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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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

    秦舒被家裏養的雞吵醒,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後立刻又把手縮回了被窩裏,實在是太冷了。

    想起昨晚自己哭的稀裏嘩啦的秦舒就臉紅,自己都多大人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愛哭,哭又沒有用,這下好了,不用照鏡子就知道眼睛腫的像核桃了。

    抬頭看向窗戶外麵,已經很亮了,不過秦舒知道那都是外麵積雪反射的,其實天還早,如果很晚的話,雞就不會叫了。

    攏了攏被子,秦舒縮著肩“刺溜”一下鑽進被子裏,享受著尚有餘溫的被窩,即使已經睡了一夜,但是她一直是蜷縮著身子,腳部壓根就沒捂熱過,因此整個被子裏也就上半身是溫暖的,她捏了捏腳,一點知覺都感覺不到。

    “阿嚏!”,秦舒突然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心裏突然一緊,自己不會感冒了吧?!

    “什麽破運氣 ,感冒還得喝藥。”秦舒撇嘴,躺在被窩裏進了農場,摸了摸菜苗,走了兩步,呼吸著農場裏的清新空氣,“還是農場裏舒服,隻是沒有夜間模式實在是太可惜了。”

    秦舒就穿著單衣收獲了絲瓜、瓠子、辣椒、葫蘆,還剩下大蒜和人參暫時沒到采收的時候,人參隻有葉子,別說種子了,連花骨朵都沒看到,生長周期也忒長了些吧。

    “你長吧長吧,慢慢長,不著急,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

    秦舒嘴角帶笑,蹲下來滿懷希望地摸了摸人參的葉子,她一點也不著急,越慢越好,最好能給自己長個百八十年的人參,那樣自己在這裏立足就不愁了。

    站起來,看著四塊光禿禿的田地,秦舒又種了一些農場裏的水稻,外麵的種子農場也能收獲,但是不會增加經驗和金幣,還是得農場裏的才管用。

    大白菜和大蒜她已經有很多了,現在還是水稻比較急迫,她也不能隻吃菜不吃飯呀,上次買的米還有,隻是總是買米吃也不是個事。

    秦舒頭疼,自己農場裏的米到底要怎麽才能正大光明的挪出去?就說是之前存下來的?那也得有個地窖啊,上次原身父母下葬,村裏人應該都來了,現挖一個地窖也不現實。

    看著時間也不早了,秦舒也就出了農場,隻是心裏想的還是怎麽把農場裏的東西正大光明取出來,要不買個舂米的機器?

    洗漱了自己,秦舒又拌了些雞食繞到後院喂雞,順帶著撿了三雞蛋,中午就做個絲瓜炒蛋吧,再做個臘湯燴白菜,下午把餃子包上,還有那些鹹菜,用油炒一炒,能放好久還特別香。

    “不過如果有豆油就好了,豬油一冷就會凝固,白色的固體,看著沒有豆油有食欲。”

    秦舒又夾了一些酸菜出來,豆角暫時先不吃了,那玩意有些辣,家裏的病患吃不得辣,等他好了再吃也不遲。

    將小泥爐搬到廚房,秦舒熬上了藥,她心裏已經將霍瀝看作一個普通的病人了,也斷了想和他做朋友的心思。

    她原本想著看能不能留下他,認作弟弟和自己作伴來著,沒想到他比自己大不說,還覺得自己是個拖累和麻煩,那自己也沒必要再特意培養感情了,自認倒黴治好了趕緊送走。

    現在熬的是一開始的藥,算算時間,今天好像是要換藥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王嬸還是餘嬸,霍瀝醒了,得先說一聲才行,可別嚇到了餘嬸或者王嬸。

    隻是外麵這麽大的雪,她們應該不會來了吧,

    藥好還有一段時間,秦舒又煮了一鍋粥,這次沒有加別的,就是白粥,又切了些醃菜下飯。

    見灶上的熱水好了,秦舒走到霍瀝的屋子裏,先瞅了床上一眼,人已經醒了,隻是麵上悵然若失,見她進來了,立刻換了副麵孔。

    見他那樣,秦舒又不爭氣的開始憐憫他,她知道自己把這人當成了那個人的替身,若是那個人露出這副表情,任誰都會心疼。

    秦舒忍住不去看霍瀝,從被窩裏將兩個湯婆子拿出來,已經沒了溫度,“你先等會,我灌了熱水就給你梳洗。”

    秦舒背對著霍瀝說著,盡量讓自己語速平穩,不帶一絲感情,同時在心裏不住的唾棄自己,怎麽就這麽容易心軟!

    說完秦舒就走了出去,她要把心腸變硬點,自言自語:“人家都說你是麻煩了,你還同情他幹什麽?!”

