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拒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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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中毒呢?他一身的舊傷新傷的,體內還有慢性毒,趙大夫的反應也有些奇怪,霍瀝那小子不會有什麽傳奇身世吧?”

    秦舒一邊熬著藥一邊自言自語,她知道自己這副身體的身世應該不俗,從那些錢還有玉佩來看,不是大官也是有錢人的後人,現在隨便救的一個人都有可能有著曲折的身世,還失憶了,她是不是遊戲裏的npc,專門在新手村救治那些初入江湖的少俠?

    “如果我是npc的話,希望我的錢永遠不會花完,少俠名滿天下後還能記住我,接我去某某山莊養老,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秦舒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笑完想到霍瀝又愁了起來,自己若是有個能治愈疾病的靈泉就好了,那些穿越小說不都這麽寫嗎?

    不過秦舒也知足了,有農場已經好多了,看藥還有一段時間,秦舒便拿著人參種子進了空間,她上午收獲了青菜,那塊地還空著沒有種上東西。

    空間裏的作物比上午看大了不少,還有一個多小時就都可以收獲了,秦舒將人參籽種下去,希望能長出五十年份的,那樣自己也就不用再想別的理由賺錢了。

    這次的藥不用熬那麽長時間,滾了就可以服用,秦舒端著藥走出廚房來到臥室,輕輕喚醒還在睡夢中的霍瀝。

    “霍瀝,起來喝藥了。”

    秦舒發誓這是她能發出最輕柔的聲音,她自己都惡心到了,果然霍瀝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見霍瀝死盯著自己,秦舒幹咳了兩聲,緩解尷尬的氣氛。

    “咳咳。”秦舒裝作沒有看到霍瀝探究的目光,端起碗恢複了她的本來麵目,她是戲精,偶爾演演戲不是很正常?

    “起來喝藥了,趙大夫開的藥,趁熱喝,張嘴,不燙!”

    秦舒舉著勺子,但是霍瀝就是不張嘴,目光中流露出對她的不信任,秦舒急了,以為這小子嫌燙不信自己,死命吹了兩口,又把勺子懟人嘴邊了。

    霍瀝看了看勺子又看了看秦舒,依舊沒有喝,把頭稍稍往後退了退,沙啞著嗓子說道:“你先喝一口。”

    嘿,你小子還反了天了!秦舒這暴脾氣,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勺黑不溜秋的藥汁一口幹了。

    苦!苦的秦舒唇舌麻木,這藥真是苦,又苦又澀,持續時間還長,越來越苦!

    秦舒扭曲著表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看,一點都不燙。”

    忍住秦舒,你要忍住,受傷的人心理脆弱,還失了憶,你要有天使般的善良,對待病人猶如春天般的溫暖,小三爺就是你的榜樣!

    “好了,就是有些苦,但是良藥苦口,快喝吧,喝完我給你盛碗粥吃。”秦舒說著,一勺藥汁又遞到霍瀝嘴邊,這次對方乖乖咽下,隻是目光一直固定在秦舒的臉上,不曾移開。

    “怎麽,我臉上有灰嗎?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秦舒又喂了一勺,她剛剛熬藥的時候也沒顧得上照鏡子,好像是摸了兩把臉。

    越想越肯定,秦舒連忙用袖口蹭了兩下臉,疑惑地問道:“在哪,你說一下啊,我沒照鏡子。”

    霍瀝定定地看了半天,微微搖了搖頭,秦舒慢慢放下了手,一勺一勺地喂藥,不再說話,她知道他為什麽這樣,怕是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心灰意冷。

    一個人喂,一個人喝,氣氛倒是異常的和諧,秦舒喂完最後一口,順手想用手帕擦掉霍瀝嘴邊的藥漬,卻被後者一扭頭躲了過去,空餘她一隻手孤零零的立在半空。

    這是什麽意思?秦舒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要躲著她?明明之前都“同床共枕”過來,她還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去掉這些,她還算是救命恩人啊,現在扭捏太晚了點吧?想不通的秦舒慢慢縮回手,表情有些受傷,隻是在縮回到一半時,突然伸到霍瀝的嘴邊,強硬地擦掉那些藥漬,接著又倒了碗溫涼的水,欺負霍瀝不能動彈,捏住鼻子就灌了下去,她本來不想這麽粗暴,隻是感覺自己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別人根本就不領情時,心裏就來氣!

