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芳心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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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對朝廷,對陛下,從無二心,這些年來鞠躬盡瘁,陛下都看在眼裏,雖然如今已經慢慢淡出朝野,想來陛下也會念及當年的情誼,即便聽信讒言,也會給老夫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李善長點著頭,歎了口氣說道。
    胡非看著李善長,肯定的說道。
    前院正堂。
    “沒錯,父親,此話有理,如果陛下真的已經知曉,我們父子二人絕不可能還可以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裏。”
    李祺也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覺得胡非說得有道理。
    韓國公府。
    二人又飲了幾杯之後,酒意上頭,便點到為止,相約一起到院落中走走。
    ...
    後院。
    廂房。
    安慶公主朱嫦姝站在門口,不停探頭探腦望著外麵,眉宇之間滿是好奇和焦急之色。
    “嫦姝,你已經站在那兒超過半個時辰了,到底在看什麽?”
    臨安公主看了一眼妹妹,明知故問著說道。
    “啊?沒有啊,沒什麽。”
    安慶公主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姐姐,笑著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臉色微紅。
    “真的沒有嗎?”
    臨安公主笑著問道。
    “沒有!”
    安慶公主重重的點著頭說道。
    “沒有最好,否則不止我會責怪你,父皇和皇後娘娘也會責怪於你。”
    臨安公主緩緩說道。
    “哎呀,姐姐,我真的沒有,隻是覺得屋裏待著太悶了,有些無聊。”
    “姐姐,要不我們出去散散步吧,今晚的月亮不錯,我陪姐姐賞月。”
    安慶公主一邊解釋著,一邊遲疑著來到了臨安公主身邊,笑著說道。
    臨安公主搖頭苦笑,她怎麽可能看不出妹妹的心思。
    “姐姐?你倒是說話啊,去不去嘛?”
    臨安公主走到姐姐身邊,拉著姐姐的衣袖,撒著嬌問道。
    “好吧,就一會兒啊。”
    臨安公主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繡了一半的手帕,無奈的說道。
    “太好了,姐姐快走!”
    安慶公主一聽,直接興奮的跳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
    於是,姐妹二人走出了廂房,在院落中溜達了起來。
    ...
    院中涼亭。
    胡非與李祺相鄰而站,各自負手而立,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客氣,各自顯得更加隨意了一些。
    這是熟絡的表現,證明二人的關係通過剛才的宴席,已經更近了一步。
    胡非看著不遠處的一座被池水包圍著的假山,看得出神。
    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那座假山一樣,周圍充滿著未知的危險,能不能成功脫離所有的危險成功上岸,或許真的隻有老天知道。
    “在想什麽?”
    李祺看著胡非有些失神的樣子,緩緩問道。
    “哦,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些繁雜之事,一時有些力不從心。”
    胡非笑了笑,搖著頭說道。
    “誰都有這樣的心事,看開了就好,凡事不能要求太多,否則隻會平添煩惱,事與願違。”
    李祺歎了口氣,附和著說道。
    “看來表哥也有心事?”
    胡非轉頭看向了李祺,笑著問道。
    “也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往日見到的一些在災後家破人亡的百姓,突然覺得這世上的每個人或許都活得不容易。”
    李祺搖著頭,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倒忘了,表哥是在戶部主管賑災之事,天災遠比人禍更加讓人絕望,想來表哥已經見識過太多家破人亡的無辜人。”
    胡非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天災遠比人禍更無情,更絕望。
    “是啊,每到一處災區,看到那些可憐的百姓,我便感同身受,隻恨自己能力不夠,不能幫他們更多,時而感到力不從心,要是這天下沒有災難該多好?”
    “好在陛下體恤愛民,也算是百姓的福分。”
    李祺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麵露痛苦之色。
    看到李祺一臉痛苦的樣子,胡非不由得有些動容。
    他對李祺了解並不多,沒想到這個新認的表哥居然是個如此善良的人。
    “對了,上次常州鼠患之災,賢弟所為,實在令人欽佩,其實從那時起,我便有了結交賢弟之心,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李祺想到了上次胡非全力賑災的事,忍不住讚歎著說道。
    其實近日之前,他對胡非的所有印象,隻有上次常州賑災的一點好感。
    “舉手之勞而已,能為陛下和朝廷效力,也是我的榮幸。”
    “不過今日我可以向表哥許諾一件事,如果日後大明境內再有災禍,我胡非絕不袖手旁觀,不管朝廷怎麽管,首先我這裏會以洪賓樓的名義第一時間向災區馳援,除了提供災後重建的錢財之外,長盛鍋和京師小麵也會無限量供應,隻希望幫助災區百姓早日脫離苦海。”
    胡非看著李祺,認真的說道。
    “賢弟能有此心,實在佩服!”
    “之前是我眼拙了,以為賢弟隻是一個愛出風頭的紈絝,還望賢弟見諒。”
    李祺愣了一下,緊接著衝著胡非拱了拱手,深感歉意的說道。
    “無妨,這京師之中像表哥這麽想的人比比皆是,我早就習慣了,無所謂,而且我本來就是一介紈絝,當個紈絝也沒什麽不好的,我也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胡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賢弟的心胸,果然不凡。”
    李祺笑了笑,由衷的說道。
    “表哥過譽了,不過說到此處,我這裏倒是有些話想說,就當是感謝表哥與叔父今日款待之情,聽與不聽,表哥自鑒。”
    胡非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道。
    “賢弟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
    李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正在交談的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長廊盡頭,兩個身影正躲在拐角處,不停地望著他們二人,正是臨安公主和安慶公主...
    李祺也點著頭附和道。
    “能得叔父和表哥如此看重,胡非榮幸之至,什麽都不說了,都在酒裏,敬叔父,敬表哥!”
    胡非笑了笑,再次舉起了酒杯,有些激動地說道。
    胡非看著李善長,認真的說道。
    “好!”
    “賢侄的這片心意,老夫記下了,往後隻要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老夫絕不推辭。”
    李善長點了點頭,看著胡非,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也一樣,賢弟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絕無二話!”
    “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還沒有發生,就沒必要為了不確定的事勞神費心,叔父放心,如果他日叔父有事,胡非絕不會袖手旁觀!”
    “但願如此吧,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聽了胡非的話,李善長和李祺也舉起了麵前的酒杯,緊接著三人各自仰頭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善長自稱有些疲累,便先行離開,隻留下了胡非和李祺二人。
    胡非看著李善長和李祺,輕聲解釋道。
    “賢侄不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李氏一族就大難臨頭了,一旦那份記錄傳到陛下那裏,不管真偽,陛下都會生疑,失去對老夫的信任是輕,一旦怪罪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聽聞胡非說出府上有人曾與檢校私下相見,李善長和李祺的神色全都變得凝重,眉宇之間滿是擔憂。
    “叔父、表哥,你們也不必如此擔憂,或許隻是底下人看錯了。”
    李善長搖了搖頭,麵色凝重的說道。
    “叔父多慮了,如果陛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可能這麽平靜,或許早就已經問罪,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盧仲謙還沒有來得及將記錄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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