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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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這麽一喊,所有的包廂裏都響起了拉動椅子的聲音一片混亂,片刻之後就看到圍帳外,各路牛鬼蛇神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來,很快包間兒裏就站滿了人,之前的混亂中,我隻是依稀對他們有一個印象,我心中一直有個錯誤的預判,就是老大,應該是其中長得最凶惡的,可是如今仔細觀瞧進來的高矮胖瘦,各個年齡段的都有,但是都長得非常普通,很不起眼,這要是放在市場,和那些買菜的也沒什麽區別,我以為會一個個衣著光鮮,其實穿的都極其普通。有些年長的看著但是有些老大的樣子,但是也有些人很年輕就站在了前麵,總體來說,這些人即便想特意記住都相當困難了。

    這些人看見了我,眼睛都寫滿了不服兩個字,但是誰也不敢直接把話說出來,不過我敢肯定,這些人當中隻要有一個人敢說這話,馬上就會像鞭炮一樣炸了鍋!

    這些人我雖然都不認識,而且看上去都很普通,但是這幾次的經曆和師傅,盧鴻他們學到,看人絕對不能看衣著和相貌!有些人人相貌平平,毫無特點,也許他就是在背後捅的最狠的那一個!

    想要和這些人處朋友簡單,從他們手裏拿錢就難了,如果這一上來就要查賬,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大胡子搬過來四把椅子,這是給四個大堂口的頭兒坐著,看來光明堂體係非常的分明,但是在這之前大胡子已經和我詳細的說過情況了,別看這些人是堂口老大,他們可以坐著和我說話,但是實際上,他們一點實權也沒有,如果有,也隻剩下輩分了,所以一般開會的時候,這些人多數隻處於一個旁聽的狀態,他們一般不會起什麽作用,在他們心裏,隻要把他們這位置給保留就已經很知足了。

    最值得關注的是謝謝堂口老大下麵的頭馬,這些人才是一個堂口的領頭人物,他們頂著堂口的門麵大肆撈錢,有錢有勢有手下,那才是我最該小心的。

    之前師傅在的時候,這些人是一個體係,他們雖然在各行各業都算是個佼佼者,但是在古董交易行業,沒有師傅他們絕對吃不開,尤其是一些專門以古董交易為生的人,師傅就是他們的命一樣,都是靠師傅吃飯的。

    師傅用了10來年的時間,把這個行業秩序化,每交易一樣古董,隻要說是光明堂的,那就是給這個古董貼了一張鑒定證書一般,這就是名譽。

    這樣也不會有人再擔心真偽問題,也不會擔心來路問題。

    而師傅作為光明堂的老大,這事主要是看他的臉,所以他也不會白白在其中擔保,他會抽取一定的利潤,大概就是這件古董的成交價的百分之十,而這百分之十,一般都是賣家之出了。

    有人會說了,我不通過你們光明堂交易行不行?當然也行,那麽你手裏的這件東西估計沒人敢買,就算你的東西價值連城也隻賣白菜價,也沒人敢買!沒人會因為錢趕破壞規矩,這就是十年以來打造的秩序!

    如今師傅不在了,表麵上看來似乎是沒人在中間抽取利潤了,但是其實不然,古玩市場一時間造成了一個沒人敢買沒人敢賣的現象,不太值錢的小東西私下交易也就罷了,但凡有些價值的,都處於這個狀態。

    師傅這的利益那是相當客觀了,所以師傅出事兒的消息一放出來,但凡有錢有勢的,都想上了這個位置,實際上,能夯實這個基礎的,不是光明堂這個組織,而是師傅的名號。

    但是這些人就是不信邪,總覺得隻要幹上這個老大,誰都可以做,才造成了當今這個情況。

    師傅一直就是這個行業的主心骨,標杆一樣的人物,有他在就有秩序在,否則這四個人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因為隻要師傅不在,無論哪邊的人爭得這個老大,其他堂口都沒有好果子吃。

    大胡子告訴我不用怕他們,因為這四個人沒得選擇,隻能靜觀其變,唯一怕的就是他們趁亂提出重新定分成比例,但也無非是錢的問題。

    比較麻煩的就是那些手握兵權的人,也就是站著的那些人,王宇山就是其中最有錢的幾個之一,這些人是交易的主力軍,下麵雖然有錢,但是到處受氣,很想改變現狀。

    而且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隻要有錢就能組織起隊伍,可能跳過師傅直接交易,所以師傅一走,很多人開始招兵買馬。