    霍瀝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敢如此對他!微眯著眼睛,神情冷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從未被如此粗魯對待的霍將軍被子下的手已經蓄勢待發,等秦舒再做出下一步動作時就將人拿下,隻是對方喂完自己後轉身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倒叫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直看著人推門出去,霍瀝才慢慢放鬆了身子,他記得自己明明隻是喝下姝兒的酒,卻不想手腳發軟失去了行動能力,最後隻看到原本柔情似水的姝兒露出怨毒暢快的表情,之後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時,就到了這裏。

    慢慢將雙手從被子裏抽出,霍瀝難得的疑惑了起來,這雙手纖細瘦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手,他一代名將,雙手殺敵無數,怎會如此的無力。

    霍瀝試著捏拳,卻根本做不到,隻能虛虛握著,一點力都使不出來,又試著動了動腿,發現左腿刺痛傳來,應該是骨折了,右腿伸展自如,除此之外腰腹還有些鈍痛,想來是應該受了些外傷。

    他向來不信那些怪力亂神指示,隻是自己應該已經死了,現在卻死而複生,處處透著詭異,這怎麽都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正想著,霍瀝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很是急切,想到剛剛出去麵帶怒容的丫頭,應該就是她了。

    秦舒剛剛在廚房生了半天的悶氣,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自作多情了,人家明顯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牽連,甚至剛剛也不是怕燙,而是怕自己下毒吧。

    秦舒冷哼一聲,就當自己的善良喂了狗,救了條喂不熟的白眼狼!趕緊治好他讓他離開,省得自己見到就會想起自己之前的自以為,讓她感到丟臉!

    “吃吧,我這也沒什麽好吃的,請不要介意。”秦舒話說的溫婉,但眼底一片的疏離,她自己知道,霍瀝這個人已經被她劃開了距離。

    霍瀝什麽人沒見過,秦舒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發覺了秦舒的態度變化,從第一眼的無意識的親近,到現在的疏遠,他都發現了。

    結合剛剛的喂藥,這丫頭應該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霍瀝回想起剛剛自己的態度有些愧疚,剛想說自己來,那丫頭卻已經將勺子遞了過來,白粥裏點綴著翠綠,賣相倒是不錯。

    看來那丫頭應該是以為自己的手不能動彈,霍瀝也樂得有人伺候,並且原身也沒有告訴她,看來是不想她知道,也就沒有接過來自己吃。

    咽下喂過來的白粥,霍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味道的確不怎麽樣,不過比之前的苦藥好喝多了。

    見那丫頭神情還是一片淡漠,霍瀝忍不住有些心虛,可是他剛醒過來,並不知道她是誰,小心些也是應該的。

    心裏這麽想著,霍瀝卻知道自己應該是傷了那丫頭的心才至於如此,原身和她的感情應該還可以,至少應該是朋友,她那麽聰明,肯定能察覺出自己剛剛的戒備。

    因為心裏都有事,秦舒是想快速喂完自己好睡覺,霍瀝是想著怎麽開口才能不嚇到這丫頭還能緩和氣氛,因此粥吃的飛快,等霍瀝想開口說話時,對方已經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摸了摸鼻子,霍瀝將雙手枕於頭下,他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姝兒為什麽要下毒害自己?還有皇兄的陰謀以及邊關的敵人,自己現在也不知道到了哪裏,這些事都如亂麻般攪合在一起,讓他十分頭疼。

    “吱呀--”

