眼眶,隻是他的眼珠一開始就被黑氣腐蝕了幹淨。
片刻之後,屋內黑氣全部消失,隻剩沈少青一人恐懼的站在哪裏,瞪著眼睛看著地上一個漆黑的屍體。屍體身形嚴重扭曲,七竅全部被撐開兩三倍,巨大的漆黑眼眶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沈少青。沈少青嗷的一聲,徑直暈了過去。
片刻之後,房間外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一堆人,但是沒人敢開門進來。濟水宮的魚龍舟規定,肆意闖入他人房中,意同向整個濟水宮挑釁。每一艘魚龍舟都長期駐守著一位龍門境後期的掌事,所以這個規矩還是比較硬的。
一個人推開門進來,正是之前帶李元錦上船的周先。他皺著眉看了眼屋內的情況,拱手問道:“李兄,這是怎麽回事?”
李元錦拱手還禮,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周管事,這個賊子半夜潛入此處,意圖不軌。”他伸腳踢了一下沈少青,將他踢醒之後說,“這位沈公子路見不平,隨我一起過來抵擋這賊子。誰知道賊子手段歹毒,乃是一位祭煉魂魄的鬼修,沈公子一時不察被賊人打暈,但是臨暈之時出手打破了賊子的法寶。這賊子被冤魂反噬,就成了這副德行。”
沈少青聽得迷迷糊糊的,但是知道李元錦在給他摘除和烏先生的關係,但是船上管事當然知道烏先生是他什麽人,於是他趕緊開口彌補道:“正是,我怎麽也沒想到我隨行的人居然是個鬼修,而且在船上還想害人,我隻能夥同這位公子將其打敗。豈料他被反噬至此,當真是因果報應!”
周先皺眉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麵容猙獰嚇人至極,趕緊招呼人覆上白布抬走。對著李元錦抱拳說道:“李兄,這屍體現在冤魂聚集,不能隨便處置。等到了下處渡口,我找人念七七四十九天經文度化之後再燒掉。至於這件事,我濟水宮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答複,可好?”見到李元錦點頭應允,他也走了。
屋外的人看這裏沒事了,就各自散去了。沈少青看著眾人都走了,本來也想悄悄走掉,沒想到卻被李元錦從後扯住了自己的衣領。
“這位公子,咱們的事兒還沒解決呢。你看是公了啊,還是私了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