    把這行業徹底變成自己的產業,虧損點也是自己的,他們想慢慢兒養著。

    前段兒時間師傅不在,部分堂口做的交易已經開始不往上麵交錢了,如今師傅欽點了新老大,眼看著前些時候弄進腰包的錢又吐出來,最不願意的就是他們。

    四個堂口老大依照次序坐下,這四個人沒什麽特點,你要說他們是公園裏下象棋的老頭我都相信。

    大胡子在搬椅子的時候安排好了順序,我隻是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和序號的對應關係,之後的小堂口也被大胡子把位置安排的妥妥當當,我瞄了一眼這些人,心中就開始默背,之前大胡子告訴我的順序,把這些人和大胡子跟我說的名字一一對應起來。

    除去四個坐著的,有幾個人,大胡子讓我特別留意,尤其是最左邊兒是個大個子,他穿著黃色的t恤,西褲和皮鞋,看著像個街溜子似的,最右邊兒的是個中年婦女,有點兒胖,穿的倒是非常體麵,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應該頗有一些姿色,還有一個少婦模樣的姑娘,看氣質應該30多了,但是保養的非常好,身材皮膚俱佳,紮著馬尾顯得很幹練的樣子。

    大胡子告訴我,那個像街溜子一樣的人是王宇山的死黨,兩個人一起打拚出來的,之後一起被師傅收了,絕對是同進同退,這個人一定就是王宇山在這裏邊的內應,對於這個人,大胡子和我說過,不要試圖去收買他,如果迫不得已,就第一個拿他開刀!

    大胡子還告訴過我,那個中年婦女則是王宇山的姘頭,當然大胡子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真感情,隻知道這個胖女人異常的八麵玲瓏,屬於那種起家的時候沒錢沒背景,但是全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她沒有其他行業,販售古董是她的主業,所以她做的特別精明,行內人都管她叫胖姐。

    這個胖姐看我的眼神當中,似乎就有一種傲慢之氣,我心想這家夥還真就和王宇山是一對,這兩人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對,估計兩人誰也不會服誰。

    大胡子說這個胖姐除了師傅這種軟硬不吃的家夥,長沙這一行裏基本沒有人能吃得住他,王宇山和他在一起應該有一定的利益聯姻方麵的考慮,因為王宇山的地盤和這個胖姐的地盤是相鄰的,王宇山經營能力很強,而這個胖姐擅長搞關係,兩個人在一起能夠互相出力,這也可能是王宇山敢率先師傅的原因。這幾年,兩個人在一起可能暗中也賺了不少。

    當時我對大胡子的回複是這不玩完了麽,幾個當中,和王宇山關係是分密切的就兩個,一個是同起同坐的兄弟,另外一起是姘頭,王宇山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啊。

    後來大胡子告訴我,對於這個胖姐,大胡子的意思是不要輕易激怒她,行裏的女人絕對比男人經曆,隻要不是愛王宇山愛得死心塌地,她最後站在哪一邊兒也是很難說啊,畢竟她還是一個以利益為重的人。

    我這才放了心,這種情況,最怕的就是鐵瓷,最好辦的就是牆頭草,那邊有利益就往哪邊倒,這樣一來才好辦,雖然我自己本身是一個窮光蛋,但是師傅的背景實力在我後麵撐著,隻要我隨便吹牛,不是太離譜他們都能相信。

    而那個少婦模樣的姑娘,我看著十分順眼,大胡子卻說她是最麻煩的一個,因為她很可能之前和師傅有過一段那種關係,這事大胡子並不敢肯定。

    我一聽就覺得好笑,師傅這老鬼看似對女人沒興趣,原來他也知道擇優錄取,搞地下戀情!這娘們長的確實帶勁,臉蛋很別致,身材也是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大胡子對這事不了解也不奇怪了。

    大胡子說這姑娘入行之後發展得非常快,從清水堂也就是的古董街一個小鋪子的鋪主,一直到和師傅合作做生意,總共才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若不是有業內的大佬在背後扶持這麽快發展起來是不可能的,而這個姑娘平時非常的低調,幾乎看不到什麽過人之處,所以大家都猜測這背後的大佬很有可能就是師傅!

    按理來說,這姑娘是師傅的人,應該站在我們這邊才對,但是現在師傅不在了,卻換上我這麽一個白麵小生,估計我不是她的菜,而且最怕的是她拿和師傅以前的關係來要挾我,所以她才是埋在地裏的一顆暗雷。

    我看著那個姑娘很難判斷,我想起了以前師傅和我說過他的經曆,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但是這都是二十年的事了,男人獨居總有扛不住的事兒,所以和這姑娘有一腿這事也許就是真的。

    再說了,舒服是純爺們兒,又有錢,自己不找也會有人倒貼上門的!加入這個女的真是我師傅的女人,算不算我師娘啊!她到底算是師傅的女人還是老大的女人,如果是老大的女人,會不會和我發生點故事?