    開門聲想起,霍瀝下意識將手藏進被子裏,進來的還是那丫頭,她雖然臉上還是淡淡的,但是卻提著一壺熱水。

    秦舒燒了水提進來,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但是自己救了人就要救到底,人雖然是醒了,但是還是個病人,該保暖還是要保暖。

    手腳快速地將湯婆子灌滿熱水,秦舒想了想,還是將兩個到塞進了霍瀝的被窩裏,自己待會在農場裏做了平板支撐再睡,也用不著這個。

    又端了大堂裏的臉盆進來,兌了熱水,動作輕柔地替霍瀝洗了臉,擦了擦脖子和手,見他一臉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秦舒心裏就不舒服,使壞把小泥爐拿到自己睡的屋子裏,反正他有兩個湯婆子了,再用小泥爐也是浪費。

    “你睡吧,我也要休息了,晚安。”秦舒說完就抱著被子離開了,心情不爽,連說晚安都是硬邦邦的。

    晚安?是祝他夜晚安睡嗎?霍瀝玩味地勾起一抹笑,這丫頭,倒是有些意思。

    秦舒這邊瀟灑走了,霍瀝那邊卻睡不著覺了,他沒想到這副身體竟然已經和那丫頭睡一張床了,雖然是不同的被褥,但是的的確確是睡在了一張床上,這讓霍瀝再次頭痛了起來,難不成這兩人已經有了婚約?

    腦海中閃過那丫頭的臉,長得還不錯,隻是年紀也太小了點,不過這副身體的年歲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和那丫頭倒也相配。

    “女人就是麻煩。”

    低沉中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整間屋子裏,在靜謐的雪夜裏尤為清晰,霍瀝沒想到四周竟然這麽安靜,差點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的是,秦舒就在門後,在聽到這句話後立刻紅了眼眶,捂著嘴小跑回了屋子裏,躲在被子裏哭泣。

    秦舒不知道怎麽回事,情緒來這麽迅速,眼淚說出來就要出來,她以為自己的心髒已經足夠強大了,沒想到還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崩潰了。

    她平日裏是個很漢子的女孩子了,淚點很高,但是不能受委屈,受不了一丁點的委屈,一委屈就哭,一被冤枉就哭,她自己很煩,但就是忍不住。

    她自認為救了人不求回報,但是被人說成是麻煩還是第一次,她越來越感到自己之前的照顧都是自討苦吃,既尷尬又心酸,人家壓根就不領情。

    “嗚嗚嗚……奶奶,我好想,想你啊。”

    秦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自穿越以來她一直都是樂嗬嗬的,但是隻要她自己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陌生世界的擔憂、差點被強暴的委屈、小偷翻進家裏的害怕,以及一堆的負麵情緒,像座隱形的小山。

    她一直把這些壓在心裏,壓的好好的,但是今天被霍瀝的一句話輕易挑起來,像是突然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那些情緒瞬間鋪天蓋地的將她淹沒,透不過一絲氣。

    秦舒哭的天昏地暗,似乎要把這些天的不安全部借著眼淚全部發泄出來,好像哭過之後她還是那個樂觀的秦舒,明天她就會打理好自己,今晚就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慢慢地,秦舒也哭累了,也不管被褥冰涼,就那麽睡了過去,隻是卷翹的睫毛濕漉漉的還帶著淚珠,小臉哭的滿是淚痕,惹人憐愛。

    “真是麻煩……”

    霍瀝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滿臉的無奈和疼惜。

    借著月光,霍瀝輕易發現了大堂供桌上的牌位,原來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心裏對秦舒的憐惜又多了一層,慢慢帶著不能動的左腿走向秦舒的床邊,霍瀝輕輕用指腹抹去眼角將落未落的淚滴。

    月光下,少年輕輕摩挲著少女的臉龐,臉上滿是他自己都未發覺的柔情。

    看了一會秦舒,霍瀝拖著病腿又慢慢挪回自己的屋子,小心的躺在被褥裏,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繁雜的事情煩的睡不著覺,誰知頭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特別的安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