    秦舒一邊生著自己的氣,一邊灌熱水,之後又舀了一盆熱水去擦洗霍瀝的臉和手,心裏生著氣,臉上也沒有好臉色。

    霍瀝睡了一夜,和這身體的記憶倒是融合了一些,可惜這身體之前的記憶幾乎沒有,隻知道“自己”現在才十三,他有心想問問這丫頭,又不敢開口。

    若是別人知道殺伐果斷的霍大將軍如此躊躇,怕是要笑掉大牙。

    “你今天要換藥,之前是王嬸過來換的,今天有可能是餘嬸,不過外麵的雪這麽大,她們可能不會來了,到時候是我給你上藥,請不要介意。”

    秦舒擰著毛巾給霍瀝打“預防針”,畢竟這貨覺得自己是個麻煩,還是早點說開了比較好。

    霍瀝難得的沉默了,他倒是沒什麽,以前也不是沒有上過藥,隻是大部分都是軍醫或者是禦醫,要不就是他娘,被一個小姑娘上藥還是第一次。

    “你若是擔心,可以等王嬸她們過來,反正我也沒上過藥。”秦舒見他在思考,以為他不願意,正好她也懶得給他上藥,反正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還有你之前吐血,你不用擔心,趙大夫給你開了方子,你肯定能活下來的,雖然不知道你家在哪裏,但是我會給你一些盤纏,之後你想去哪就去哪,隻是在你痊愈之前還請不要隨意走動,我一個孤女,收留你已是不易,我不想再引來什麽風言風語,你應該懂的。”

    秦舒麵帶微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她這話說的委婉,如果沒被發現還好,如果霍瀝亂跑被發現了,那也不能怪她不講情誼了。

    霍瀝也聽出來了,看秦舒還是一個孩子就裝老成地威脅自己,給他一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尤其是他發現了秦舒眼底的緊張,這讓他感到有些好笑,他也沒忍著,就這麽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秦舒停住擰帕子的手反問。

    霍瀝裝無辜的眨眨眼,“沒什麽,我不介意。”

    秦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還沉浸在霍瀝的那個笑裏,這死孩子的笑真是該死的好看!

    霍瀝顯然也發現了,笑意更甚,“我說我不介意你給我換藥,還有,你要看我看到什麽時候?”

    被霍瀝提醒,秦舒這才反應了過來,不過她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個戲精,能當戲精的人注定臉皮很厚。

    “哦,那如果王嬸不來我就給你換吧。”秦舒把帕子擰好,“你是先喝藥還是先吃飯?早飯隻有白粥和醃菜。”

    “先喝藥。”

    “那你等會。”

    秦舒就這麽端著熱水走了出去,沒有一絲被當事人抓包的尷尬,甚至臉都沒紅,當真是我輩楷模。

    霍瀝一直注視著秦舒出去,原以為會看到那丫頭害羞或者驚慌失措的一麵,沒想到人家連個眼皮都沒抬一下,這讓霍瀝起了興趣,那丫頭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如此的鎮靜。

    秦舒這邊倒是沒有想什麽,隻是覺得霍瀝那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這時的秦舒還想不到那種莫名的氣質是什麽,後來免疫了之後才知道那叫騷包。

    喂完了藥和早飯,秦舒又開始熬趙大夫新開的藥,等傍晚再熬剛剛的藥,一天三遍藥,苦不死霍瀝那個臭小子,叫他說自己是麻煩來著。

    今天已經停了雪,外麵日頭不錯,看來以後都不會再下雪了,秦舒坐在廚房裏準備著中午要吃的菜,絲瓜要仔細去皮,不然吃的時候吃到了硬皮口感會很難受,白菜都是準備好的,再切點幹辣椒和蒜末還有薑絲也就齊活了。

    “果然還是有手機更好玩一點。”

    秦舒在廊簷下曬著太陽感慨著,她現在無所事事,中午要吃的菜十分鍾就能做好,飯已經煮上了,藥也在熬著,外麵都是積雪也不能到哪裏去串門,也沒人陪她說說話,真的要閑的長蘑菇了。

    廊下小泥爐在熬著藥,秦舒現在也免疫了中藥的那股味道,現在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她倒覺得有股獨特的藥香,聞著就令人安心。

    屋子裏的霍瀝喝了藥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半夢半醒間仿佛夢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的他還不是以後名滿天下的大將軍,隻是個沒爹沒娘被老乞丐養大的小乞兒,為了口吃的和野狗搶食,舊傷未好又填新傷,整個身子都沒一塊好皮。

    後來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夥人,要帶他走,他想最差也差不過在街上乞討,便和對方離開了,沒想到在翻山的時候被另一夥人伏擊,自己是那夥人的目標,兩方人馬打了起來,自己被重傷推下山崖。

    後來,自己貌似被救了起來,被誰呢?霍瀝看不清救自己人的臉,隻有對方的長發拂過自己麵頰時的觸感,以及那傳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

    不對!

    霍瀝突然醒了過來,自己的記憶明明不是這樣!當時自己昏迷了好幾日差點就死了,被一開始那夥人中的一位找到帶走,足足睡了半個月才醒了過來,哪裏來的長發,又怎麽會有幽香?!

    這時原本看不清的麵貌突然變成了姝兒的那張臉,她還是那樣的溫婉地笑著,隻是手裏舉著帶血的匕首,而他感到心口疼痛,低頭一看,那裏有血在迅速滲出,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不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